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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宴会厅深处,衣香鬓影的喧嚣被厚重的门扉隔绝,空气里只剩下顶级香薰清冷悠长的尾调。
温言被裴宴半揽着腰,带进一间显然是临时休息室的房间。
门在身后无声合拢,落锁的轻响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咔哒。”
温言几乎是立刻挣脱了裴宴的手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撤了一步,脊背抵上冰凉的门板。
他抬起头,脸上维持了一整晚的得体微笑彻底消失,只余下绷紧的下颌线和一双因为强压着情绪而显得格外亮的眼睛,直直地钉在裴宴脸上。
“裴宴。”温言的声音不高,慢条斯理地扯住裴宴的领带,“你认识他,是不是?”
裴宴的动作顿住,他看着温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沉静的墨色,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刻。
他没有立刻回答,身形挺拔地站在温言面前,高大的身影在休息室柔和的壁灯下投下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将温言完全笼罩。
“谁?”裴宴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
“还能有谁?”温言抬了抬下巴,“刚刚那个恨不得贴你身上、张口闭口裴宴哥,自称跟你青梅竹马的男生咯。”
温言捏着嗓子阴阳怪气:“他刚才那副熟稔劲儿,就差扑你怀里了,裴总,您可真是魅力无边,连青梅竹马都追到顾家的晚宴上来了。”
裴宴静静地看着温言炸毛的样子,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沉淀下去,又似乎有什么更深的情绪悄然翻涌,他向前迈了一小步,缩短了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
“言言真可爱。”裴宴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笑意,“我的确认识他,他叫宋家,宋家这几年重心在往国外转移,今天除了他,大概也没别的宋家核心人物在场。”
温言刚想说点什么,裴宴就又开口了。
“不过,我不想给他任何脸面。”
温言一愣:“他怎么你了?”
裴宴的目光沉静地锁住温言的眼睛:“他已经羞辱到了你头上,我让他难堪,不过是以眼还眼,我觉得这不算过分。”
温言:“……”好吧,他家裴宴的确不是会看着他受欺负还不还击的人。
要不是今天是在顾家的宴会上,估计裴宴就不是说话难听这点事了。
温言手指打着转地玩裴宴的领带:“裴总,不对你的青梅竹马客气点儿?”
“青梅竹马?”裴宴的唇角极轻微地扯了扯,带着一丝嘲讽,“宋扬算哪门子青梅竹马?他小时候跟着他父母来过裴家几次,仅此而已。”
裴宴的目光从温言脸上移开,投向虚空中某个点,像是在回忆,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往事:“硬要说青梅竹马,那也是你大哥温润。”
温言:“???”这关他哥什么事?
裴宴的视线重新落回温言脸上,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我们年龄相仿,生活圈子高度重合,从小一起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小学到大学,也算是形影不离。”
裴宴顿了顿,看着温言有些懵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补充:“我们才是真正的一起长大,关系也一直都不错,要真说竹马,只有他。”
温言被裴宴给整无语了。
裴宴和他大哥?
青梅竹马?
温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哥和裴宴勾肩搭背、惺惺相惜的场景……
哎呀妈呀,画面太美不敢看。
“噗。”温言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眉眼染上了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你这话可别让我大哥听见,不然他一定会表示嫌弃。”
温言想象着温润那张万年冰山脸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时的表情,估计眉头能夹死苍蝇。
裴宴看着温言脸上漾开的笑意,眼底深处那点几乎看不见的愉悦也清晰了些。
他任由温言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领带,那点微弱的拉扯感像羽毛在心尖上搔刮,微微倾身,距离更近,温言甚至能看清他眼底自己小小的倒影。
“嫌弃?”裴宴的声音压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气息拂过温言敏感的耳廓,“他嫌弃不嫌弃,关我什么事?”
他抬手,不是去解救自己的领带,反而覆上了温言揪着领带的手背,掌心滚烫将温言微凉的手指连同那截昂贵的领带一起包裹住。
那温度顺着指尖一路烧上来,温言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我只关心。”裴宴的视线紧紧锁住温言,目光灼灼,“我的言言宝贝,现在满意了没有?”
他刻意加重了“我的”两个字,宣告的意味浓得化不开。
温言被他这直白的称呼和赤裸裸的眼神看得脸颊发烫,刚刚消散的红晕又迅速爬满耳根,他想抽回手,却被裴宴握得更紧,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指腹薄茧的粗糙感。
“谁是你宝贝!”温言强撑着嘴硬,“再说了,我只是在合理质疑!”
“哦?”裴宴挑眉,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极具杀伤力的弧度。
他握着温言的手,带着那截领带,引导着温言的手指缓缓下滑,沿着他坚实紧致的胸膛线条,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腰腹间那壁垒分明的腹肌轮廓上,隔着丝绒礼服也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力量感。
“那……”裴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气息几乎喷在温言唇上,“温先生,你打算怎么审问我?才能消气?”
温言的手指像是被烫到一样蜷缩起来,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裴宴体温的灼热和肌肉的紧绷。
他被裴宴这反客为主、步步紧逼的姿态弄得节节败退,脑子一片空白,刚才那点“合理质疑”的气势早就丢盔弃甲。
“我、我……”温言张了张嘴,词穷了。
裴宴说的“审问”,那能是什么正经的审问吗?
要是裴宴不是想搞颜色,他倒立洗头!
裴宴这眼神,这动作,分明就是把他往更深的坑里带!
裴宴看着温言窘迫又羞恼、眼波流转间带着不自知媚意的模样,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他不再逗弄,另一只手抬起,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极其轻柔地抚过温言微微泛红的眼尾。
“既然言言暂时没想好怎么审……”裴宴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那不如,先让我证明一下?”
温言还没反应过来证明什么,裴宴扣在他手背上的力道猛地收紧,同时揽在他腰后的手臂骤然发力。
“唔!”
温言只觉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袭来,身体瞬间被带离了冰冷的门板,天旋地转间,重重撞进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
裴宴的吻,如同狂风骤雨般落下,精准地封缄了他所有未出口的惊呼。
裴宴长驱直入疯狂席卷着温言所有的气息和理智。
他一只手依旧紧紧扣着温言的手和领带,另一只手则牢牢禁锢着他的腰肢,将他更深地按向自己。
温言被吻得浑身发软,大脑缺氧,所有的感官都被裴宴的气息和力量所充斥,被动地承受着这充满占有欲的亲吻,指尖无力地蜷缩在裴宴紧实的腹肌上,隔着丝绒礼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贲张的肌肉线条和滚烫的体温。
休息室里只剩下两人急促交错的呼吸声和唇舌纠缠的暧昧声响。
裴宴的吻一路向下,滚烫的唇烙印般印在温言敏感的颈侧,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印记,同时,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清晰地钻进温言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我的青梅竹马……”
齿尖不轻不重地碾过颈侧细嫩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刺痛。
“不重要。”
温热的唇舌舔舐过刚才被啃咬的地方。
“但我的爱人……”
滚烫的吻回到温言唇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力度,却又充满了绝对的独占欲。
“只能是你,温言。”
最后几个字,如同烙印,伴随着更深、更缠绵的吻,深深烙进温言的灵魂深处。
温言彻底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身体软在裴宴怀里。
裴宴终于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温言的额头,两人急促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看着温言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迷离氤氲的眼眸,和布满红晕的脸颊,裴宴眼底翻涌的暗流沉淀为深沉的餍足。
他用指腹轻轻抹去温言唇角一点的水渍,声音依旧带着未散的沙哑,却平缓了许多:“温先生对我的表现满意吗?”
温言靠在他怀里,微微喘息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点委屈又满足的轻哼,用手背狠狠蹭了蹭自己依旧滚烫的脸颊,试图驱散那灼人的热度。
完了。
他好像总是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把自己送到裴宴嘴边。
“裴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套路?”温言控诉。
裴宴低笑一声,将人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温言的发顶,感受着怀里人细微的颤抖和温热的体温。
“套路自己的爱人,不算套路。”
温言:“……”这句话的结构好耳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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