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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温存了好一阵，最后陆柿喘息着趴在荀聿身上，把玩着荀聿的手指。
荀聿任他玩弄，另一只手也没写闲着。
过了半响，荀聿开口：“过两天我要去C市一趟，有个实验要跟进。”
“去多久啊？”陆柿抬头，对老师的安排略有不满，“你还带着伤呢怎么能派你去……”
“还不确定，我早去早回。”
“能不能和老师商量换人？”陆柿还是很不开心，“C市太远了，我担心你。”
荀聿拖着陆柿的腰把他整个人往上提，靠过去蜻蜓点水地亲吻他，哄道：“我保证每天都向你报备情况。”
“那我都不能陪你去拆线了……”
“我给你拍照片、录视频。”
“那我周末的时候能去找你吗？”陆柿又说。
“你周末要比赛，忘记了吗？”荀聿笑着点醒他。
“……好烦啊怎么事情都撞在一块儿了！”陆柿气闷地拱进荀聿怀里，紧紧贴着，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在荀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才罢休。
虽然荀聿不在身边他的日常任务会失败导致受惩罚，但比起荀聿目前的身体状况，那些惩罚也就尚可承受。
等比赛结束，他就立刻请假去找荀聿，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这件事就这么不情不愿地敲定了。
两天后，荀聿背着包，离开了鹭江。
荀聿走后陆柿的兼职也暂停了一段时间，他每天加训到很晚，一是为了比赛夺得名次，二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想荀聿。
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荀聿不在身边的第二天，他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常常对着空气发呆。
郭与再不拘小节也能看出不对劲，训练中场，他过来问：“你和大神分手了？”
“你才分手！”陆柿抬手就给了郭与一肘子，“我俩好着呢，热恋期。”
“那你怎么愁成这样？”郭与尴尬笑笑。
“他最近不在，我想他不行吗？”
郭与真想不到恋爱后的陆少爷这么黏人，同时他也奈不住八卦的心思，靠近了低声问：“我之前去你们宿舍楼下的健身房找我朋友，有幸见过他的肌肉，他那方面是不是也很强？”
“你有病啊意淫我男朋友？！”陆柿翻着白眼又给了他一个肘击。
“哎哎哎……”郭与做了个躲避的动作但没能躲过去，他捂着胸口，“男生之间讨论这个很正常嘛。”
陆柿听了郭与的话沉默了片刻，过去的他做事高调，交的朋友也确实三教九流，那些朋友们经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甚至声情并茂地描述他们的初夜。
他当时不曾觉得有什么，无非当个话子听了就是。
偏偏郭与不死心，仍追问：“你们该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吧？”
“……”陆柿瞪着他，“你话有点多了，郭与同学。”
“哈哈……”郭与像是打探到了不得的情报，笑得身体发抖，“两个帅哥这么纯爱，你是怎么忍住的？”
陆柿冷笑一声，回应郭与的是更逼人的球技。
晚上十点，陆柿回到家，他再次给荀聿打出视频通话，荀聿依旧是转为语音通话方式，理由还是屋里有实验小组的人不方便。
陆柿没多想，挂着语音聊了会才去洗漱。
荀聿连续几天没在，他这阵子所遭受的电击、板子惩罚都已经到了二级程度，也就是这几天，他修炼的瞬息移动之术有了质的飞跃，他已经可以从卧室里闪现到客厅。
他一连尝试了多次，没有一次失败。
后来躺在床上的时候忍不住给荀聿发消息：等你回来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做好心理准备。
而此时的荀聿，正躺在二院住院部某间病房的病床上，敲字回复他：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L：光等着不行，你要做心理准备。
荀聿：我的男朋友可不可以先透露一点信息？我好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做准备。
L：就是……和特异功能差不多的，你往这方面想，再多就不能透露了。
荀聿：异能男友么？那我很好奇。
L：不告诉你[小狗吐舌]
L：睡觉吧二哥，记得想我。
荀聿：我一直都想你，晚安[抱抱]
荀聿回了最后一条消息，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他这两天住院之后头痛、呕吐和肢体发麻等等症状接连出现。
两天的时间，他完完整整地成为一名脑肿瘤患者，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十分憔悴。
但他依旧定时定点给陆柿发消息报备他在“C市”的情况，他会告诉陆柿他午餐吃了什么，几点回酒店等等。
偶尔他也会给陆柿发一些照片和视频，如果陆柿细心一点就能发现这些照片视频其实是他从网上获取的。
但这也从侧面说明，陆柿对他是百分百信任的态度。
这会让他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
瞒着陆柿，是对的吗？
荀聿没有答案。
第二天早上，荀聿请的钟点护工准时把早餐送过来，护工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几年前因为父母相继病重离世后决定从事医院护工这一职业。
她在二院做了三年，熟人甚多，大家都叫她阿亚。
尽管经历了多次生离死别，她依旧保持着开朗的性格，每天都主动和荀聿搭话，今天过来还带了两个冷笑话，不过似乎没有说到荀聿的笑点上。
这让她感到略微的尴尬。
等荀聿吃完早餐，她把小桌板收起来，打算再陪他聊会儿天。
刚好柳主任带着人过来查房，看到荀聿刚吃了早餐还夸他气色不错。
荀聿想了想，问：“柳主任，我明天有点事，能不能外出几个小时？”
“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这个时候离院？”柳主任查看他的各项数据，“手术日在下周三，这段时间还是最好不要外出。”
“是很重要的事情。”荀聿坚持道。
柳主任看着眼前被病魔缠上的荀聿，几乎忘记一个星期前他仍意气风发的模样，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叮嘱他：“最多只能出去四个小时，一旦感觉不舒服立刻回来。”
荀聿点头道了谢，配合做了各项检查。
等柳主任他们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阿亚眼里有活儿，一般都不会干坐着。
她正打算把病房里的卫生搞一搞，忽然荀聿叫了她一声，她惊得当即响亮地“诶”了一声然后走到床尾处，问他：“怎么了？”
“如果你是我，你会把一切告诉你的男朋友吗？”荀聿问。
“这个问题……”阿亚杵着扫把，微微仰着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没谈过恋爱，但是当年我爸妈生病的时候我们是一家人共同面对，虽然最后他们还是离我而去，但他们在我脑海中存在的画面又多了一分一秒，不是吗？”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并不难受，反而是一种释怀过后的开心。
“所以，在你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就该推演过它的后果你是否能够承受，其实无论决定如何，有的时候是注定要留遗憾的。”阿亚接着说，“我做护工这么多年，见过一起面对的，也见过到离开都瞒着的，这个决定从来没有对错之分。”
阿亚说完之后，荀聿并不接话，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又陷入了平静。
半响，荀聿抬头看她，眼神平静：“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我请你看羽毛球比赛。”
“真的吗？！”阿亚惊喜道，“我超喜欢羽毛球的，我每周都会抽两个时间去打球，虽然我的技术比不上专业选手，但我对羽毛球的热情与日俱增！”
“真的，我刚好有两张票。”
“那太谢谢了，明天我记得是省标赛决赛的日子，决赛的票比前面的难搞，想不到你居然有两张！”阿亚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很想握一握荀聿的手郑重感谢，最后只能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明天我会照顾好你的！”
因为有了看比赛的共同计划，阿亚总算可以和荀聿多说点话，虽然荀聿还是一贯的冷淡。
隔天，他们早上检查了各项指标，获得了柳主任的外出准许。
阿亚今天特地穿了裙子，并且化了淡妆，看得出来很重要这次比赛，而且她昨晚还做了攻略，包括打车到举办比赛的体育馆需要多少时间、检票口的位置还有他们票面的位置在哪个范围。
最后他们进场很顺利，虽然错过上午的一些半决赛，但下午的决赛才是主场。
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前，正常视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选手的表情。
阿亚刚坐下就从包里掏出昨晚加急做的应援小手幅，她非常喜欢体育大学的一对混双CP，有实力有颜值，这次也是一路过关斩将走到了决赛。
而相比她的兴奋，荀聿带着口罩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和陆柿发着消息。
他刚收到陆柿发过来一段视频，是一段自拍内容，七秒的内容都在说紧张，求二哥亲亲。
荀聿用眼神把视频画面里陆柿的脸颊一寸一寸地描摹一遍，心想他的头发长了，脸也更瘦了，但是眼神还是那么亮，撒娇的时候还是让人那么心动。
一如既往地心动，想抱住他，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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