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讪同桌的千方百计

　　“林释，你饿么？”白之楠靠在林释的肩膀上。

　　这一天就了串葡萄还有包里的小零食，白之楠属实有点饿。

　　“还好。”林释说。

　　林释平时饭点也不准时，现在没有什么感觉。

　　“那你是想出去吃还是在家吃？”白之楠掏出手机。

　　“冰箱了有没有食材？我去给你做好吃的。”林释站起身。

　　白之楠想了想：“嗯……忘了有什么。”

　　“我去看看。”林释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冰箱里有蔬菜，有鸡蛋，下层的冷藏里有肉，冰箱上放着一袋面粉。

　　“这袋面粉是？”林释问。

　　“哈哈，我本来打算给你做长寿面的，我试了半天，都没做成，就放那了。”白之楠笑着说。

　　“你现在想吃面条么？”林释在饭店里经常和面，手艺虽然没有何叔的好，却也勉强能吃。

　　“那太久了，柜子里有面条，要不直接下面条吧。”白之楠说。

　　他是真的饿了，想吃的东西垫肚子。

　　“那就做番茄鸡蛋面。”林释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大番茄，掏出四个鸡蛋。

　　打蛋搅匀，炒熟备用，番茄炒出汁，再放进鸡蛋，加水烧热，再放入面条，最后捞出。

　　林释打开另一边的柜子，碗盘勺筷，这些都是按颜色图案放在一起的，

　　成双成对的厨房用具，鞋柜上的情侣拖鞋，卫生间里的双份洗漱用品，是他属于这个家的证明。

　　白之楠真的考虑的很周到，什么都准备了双份。

　　林释呆呆望着这些东西算下来，肯定花了不少钱。

　　自己真的值得他付出这么多吗？

　　想到这，林释叹了口气。

　　“大好的日子，叹什么气啊？”白之楠走过来搂住林释的腰，“让寿星自己动手做长寿面，寿星生气啦？”

　　“没有。”林释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白之楠问。

　　“没，面好了。”林释盛着面条。

　　白之楠虽心底疑惑却也没深究，洗洗手拿上碗筷摆到客厅的小方桌上。

　　“烫，慢慢吃。”林释把碗放到白之楠面前。

　　“香。”白之楠深吸一口，“男朋友做的就是好吃。”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林释都被他逗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哇，厨师哇，以后山珍海味任我挑选，足不出户尝遍世间美食。”白之楠笑着说。

　　碗里的面都吃了个干净，白之楠很满足。

　　但对面的林释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释站起来收碗，白之楠刚要伸手，就被他拒绝。

　　白之楠躺到沙发上，打开手机，外卖订单已经按照约定的时间送了过来，还有3分钟就要到门口。

　　得想个办法支开林释，要不然惊喜就没了。

　　“林释，我的数据线我忘记放哪了。”白之楠找了理由。

　　“我去找找。”林释把碗放进碗柜里，从厨房出来，四处寻找着那数据线。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白之楠又说：“会不会是在房间啊？”

　　“我进去看看。”林释进了房间。

　　白之楠立马站起身来，跑到门口，拿了蛋糕放到桌子底下，桌子有桌布，正好能挡住。

　　他蹲在地上，把蛋糕放到旁边椅子上。

　　“房间里没有。”林释说。

　　“你看看我包里有没有？”白之楠快速地打开盒子。

　　他一边摆蜡烛，一边警惕看着房间门口，生怕林释一个闪现撞破惊喜，紧张到手抖都打抖。

　　蜡烛先不点，火光会爆露。

　　“在你包里。”林释拿着数据线出来。

　　白之楠坐到椅子上，伸手接过林释递来的线，放到一边：“林释，你快坐下，闭上眼睛。”

　　林释乖乖照做。

　　白之楠的手在林释面前晃了晃，检查他闭没闭上眼睛。

　　“已经闭上了。”林释笑了笑。

　　白之楠把蛋糕搬到桌上，点上了蜡烛：“祝你生日快乐……”

　　林释睁开眼睛，面前摆着蛋糕，对面的人一边唱生日歌，一边有节奏地拍手。

　　这个场景上一次出现还是妈妈还在世的时候。

　　他曾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体验这种幸福，没想到面前这人悄无声息地准备了这个惊喜。

　　自己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先是成为同桌，再是男朋友，牵手拥抱亲吻，这些他只敢偶尔在梦里想的事情，现在都一一成真。

　　他时常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从来没有醒过来，他也不想醒。

　　蛋糕上层画着一只小狗端着蛋糕，上面写着：亲爱的林释宝贝，生日快乐哇。

　　林释盯着蛋糕，久久回不过神。

　　蛋糕上的烛火肆意地燃烧，烛火一颤一颤地闪烁着。

　　妈妈，如果现在这一切都是梦，那不要叫醒我，让我迷失在梦里吧。

　　突然，林释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

　　白之楠懵了一下，拖着椅子坐到他的旁边：“你怎么了？”

　　林释没说话，一把抱住白之楠，脸埋进他的颈窝。

　　白之楠揉了揉林释的脑袋，轻声说：“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没关系的。”

　　林释愣了几秒，身体一抽一抽的，发出呜呜的哭声。

　　林释感动死了吧？

　　感动到泪流满面，感动到这辈子非我莫属了吧！

　　白之楠又轻轻拍了拍林释的背，脸上得逞的笑憋都憋不住。

　　林释的眼泪透过卫衣外套，渗进白之楠的秋衣里。

　　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把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全部一股脑吐出来。

　　白之楠慌了，他本来只是想让林释感动一下，落两滴眼泪。

　　现在林释哭到失声，浑身发抖，他害怕了，害怕哭过头会呼吸性碱中毒。

　　“林释。”白之楠松开他，紧紧盯着他，他脸上满是泪痕，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布满红丝，鼻尖泛红。

　　林释望着他，哭声止住了，眼角还是落着泪珠。

　　白之楠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他很自责，自己一开始盼着林释哭，可他真哭了，自己又心疼得不行。

　　他不知道林释因为什么哭，只觉得自己惹哭了他，心里一阵堵。

　　林释只愣了一秒，就迅速迎了上去，伸手托着白之楠的头。

　　这个吻没有了之前那么急躁，动作很轻很缓，却让林释很踏实。

　　白之楠松开了林释，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林释说：“我哭是因为感动。”

　　刚刚的放肆大哭已经影响了白之楠的心情，他不想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再给他添堵，所以林释不打算开口。

　　“嗯……”白之楠没有揭穿他，他知道林释受了很多委屈，但他不肯开口，自己也不能强迫他。

　　被动的旧事重提会对人造成不可估计的二次伤害，所以白之楠选择静待时机。

　　白之楠掏出手机：“这样的时刻不拍点照片怎么行，我给你拍几张帅照。”

　　“好。”林释乖乖坐好，伸出手比剪刀手。

　　排了好几张都是剪刀手，有正着比，反着比，给自己比，又给蛋糕比。

　　“这样太单调了。”白之楠开始发散思维，“手捧蛋糕，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微笑。”

　　林释照做，白之楠一边拍一边夸赞，每拍一张都说绝了，先不管拍照技术如何，就这提供的情绪价值真让人身心愉悦。

　　白之楠拍完递给林释一看，林释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白之楠问。

　　“你的审美还……蛮抽象的。”林释委婉地说。

　　“怎么可能？”白之楠一张张翻看那些照片，“有几张氛围感绝了好吧。”

　　林释点点头：“别光拍我，我们两个还没有一张正经的合照。”

　　“好像是。”白之楠起身去厨房拿了杯子，坐到林释旁边，手机靠着杯子立起来。

　　两人乱拍一通，白之楠打开了隔空投送，林释手机里空空的相册多了近一百多张照片，里面还掺杂着白之楠自己的自拍。

　　白之楠手机里很多自己的自拍，他特意挑了几张自认为很帅的自拍，假装不经意发给了林释。

　　林释会不会大半夜看到他的帅照，兴奋得在床上自己忙活，完事后思考人生？

　　脑子的废料满到要溢出来了，快点成年吧，内心深处的躁动已经快要冲出这副躯壳。

　　林释垂着眼眸，视线紧紧锁定在白之楠身上，眼神里充满柔和。

　　白之楠被盯得脸上发烫，一低头就看到了蛋糕上燃尽了的蜡烛，他重新点了一根，对着林释说：“林释，来许三个愿望。”

　　“嗯。”林释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一个愿望，怕实现愿望的神灵听不见，特意重复了三遍。

　　林释再次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把蜡烛吹灭。

　　“林释，18岁生日快乐！”白之楠从兜里掏出一个正正方方的小盒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在这种盒子多是用来装戒指之类的首饰……

　　林释心里咯噔一下，他是要求婚了么？

　　现在会不会太早？

　　真的合适么？

　　林释满是问号，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怀着激动的心情，慢慢打开了盒子。

　　“长命锁？”林释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形容此刻的心情。

　　白之楠以为他是不喜欢，语气里带着些失落：“不喜欢吗？”

　　“没有，我就是太激动了，我现在戴。”林释取出盒子里的项链。

　　林释盯着金锁项链。

　　金锁不大，用红绳系着，上刻着平安喜乐四字格外显眼。

　　“我给你戴。”白之楠跑到他旁边，接过项链，给红绳松了松，套进林释的脖子上。

　　林释的脖子很长，也白。

　　白之楠故意摸了一把，猛吸一口气，在林释耳边轻声说：“你好香啊，兄弟。”

　　林释脑瓜子嗡嗡的，他本来都要有反应了，结果这人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林释点点头。

　　“还有一个礼物。”白之楠掏出一本彩票，“铛铛铛。”

　　“彩票？”林释问。

　　“嗯，我们家的传统，生日是最幸运的天，能刮出大奖哦！”白之楠说。

　　至于这个传统嘛，是他胡诌的。

　　他当时路过彩票店看到就买了，精挑细选的，应该能让林释刮出个开心奖。

　　一本二十张，两个人一边吃蛋糕，一起刮着。

　　刮中了发出“哇”的惊呼，没刮中就果断换下一张。

　　刮完对一下帐，买的时候付了600，刮回来600，不挣不亏。

　　最重要的是林释在刮的过程中收获了快乐，算是赚到了。

　　林释刮到一张一百时，兴奋得搂紧白之楠，说：“这是我最幸运的一天，我以为我这样的人刮不到奖呢。”

　　“有我在你身边，好运翻倍。”白之楠拍了拍林释的背。

　　林释松开了白之楠，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

　　“你打算说什么？”白之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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