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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祭
走的多了,谭砚他们才知道祁连山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一条孤立的山岭,而是山连山、岭连岭,形成了抵御匈奴的天然屏障,除此之外,天地的优美也在它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快看,好美啊!”
从石碑处往下遥望,现在展现在四九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晶莹耀眼的冰雪世界,冰峰在蓝天丽日的照射下晶莹夺目,潺潺的溪流顺着大山的远方向着山脚下流去,若是谭砚他们能早来一段时间,定会发现这里更加迷人的青绿草原。
但现在已经接近隆冬,茵茵绿草已经变成一片枯黄衰败,但并不阻碍冰山本身的美,由远方望去,似是银河倒挂,白练悬垂,由近了看去,则是冰帘垂吊,神秘莫测。
不远处还有野鸡在枯草从中飞舞,稀有的雪莲花还未盛开,但已成形的花骨朵已能抵抗寒风的侵袭,在冰晶下傲然挺立。
“哦哈。”
“哦。。哈”
“哦。。。哈。”
。。。。。。
江离巨大的回声在山谷中穿梭又窜到远方,渐渐的消失,她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个冰雪造就的神奇世界,仿佛一切的烦恼都在这里被净化了。
“你小心点,你这样叫很容易引起山顶雪崩的,到时候我们都被埋在里面,你看谁还去陪你找不死树。”四九向着江离开玩笑的说道。
“被埋在里面的只有你吧,没有你,我照样能去,再说你看看这雪山上哪有雪,那些雪离着我们千八百里远呢,崩也崩不到你面前,你说是不是谭砚?”
江离的这句谭砚刚落下,就看到远方一个微弱的亮光从她眼前闪过,现在已经接近傍晚,几个人已经在准备找寻山边的空洞或者废弃的村子准备歇息,冷不丁江离却发现了异样。
“你们看那是什么?”亮光一闪而过,其他人根本就没看清出江离刚才看到的东西。
“什么什么,你不会是眼花了吧。”四九冲着刚才江离指的方向望去,空气里一片漆黑,连个喘气的都没有,
他以为是江离眼花了,随机便开始冲着江离调侃了几句,顺手又在手里攥起一个雪球,一个准头砸到了她的身上。
江离不甘示弱,从地上也团起了一个雪球,边追赶着四九边说道:“笑话,我长这么大,就没眼花的时候,刚才那前面就是有东西亮了一下,又不见了,有本事你别跑。”
江离的雪球有点失了准星,那雪球擦着四九的眼角呼啸而过,劲头大的飞远了过去,噗呲一声砸到了一个野鸡的身上,那野鸡被当场砸的晕了过去。
“哈哈,今天晚上的伙食有了,让你们看看我的手艺。”江离手里提留着晕死过去的野鸡,早就忘了刚才被四九砸中的事情,一边炫耀着一边搂着四九的肩膀让他给自己打下手。
“你觉得如何。”谭砚向李通古问去。
“不好说。”刚才一闪而过的亮光除了江离,其实李通古和谭砚都看到了,只是刚才时间太短,他们都没认出来那个东西是什么。
“前面的路是必走的路,现在天也黑了,反正我们也要找地方休息一晚,不如就到前面去看看吧。”
谭砚看了看远处黑暗若隐若现的村庄,那个村庄应该跟之前他们遇到的那些断壁残垣一样都是所谓地龙翻身造成的产物。
空气里飘出一股淡淡的味道,那味道里面混合了一点薄荷香,在冷风里提神醒脑,但由于是在寒风中的缘故,总叫人以为是错觉。
李通古微微点了点头,同意了谭砚的想法。
将野鸡拔干净毛,又用雪处理了一下鸡的内脏,四九和江离在村落一家坍塌了一半的屋子里翻出了一些看着保存好的盐巴和调味料。
干冷的天气没有让失去使用者的盐巴失去活力,在江离手里它仍然是这场美味的最佳佐料。
那只鸡被穿在两根粗厚的硬树枝上,空荡荡的内脏里被塞满了江离自己带来的蕈类和香草,高寒地方的野鸡脂肪厚实,经火这么一烤,鸡身上油脂爆发的香气弥漫在空气当中,一只普通的野鸡在江离的手中俨然变成了一个美味的目标,吸引着十里八乡闻到香味的野兽前来。
“后面三十米的草丛里趴了一只狼。”谭砚不动声色地从乾坤袋里掏了一个瓷瓶小壶出来,小壶色黑温润,壶嘴处有一抹红点缀其上,壶盖上镶嵌的是猫眼琉璃石。
他也不去管那狼会不会前来攻击他们,就这么自顾自地和李通古饮起酒来。
李通古喝了一口谭砚递给他的酒,甘甜清冽,是好酒,可要是跟上次在南楼喝就差了许多,南楼的酒让人喝了能够忘却世俗的烦恼。
“南边二十米的岩石后面趴了一只熊。”放下酒杯,他不甘示弱的说到。
但无人理会这两个人的告诫,因为他们知道,那些野兽只敢在黑暗里暗自窥探他们眼前的吃食,没有不要命的敢上前来抢夺。
因为他们也碍于这几人身上比它们还危险的气息。
破屋里面炊烟袅袅,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快快快,来尝尝。”
江离把烤好的熟鸡从火堆上拿下来,撕下了一大块鸡腿递到四九的面前,四九犹豫的接过了那鸡腿,尝试性地咬了一口,盐巴和蕈类的味道混着鸡肉特有的香气在他的味蕾炸裂开来,让原本四九还有些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就疏散开了。
他忙不迭地一边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冲着江离比大拇指。
“怎么样,不是我吹,我这辈子除了吃,做饭的本事也是一绝,这窑鸡的材料还是差了点,要是材料齐全,比这好吃一百倍。”
江离一边说着一边把那鸡用随身携带的小刀肢解了,递到了谭砚和李通古面前。
“谭砚,你那酒给我也喝一口。”递到谭砚面前的鸡成了替换品,来替换谭砚手里的酒。
谭砚也不吝啬,又从收纳戒中拿出两个薄碗,倒满了酒给谭砚和四九两人递了过去。
酒也喝了,饭也吃了,几个人将这间倒塌了一半的房屋废墟略微收拾了一下,又将柴火里加了几根大大的柴火这才准备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天亮再继续往前走。
李通古将房子里原本倒塌的神像扶了起来,他猜这里原本应该是城隍爷的庙祠,建的坚固,所以这才在这场劫难里能够幸免遇难。
但这个城隍爷似乎已经成了过去式,李通古擦了擦他身上的灰尘,那神像的头已经在地震时摔成了一堆烂泥,拼不起来了,只有这身子还存在着,他上前去,在许久未曾供奉的香炉里染上了三根清香,算是他们几个在这里借宿留下的报酬。
夜晚的山上不静,四处都是细细簌簌窥视着的眼睛。
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若隐若无的尸臭气息在逐渐靠近熟寐中的四个人。
。。。。。。
“老林家的,开门,老林家的。”
哐哐哐砸门的声音吵醒了还在睡熟中的四九,他模模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朦胧中他的睡意还没醒,脑子还有点发懵。
一打开门才发现是一个看着陌生的妇人,那妇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或许是常年干农活再加上这里地域环境奇特的缘故,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干裂,身上穿的是一件用熊罴做成的大衣,背上的背篓中是一个大概有八个月大的孩子,熊罴剩下的皮毛似乎用在了他身上,现在正在背篓里睡得正熟。
“老林家,你在家做莫呢,快点吧,那边祭祀都要开始了,再晚点就没有肉了。”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四九回话,妇人就匆匆茫茫的跟着人群走去。
“肉,什么肉?”四九开门时让外面的冷风吹了一个激灵,当时清醒了一下,但身份的转变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林家,什么老林家,我。。。。”
还没叨叨完,他的眼睛登时就看到了自己的一双手上,那双手虽不细腻,但却精致异常,手指甲上是由凤仙花涂染完形成的大红色,而她的左手腕上竟然还有一只温润如玉的翡翠玉镯。
再看看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的跟刚才的妇人差不多,只不过自己的里面穿着一件碎花大袄,而外面围了一个袍子皮的外坎肩。
“脸,我的脸。。。手,手。”
四九一边喊着一边往屋子里冲去,屋里没有镜子,但幸好这个季节的霜冻已经解了,他从天井里一口大缸的上面探去,四九这才能看清自己的面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不是自己的脸,那是一张二十多岁女人的脸,女人的脸随着他做的各种表情而不断变化着,他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
看着周围陌生的布置和氛围,四九开始害怕起来,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躲在水缸一旁。
“做梦,我一定是做梦,对,一会梦就醒了。”
“醒醒,醒醒。”
突然的恐慌让四九突然向着自己扇起了巴掌,一下,两下。。。。打了好几下,手也肿了,脸也肿了,四九却没看到任何能够清醒过来的意向,以前他也做过梦,但没有现在这个这么真实的,真实的都让他以为之前的自己也是梦。
“行了行了,大哥,你别扇了,你就算是扇成猪头你也醒不过来。”
熟悉的声音在四九面前响起,是江离,四九向周围望去,在有些昏暗的环境里只能看到一个两尺小孩的身影。
“江离?”四九不确定,喊了喊昏暗中的人。
那个小人被喊的时候,向前走了两步,或许是承载的这副躯体学走路还不太稳当的缘故,江离的这一步竟然摔了个大马哈。
“你看着干啥啊,来扶我一下啊。”听到声音确定是江离的语气,四九松了一口气,跑上前去,将她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看到江离的样子,四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感觉相比于江离,自己这个样子看着要顺眼多了。
“笑笑笑,你有什么好笑的。”小孩人不大,打人却疼,这一巴掌扇的四九猝不及防,也跟着坐到了地上。
得了便宜,江离立马将话题抛远,说道:
“找找那两个人吧,我们现在在魇里面,之前遇到这种事都是谭砚干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希望他们两个能发现咱俩现在这个样子吧。”
“不用找了。”头顶上的房梁上突然传出人说话的声音,两个人顺势向上看去,这才发现谭砚和李通古两个人安安稳稳的坐在房梁之上,那房梁看着只有成年人的大腿粗细,也不知道怎么承受住的两个人的重量。
看到两个人抬头看向了自己,谭砚和李通古从房梁上跳了起来。
“你们两个怎么没变样子,怎么就我们两个变成这个鬼样子了?”江离生气的问道。
“那还不是你们两个睡得太熟,没有任何防备,当初我和李兄发现是魇想要提醒你们的时候已经晚了,但索性我们两个没受什么拖累。”
谭砚手中的骨扇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他怕江离发现他弯不下的嘴角是在嘲笑他。
“别搞了,赶紧把魇解除了,这身体,我真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了。”江离知道谭砚扇子后面没安好心,但她也不想跟他多计较什么,现在她只想赶紧变回她自己。
“还有我。”四九在旁边默默的加了一句。
“现在估计不行。”看着谭砚压不下来的嘴角,李通古自觉上前打了圆场。
“这次的魇不太一样,应该跟上次袭击四九的行尸有关,去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看看她到底要干嘛。”
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四九四个人来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围场,这个地方周围散落着一些堆积成山的小谷堆,是开春天气暖和之后用来播种的种子。
围场现在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但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围场的中间处有一个用木头搭制而成的木台,而木台中央的木架上正绑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
“是人牲啊。”
“入春了。”
李通古抬头看了看四周围的荒山,枯树,天上的蓝天蓝的有些发灰,几朵云在远方飘散着。
“什么人生,啥入春了。”看了看人潮汹涌的人群,几个人试了几下没有挤进去,只好想办法找了个高处的看着他们。
四九听到李通古喃喃的小声嘀咕,有些好奇的问道。
“人牲,就是跟三牲祭祀一样,只不过猪牛羊变成了人,春季祭人牲是为了确保这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用人?那是一条命啊,我们赶紧去把她救下来啊。”
听了李通古解释的话,四九感觉一阵恐惧蔓延上心头,殉葬他听说过,但活人活生生的祭祀他真是一次都没看到过,连殉葬他都觉得残忍,这眼看着自己去死的过程岂不是更是残忍的?
“你还是待着吧,我们现在是在魇里,看到的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你阻止不了一点。”
谭砚的话,让四九最后的一点希翼破碎了,他忘了他们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不能触碰的梦而已。
祭台上的女子只有十六七,容貌秀丽,发泽乌黑,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定然父母疼爱,但很可惜她是被选中的人牲。
“人牲从远古就开始存在了,一开始献祭鬼神用的都是敌方的战俘,而且行为处事也并没有那么复杂,躯体、头颅就是献给他们的礼物,到了后来,这个活动逐渐变的扭曲了起来,从最初的战俘变成了婴儿或者是未出嫁的女子,很多人认为这些人拥有比寻常人更纯洁的灵魂,更能被天地所接受。”
随着李通古慢慢的诉说,一场诡异、恐怖、残忍的人牲大典就此展开。
一个看着像是村落里巫师的人从祭台下走了上来,他一边晃动着手里的铃铛一边跳着畸形诡异的舞蹈,头上的翎羽和脖子上挂着的动物骨骼也随着他的跳动上下纷飞,脸上画着的黑白两个油彩遮住了他本来的面目,眼睛周围更是被木制的眼罩遮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这人本来的面目,随着最后一声呼喊的降落,那巫师开始进行下一个仪式。
大碗大碗的油膏和酥油被村民们抬了上来,众人也不忌讳,在巫师不停的咒语念叨下七手八脚的开始往裸露的女子身上涂抹,直到她的全身都被填满之后,更加诡异的一幕来了。
四下围着的人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怜悯,相比于这些,他们的脸上甚至出现的是一种狂喜,那狂喜在油脂涂抹结束的时候达到了顶峰,随着巫师最后一个音节的落幕,围场上响起的是村民们的吟唱声,但因为是古语的缘故,四九听不懂。
“他们在唱什么,怎么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四九摸索了摸索胳膊,抚平他竖起的汗毛。
“他们说的是,神啊,我将这个人奉献给你,灵魂,血肉以及她的纯洁,希望你能收下这个人之后,将食物、康健、平安赐给我们,我们的后辈们会千千万万年将这样的礼物奉献给你们。”
这所有的人里只有李通古还听得懂那晦涩难讲的语言,他将那些语言翻译成他们几个人能听懂的话讲给他们听。
架在祭台上的女子在开始吟唱的时候就已经被扔下了台,但她并没有沾地,而是在那些一个又一个的村民手里把玩着,昏迷的女子在不怀好意的触摸中终于清醒了过来,但她说不出话来,嘴巴里啊啊啊啊的苦涩传不出来,只有大颗的眼泪才能诠释出她的痛苦。
“她还是个哑巴。”江离看到这里已经气的收不住了脾气,他们站着的瓦片瞬间让她砍成了两节。
“哑巴才不会打扰他们的疯狂,就算这姑娘之前不哑,那他们也会提前把她毒哑,接着看吧。”
四肢被挑断的人牲带着绝望在走了一圈邪恶的洪流之后又回到了祭台之上,等待着她的是又一轮新的折磨。
“割肉祭祀。”在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李通古就率先说出了下面的活动,这个名字听的众人的心里均是一颤。
一棵完整的大树被抬了上来,刨去顶端的树枝、树干和树叶,剩下的树的主体中间被劈开了几尺的深度,站在祭台上穿着五彩斑斓的大祭司和其他一些人将已经有些死气沉沉的人牲塞了进去。
树木突出的细刺划伤了已经被撸光了油脂的女子,她裸露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一道又一道的小划痕,但那个女子已经对这样的痛痒没有感觉了。
树桩树立起来的一刻,沸腾的时间开始波动,祭司手中的刀子轻轻的砍在了她娇嫩白皙的胳膊上,鲜艳的红瞬间从幼嫩的皮肤里绽放了出来,这个举动就像是吸引恶狼的诱饵,激起了人们的恶。
祭台下的人们开始争先恐后地从祭台上爬上去,用小刀不停的割着女孩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塞进嘴里,在四九他们的眼里,女孩的头一直就是完美的,完美的绽放着绝望的微笑,直到她身上所有的血肉都被剔了个干净。
干燥的祭台被鲜血沾染了个满,原本灰褐色的木头染上血变成了黑色,空气里是油脂混合着血腥的气息。
看着不停往自己嘴里送食的村民个个嘴角带血的你争我夺,四九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再看看其他几个人的脸上也不好看,他们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了,但第一次看到这种人吃人的场景仍然忍不住胆颤心寒。
人牲身体外的血肉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被消耗了殆尽,只剩下那颗美丽的头颅和完好的内脏还挂在那棵已经被鲜血浸满的树木上,可没有一个人看见有一缕黑气从人牲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向着大山深处更深的地方飘散。
“他们怎么不吃她的心肝那些。”问出这句话的江离再也没忍住那糟乱的场景,一张口把晚上吃的消化了一半的烤鸡吐了出来。
“因为那不是给他们吃的,那是祭天的。”
此时的女子还没有死,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神智,她双眼圆睁的注视着每一个刚才吃过她的人,就这么没有了生息。
“骨头,心、肝。。。头颅这些是祭天用的,焚烧、斩首是之后的步骤。”
人牲的血肉在被吃掉之后,剩下的东西和树木会被大祭司扔进提前做好的瓷窑里焚烧,焚烧后剩下的骨灰和沾染了人血的瓷器第二天会被捣成粉末,被扮演五谷神的人从村口一直抛洒到村尾,在这期间,没有人会说话,他们只会虔诚的跟在五谷神的身后每抛洒一下,祈祷保佑一下今年的风调雨顺,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奉献了的人牲。
“就这样没了?”四九不甘的问道,那个女孩望向人群那些嘴上沾染着血肉的畜生时那个愤怒和不甘的眼睛他永远都记着,可他没办法,这是梦里,他们救不了她。
“没了。”李通古用手拍了拍四九的肩膀,他知道他现在的感受,但他也无能为力,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过去的时间,他们没办法阻止。
梦魇中的一切在几个人的眼前坍塌,就像是又发生了一场地龙翻身一样,几个人来不及躲避,又将他们埋进了房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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