霸总今天又在嗷呜卖萌

　　顾琛在客卧的床上瘫了整整一个下午，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晒干又被车轮反复碾压的咸鱼。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那社死的一幕幕——

　　精准拍击玩具、对着狗饼干咽口水、以及那石破天惊的“条件反射式握手”！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反复凌迟着他所剩无几的尊严。他甚至能脑补出节目播出后，或者仅仅是圈内流传开后，那些竞争对手和下属们会用什么眼神看他——

　　《惊！顾氏总裁私下竟是陆总驯养的秘密宠物？》

　　《商业巨鳄不为人知的癖好：闻饼干、拍玩具、听口令》……

　　“陆、哲！”顾琛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沉闷饱含血泪的怒吼。

　　这个仇，他记下了！刻在骨头上的那种！

　　直到李嫂上来小心翼翼地敲门，说晚餐准备好了，顾琛才不得不拖着仿佛被掏空的身体，走下楼梯。

　　他打定主意，无论陆哲说什么，他都绝不回应！用沉默表达他最强烈的抗议！

　　餐厅里，陆哲已经坐在主位，面前摆着精致的晚餐，神情愉悦，仿佛下午那场“灾难”从未发生。

　　看到顾琛下来，他甚至还心情颇好地打了个招呼：“哟，顾总，‘休息’好了？脸色看起来比下午红润多了。”

　　顾琛黑着脸，一言不发，在他对面重重坐下，拿起筷子，埋头就开始吃饭，把眼前的米饭想象成陆哲的脑袋，用力戳着。

　　陆哲对他的沉默战术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切着牛排，慢悠悠地说：“今天张导他们挺开心的，说收获了不少‘意外之喜’的素材。还夸顾总你……嗯……‘反应敏捷’，‘亲和力强’，没有半点总裁架子。”

　　顾琛戳米饭的筷子“咔嚓”一声，差点折断。

　　他抬起头，用杀人的目光盯着陆哲。

　　陆哲仿佛没看见，将一块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用叉子叉起一块自己盘里的西兰花，递到顾琛面前的空碟子里，语气自然得如同呼吸：

　　“来，吃点蔬菜，营养均衡。我记得你当……呃，你好像不太爱吃这个，总是偷偷挑出来藏在地毯下面。” 他差点说漏嘴，及时刹住，但意思已经到了。

　　顾琛看着碟子里那块绿油油的西兰花，又抬头看看陆哲那副“我是为你好”的虚伪嘴脸，气得差点心梗！这混蛋是在喂狗吗？！

　　“拿、开！”顾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挑食不好。”陆哲收回叉子，自己吃了，还遗憾地摇摇头，“看来当人的时间长了，口味也变叼了。以前给你拌点西兰花泥，你虽然不情愿，但饿急了也还是会吃的。”

　　顾琛猛地放下筷子，碗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吃饱了！” 他起身就要走。

　　“等等。”陆哲叫住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牛奶喝了吗？李嫂特意热的，助眠。你以前晚上不喝一杯，总睡不踏实，还喜欢半夜刨门。”

　　顾琛：“……” 他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日子没法过了！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陆哲，”顾琛转过身，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愤怒而有些颤抖，“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陆哲放下杯子，身体向后靠，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商业微笑：“顾总何出此言？我只是在关心‘老朋友’的身体健康和生活习惯。毕竟，我们现在的‘合作’关系，需要双方都保持良好的状态，不是吗？”

　　他特意强调了“合作”和“状态”两个词，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顾琛。

　　顾琛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拳头攥紧，又无力地松开。他知道，在找到稳定“人形”的方法之前，在摆脱那个该死的项圈威胁之前，他只能忍。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端起那杯温牛奶，如同喝毒药一般，屏住呼吸，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重重地把空杯子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

　　“满意了？”顾琛咬牙切齿。

　　陆哲满意地点点头：“乖。”

　　顾琛：“！！！” 他感觉自己快要内伤了！

　　饭后，陆哲惯例去客厅沙发上看文件。顾琛本想直接回房，眼不见为净，却被陆哲叫住。

　　“顾总，过来一下，有个数据需要跟你确认。”陆哲头也不抬地说。

　　顾琛不情愿地挪过去，在离沙发最远的单人椅上坐下。“什么数据？”

　　陆哲没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那个打地鼠游戏机，在手里掂了掂。

　　顾琛的瞳孔瞬间收缩，身体下意识地进入戒备状态。

　　陆哲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紧张，随手按了一下按钮。

　　“啵！” 塑料小羊弹了出来。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一瞬间，顾琛的右手臂肌肉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差点就要抬起来！

　　他猛地用左手死死按住自己躁动的右臂，额角渗出冷汗。

　　陆哲这才像是刚发现他的异常，抬起头，一脸“关切”：“顾总？你手怎么了？抽筋了？是不是下午‘活动’得太激烈了？” 他刻意加重了“活动”二字。

　　顾琛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没、事！”

　　“哦，没事就好。”陆哲放下游戏机，拿起一份文件，“那我们来对一下这个季度……”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琛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是他特意设置的非常急促的警报声，用于标识特别重要的来电。

　　这突如其来的尖锐铃声，像是一道指令，瞬间触发了顾琛身体更深层的记忆！

　　只见顾琛像是被电击一般，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肢着地，“嗖”地一下就蹿到了客厅门口！然后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僵在原地，维持着一个半蹲准备起跑极其可笑的姿势，茫然地回头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以及沙发上已经笑得肩膀疯狂耸动的陆哲。

　　顾琛：“……” 他刚刚……是以为开饭铃响了吗？！！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将他彻底淹没。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直起身，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走回茶几旁，拿起还在响的手机，看都没看就直接挂断，然后默默地、如游魂般飘上了楼。

　　他甚至能听到身后陆哲那再也抑制不住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大笑声。

　　回到客卧，顾琛没有开灯，直接瘫倒在黑暗之中。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跌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而陆哲就是那个站在谷顶，不断往下扔石头还哈哈大笑的混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反击！必须让陆哲也尝尝这种羞耻play的滋味！

　　一个模糊的“复仇”计划，开始在他被羞辱和愤怒填满的脑海里，逐渐成形。

　　陆哲不是最在乎他的形象，他的商业声誉吗？不是喜欢拿他当狗时的黑历史威胁他吗？

　　好啊！那就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记得，陆哲也不是完全没有黑历史的。中学的时候……大学的时候……甚至接手寰宇初期……

　　顾琛的眼中，在黑暗中燃起了一丝名为“复仇”的火焰。

　　虽然微弱，但坚定不移。

　　他拿出手机，避开陆哲可能存在的监控，开始秘密联系他最信任的私人助理沈睿。

　　电话接通，沈睿激动的声音传来：“顾总！您终于主动联系我了！您这段时间到底……”

　　“先别问那么多。”顾琛压低声音，语气森冷，“交给你两个任务。第一，动用一切资源，秘密调查我‘失踪’前后所有异常事件，重点是任何可能与……超自然、或者特殊物质接触相关的线索，不惜一切代价！第二，”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狠戾，“给我挖！深挖陆哲！从他穿开裆裤到现在，所有能挖到的黑历史、糗事、见不得光的交易，尤其是中学和大学时期的！越详细越好！越社死越好！”

　　沈睿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虽然满腹疑问，但基于对顾琛的绝对忠诚，还是立刻应道：“是，顾总！我立刻去办！”

　　挂断电话，顾琛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别墅区零星的灯火，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

　　陆哲，你等着。

　　你喜欢玩“驯养游戏”？喜欢看我出丑？

　　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被逼急了的“前宠物”，咬起人来，有多疼！

　　你不是喜欢拍视频吗？不是喜欢晃项圈吗？

　　到时候，看看谁手里的“黑料”更劲爆！看看谁先跪下来叫“爸爸”！

　　当然，最后一句只是顾琛气急败坏的幻想，但无疑表明了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一夜，顾琛怀着屈辱、愤怒和一丝“复仇”的快意，辗转难眠。

　　而楼下客厅里，对此一无所知的陆哲，大概正心情愉悦地规划着，明天该用什么新花样，来“关爱”他这位状态不稳、反应有趣的“老朋友”呢。

　　战争的号角，由单方面的戏弄，即将转变为双向的“互爆黑历史”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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