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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河水冰凉清澈,对着朦胧月色,河面倒映出她的面容,少女神色恬静,眼睛里像是有星光一般,亮晶晶的。
阿清站在她身后,却不愿靠近河水,只有眸光紧紧落在徐莱身上。
徐莱感受到他的紧张,只想他应当是对水有阴影,不敢靠近,便起身安抚道:“我来替你放花灯就好,你不用太紧张。这里的水很浅,我方才都能看到河底的石头。”
夜色这么黑,就算有花灯照着,她也不可能看清河底,只是让气氛轻松一些的说法罢了。
她学着对岸人的动作,用火折子将花灯点好。明灭的烛火在莲灯中央亮起,薄如蝉翼的莲花瓣在火光下更加通透。
徐莱弯腰,将两盏花灯放入水中,看着花灯随水流逐渐飘远,她重新拉住阿清的手掌,闭上眼睛,开始在心底默念自己的心愿。
她虔诚地许下自己的心愿,又祈祷承载着愿望的花灯能随流水,安稳地流到看不见的地方。
徐莱感觉时间过去了许久,她才睁开眼,转头看向身侧默不作声的青年。
却见他也闭着眼眸,长而浓密的睫羽颤动着。
他不是没有愿望吗,为何也学她闭上眼睛,徐莱看见他头上的白玉簪子,想到自己放下许下的心愿。
接触过河水的手指还带着凉意,徐莱踮起脚尖,用手捂住他的眼眸。能感受到手掌下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睫羽颤动的频率加剧,挠得她掌心传来细密的痒意。
她的眼中却带着灼热,眸光落至阿清淡粉的唇瓣上,忽然有些心痒。她总是觉得大胆些没什么不好,周围好像也只有他们二人,便早有预谋一般闭上眼贴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占据整个感官,转瞬却多了湿润,徐莱只一下,便失去了力气,捂住眼睛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她只想后退一步,脱离开这无比奇怪的触感。
阿清看穿了她的意图,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无路可退。
徐莱双眼睁大,头脑还未反应过来,却下意识听从他的命令。
又是一股浓烈的兰香,却不是从鼻腔传进肺腑,而是从唇瓣之间。
徐莱被掠夺了所有呼吸,兰香如水般倾覆,缓慢但不容置喙地要将她溺毙于其中。她的头脑逐渐发晕,她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襟,要将自己推离开来。
她迫切地想要找寻一个出口,但身前人的气息仿佛千丝万缕般将她包裹住,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将她拉得更紧。
他放缓动作,极具耐心一般地开始引导她,指尖一点点游离至她的脖颈处,唇齿间的攻势,力度时轻时重,而手指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以示安抚。
她只觉得这已经脱离了一个亲吻的范围,而是纯粹浓烈的占有,这种情感绝非今日才酿造而成,只是她竟然到了这种时刻才发觉,
四目相对之时,她终于真切地看见了,藏在浅淡眼眸下,起伏的情/欲。
徐莱心底涌起惧意,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她努力想合上唇齿。
随即耳畔便传来一声闷哼,舌尖传来淡淡的甜腥味。
兰香四散,徐莱得了空隙,急忙往后退去,她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小腿却全然失力,摇摇晃晃地要坠落河中。
阿清用臂弯将她牢牢捞起,他呼吸均匀平稳,眼中情/欲已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温柔。
徐莱半倚靠在他胸前,却只听得见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声。
阿清用手轻柔地拍抚着她的脊背,眸光却透过她的发髻。落向远处一点光亮。
“慢慢的,不要着急。”他眼神中闪过一瞬的晦暗,又垂眸落在少女红润的唇瓣上,水光粼粼。
徐莱只觉得自己舌/尖麻木,嘴唇传来细密的疼痛,她一时竟分不清,这吻技是好是坏,她从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痛。”徐莱逐渐恢复了神识,有些羞恼地说道。她将整个脑袋都埋进阿清的衣襟,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脸上现在应当是红得一塌糊涂。
阿清却轻轻笑了,整个胸膛都微微颤动着。他用指尖捏住徐莱的下巴,将她从白色的衣袍中揪了出来。
“你咬我的时候,也痛吗?”他语调幽幽,带着些故意。
徐莱凭着唇瓣上的痛感,抬眸看向他,漂亮得如艳鬼一般的脸庞,嘴唇却依旧带着浅粉色。
只是唇角有处还在往外渗着血珠,徐莱下意识有些慌张地想要抬手去擦,却被歪头躲开。
她脸色爆红,知道这是自己的“杰作 ”,但还是气恼得说道:“都怪你吻技太差,还一直抓着我不放。”
她嘴唇现在还隐隐作痛,想到方才那如同溺水一般的感觉,实在有些可怕。她又赶忙补充道:“这都不叫吻了,就跟被狗啃了一样。”
阿清一点不气恼,他放低声音道:“那就再练习一遍。”
徐莱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何意,就被捏住下巴仰起头,她挣脱不开,刚想呼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声音却被再度封住。
她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果然不能玩火。
只是这次却十分温柔,而是清浅地触碰着,如春风流水一般。
徐莱张开眼睛,本应该庆幸这次的温柔小意,心里却有些燥意。她眸光水润,张了张口,却实在是说不出继续二字。
阿清微微歪头抓住她的眸光,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还有挑逗道:“这次有进步吗?”
徐莱放开手,他的衣领已被抓得凌乱不堪,而始作俑者已自顾不暇,她慌乱得擦去唇上的水渍,低声道:“哼,比上次好一些,但也就这样吧。”
若是忽视她语调中,因为太过刺激而造成的颤抖,她这番话倒还有几分可信。
“我要去逛灯会了,都怪你,我现在手脚还是软得,使不上力气。”她一边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裙,一遍不满得嘟嘟囔囔道。
阿清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扣住,也不反驳,只顺从地表达着歉意,眼眸中却毫无悔改之意。
与其说是灯会,其实更像是古代版的夜市,卖点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和美味的小吃。
徐莱一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她饶有兴致地拉着阿清在每个摊贩面前停留,嘴里就没有停下过。
阿清手里越来越多纸袋,一只手都快拿不住,却依旧由着徐莱乱买,只是不时皱眉委屈道:“这个我也可以做给你吃,为何不见你这么喜爱我做的?”
徐莱忙着往嘴里塞东西,听到他这句话,连烫也顾不上了,急忙道:“当然是因为阿清会做太多好吃的了,这种简单的东西,我自然就不记得。”
她说完还生怕他不相信,用最真诚的眼神盯着他,直到他眼眸里的委屈消失才放下心来。
厨子最需要的就是对他手艺的认可,她可不能让阿清寒了心。为了让他对自己的厨艺有更好的自信,徐莱决定以后要多吃一碗饭,以此表达自己的喜爱。
“小娘子,要不要尝尝我们的果酒?”一个俏丽的娘子拦住徐莱道,她面前放着几个酒坛子,馥郁的果香混着酒香飘进了徐莱的鼻尖。
徐莱吃了这么多东西,确实有些口渴了,但是这毕竟是酒,前世自己那个酒量,莫说是果酒,就连在便利店买的那种甜酒也是一罐就倒。
这果酒看着十分诱人,但是她不敢赌这具身体的酒量。只是不喝未免有些可惜,她眸光一转,便落到了乖巧跟在她身后的阿清身上。
“阿清,你看今晚月色如此美,我们来对饮几杯,岂不美事一件?”她狡黠地说道。
还未见过阿清喝醉时的模样,想必双颊泛红,眼神迷离时的阿清,也应当更加可爱。至于自己,只要多哄他几句,她不喝就行了。
她边想象那个画面,边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打手一挥跟那酒娘一样果子要了一壶,提着满满当当的三壶酒,她拉着阿清就坐到了酒肆中。
徐莱大大咧咧地将端来脸一般大的碗,潇洒地将酒封一掀,晶莹的酒水从壶中流入碗口,果香溢满整个鼻尖。
她将碗递到阿清面前,笑道:“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吧。你先把这碗酒喝了,然后猜猜这是那种果子酿成的。如果猜错了,就罚你再喝一碗。”
阿清并未开口,眸光落在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酒碗上,似乎在等她还未完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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