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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
好半晌,江郁锦才从震惊中回过神,难怪她瞧季康安和裴良平这两人今晚多少有些不对劲,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过这般经历,也难怪季康安虽怀疑裴乐咏,还是选择相信他。
她嘴唇张张合合,想安慰季康安,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终了也只是把手搭他肩上,沉默着站在他身旁,和他一同看着疯狂灌酒的裴良平。
“康安兄,他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江郁锦声音沙哑,带着鼻音,“我们不若给他煮些陈皮汤?我瞧那灶房里还有些没用完。”
“如此甚好。”他淡淡点头,眸中担忧怎都藏不住。
二人转身进了灶房,小心点了蜡,借着烛火在里面摸索。
先前裴乐咏做的陈皮汤里下了药,如今这裴府能用的人都派去了前线裴良平又忙于和官家交涉,亲自监督审问,每日忙活着这些,三餐都是随意应付的,这裴府接连几日都不曾有人过来打扫,今日几人回来,实属意外。
整个府邸,桌椅蒙了层薄灰,锅中汤水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两人刚一进去,一齐捂着鼻子后退,不敢上前。
四目相对,季康安双眸紧闭,深吸口气,大步上前,把锅端了出来。江郁锦立刻让路,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季康安无奈,但想到手上之物,胃里一阵翻山倒海,恨不得把裴乐咏那小子千刀万剐。
他将锅中散发着臭味的汤倒掉,又亲自洗了锅,江郁锦这才愿意靠近季康安。
两人站在灶台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康安兄,你……会煮吗?”江郁锦手中拿着从柜橱里翻到的陈皮,穿越到大梁以后,第一次遇到棘手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煮陈皮汤。
“会……吧。”季康安犹犹豫豫,皱着眉头拿过她手中陈皮。
“会吧?”江郁锦轻声重复了一遍,“康安兄,咱们现在怎么办?”
“先试试。”季康安蹲下身,黑眸紧紧盯着灶台,思索着该如何生火,“郁锦兄,你先去拿些柴火。”
季康安支走江郁锦,回忆着先前自己孤身一人在外时的经历。
……
自从他和前太子季宸熙闹僵之后,每次外出都是一次豪赌。
那时季康安也才当上太子没多久,深宫之中也没有母家相助,只能不断壮大自己势力。幸好他早有准备,每每跟着季宸熙外出,总会装作一副纨绔公子样,到那烟花柳巷之地玩玩。
实际上他暗中联合楚皓轩等人,一同在大梁各地设立修罗府分部,而他自己则负责京城。如此一来,要不了多久,凡大梁国土,皆逃不过他的耳目。
那次他行动出了些差错,季宸熙为了活命,逼迫他喝下毒药,将他扔在街边,自己回了京城。
幸好楚皓轩及时发现了他,季康安行动不便,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跟着楚皓轩一同前来的医师匆忙配置解药,他服下解药后才有所好转。
但随即狂风大起,三人到山洞中避风,季康安悠悠转醒,正巧看到楚皓轩正在生火。
……
“康安兄,柴火拿来了。”江郁锦见他蹲在灶台前发呆,轻轻唤他,“这是怎么了?又想起从前了?”
季康安鲜少露出这种脆弱的模样,许是连日繁忙,今日又是裴家小弟的祭日,他怕是又想起了过往那些伤心事。
他缓缓抬头,眼眶泛红,两侧挂着浅显泪痕,看得江郁锦心脏生疼。她抬手,鬼使神差的抬手放在他头上,柔软的发丝弄得掌心痒痒的,可灵魂深处,却疼痛难忍。
“郁锦兄?”季康安茫然唤她,“你这是……”
“啊?”江郁锦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抽手,“这个……康安兄你听我解释。”
“嗯,我在听。”脸上愁容一扫而光,他起身,细细拍去衣服上的灰,转眼间又变成了江郁锦熟悉的季康安,那个无所不能的季康安。
江郁锦傻眼了,这人怕不是在变戏法,分明刚才还失魂落魄,下一秒就要跌坐在地上了,而现在竟然眉眼弯弯,嘴角含笑等着自己解释。
“这个,我这还不是担心你。”江郁锦吞吞吐吐,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眼一闭心一横,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好吧好吧,我就是看我家殿下可怜,情难自禁,这才冲撞了殿下,这下你满意了?”
季康安愣在原地,整个人受到重击,眼神飘忽不定,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轻叹一声接过她手中柴火,闷不做声开始干活。
江郁锦蹲在他身边,季康安双眼紧盯着手中柴火,有她在旁边看着心中莫名紧张,自当上太子以来,终日揣测各方心思,他哪碰到过江郁锦这种不安常理来的人。
安静的灶房里,只有木柴摩擦的声音,院中酒水入杯之音时不时传来,季康安神情专注,心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而江郁锦从始至终,都在看他一人。
“呼呼——”
暖黄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灶房,强势盖过了烛火的光亮。
伴着木柴的噼啪声,火光照亮了季康安的脸,在地上映照出他的影子。
“好了,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季康安拿起桌上的陈皮,作势要把江郁锦赶出灶房。
“不行,”江郁锦双手叉腰,态度强硬,“我和你一起。”
“为何?”季康安不解,在他看来,只要能生起火,要做陈皮汤便不难。
江郁锦藏在袖中的手狠掐掌心,硬是挤出来几滴泪,故作坚强的看着他,随即垂下脑袋,“今日听闻康安兄和裴兄之事,深感你二人情意之深,我自知于康安兄而言,始终比不过早已奋战多年的弟兄们。只是,仍希望能跟在你身边,同你一道,做你想做之事,不论后果,纵使身死,我亦无悔。”
季康安诧异望向江郁锦,拿着陈皮的手动作一滞,有几个较小的陈皮意外掉入锅中,水花迸溅到他手上。猛地烫到手,他手一松,剩下的陈皮接二连三掉进锅中。
“郁锦兄的心意,我已知晓,只是你又何必在这里待着。”季康安无奈叹气,转身又去切了个生姜,把姜片放进锅中,盖上盖子,这才去冲洗被烫伤的右手。
“康安兄,我这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你上次喝醉了酒,在修罗府大闹,”见季康安身子一僵,江郁锦又接着道,“都道饮酒伤身,我本寻思着你翌日起来怕是会头疼,原想为你也煮上一碗陈皮汤。”她上前,拉过那只被烫到的手,小心吹气,抬眸去看他,“可我进了灶房,却不知要怎么做。”
江郁锦垂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你也知道,我是师父养大的,他不准我喝酒,自然也不会为我做这些。况且,师父心疼我,向来是不许我进灶房的,虽为清净之地,仍有家仆伺候着吃穿用度,此类确是我不懂的,我也不知晓该怎么做才能叫你舒心些。”
“你是我的侍卫……咳咳,”季康安皱眉,语气不善,“你是我的人,我们不只是同为殿下效命之人,更是,我的弟兄。”他话语一顿,艰难开口,“不必为了这些琐事劳神。”
季康安心中一阵后怕,一想到自己方才险些暴露身份,不由懊悔,他还是太意气用事了,现如今大梁内忧外患,他又怎能沉溺于儿女情长。自己既然是大梁的太子,自然也要担得起这份责任。况且,江郁锦现在的话语,都是对和她一同出生入死的李二所说,虽为同一人,可季康安心中仍是不爽。
“康安兄,你也说了,我们一同出生入死,同为殿下效命,我自然也希望你可以活得轻松些,莫要将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江郁锦微微抬头,仰视着他,衣物衬得男子身形瘦削,可她却清楚,在那一层层布料之下的,是精瘦却肌肉线条分明,富有力量的身躯。
闻言,他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默默将煮好的汤盛入碗中,转身又盛了一碗,本想递给江郁锦,回头看到她离开的背影,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季康安无奈笑笑,暗叹自己还是太过天真,江郁锦的变化太大,单是这几次一同出行,又怎能完全让她对自己吐露真相。
季康安抬脚快步追上,将其中一碗放在裴良平面前,“喝些吧,他们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裴良平手一抖,酒水顺着扬起的脖颈淌下,隐没在衣领之中,他放下酒杯,双眼迷糊,“殿下,多谢你了。”
他摆摆手,“你若是真想谢我,现在,把你面前的汤喝了,回屋歇着,莫要再想当年之事。”
语毕,他抬脚便要离开,却不料裴良平叫住了他,“殿下,你动心了。”
季康安烦躁摆手,“没有,你喝多了。”
他抬脚快步离开,唯恐多待一秒,裴良平又说出些自己难以接受的东西。
“哎!”裴良平刚想叫住他,自己虽喝得有点多,但这里毕竟是裴府,季康安的卧房不在那边,他分明是又回灶房了。
片刻之后,季康安出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陈皮汤。路过客卧,他停下脚步,静静站在门口,屋里还亮着灯,隔着一层窗户,他看不清里面人在做什么。思虑片刻,季康安抬手敲响屋门。
“何人?”江郁锦受了惊,慌忙将手中纸张藏起,吸满了墨的笔尖微微下垂,在底下纸张之上晕染出漆黑墨点。她整整衣服,连鞋都没穿,慌忙跑到门口,拉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季康安。
“你来干什么?”夜已深,而他们明日尚不知还会遇到什么,她想不明白季康安为何还会出现在门口。
“诺,给你的。”他别过脸,身体却非常诚实,手中的汤还冒着热气,一看便知是他重新盛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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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生了

好累,为什么要有期末周啊

今天考了两门,今晚的考试,我要碎了,英译汉到英译英再到英译汉,我错在重新回去看了题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