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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榆中停了三天课。
谢如许回了趟京城。
叶云树坐在江知灼家沙发上给谢如许打视频时谢如许似乎正在外面。
接通后谢如许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那边有人喊他。
许闲礼手里分别拿着金条和银条, “如许?想好用哪个没?”
“啊,”谢如许瞬间忘记还在通话,“我真的选不好了,你觉得哪个行啊?”
许闲礼笑了一下对他说不着急,再想想。
叶云树挑了下眉,再抬头发现江知灼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沙发边缘,手里拿着水杯,看起来若无其事的。
于是谢如许似乎终于想起来这边还有人,把手机举起来对着脸,“怎么啦?”
“关心同桌啊,明天返校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思考一会,转头问旁边人,“闲礼哥哥你什么时候走啊?”
家庭缘故,许闲礼很多年以前就离开了京城。大家虽然不常见面,但一起长大的感情非常深厚。
尤其是他余心乐!
许闲礼说:“大概明天下午吧,如许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去机场好吗?”
期间电话没断,叶云树发现江知灼都快把茶几盯出洞来了,然后进入正题,“这次回去是有什么事吗?”
结果谢如许神神秘秘,“江知灼在吗?”
“就旁边。”
“那我回去跟你说。”谢如许果断挂断电话。
叶云树现在头皮发麻,无声的看江知灼。江知灼杯子里的水终于喝完,然后去厨房添水。
京城。
谢如许终于敲定,“用银的吧,戴上好看一点。”
“我记得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许闲礼支着头看他,“这么舍得?”
“就,很好的朋友嘛。”谢如许搪塞。
许闲礼显然是没憋住,闷声笑了一下,“好朋友,送戒指?”
谢如许:“……”
金条和银条是某一年谢如许生日爷爷送的。如今被谢如许找出来准备融了。然后在江知灼生日时送他一枚戒指。
“戒指也是装饰物啊。”谢如许垂死挣扎。
许闲礼点点头说有道理。也就没再提谢如许准备融两玫并且款式惊人相似的问题。
后来是许闲礼和谢如许一起去的机场。目的地不同,航班自然不同。这次分别下次相聚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谢如许没有提许闲礼和余心乐的事情。许闲礼也没有再问谢如许是否谈恋爱。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无需过问。
只是在分别时,许闲礼刮了下谢如许的鼻子,“生活第一,他第二。”
“记住没?”
谢如许鼻子酸酸的,喊了声“闲礼哥哥”然后问他,“你自己能做到吗?”把余心乐排第二?
许闲礼笑了一下,
“道理是说着听的,没谁规定一定要遵守。也许要吃过苦才懂得这个道理,也许摔过跤了还是觉得这道理根本不算道理。”
“我的问题,我没换位思考。”许闲礼改口,“那记得随心而行。”
也许结局不那么尽人意,但“道理”的定义是什么?错与对的界限在哪里?就像许闲礼说的,不愧于心就很好。
谢如许到榆中的时候是最后一节课,即将晚饭。他把买来的茉莉花束藏在天台堆放破旧桌椅的地方。
十月份,茉莉的第三个花期。
可惜天不尽人意,谢如许在座位上没待一会,淅淅沥沥的雨落下。天空阴沉沉的,不太是表白的好时候。比天更阴的是谢如许的脸。
下课铃一响谢如许就往外跑,叶云树问他去做什么。
“我在天台藏了花,本来准备…还是明天吧。”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
谢如许本就无意隐瞒,旁边的孟十里自然听到了。
“叶云树,”孟十里面色凝重,“这么大事你瞒我到现在?”
叶云树表示谢如许不发话谁敢乱说, “而且,我是自己看出来的!”
“对方是谁啊?哪班姑娘?我怎么一直没发现!?”
正好江知灼从本来出来,叶云树拦了一下,“谢如许去天台了,你快去!”
“天台?”
“要和你表白的,但花淋湿了,估计要推后了。”
江知灼拿伞冲出去后的半分钟里孟十里都没有在说话。这是一个需要时间才能消化的事情。
场面很尴尬,于是孟十里缓解气氛开玩笑道,“这你都能看出来……不会你也是同性…”
“谁知道呢。”
叶云树此刻走到走廊另一边往楼下看。楼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到他,叶云树目不转睛几乎痴迷。
孟十里以为叶云树也在开玩笑,边往他身边走边说:“你要是同性恋那我…”孟十里停住了。
他顺着叶云树的目光往下看。这个点几乎都在食堂,还下着雨。
楼下只有一个身影。
蒋乔刚刚系好鞋带,撑起雨伞往前方走。他走的不紧不慢,叶云树的目光再也无法收回。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恋者,如果他不想要让旁人知道,那么谁都没法看出来一点点蛛丝马迹。如果有一天有谁知道了,那就是这个暗恋者想让他知道。
深知这一点的孟十里扼住了叶云树的脖子,
“叶云树你他妈…”
“他把你当朋友,你他妈对得起他吗!”
蒋乔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看见纪书宇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叶云树和孟十里打架了!现在正在张进办公室!”
来不及问两人为什么突然打起来,蒋乔和纪书宇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叶云树和孟十里刚好推门出来。
叶云树嘴角有血迹,孟十里脸上青紫一片。认识这么久,他们从没有这么打过。
蒋乔几乎一瞬间把心拎起来。叶云树沉默的看着蒋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然后被孟十里拉开。
“没事了,就打了一架,和好了。背了处分,回家一个星期。” 他没给蒋乔回答的机会,勾着叶云树就走。
纪书宇想拦,却看见叶云树回头对蒋乔笑,“没事。乔儿,回班吧。”
上岸。
伤口丝毫没有阻碍孟十里嗦粉的速度。
叶云树悄摸瞅一眼然后放下筷子,“□□哭什么。”
孟十里眼眶红红的,“我心疼。”
“蒋乔那么好,他是真心把你当兄弟。你怎么能,怎么能动这种心思?他知道了,你让他怎么办?”
叶云树回答他,“他不会知道的。”
又过了一会孟十里擦擦眼泪。
还是心疼。心疼叶云树。
孟十里说:“□□喜欢的要是我就好了,我还能念情份狠不下心,装着跟你谈两个月。”
叶云树嗦完最后一根粉,嘴角的血都没擦干净,辣椒油混进伤口生疼,他说:
“喜不喜欢,喜欢谁都是我自己决定的。所以我不需要谁的可怜和施舍。”
叶云树瘫在椅子上, “挺好的这样。说不定过了十年二十年还能帮他接接孩子什么的。”
孟十里哭的更凶了。偏偏要喜欢这个人,偏偏喜欢到怎么都放不下。
“叶云树你怎么这么贱啊。”
“嗯。”
“叶云树你怎么这么苦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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