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我们却那么真

　　正月初七，天气夏，气温就像是蹦极一般，昨天还是羽绒服加棉衣的武装，今早就换上了短袖衬衫，到了明天，又急速跌回到了个位数的温度。
　　“铃铃！铃铃！”三辆自行车漫游在小溪边的小道上。
　　张丰羽骑上了那辆银灰色的单车，虽然扭扭拐拐，但依旧勉强能保持匀速的骑行。
　　霍天成驾驶着原先那辆蓝白色的山地车行驶在张丰羽的前方，车身洁净如新，显然被保养的非常好。
　　而最前方的赵寻完成沉浸在新车的喜悦当中，早已远远地将两人甩在了后面。
　　赵寻的新车是一辆纯黑能在阳光下泛着丝丝幽光的全碳纤维的高档自行车，方才刚一碰面，赵寻就在两人面前吹嘘自己的新车多么多么优秀漂亮，多么多么舒适安全。
　　要说重量，张丰羽都能轻松单手提起；要说速度，现在已经能够深刻的感受到了。
　　“喂，我说你们俩能不能骑快点！”赵寻漂亮的一个甩尾刹车，转身朝着俩人催促着。
　　“不是说慢骑赏风景么，你那么快干嘛！要不咱们现在就原路返回了吧，差不多已经都起了十公里了。”张丰羽从车包里取出纸巾擦拭着满头的汗水，“今天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要中暑了都。”
　　赵寻浅浅的饮了一口能量水后，将一瓶备用的矿泉水扔向了张丰羽：“你这也太虚了吧！”
　　张丰羽自带的水壶在一路行来早已见底，接过赵寻抛来的矿泉水后轻道了声“谢”后也是猛猛的灌了起来：“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健啊！”
　　赵寻努了努一旁注视着溪流的霍天辰道：“你看这位，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多么的高雅有风度，这帅气的轮廓线条，这忧郁的小眼神，只可惜建国之后动物不得成妖，否则这溪里绝对要蹦出一位龙女来！”
　　“有什么话直说，别恶心我。”十分了解赵寻尿性的霍天辰尤为直白的开口，这家伙夸他绝对有事相求。
　　赵寻目光转向远处，身体慢慢靠近霍天辰，踮起脚尖与其勾肩搭背：“我这不是实话实说么！”
　　霍天辰震颤着肩膀，将赵寻贴近的脑袋晃落：“不说我们可回去了。”
　　话落，霍天辰便迅速抽身，调转车头准备离去。
　　“哎哎哎！”赵寻连忙一把抓住车头，叹了口气提议道，“那什么，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这种时候最适合登山了。”
　　霍天辰呈上一个白眼：“想爬山直说不就行了，搞得这么扭捏，我都行，看小羽吧！”
　　赵寻顿时转换目标，柔情攻势展开：“小羽，山上风景多好啊，而且树密肯定会很凉快。你看咱们这才出来多久，现在回去肯定也没事做，还不如体会体会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打住！”张丰羽打断了赵寻的胡编乱造，“咱们这儿附近不存在这样的高山，所以你怕是体会不了，还有咱们要是去爬山，这车怎么办，你放心把车锁在山下？”
　　“当然是骑上去啊！”赵寻完全不用思考的脱口而出。
　　张丰羽道：“所以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显摆你新车的性能强是吧！”
　　见自己的某个小心思被戳破，赵寻略显尴尬的轻笑一声：“嘿嘿，其实我昨天做了个梦！梦里说初七宜登高！”
　　......
　　霍天辰张丰羽二人一时间无言以对，宛如看弱智一般的盯着赵寻。
　　“你们这什么表情！虽然我这话听起来是有那么一丁点离谱，但你俩一定得相信我，我昨晚真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咱仨在一座山上，我觉得这就是某种神秘指引。”赵寻手舞足蹈的极力解释着自己那听起来不咋靠谱的理由。
　　霍天辰摆手打断了赵寻的表演：“我能问问你梦中咱们在山里干什么吗？”
　　赵寻：“额，那个、这个，我好像记不起来了，忘了。”
　　......
　　赵寻有些郁闷，他想抓住这一丝冥冥之中的牵引：“哎呀，你们俩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就一起去吧！”
　　张霍两人互相对视，片刻后点点头算是答应。
　　赵寻刚准备欢呼，就听到张丰羽来了句：“是哪处山头！”
　　赵寻眼角微跳，转身背对着两人骑上自行车在前方带路：“总之你们跟上就对了。”
　　张霍二人再次互视：看来这家伙还是那么不靠谱。
　　转转悠悠之下，赵寻成功的选择了一处山脚。
　　眺望而上能够清晰的看到山峰，在几人的面前生长着簇簇茂盛的长青，一条小道蜿蜒而上，道路的两侧枯黄一片，朵朵野花点缀着路边升起的石块，幽远静谧，显然很少有人员光临。
　　两人怀疑的将目光投向带路的赵寻，似乎再问你确定是这？
　　赵寻明显接收到了后方传来的浓重怀疑，但他没有回身，蹬着踏板就朝着小道进发。
　　渐渐的，宽敞的山道变得狭窄，地面石块叠嶂变得崎岖凹凸，三人不得以下车推行，不知走了多久，林中开始弥漫出了雾气，两边的树木也似乎变得整洁高耸。
　　头顶的太阳依旧毒辣，但四周的迷雾却极为浓郁，原本一眼能望到头的景观，现在只能依稀见着不远处树木的轮廓，还不时有雾气在松针上凝水滴落。
　　当成功穿过这片区域后，一块硕大显眼的白岩石出现在了三人的视野当中，巨石下盛开着一片红艳花朵。细长如青玉的花茎高傲挺立，顶端开放着赤焰般浓烈的花朵，六瓣纤长的丝状花瓣均匀的向外翻转，娇艳如血滴凝成一般，花心的中央矗立这几根庄丽的金蕊。为这白岩石点上一层妖异的迷裳。
　　“往墟顶”三个暗红色的大字规整的浮现在石块的中央。
　　“咦！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们这还有一处叫‘往墟顶’的地方，你俩有听过吗？”赵寻围着巨石转了数圈，除了这三个字外再无其他说明，而且这石上的文字并无镌刻的痕迹，似乎就是单纯用染料纹上去一般，又好像本就是天然生成一样。至于那一簇二月的妖艳之花，赵寻小心翼翼的选择了避开。
　　张丰羽霍天辰两人也是摇头表示没有。
　　“奇了怪了，没道理咱们仨一个都没听过呀！”赵寻揉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深思，但显然这状态很不赵寻，“管他呢，奇怪就奇怪吧，关我什么事，这花开的也奇怪，总感觉看着像是从这石头里蹦出来的。走走走走走。”
　　很快便摆烂放弃思考的赵寻在踹了几脚巨石后，继续推着车朝着前方行进。
　　三人很快赶到了小路的尽头，山中湖，湖边树，鸟语通灵，鱼跃龙门。
　　山顶有一湾小湖，湖边矗立着一棵棵参天大树，婉转繁华的鸟鸣声似乎欢迎着几人的到来。
　　在小湖的一角，一位老叟端坐在青石之上，银发似积雪覆顶，两道鹰眉如断崖斜劈入鬓，腰间一把老旧的红木二胡泛着暗红光泽。
　　老叟的手中握着一支枯竹竿，竹竿微颤，睡眠涟漪尚未荡开，老人轻提钓竿，一尾金鲤破水而出，老人眼泛精光，金鲤便毫无挣扎的落入了身旁竹篓之中。
　　老人弯腰将竹篓放入水中，篓中的金鲤摆动着鱼尾重新回到湖水之中，一件短小的蓝布汗衫随着老人的弯腰露出腰间墨色的二胡弓子，其上的松木香飘荡着曲目的悠扬。
　　老人取出腰间的碎饼干粮，慢悠悠的撒在平静的湖面上，方才远去的金鲤重新出现在老人的面前，一张一吸的吞吐着湖面上的美食，老人慈祥的面庞倒映在湖面上，抿嘴微笑着向着水中自语道：“这么贪吃啊！可别继续咬钩了！”
　　三人静悄悄的来到老者的身旁，新奇的注视着老者的举动。
　　驱赶走小贪吃后，老叟重新将鱼线抛出，转头间似乎也注意到了赵寻三人，和蔼问道：“三位这么看着我老头子做什么？”
　　“老人家你刚刚是在和那条鱼对话吗？”赵寻凝视着湖面寻找着方才飞出的金鲤，对眼前的老叟充满了好奇。
　　“呵呵哈哈，这人老了啊就是喜欢唠唠叨叨。这不老头子我耐不住寂寞，一个人跑出来身边发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只好拉它们聊聊天了。”老叟提着鱼竿，水面的浮子上产生了明显的起伏。
　　“老人家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样一个人偷跑出来，是不是你家里人不让你钓鱼所以你才跑出来的，不过这里确实太偏僻了些，老人家你还是早点回去别让自己的孩子担心了！”张丰羽带着几分担忧的开口劝道。
　　“哎！老头子我啊本来昨天就准备跑出来了，结果硬是被他们强留了一天，今天好不容易跑出来了，我可不回去，我这把老骨头啊可得好好放松放松！”突然，水面传来剧烈波动，老叟眼疾手快迅速提竿，“唰”一条金色的鲤鱼再度跃出了水面。
　　“又是你这个小贪吃，这么舍不得我这个老头子啊，好了，小家伙自己去玩吧，老头子怕了你了，不钓了不钓了。”老叟鱼竿一抖，鱼线带着鱼钩顺利的从鱼口脱离，但那鱼却奇怪的追着空钩朝湖岸靠近。
　　鱼竿被成功收起，那条金鲤也徘徊在近前不愿离去。
　　老叟无奈将携带的最后干粮全部扔进了湖中，略带几分生气的斥逐道：“老头子已经没什么东西留下了，你要是还不走，老头子以后可不来看你了！”
　　似是听懂了老叟的言语，那条金鲤“噗通噗通”的跃了几次后也只能失落的卷着老者那最后的湿粮消失在几人眼前。
　　“我严重怀疑老人家你真能和它相互沟通，不是说鱼都只有七秒钟记忆吗？我怎么看着你和那鱼认识很久了一样，我刚刚居然在那条鱼上看到了不舍。老人家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就是感觉你好像有些神神叨叨的，就和电视那些半仙一个样。”赵寻这直肠子说话极为直白，几乎完全不过脑子。
　　“啪！”身后的霍天辰直接就赏了赵寻一个大大的爆栗：“闭嘴！”
　　赵寻使劲的揉搓着自己受伤的脑袋，特不服气的道：“霍天辰你有病啊，干嘛打我，我哪说错了！”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这朋友脑子有病，希望你别和他一般见识！”霍天辰没有搭理赵寻的埋怨，十分诚恳的和老叟道歉。
　　老叟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还略带惊疑的问道：“这位小弟弟为何认为我这老头子像个半仙？”
　　见老叟没有丝毫生气还反问起赵寻，霍天辰和张丰羽也就没再阻拦赵寻的口不择言。
　　赵寻：“因为那些人也都和你一样喜欢配个二胡，拿个竹竿，再带着个黑框小镜，然后说话还总喜欢神神叨叨的！”
　　“那些是算命先生，不一样！”张丰羽在赵寻耳边轻声纠错。
　　“嗨都差不多都一个样！”
　　“不一样。半仙大多都不是正常人！”
　　......
　　没想到的是两人的小声交谈却被老叟一字不差的收入耳中。
　　看着张赵两人的争辩老叟露出了开怀的微笑：“好了好了，两位小弟弟不要争了，这位小弟弟还真没有猜错，老头子我啊还真会那么一点看相之术，要不要老头子我免费给你们算算，就当做是你们几位陪我这老头子聊天的回报吧！”
　　“真的！那老爷爷你快先帮这家伙看看！”赵寻一把将霍天辰推到老叟的面前充当试验品。
　　霍天辰皱了皱眉倒也没有拒绝，和老人对视起来。
　　却没想到老叟的开口一句话就瞬间惊到了自己：“你幼时与高犯冲，在高处会有一劫。”
　　不仅仅霍天辰惊讶，就连后边的张丰羽也不自觉张大了嘴巴，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霍天辰那天告诉他的事，居然如此简单的被眼前的老者猜到了，哦不，是算到了！
　　只有不知情的赵寻还在一旁煽动道：“老爷爷我们想听现在的事和以后的事，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了，算出来也没什么用，老爷爷你帮他看看，会不会是注孤身的命格！”
　　“哈哈，小伙子别着急，听老头子慢慢道来。老头子看其天命饱满，除了那一次高劫外一路上倒是顺风顺水，至于你说的孤煞命格，老头子倒是没有在这位小兄弟身上看到，倒是看到了一条成长的红线，红鸾已现只是如今还未成罢了！不仅如此老头子我啊还看到了一花一果。”老叟望着霍天辰十分满意的点头，那慈和的目光就宛如在注视自己的儿孙一般。
　　赵寻在自己的手掌上狠狠的来了一拳，目光奸佞的朝着霍天辰望去：“我就知道你这死东西不老实，还死不承认，这下没得藏了吧！”
　　好歹几人也一起同窗玩了这么多年，赵寻也不傻，早就从两人相处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也曾数次私下偷偷问过霍天辰，可这家伙都是冷冷的否认与无视，这下终于抓到这家伙的大把柄了，不过赵寻却也没打算将其大肆宣扬，用来威胁威胁正好不错。
　　“多谢！”霍天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对着老者恭敬道谢。
　　紧接着赵寻再次将张丰羽推了出去。
　　“幼时有失，平平淡淡，倒也简单，小弟弟的友情线倒是牢固，熟悉的人也都在身边。”老叟望着张丰羽略微摇头。
　　“嗯？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赵寻不解道。
　　面对赵寻的疑问，老者这次没有回答，只是轻叹了口气。
　　张丰羽也是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心情略显沉重。
　　似是终于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息，赵寻搭上张丰羽的肩膀朗声道：“你看，上天都说了，咱们的友情坚不可破！放心以后哥带着你混！”
　　“噗！算了吧，那我还是选择跟着霍天辰混比较好！”
　　“靠，你居然不信任我。”
　　“没办法，人家确实比你靠谱多了！”
　　“你滚。”
　　从霍张二人的表情不难看出面前这老叟还是有那么一些实力的，这让赵寻对其更加充满了好奇，同时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了知的兴趣。
　　“老伯，那我呢那我那！”赵寻自觉地凑到了老叟的面前，迫切的想要知晓自己往后的轨迹。
　　老者紧盯着赵寻的面容，脸上的那缕微笑变得平缓，那对标志性的鹰眉此刻羽毛倒竖，形成一沟峭崖，抬头望向天空：“初一月新，初七月半，十五月满。”
　　“嗯？什么意思啊！什么初一十五的，月有阴晴圆缺？这我知道啊，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赵寻不解。
　　顺着老者的目光三人也将视线投向了天空。
　　高耸的树峰之上天空居然出现了日月同辉的奇妙景观，烈日收起了先前那份炙热，略显暗黄的偏在东方，白月皎洁明亮，圆润无缺，幽幽的斜落于西。日月想见，却似月更耀眼。
　　今日方才初七，不正是月半之时？
　　还未来得及思索，老者慢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看你们应该都是学生，肯定比我这个老家伙懂得要多，月有阴晴圆缺但月不缺，它就是完整的。”
　　赵寻听着老者的话更变得云里雾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子后问道：“月亮缺不缺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百分百肯定我身上的器件非常齐全！”
　　不只是赵寻，就连霍张两人也是满头雾水，但由于先前老人对自己的言述，两人只好继续倾听老人之后的话语。
　　老者的神情变得严肃，眼神扫向赵寻的胸前：“你是你，但你不全是你，你本应有缺但却有了补，此补不属于你，非你而融你。一补必有一损，损者含缺，难以成全，哎！缘啊！”
　　“不是老伯，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您能不能像刚才那样说的简单一点，什么补啊缺啊的，老伯您能说说我到底少了啥吗？要是缺了啥现在补应该也来得及吧。”赵寻都快把自己的头发给揪下来了，不大的脑袋早已超了负荷。
　　“天机不可泄露。”老叟又恢复成了原先那副慈祥微笑的模样。
　　“不是，怎么到我这就又卖关子又是天机不可泄露了。老伯您刚刚还自己说要帮我们免费算算，现在他俩都有结果了，我这什么都不说，老伯您都这么大年纪，不能这么偏心！俗话说，孙子外孙都是亲，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赵寻抱怨着，大有一副你不说就不让你走的倔样。
　　“哈哈哈，孙子外孙我都喜欢，我还有一个小孙女，老头子我可没有更偏爱哪一个。”老叟被赵寻的话语逗出了声。
　　赵寻立刻不依不饶的继续道：“既然老伯你不搞偏爱，那咱这仨小孙，你怎么也得一样对待吧。既然都帮你小孙一起看了相最最起码你也得告诉我我以后的情况吧，老伯您再这样，我都有点怕自己会英年早逝了。”
　　“哈哈，不会不会，你有功德在身，绝对能够长命百岁！”老者拍了拍赵寻的肩膀，俯身捡起身旁的竹竿竹篓，“好了，老头子累了，得走了，有缘再见！”
　　说着老叟便不再理会三人，哼着一曲铿锵的曲艺朝远处走去，直至消失不见。
　　功德在身？赵寻此时真有一个脑袋两个大的苦罪感，这老伯说话真是越来越古怪了，连那些书中电视中才会有的功德傍身都出现了。自己有功德在身？难不成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但这种事情自己也没有经历过啊。哎，算了算了，最起码知道自己能长命百岁了。
　　赵寻：“你们说着老头到底靠不靠谱啊！”
　　张丰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道：“刚才还老伯老伯的喊个不停，现在刚一走就喊上老头了？”
　　“额——嘴快了。”赵寻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至少我和霍天辰觉着还挺准的，不过对这种事我不怎么迷信，信一半吧！”张丰羽想了想认真回答。
　　“信一半！那我岂不是只有五十了？这可不行。”赵寻飞速的反驳，这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
　　霍天辰张丰羽一同骂了一句“神经病”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单车走去准备下山。
　　“哎哎哎，你俩等等我！”赵寻原地纠结了许久，最后决定自己信八成比较靠谱。
　　在三人下山的另一方向，老叟靠在一棵倾斜的大树旁，传出了深沉的二胡之音，目视着三人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呵呵，或许下次我这老头还能帮上你们一点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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