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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砰——”
厚重的木门被猛地踹开,木屑飞溅中,林舟倚在门框上,指尖把玩着枚银质打火机,火苗“噌”地窜起,映亮他眼底阴鸷的笑。
谢瑾瑜看见那张脸的瞬间,浑身汗毛倒竖,胃里的翻涌变成尖锐的疼。
初中时锁链勒进皮肉的冰冷、消毒水混着汗味的窒息感,顺着血液疯跑,撞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林舟?”他的声音碎成渣,身体里的燥热突然变成带着冰碴的火,烧得他意识发飘,却偏生把恐惧刻得更清。
那男人见了林舟,立马怂得像条狗,点头哈腰往后缩:“林哥,您来了…这小子不配合,我正想教训教训他…”
“滚。”林舟吐出一个字,打火机“咔”地合上。
男人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窜出去,经过林舟身边时还被踹了一脚,踉跄着消失在走廊。
屋里只剩两人,空气黏得像浆糊。
林舟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手里拎着的东西晃了晃——一件几乎透明的丝质睡裙,边角还绣着俗气的蕾丝。
“喜欢吗?特意给你备的。”他扬了扬另一只手,黑色摄像机的镜头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上次没来得及好好拍,这次可得补回来。”
谢瑾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混着药效带来的眩晕冲上头顶。
他想躲,身体却软得像没骨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舟蹲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
“还是落入我手里了吧?”林舟的手指划过他汗湿的锁骨,“可惜啊,这么好的皮囊,狼哥要是不喜欢…不如先让我爽爽?”
“别碰我!”谢瑾瑜用尽全力偏头,牙齿咬得咯咯响,“你这个畜生!”
“畜生?”林舟低笑起来,手指猛地揪住他的卫衣下摆,“当年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忘了?”
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响起,谢瑾瑜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可身体里的火却烧得更凶,理智像风中残烛。
“放开…唔…”他挣扎着去推,手腕却被林舟死死按住,按在冰凉的地板上。
摄像机被放在一旁,镜头正对着他们,红色录制灯闪得刺眼。
“乖点,”林舟的声音黏腻得像糖浆,另一只手开始扯他的裤子,“不然…让外面的人都进来围观?你说夏云培要是在这,会不会疯掉?”
提到夏云培的名字,谢瑾瑜猛地一震。
那个满身伤痕却笑着说“别怕”的身影撞进脑海,竟奇异地压下几分燥热。
他死死盯着林舟的脸,眼眶泛红,却硬是挤出一句:“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
“他?”林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俯身凑近他耳边,热气烫得人发疼,“等他找过来,只能看到你…浪荡的样子了。”
裤子被扯到膝盖,谢瑾瑜的腿控制不住地发颤,一半是药效,一半是恐惧。
但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疼,却让他守住了最后一丝清醒。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
林舟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得更凶:“那就做个风流鬼,不好吗?”
夏云培的皮鞋踩在二楼积灰的地板上,发出“吱呀”的轻响,每一步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保镖已经检查完东侧的三个房间,对讲机里传来压低的汇报:“少爷,空的。”
他皱紧眉头,指尖攥着伸缩棍,金属的凉意顺着指缝往里钻。
这栋废弃的旧楼是林舟那帮人的窝点之一,线人说谢瑾瑜被藏在二楼,可从走廊这头查到那头,除了蛛网和发霉的家具,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可能。”夏云培低声自语,目光扫过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木门。
门轴锈得厉害,缝隙里透出点昏黄的光,隐约还有说话声飘出来。
他示意保镖在原地待命,自己放轻脚步挪过去,耳朵刚贴近门板,里面的声音就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回头对保镖说了一句话,保镖点了点头,转身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少爷,那边说至少要半小时才能到。”
“嗯。”
“……那小子细皮嫩肉的,可惜被林哥先看上了……”是个粗嘎的男声,带着点猥琐的笑。
“急什么?等林哥玩腻了,总有咱们的份……听说上次那药劲儿特别猛,到时候拍下来给狼哥发过去,说不定还能讨点赏钱……”另一个声音接话,伴随着玻璃碰撞的脆响。
夏云培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握着伸缩棍的手“咔”地捏出轻响。他没多想,抬脚就踹向门板——
“砰!”
木门应声而裂,木屑飞溅中,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围着桌子喝酒,见有人闯进来,瞬间抄起桌下的钢管,骂骂咧咧地扑过来:“妈的谁敢闯进来!”
夏云培侧身躲开迎面砸来的钢管,伸缩棍“唰”地展开,带着风声扫向左边男人的膝盖。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对方惨叫着跪倒在地,钢管“哐当”落地。另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攥住手腕,反手一拧,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着,疼得眼泪直流。
“说!谢瑾瑜在哪?”夏云培的声音冷得像冰,伸缩棍的顶端抵在男人的咽喉上,“再敢废话一句,这根棍就直接捅进去。”
“在、在后面仓库!”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求饶,“林哥怕被您找到,特意把人转移过去了!我们只是在这望风的,真的不知道里面的事啊!”
夏云培眼神一厉:“带路。”
两个男人哪敢不从,瘸着腿在前头引路,穿过楼后杂草丛生的院子,沿着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往仓库走。
夜色浓得像墨,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前面晃,照亮满地碎石和易拉罐。
“就在前面了……”左边的男人指了指不远处那栋铁皮仓库,声音发颤,“门锁着,钥匙在林哥身上……”
夏云培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快要走到仓库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破风声——那两个男人不知何时从袖口摸出了小刀,此刻正红着眼朝他后背刺来!
“找死!”夏云培猛地侧身,躲过左边刺来的刀,同时抬脚踹在对方肚子上,那人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撞在仓库的铁皮墙上,发出“咚”的闷响。另一个人的刀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留下道血痕,他反手一棍砸在对方手腕上,小刀落地的瞬间,伸缩棍已经抵住了那人的下巴。
“最后问一次,他在哪?”夏云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别逼我废了你们。”
“在、在仓库最里面的隔间!”男人疼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指向仓库角落,“林哥说那隔间隔音好,还装了新锁……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了我们吧!”
夏云培没再理他们,转身一脚踹开仓库大门。
铁锈摩擦的“吱呀”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堆积的木箱和废弃的机器,最后落在最里面那扇挂着铁链的木门上。
里面隐约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林舟那令人作呕的调笑。
“瑾瑜,别挣扎了,这药可是我托人从南边弄来的,越挣扎越难受……”
“你看这睡裙多适合你,穿上让我拍几张,说不定我高兴了,就不把视频发给夏云培了……”
“啧啧,脸红成这样,是想要了?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非要逼我动粗……”
夏云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几步冲过去,扯断铁链,猛地拉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谢瑾瑜被按在床上,药效让他浑身泛红,额头上全是冷汗,原本干净的卫衣被撕得破烂不堪,裤子褪到膝盖,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还在挣扎,可酸软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像只被扔进火里的小兽。
而林舟正压在他身上,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撕扯着他仅剩的衣物,脸上是贪婪又残忍的笑。
“林舟!”夏云培的怒吼几乎要掀翻仓库顶,他像头被激怒的狮子扑过去,一把揪住林舟的后领,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砰!”林舟撞在铁架上,疼得闷哼一声,抬头看见夏云培,竟还笑得出来:“哟,来了?正好,让你亲眼看看……”
话没说完,就被夏云培一脚踩在脸上,皮鞋碾过他的嘴角,带着碾碎骨头的狠劲:“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碰他的下场。”
谢瑾瑜迷迷糊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眼眶瞬间就红了。
药效还在烧,可心里那点支撑他的理智,突然就塌了。
“夏云培……”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哭腔,“救我……”
夏云培听到他的声音,浑身的戾气瞬间收敛了几分。
他没回头,只是对地上的林舟说:“敢动他,我会让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说完,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转身裹在谢瑾瑜身上,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
谢瑾瑜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攥着他的衣襟,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混着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别怕,我来了。”夏云培的声音放得极柔,指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林舟趴在地上,看着两人相拥的样子,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你们跑不掉的……夏云培,你以为你爸妈会同意你们吗?等着吧,你们迟早会分开的……”
夏云培没理他,抱着谢瑾瑜往外走。
怀里的人很轻,却像揣了块滚烫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夏云培抱着谢瑾瑜刚跨过仓库门槛,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
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面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刚要迈步踏上碎石路,身后就炸响一道嘶哑的嗓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我的地盘,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谢瑾瑜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药效带来的燥热还没退,这道声音却让他脊背发凉,下意识往夏云培颈窝里钻。
夏云培低头顺了顺他汗湿的头发,指尖触到那片滚烫的皮肤,转身时眼神已经冷得像结了冰。
仓库阴影里缓缓滑出辆轮椅,轮子碾过碎石发出“咔啦”响。
轮椅上坐着个肥胖的男人,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指上套着好几个翡翠戒指,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俗气的光。
他脸上堆着横肉,笑起来时眼角的褶子挤成一团,眼神却像盯着猎物的蛇,黏在谢瑾瑜身上挪不开。
“狼哥?”地上的林舟突然像看到救星,挣扎着想爬过去,却被轮椅旁的花臂男一脚踩住后背,疼得嗷嗷叫。
被称作狼哥的男人没看他,只冲夏云培抬了抬下巴,金链子随着动作晃悠:“小子,挺有种啊,敢在我这儿抢人。”他的目光扫过夏云培怀里裹着外套的谢瑾瑜,喉结滚了滚,“这小玩意儿长得确实俊,怪不得林舟跟疯了似的惦记。”
谢瑾瑜往夏云培怀里缩得更紧,指尖攥着对方衣襟,布料都快被绞出褶子。
夏云培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手臂收得更紧,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让开。”
“让开?”狼哥笑了,身后那群纹着花臂的男人齐刷刷往前站了半步,阴影瞬间笼罩过来,“我狼三在这一片混了十几年,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拍了拍轮椅扶手,翡翠戒指磕在金属上叮当作响,“想带他走也不是不行,陪我玩几把,赢了,人你带走,我再送你一箱现金当路费。输了……”
他故意拖长语调,眼神在谢瑾瑜身上舔了一圈,露出猥琐的笑:“人得留下给我玩几天,你呢,把你那身行头还有卡里的钱都留下,我或许能放你一条活路。”
夏云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花臂男,粗略数了数竟有几十个,个个手里都攥着钢管或短棍,显然是早有准备。
他怀里抱着谢瑾瑜,硬碰硬只会让小家伙受伤,更何况谢瑾瑜现在意识模糊,药效还在作祟,根本经不起折腾。
“玩什么?”夏云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只有紧抿的唇角泄露了一丝隐忍。
狼哥眼睛一亮,拍了下手:“爽快!就玩最简单的,摇骰子比大小,三局两胜。”他示意手下搬来张折叠桌,又从轮椅旁的箱子里摸出个骰盅,“我这人最讲道理,赢了绝对不耍赖。”
谢瑾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桌前的骰盅,又看到那群凶神恶煞的花臂男,突然抓住夏云培的衣领,声音发飘却带着急:“别……别玩……他们耍诈……”
夏云培低头,用额头抵了抵他的发顶,声音放得极柔:“乖,相信我。”
他转头看向狼哥,“可以,但我有条件。”
“你说。”狼哥把玩着骰盅,金属碰撞声听得人心烦。
“第一,我怀里的人不能离开我半步。”夏云培的目光扫过林舟,“第二,玩完之后,我要带他走,你们谁都不能拦。”
狼哥眯了眯眼,突然笑了:“行,只要你赢了,别说这两个条件,你就算让我把林舟这废物扔去喂狗,我都答应。”
林舟脸色一白,刚想求饶,就被花臂男捂住了嘴。
夏云培抱着谢瑾瑜刚要迈步,狼三突然转动轮椅往仓库深处挪:“别急着玩,这儿光线太差,得去个像样的地方。”
他示意两个花臂男推开墙角那组掉漆的红木衣柜,柜门“嘎吱”作响,后面竟露出道黑黢黢的石门,门楣上刻着歪歪扭扭的“通幽”二字。
“跟我来。”狼三转动轮椅率先进去,花臂男们举着手机照明,光柱在潮湿的石壁上晃悠,映出两侧斑驳的涂鸦。
密道里弥漫着霉味和劣质香烟的气息,脚下的石阶凹凸不平,夏云培低头护着谢瑾瑜的后脑勺。
越往里走,震耳的欢呼和骰子碰撞声越清晰,像是从地底下涌出来的浪潮。
走到密道尽头,狼三的手下掀开块厚重的铁板,刺眼的霓虹灯光瞬间泼下来,混着震耳的音乐砸在脸上——竟是个藏在地下的赌场。
烟雾缭绕的大厅里,赌桌被围得水泄不通,穿吊带裙的女人举着酒杯穿梭其间,纹身壮汉光着膀子拍着筹码,骰子落盅的脆响和赢家的嘶吼搅成一团。
狼三的轮椅刚滑进去,立刻有人点头哈腰地迎上来:“狼哥来了!今儿手气怎么样?”
“还行,带了个贵客来玩两把。”狼三冲夏云培抬下巴,目光扫过他怀里的谢瑾瑜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找张干净桌子。”
就近的赌桌立刻被清出来,有人殷勤地擦净桌面,递上崭新的骰盅。
夏云培抱着谢瑾瑜坐下,谢瑾瑜下意识往他怀里缩,膝盖抵着对方小腹,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明明站起来快到夏云培的鼻子,此刻却像只被圈在怀里的幼猫,露出的半截小腿在霓虹灯下泛着白。
“哟,狼哥这是带了新玩意儿?”旁边桌的黄毛吹了声口哨,目光在谢瑾瑜脸上打转,“这小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是你的新宠?”
狼三没接话,只冲夏云培推过骰盅:“开始?”话音刚落,两个穿露脐装的女生就贴了过来,一个往狼三怀里塞筹码,另一个竟伸手想去碰谢瑾瑜的下巴:“弟弟长得真俊,跟这位哥哥玩什么呢?不如陪姐姐玩几把?”
谢瑾瑜猛地偏头躲开,往夏云培颈窝里钻得更深,指尖攥着对方衬衫扣子,把布料揪出深深的褶子。夏云培抬手拍开那女生的手腕,眼神冷得像冰:“离他远点。”
“哟,护得挺紧。”女生被怼也不恼,反而笑得更浪,“这是你的人啊?看着挺乖,没想到是只护食的狼。”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有人跟着起哄:“这小的看着细皮嫩肉的,该不是个金丝雀吧?”
“瞧那脸红的样儿,是不是从没见过这场面?”
“狼哥,你跟这小哥赌什么呢?不会是赌这小美人吧?”
污言秽语像飞虫似的扑过来,谢瑾瑜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药效带来的燥热混着羞耻感往上涌,他把脸埋在夏云培胸口,声音闷得像蚊子哼:“我想走……”
“乖,再等等。”夏云培的指尖顺着他汗湿的后颈往下滑,轻轻按了按他发僵的肩,“赢了就带你走。”他抬眼看向狼三,把骰盅往桌中间推了推,“开始吧。”
狼三刚要摇骰,突然有个穿黑背心的男生端着酒杯凑过来,故意往谢瑾瑜耳边吐气:“小帅哥,要是他输了,跟我走怎么样?我比他会疼人……”
话没说完,就被夏云培一脚踹在膝弯,男生“噗通”跪地,酒杯里的酒全泼在□□上,引得哄堂大笑。
夏云培的声音裹着冰碴子:“再聒噪一句,我卸了你舌头。”
全场瞬间安静,连音乐都像是卡顿了半秒。狼三拍了拍手,打破沉默:“够野,我喜欢。”他拿起骰盅晃了晃,金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第一局,我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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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狼三是这条道上出了名的男女通吃,我们小瑾瑜受苦了(两位主角都是双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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