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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灯泡串的光在雨后像一条低悬的星带，把庭院照得温柔又安静。
沈婉儿从浴室出来时，穿着楚岁瑶的衬衫，袖口长出指尖，下摆刚好盖到大腿。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赤脚走向客厅。地板上铺了长绒地毯，踩上去像陷
夜深了，灯泡串的光在雨后像一条低悬的星带，把庭院照得温柔又安静。
沈婉儿从浴室出来时，穿着楚岁瑶的衬衫，袖口长出指尖，下摆刚好盖到大腿。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赤脚走向客厅。地板上铺了长绒地毯，踩上去像陷进云里。楚岁瑶正半跪在茶几前，把最后一页拍立得插进那本厚重的牛皮相册，听见脚步声，回头冲她笑：“过来。”
沈婉儿走过去，被楚岁瑶拉着手腕带进怀里。她顺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头枕着楚岁瑶的肩。相册摊在两人之间，最后一页刚贴好，照片边缘还留着一点胶水的湿痕。
照片里，是她们刚才在落地窗前接吻的影子。玻璃映出两个模糊的轮廓，像一幅被水晕开的剪影画。沈婉儿伸手碰了碰，指尖在照片表面轻轻摩挲，声音低低的：“你怎么连这个都拍到了？”
“遥控快门。”楚岁瑶把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带着一点得意，“我提前架在窗帘后面了。”
沈婉儿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是往她怀里又缩了缩。楚岁瑶的衬衫领口敞着，锁骨上还留着刚才被她咬出的浅浅齿痕。沈婉儿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块红印。
“疼吗？”
“疼。”楚岁瑶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但舍不得让它消。”
沈婉儿没再说话，只是侧过身，把脸埋进她颈窝。楚岁瑶身上是刚洗完澡的温热气息，混着一点沐浴露的冷杉香。她闭着眼，声音闷在皮肤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楚岁瑶，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明天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楚岁瑶没立刻回答，只是伸手把相册合上，放到一边，然后双臂环住她，把人整个抱进怀里。她的声音低而稳，像夜里唯一不晃的灯：“不是梦。”
“证据呢？”
楚岁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然后伸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递给她。沈婉儿接过来，展开——
是一份已经签好字的房产赠与协议。
受赠人：沈婉儿。
地址：京郊“婉居”。
落款日期：2025年10月30日。
沈婉儿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抖。楚岁瑶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像夜色里低低燃烧的烛火：“房子是你的，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沈婉儿没说话，只是忽然伸手，一把抱住她，抱得很紧，像要把人嵌进骨头里。楚岁瑶被她撞得微微后仰，却顺势躺下，让沈婉儿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两人陷进地毯里，像陷进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沈婉儿的头发还湿着，水珠滴在楚岁瑶锁骨上，顺着皮肤滑进领口。楚岁瑶伸手，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指尖顺着耳廓往下，停在颈侧，轻轻摩挲。
“沈婉儿，”她低声说，“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证明这不是梦。”
沈婉儿没抬头，只是忽然张口，咬在她锁骨上，不轻不重，像某种确认。楚岁瑶“嘶”了一声，却没躲，只是低笑：“属猫的？”
“属你的。”沈婉儿声音含糊，带着鼻音，“盖个章，省得你跑了。”
楚岁瑶笑出声，胸腔震动贴着她的，像某种隐秘的共振。她伸手，指尖穿过沈婉儿的发根，轻轻揉了揉，声音低得近乎耳语：“跑不了。我早就被你套牢了。”
窗外，夜风拂过绣球，花瓣轻轻颤动，像一片静止的海。屋内，地毯上的两人相拥而卧，像两株终于找到彼此倒影的水草。
时间在此刻变得缓慢，像被雨水泡软的旧胶片，一帧一帧，都是她们。
沈婉儿闭上眼，听见楚岁瑶的心跳，一下一下，落在她耳膜里，像一句无声的誓言——
余生很长，但从此，只为你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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