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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阳
初雪悄然而至时,沈渊正赤脚踩在地毯上翻找皮筋。雾蓝色的长发松散地垂着,发梢扫过茶几上散落的医学文献——那里已经积了三根黑色发圈,都是沈醉阳平时备用的。
“找不到就先用我的。”沈醉阳从厨房探身,手里还沾着面粉。见沈渊低头去捡,他忽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对方后腰,“不过你扎头发没超过两小时就会扯掉。”
沈渊轻巧躲开,蓝金色眼睛在晨光里亮得惊人:“某位医学高材生连围裙带都系反了。”话是这么说,却顺手把捡起的皮筋套在自己腕上,转身去整理对方歪斜的衣领。
窗外雪越下越大,沈醉阳执意要试做梅花糕。当厨房第三次传来可疑声响时,沈渊抱着毛毯晃到门口。面粉沾在黑发青年的睫毛上,像初雪落在松枝。
“配方错了。”沈渊伸出指尖抹掉他鼻尖的白点,自己系上备用围裙,“蜂蜜放成料酒的人没资格说‘冬天就要吃甜的’。”
最终热腾腾的糕点出锅时,沈醉阳从背后环住沈渊的腰,下巴搁在他肩头:“其实我是故意的。”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就想看你忍无可忍来接手的样子。”
沈渊反手将一块梅花糕塞进他嘴里,转身时发梢扫过对方泛红的耳尖。雪光映满客厅,那些散落的皮筋在茶几上排成整齐的一列,每根旁边都摆着块完整的糕点。
而当晚沈醉阳在医书里发现一张便签,上面画着个戴厨师帽的小人,旁边一行熟悉的字迹:“下次直接说想让我做给你吃就好。”
———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沈渊雾蓝色的发丝上跳跃。他眯着蓝金色的眼睛,故意把冰凉的脚丫塞进沈醉阳的睡衣下摆。
"嘶——"沈醉阳猛地惊醒,黑发乱翘得像只炸毛的猫,"你这人怎么这样!"
沈渊得意地翘起嘴角,脚趾还在对方温热的腹肌上蹭了蹭:"叫你昨晚抢我草莓牛奶。"
"明明是你自己说喝不下的!"沈醉阳抓住他作乱的脚踝,指尖轻轻搔了搔脚心。
"喂!"沈渊立刻蜷成虾米,雾蓝色的长发铺了满枕,"放手!"
两人闹作一团,最后沈渊气喘吁吁地被按在沈醉阳身下。黑发青年得意地亲了亲他泛红的眼尾:"认不认输?"
"认什么认..."沈渊别过脸,耳尖却悄悄红了,"重死了,起来做早饭。"
厨房里,沈渊正在煎蛋,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沈醉阳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手指悄悄去够盘子里切好的火腿。
"洗手了没?"沈渊头也不回,精准地拍开他的爪子。
"就尝一块嘛~"沈醉阳耍赖地蹭他后颈,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气,"哥,你头发好香。"
沈渊手一抖,煎蛋边缘焦了一小块。他恼羞成怒地转身,却撞进沈醉阳含笑的眼眸。那双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满满当当全是他微红的倒影。
"出去等着。"他故作凶狠地瞪人,声音却软了下来。
早餐桌上,沈渊默默把番茄挑到沈醉阳碗里,又顺手把对方不吃的蛋黄夹过来。沈醉阳咬着勺子笑,在桌下用脚尖轻轻碰他的拖鞋。
"看什么看。"沈渊低头喝粥,睫毛颤得像蝴蝶翅膀,"不吃别浪费。"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沈渊靠在沙发上看书,沈醉阳枕在他腿上打游戏。玩到激烈处,沈醉阳无意识地捏着沈渊的手指,一会儿按按指节,一会儿摩挲那道浅白的戒痕。
"你再捏,"沈渊翻着书页慢悠悠地说,"下次抽血就让你亲自上手。"
沈醉阳立刻放下手机,双手捧住他的手指吹气:"我错了。"
他仰头时,黑发软软地散在沈渊腿上,眼睛亮晶晶的。沈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被他趁机抱住腰。
"哥,"沈醉阳的声音闷在毛衣里,"我们晚上吃火锅好不好?"
"昨天才吃过。"
"那吃烧烤?"
"上火。"
"日料?"
"生冷。"
沈醉阳委屈地扁嘴,却听见头顶传来带笑的声音:"冰箱里还有排骨,做糖醋的。"
他立刻眉开眼笑,像只得到奖励的大型犬,毛茸茸的脑袋在沈渊怀里使劲蹭。
傍晚时分,沈渊在流理台前准备晚餐,沈醉阳又从背后缠上来。这次他乖乖把手规规矩矩环在沈渊腰上,只是鼻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对方后颈。
"再捣乱就出去。"沈渊作势要拿锅铲敲他。
沈醉阳立刻站直,却趁其不备偷亲了他的脸颊。得逞后迅速撤退到安全距离,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去摆碗筷!"
夜里熄了灯,沈渊背对着躺下,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人窸窸窣窣蹭过来。沈醉阳的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
"好暖和..."沈醉阳满足地叹息,呼吸拂过他后颈的银痕。
沈渊在黑暗中悄悄勾起嘴角。他翻过身,准确无误地找到那双总带着笑意的嘴唇。
"睡觉。"亲完后,他故意板起脸,却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沈醉阳在他颈窝里发出模糊的轻笑,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悄悄映亮了两枚交织的发丝戒指,还有他们唇边未散的温柔弧度。
———
早晨。
晨光透过纱帘,在沈渊雾蓝色的发丝上织出细碎光斑。他睡得正熟,忽然感觉有手指在轻轻描摹他的眉骨。不耐烦地挥手拍开,那手指又得寸进尺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沈醉阳..."他带着睡意警告,声音黏糊糊的。
黑发青年笑嘻嘻地凑近,鼻尖蹭过他微颤的眼睫:"哥,你睫毛上沾着光。"
沈渊猛地睁眼,蓝金色的瞳孔在晨光中流转着过分明亮的光泽。他一把揪住沈醉阳的衣领,在对方以为要挨揍时,却只是轻轻咬了下那总带着坏笑的唇角。
"本来就睡的晚,再吵就让你去睡沙发。"他威胁道,手指却还缠绕着沈醉阳的黑发。
早餐时,沈渊把煎糊的蛋边仔细剪掉,将完美的溏心蛋拨到沈醉阳碗里。自己叼着焦脆的边角,像只挑食的猫般小口啃着。
"其实糊的也好吃。"沈醉阳伸手想抢,被一筷子敲在手背。
"吃你的。"沈渊瞪他,眼神却软绵绵的。他低头时,雾蓝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被沈醉阳悄悄绕在指间。
午后小憩,沈渊靠在沙发上看书。沈醉阳得寸进尺地枕在他腿上,手指不安分地玩着他的衣角。先是轻轻拽了拽,见没被制止,便大胆地探进毛衣下摆,抚上温热的腰线。
"手不想要了?"沈渊翻着书页,声音里带着纵容的无奈。
沈醉阳仰头看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映着窗外的晴空:"哥,你眼睛真好看。"
沈渊的手指顿在书页上,单挑了一下眉,没说话。沈醉阳趁机起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特别是现在,"他的呼吸轻拂过沈渊颤动的睫毛,"里面全是我的影子。"
书从膝头滑落,沈渊被吻住时还在想,这小混蛋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动人的情话。他闭上眼,感受着那双总带着笑意的唇如何温柔地厮磨,仿佛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
黄昏时分,沈渊在厨房切水果。沈醉阳从背后拥上来,下巴搁在他肩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手熟练地给草莓去蒂。
"让我试试?"沈醉阳伸手去拿刀,被轻轻拍开。
"你?上次让你切水果,你全给炫嘴里了,然后贱兮兮凑过来亲我,说是要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道。"沈渊装作嫌弃,将一颗草莓塞进他嘴里。
沈醉阳咬着草莓,忽然注意到沈渊指尖沾着的嫣红果汁。他握住那只手,低头轻轻舔去那些甜腻的痕迹。沈渊微微一颤,蓝金色的瞳孔微微放大。
"我去,你..."他话音未落,就被拦腰抱起放在料理台上。
"突然很想亲你。"沈醉阳理直气壮地抵着他的额头,"就现在。"
夜色渐深时,沈渊在浴室洗漱。镜子里映出他泛红的脸颊和过分明亮的眼睛。沈醉阳靠在门框上看他,目光柔软得像月光。
"今天开心吗?"沈醉阳问,手指轻轻梳理着他雾蓝色的长发。
沈渊从镜子里瞪他:"烦死了。"
但当他转身时,沈醉阳又主动环住了沈渊的腰。在氤氲的水汽里同时扒掉两人的衣服打开淋浴,他轻声说:
"哥,我想吃饭。"
沈渊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也没拦着只是骂了一句“吃个屁!”然后也就任着他去了。
——半夜,事后不久——
“沈醉阳。”沈渊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叫他但语气不善。
沈醉阳听他哥这语气都有点不对劲立马惊醒“怎么了宝贝儿?还是有点涨吗?我给你揉揉好不好,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沈渊翻了个白眼踹了一下他的大腿,掀开被窝。
“涨!不涨才怪!”沈渊这时说话有点急。
“我说我梦里怎么有夹不断的屎,我俩刚刚不是才洗了吗?怎么你又cha.进去了,还不愿意出来是吧?准备在里面泡烂吗?”
沈醉阳默默地退出来,然后埋在沈渊的颈窝蹭蹭自知理亏地不说话,过了半天才弱弱的回应。
“哥,我错了。”
“好嘛,我跟你说别撒娇啊。”
“那我抱哥再去清理好不好?”沈醉阳看着他,明明只开了沈渊那一侧的小夜灯但沈渊觉得沈醉阳的眼睛还是黑的发亮,也就顺了他的意,听他说完后就抱着他的脖子轻轻拍拍他的背闭了闭眼算是回应。
沈醉阳也是真的抱着他去浴室了,但是当沈醉阳一关上浴室的门就把他放在洗手台上用一种异常熟悉的眼光盯着他时真的很想骂自己一句。
人果然不能相信一条狗,一跳被自己掰弯的狗啊!!(=TェT=)
“哥,既然你不困的话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停停停!”
“怎么啦,宝贝儿?”
“我问个问题”沈渊率先阻止他想要低下干坏事的头将他捧起,摸摸他的眉骨与他对视,十分认真的问道“我想问,上上个问题我的回答沈先生是否能执行?”
沈醉阳眨巴眨巴眼,用一种很单纯的眼神看着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沈先生对小猫没有拒绝的权利。”
“什么东西?”
“就是小猫不要太傻,不然会被欺负的。”
—
“沈醉阳,我迟早把你这只大型犬给阉了—”
——
“醉阳,我好累,休息一下好吗?”
“哥哥累了吗?那你休息,我来动。”
“啊啊啊啊沈醉阳!”(*??????????)
——pg遭罪ing——
——此男吃爽ing——
———
星核监测中心的警报在午夜响起时,沈渊正在给沈醉阳煮第七杯咖啡。雾蓝色的长发垂在实验台前,他的手指稳定得不可思议,仿佛屏幕上那个正在逼近地球的星核母体不过是寻常数据。
"百分之九十三点七。"沈渊念出这个数字时,甚至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平静,"比预期快了六小时二十八分。"
沈醉阳的黑发凌乱地翘着,他刚刚完成对星核抑制剂的最终调试。听到这个数字,他只是伸手理了理沈渊的衣领:"时敛的疏散方案已经部署到第七阶段了。"
他们都知道,这已经是人类能做到的极限。
凌歆音推门而入,金色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她将最后一份战力部署图放在桌上:"所有能调动的‘界枢’特工都就位了。"她的目光扫过沈醉阳后颈的银痕,"抑制剂的成功率?"
"百分之三十一点四。"沈渊替沈醉阳回答,"但如果配合星核共振,可以提升到六十七点九。"
这是他们计算过无数次的数字。让沈渊与星核母体产生共振,在能量峰值时注入抑制剂——这是唯一可能拯救地球的方案。
每个人都做出了最好的选择:时敛设计了最完善的疏散计划,凌歆音调动了所有战力,沈醉阳研发了最有效的抑制剂,沈渊找到了最精准的共振频率。
没有谁做错任何事。
沈醉阳突然笑了,黑曜石般的眼睛弯成月牙:"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实验室偷酒精灯煮泡面吗?"
沈渊的指尖轻轻擦过咖啡杯沿:"你差点烧了整间实验室。"
"但你帮我瞒下来了。"沈醉阳握住他的手,黑发戒指上的雾蓝色发丝微微发亮,"这次换我帮你。"
最后的时刻来得很快。星核母体出现在近地轨道时,整片天空都变成了诡异的蓝色。沈渊站在共振仪前,雾蓝色的长发在能量场中漂浮,像海底的水草。
"我计算过了。"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依然冷静得可怕,"如果共振失败,爆炸当量足以摧毁半个北半球。"
沈醉阳在控制台前点头,手指稳稳按在注射按钮上:"我知道。"
他们都选择了最正确的路——
一个去送死,一个送他去死。
当沈渊的瞳孔完全变成星空的颜色时,沈醉阳按下了注射键。抑制剂通过星核连接注入沈渊体内,剧烈的能量波动让整个监测中心都在颤抖。
"成功了,"时敛在通讯器里语气很平静"母体已经开始退化。"
沈醉阳也只是静静看着共振仪的方向。那里,沈渊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像融化的冰雪。
星核共振需要容器,而沈渊选择了成为那个容器——这是所有方案中伤亡最小的一个。
"哥。"沈醉阳轻声叫他,仿佛怕惊扰什么。
即将消散的沈渊回过头,蓝金色的瞳孔依然明亮。他看见沈醉阳在笑,黑发下的眼睛弯成他最喜欢的弧度。
"下次..."沈醉阳的声音很轻,"换我去找你。"
监测中心的警报解除了,天空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凌歆音默默关掉战术面板,时敛的金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他们都做了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选择,拯救了数十亿人的性命。
沈醉阳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共振仪前,指尖抚过操作台上刻着的一行小字——那是沈渊最后留下的: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窗外,朝阳正从地平线升起。而沈醉阳后颈的银痕,在晨光中悄然碎裂,化作点点星光。
这是最好的结局。每个人都清楚。
只是没有人告诉沈醉阳,他无名指上的黑发戒指,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雾蓝色。
——咳咳,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是原版的结局,请看下面的温馨片段——
———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客厅,沈渊正趴在沙发上看医学期刊,雾蓝色的发丝散在靠枕上。突然一个温暖的重量压了上来,沈醉阳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大型犬。
“嗯哼——”沈渊被压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抗议,手指还捏着期刊页角,“重死了。”
沈醉阳得寸进尺地环住他的腰,鼻尖轻轻蹭着他后颈的银痕:“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某只大型犬的绝育指南。”沈渊头也不回,嘴角却悄悄扬起。
这时沈渊的手机亮起,研究所同事发来消息询问数据。沈醉阳瞥见那个熟悉的头像,眼神暗了暗——他记得这个同事上周刚“不小心”碰过沈渊的手。
“王博士好像很关心你。”沈醉阳的声音闷闷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沈渊腰侧收紧。
沈渊终于放下期刊,翻过身来捏他的脸:“吃醋了?”蓝金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人家孩子都两个了。”
沈醉阳不说话,只是低头去亲他,却被轻轻推开。
“等等,”沈渊用手抵着他的胸膛,“你上次亲得太凶了,我嘴唇破了好几天。”
黑发青年顿时僵住,眼里的光暗淡下来。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捂住沈渊的嘴,然后隔着掌心轻轻落下一个吻。
“那以后都这样。”沈醉阳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委屈,“你不喜欢的话...”
话没说完,沈渊就拉下他的手,主动吻了上去。这个吻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春风拂过初绽的花瓣。
“不是不喜欢...”分开时沈渊耳尖通红,声音轻得像羽毛,“是你亲得太凶了而已...”
沈醉阳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正要再凑近,却被沈渊用期刊抵住额头。
“不过——”沈渊突然板起脸,“某只大型犬要是再敢在研究所门口蹲点,吓跑我的合作对象...”
“我错了。”沈醉阳立刻认错,手指却悄悄钻进沈渊的毛衣下摆,得寸进尺地摩挲着腰间的肌肤。
沈渊瞪他,却被他无辜的眼神打败。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气,任由这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夕阳西沉时,沈醉阳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轻轻吻了吻那颤动的睫毛。他想起白天那个同事看沈渊的眼神,心里还是酸得冒泡。
但当他注意到沈渊在睡梦中无意识抱着他睡觉的胳膊,所有醋意都化成了满腔柔情。
“我的。”他轻声说,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天际,而相拥的剪影在暮色中温柔得像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
初冬的薄雪在窗外静静飘落,沈渊裹着毛毯蜷在沙发里,指尖在平板电脑上飞快地滑动。雾蓝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衬得他过分明亮的蓝金色瞳孔格外醒目。
“哥,你已经看了三小时文献了。”沈醉阳伸手想抽走平板,被轻轻拍开。
“别闹。”沈渊头也不抬,“这篇关于星核能量衰减的论文明天就要交评审意见...”他的语速比平时快,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残影。
沈醉阳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他端着杯热可可回来,不由分说地塞进沈渊手里:“歇会儿。”
沈渊这才抬眼,注意到对方围裙上沾着面粉,厨房里飘来烤饼干的香气。他抿了口热可可,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终于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你又在烤那些奇形怪状的饼干?”沈渊挑眉,语气却带着纵容。
“是星星形状的!”沈醉阳理直气壮地反驳,伸手替他整理翘起的发梢,“而且某位研究员昨天说想吃甜的。”
沈渊轻哼一声,却任由对方拿走平板。他窝进沙发深处,看着沈醉阳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暖黄的灯光落在那头黑发上,像给毛茸茸的小动物镀了层金边。
突然,平板连续响起新邮件提示音。沈渊条件反射地坐直身子,却被沈醉阳从身后轻轻抱住。
“今晚放假。”黑发青年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声音软乎乎的,“陪我堆雪人好不好?”
沈渊张了张嘴,想说明天还有两个会议要准备,想说要修改的论文还堆成山。可当他转头看见沈醉阳期待的眼神,那些拒绝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夜色渐深时,两个裹成球的身影出现在公寓楼下的小花园。沈醉阳笨拙地滚着雪球,鼻尖冻得通红。沈渊站在一旁指挥,雾蓝色的长发在雪光中泛着微光。
“左边!左边再补一点雪!”他难得孩子气地跺着脚指挥,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缭绕。
沈醉阳突然团了个雪球砸过来,正中沈渊的围巾。冰凉的雪渣钻进衣领,激得他轻呼一声。
“沈、醉、阳!”沈渊佯怒,蓝金色的眼睛在雪夜里亮得惊人。
他弯腰想团雪球反击,却突然顿住动作。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睫毛上,慢慢融成晶莹的水珠。沈醉阳走近时,发现那不只是雪水——沈渊的眼角泛着红,泪水正无声地滑落。
“怎么了?”沈醉阳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他的脸,“冻着了?还是我砸疼了?”
沈渊摇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他很少哭,就连最艰难的治疗时期都咬着牙没掉过泪。此刻却像要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倾泻出来,连哭泣都是静音的。
“我是不是...”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哽咽,“很丢人?”
沈醉阳的心像被什么揪紧了。他想起这些年沈渊独自承受的一切——星核实验的后遗症,双相情感的折磨,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深夜崩溃。
“胡说。”沈醉阳轻轻把他拥进怀里,用掌心暖着他冻红的耳朵,“我的哥哥最厉害了。”
怀里的身体微微发抖,像片承受太多重量的雪花。沈醉阳感受到肩头的湿意,低头吻了吻那冰凉的发丝。
“我们回家。”他柔声说,“给你烤小星星饼干,泡热可可,把暖气开到最大。”
沈渊把脸埋在他肩头,轻轻点头。当沈醉阳牵着他往回走时,他悄悄收紧了相握的手。
窗内的暖光透过雪花映出温暖的轮廓,而雪地里相依的身影,正慢慢走回属于他们的春天。
———
冬夜渐深,厨房里飘着玉米排骨汤的香气。沈渊站在灶台前看着火候,氤氲的水汽在窗玻璃上凝成薄薄的白雾。他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指尖无意识地在起雾的玻璃上划过。
沈醉阳。
三个字写完的瞬间,沈渊猛地回过神来。雾蓝色的长发差点扫到滚烫的锅沿,他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那些字迹,耳尖烧得通红。
“在写什么?”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渊吓得手一抖,抹开的水痕恰好擦出一小块清晰的玻璃。透过那片清明,他看见沈醉阳站在窗外院子里,黑发上落着细雪,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你、你怎么在外面!”沈渊慌忙把整面玻璃都抹花,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沈醉阳举了举手里的购物袋,鼻尖冻得通红:“买你爱吃的草莓去了,超市排了好久的队。”
等沈醉阳抖落一身寒气进屋时,沈渊正板着脸盛汤,只是耳根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
“刚才在窗户上写我名字?”沈醉阳凑过来,带着室外的凉意从身后抱住他。
“你看错了。”沈渊把汤碗塞进他手里,转身去拿筷子,却被人拉住手腕。
沈醉阳低头蹭了蹭他发烫的耳尖,声音里满是笑意:“我都看见了,写得特别好看。”
“烦不烦...”沈渊小声嘟囔,却没挣开他的手。
晚餐时沈醉阳格外殷勤,不停给沈渊夹菜。直到沈渊的碗里堆成小山,才无奈地按住他的筷子:“够了,当我是猪吗?”
“是可爱的小猫。”沈醉阳理直气壮,又给他添了勺汤。
饭后沈渊在洗碗,沈醉阳就靠在流理台边看他。厨房的窗户又蒙上雾气,这次沈醉阳伸手,在玻璃上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幼稚。”沈渊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嘴角却微微上扬。
趁沈醉阳转身去拿水果的工夫,沈渊飞快地在那个爱心旁边画了个更小的。刚要收手,就被折返的沈醉阳抓个正着。
“抓到你了。”沈醉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把他圈在流理台前,“原来某位研究员还会画小心心。”
沈渊别过脸,雾气般的蓝金色眼眸里漾着羞恼:“再笑我就把草莓全吃光。”
最后两人挤在沙发里分享那盒草莓,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沈醉阳忽然轻声说:“以后可以天天写我的名字。”
沈渊把一颗草莓塞进他嘴里:“想得美。”
但当初雪轻轻叩响窗户时,他悄悄在沈醉阳掌心画了颗星星。
———
多年以后,沈渊在一个蒙尘的旧纸箱底部,发现了一个老旧的笔记本和一台更古旧的便携式录像机。彼时,沈醉阳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哼着歌煎蛋,嚷嚷着让沈渊快点收拾好地下室那些“破烂”出来吃饭。
沈渊先翻开了那本硬壳笔记本。扉页上,一行略显稚嫩却力透纸背的字迹闯入眼帘,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把爱人的名字用鲜血写一万遍,爱人就会出现。”
沈渊愣了一下,下意识觉得这大概是沈醉阳年少时不知从哪个怪谈里抄来的荒唐话。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家伙,脑子里确实会装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笑意,准备合上本子。
然而,指尖无意间拨动了内页。哗啦啦的纸张声响中,他瞥见了里面的内容——瞬间,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密密麻麻。
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每一寸空白都被同一个名字填满。
沈渊。沈渊。沈渊。
字迹从最初的青涩歪扭,到后来的流畅坚定,墨水的颜色也从纯黑,到偶尔夹杂着几页诡异的暗褐色……仿佛真的尝试过用某种液体去书写。成千上万次的重複,编织成一种无声而磅礴的执念,几乎要透过纸背,灼伤他的指尖。
沈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停滞。他从未想过,在那个他以为只有自己沉浸在悲痛与寻找中的岁月里,有人早已用这种方式,将他的名字刻印了千万遍。
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合上笔记本,目光落在那台布满灰尘的录像机上。鬼使神差地,他按下了电源键。机器发出老旧的嗡鸣,居然顽强地亮起了指示灯,小小的屏幕上开始播放模糊的画面。
看背景,似乎是在他们老家的旧屋,那个时候的沈醉阳,脸庞还带着未褪尽的少年气,黑发柔软,眼神却比现在更加……沉静一些。他正对着镜头摆弄着什么,嘴里还在开玩笑:“我跟你说,沈渊哥哥,以后你要是敢忘了现在的我,我就把这录像放给你看,让你看看你弟弟我以前有多帅!”
画面里的少年笑得灿烂,仿佛真的一切无忧。
但沈渊的目光,却死死定在屏幕的一角——画面边缘,年轻的自己正靠在窗边看书,阳光给他雾蓝色的发丝镀上一层浅金。而镜头里,那个看似在专注自说自话的沈醉阳,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看向镜头。
他的目光,温柔而专注地,一直、一直,落在窗边那个安静的少年身上。
原来,那些他曾经以为的、沈醉阳没心没肺的活泼热烈,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只为他一人上演的戏码。那活泼是为了驱散他的孤寂,那热烈是为了温暖他的冰冷。所有的注视,早已在光阴的起点,就已定格。
厨房里,沈醉阳端着一盘煎成心形的蛋走出来,脸上依旧是那副灿烂得过分的笑容:“哥,找到什么宝贝了?快点,吃饭啦!我跟你讲,这次我火候掌握得完美……”
他的话音在看到沈渊手中的录像机和摊开的笔记本时,戛然而止。笑容凝固在脸上,一丝罕见的、名为“慌乱”的情绪从他眼底闪过。
沈渊抬起头,蓝金色的眼眸中情绪翻涌,有震惊,有心疼,有恍然,最终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温柔。他没有追问那墨迹的颜色,也没有戳破那持续了无数个日夜的凝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试图用笑容掩盖一切的人,轻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沈醉阳。”
“嗯?”
“煎蛋糊了。”
沈醉阳“啊”了一声,低头去看盘子,随即反应过来,耳根瞬间红透,嘴硬道:“哪有!明明很好……”
话没说完,沈渊已经走到他面前,伸手,用力地抱住了他,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
录像机还在沙沙地播放着过去的影像,笔记本摊开在桌上,写满了跨越时光的思念。
而此刻,那个曾被写了千万遍名字的人,那个一直被温柔凝视的人,终于将那个写下他名字、注视他一生的人,紧紧拥入了怀中。
无需言语,爱早已在每一个未被察觉的瞬间,预写完毕,凝望成永恒。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沈渊雾蓝色的发丝上跳跃。他揉着眼睛走进餐厅,看见沈醉阳正哼着歌摆盘,黑发翘起一撮呆毛。
“哥,早!”沈醉阳转身,眼睛亮晶晶地打量他,“这件睡衣果然很适合你。”
沈渊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深蓝色丝质睡衣——上周沈醉阳非要买给他的。他走到玄关穿鞋,发现鞋柜里不知何时摆满了沈醉阳买的鞋子;系围巾时,想起这是去年生日对方亲手织的;甚至腕表也是沈醉阳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
“等等。”沈渊突然转身,蓝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我身上是不是没有一件东西不是你的?”
沈醉阳正给他倒牛奶,闻言露出无辜的表情:“有啊。”
“什么?”
“你。”黑发青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是我的。”
沈渊耳尖一热,抓起抱枕砸过去,甚至还装模作样甩两下袖子:“跟谁学的这些浑话!惹我一身鸡皮疙瘩都。”
午餐后沈渊在书房改论文,沈醉阳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他先是从背后抱住沈渊,下巴搁在他肩头看屏幕,接着得寸进尺地亲了亲他的耳垂。
“沈醉阳,”沈渊头也不回地警告,“我在工作。”
“服从命令。”沈醉阳突然一本正经,“听从指挥。跟随步伐。”
沈渊敲键盘的手停住了,转头看他:“这又是什么?”
“网上看的。”沈醉阳理直气壮地继续念,“消灭障碍,钻进被窝!”
“......”
下一秒,沈渊被整个抱起来。他惊呼一声,雾蓝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弧线:“放我下来!论文还没保存!”
“这就是最重要的障碍。”沈醉阳抱着他往卧室走,黑发下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必须立即清除。”
被放进柔软的被窝时,沈渊还在瞪他。但当他注意到沈醉阳悄悄把暖气调高,又在他腰后垫好靠枕,那些责备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你真是...”他无奈地叹气,伸手捏了捏沈醉阳的脸,“越来越会得寸进尺了。”
沈醉阳趁机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那枚雾蓝色发丝戒指:“因为哥总是纵容我啊。”
窗外飘起细雪,卧室内暖意融融。沈渊靠在沈醉阳怀里,看着对方的手指缠绕自己的发丝,突然轻笑:
“所以送我这么多东西,就为了让我时时刻刻想起你?”
“不是。”沈醉阳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是为了让你时时刻刻知道,你被爱着。”
雪花轻轻叩击窗棂,而相拥的体温,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诉说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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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嗯哼,就是如此幸福,现在的小渊是处在躁期。有些是刷dy的时候刷到的一些代餐觉得很适合他俩就代了,所以也是一个个幸福的小片段合起来的,零零散散也就写了这么多了

默默再提一句,之前不是说渊仔和小阳这一对要客串《心脏》那一本吗?已经写了一章发出去了,然后最近的情节基本都会有一些两人幸福的剪影哒,有兴趣的可以看看,没兴趣的可以等下次我再攒攒代餐然后写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