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复]追求要懂得适可而止

　　禅院祈和三谷隆在一起这件事最初是从Mikey那里传开的。

　　虽然三谷隆是一个低调的人，但禅院祈本质上并不是，她谈恋爱这件事没有拿着大喇叭沿街宣传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稍显特殊的身份，然而即使是这样，在她和三谷隆确认关系的当天，整个高专就都知道了这件事，五条悟死活不承认这是真的，歌姬学姐一边祝福一边直呼这个世界不对劲，为什么自己那情商为负的小学妹能在她之前给自己找到一个好男人。

　　最先知道的自然是禅院祈那段日子里朝夕相处的高专的大家，其次就是和禅院祈较为亲近的朋友了。然而众所周知，禅院祈没什么朋友，但是不知为何，那段时间禅院祈和Mikey的关系意外的好。虽然曾多次怀揣着杀死对方的心情，但最终两人关系意外不错。

　　于是当天晚上，禅院祈在回完Mikey的消息后，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将这件事告诉了Mikey。

　　至此，无论三谷隆怎么想，又或是愿不愿意，他和禅院祈在一起这件事都达成了被公开的必然结果，而那晚他被各方号码夺命连环call的手机也是不得不承担的后果，直到今天三谷隆想起那晚都还觉得头疼，至于禅院祈，她不过是昭告天下分享完自己谈恋爱的喜悦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之前的事了，如今三谷隆和禅院祈的感情相当稳定，至少，旁人已经实验过无数次，确定过这是他们撬不开的墙角。

　　今天是禅院祈和三谷隆结婚的前一天，过了今天，两人就会将那张已经填写好婚姻届交到区役所，所以今晚，大家准备给即将跨进婚姻生活的三谷隆搞一场单身趴。

　　是的，虽然是情敌，但兄弟到底还是兄弟，在九井一提供的别墅里，今天大概是自花垣武道和橘日向的婚礼后，人聚集得最齐的一次，也算是集齐了禅院祈追过的所有人，当然，有的人来的目的可能并不单纯，例如灰谷兄弟。

　　明明是为三谷隆举办的趴，最早到的反而是三谷隆，其次是场地圭介和松野千冬，三个人呆在一起，有两个连前夫哥都算不上，东卍的其他几人几乎是一起来的，接着是主人家九井一，明明是他自己的别墅，却姗姗来迟，然后黑川伊佐那来了，和佐野真一郎一起，来得最晚的是灰谷兄弟，大概又是为了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灰谷兰一出现就是夸张的高定西装，打量了一圈屋内的人，第一句话是问:“祈呢？”

　　三谷隆也笑着回他，看起来笑眯眯的，但气氛已经开始剑拔弩张了:“一来就问祈啊？灰谷你忘了，今天是我的单身趴，祈在家陪孩子们呢。”

　　灰谷兰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可怕，灰谷龙胆看了九井一一眼，对方笑得像只狐狸，很明显，这两人被骗了，他们收到邀请的时候九井一可不是这么说的。

　　“好了，看样子能来的都来了。”龙宫寺坚在恰当的时候开了口，吸引走了大家的注意，这么多年了，每次聚餐因为有龙宫寺坚在，都搞得像是东卍团建，“那么说一下我们今天的安排，别墅里有影音房，有麻将室，也有泳池和其他的娱乐室，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也可以一起，就这样。”

　　“对了，补充一句，电影是我前段时间投资的，还没有上映的，在影音房看的可是首映哦。”九井一补充了一句，不补充还好，一补充差不多一半的人都想去看电影了。

　　“毕竟是投资了很多钱的，应该很好看吧？”

　　“那个女主角最近超火的！”

　　“据说剧情也很不错。”

　　抱着这些想法，少数服从多数，一群大男人的聚会竟然是从一部电影开始。

　　三谷隆也是想看这部电影的，因此他对这项活动没什么意见。

　　“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

　　“祈不陪你去吗？”松野千冬好奇问道。

　　三谷隆摇了摇头:“她有点忙。”

　　闻言，场地圭介皱起眉:“她一天天的在忙什么啊？从高中忙到现在。”

　　三谷隆只是笑笑，他隐约知道些，但是总不太说得上来。

　　一行人来到影音房，坐在大荧幕前，吐槽九井一暴发户，在家安电影院。

　　“你们现在可是在我家，注意点言辞。”当事人对于朋友们都这种毫不掩饰的语言十分无语。

　　电影即将开始了，屏幕突然变暗，室内一片漆黑，大家全神贯注的看着荧幕，直到画面啪的一下出现了。

　　画面里出现的是一座宅邸，看起来非常古旧，十分有年代感的感觉，甚至因为拍摄角度问题，让大家感到这墙非常高大。

　　“不该是科幻片吗？”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羽宫一虎询问了一句，因为剧中女主角的缘故，他很早就开始关住这部剧的动态了。

　　“其实我也没看过，先别急，再看看。”九井一皱眉。

　　画面开始移动，有一点点颠簸，像是某人抱着摄像头跑动，随着视角的移动，那间宅子有些阴暗的长廊逐渐将观众吞没了，大家才终于意识到，这个视角可能是某个人的视角。

　　“是某个孩子的视角吧？”三谷隆轻声说了一句，因为家里孩子多，所以最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镜头很快穿过阴暗的长廊，来到宅子四方的天空下，孩子抬头望了一眼天，蓝色的，飘着云朵，这孩子只是看了一会儿，然后四处打量起这周围来，紧接着镜头又开始朝远处移动，似乎是要离开这间宅子。

　　『祈！你去哪？』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移动的视角停下了，镜头转过去，看到了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

　　“哈？等等！祈？！”众人惊呼出声。

　　“你魔怔了吧？女主角和那家伙同名。”黑川伊佐那如今已经已经温和很多了，和九井一关系也不错，他那个慈善机构还需要九井一拨钱，所以没有直接开怼，灰谷兰就不想那么多了，张口就是:“这就是你纪念才刚萌芽就掐死在摇篮里的青春期恋爱的方式吗？”

　　“噗”好几个人笑出声。

　　九井一黑了脸:“笑什么笑，大家还不是都一样。”

　　“我不一样啊。”三谷隆把自己摘了出去。

　　“……”

　　其实九井一也疑惑，虽然他还没看过新投资的那部影片是什么样，但应该也不会是这样。还没等他疑惑完，屏幕又黑了，黑压压的影音室突然传来落锁的声音，就好像有人要将他们锁在这里一样，随后画面中弹出几个大字——欢迎观看个人纪实向纪录片——《禅院祈》。

　　“……”全场安静了一瞬，最后三谷隆因为自己老婆被惦记还是没忍住发问:“可可，你拍的？”

　　“……都说了不是！”

　　刚才一直东倒西歪的靠在椅子上的今年若狭看见这几个字突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惹得旁边的好友吐槽他双标。

　　“难道阿真你不好奇吗？”

　　“好奇。”

　　“那不就完了。”

　　电影继续放了，是接着刚才的位置，虽然大家还没理清楚是谁拍了这部片子，但是大家真的都只是将它当做一部电影来看。

　　剧情接着刚才的位置，小小的禅院祈被叫住了，然后叫住她的女人三两步跑了过来，将才到她膝盖的禅院祈抱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啊？祈。』那人问道。

　　禅院祈小声说『哥哥。』

　　接着是无奈的叹息『又去找甚尔啊？老爷知道会生气的吧？』

　　沉默。

　　影音室中，佐野真一郎说了一句:“原来不是一开始就和哥哥关系很差的啊？那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指的是禅院甚尔家暴妹妹的事。

　　“大哥，其实我们现在更关心的是祈那家伙居然真的没说谎，她家好像真的是个大家族。”

　　“而且很古老。”三谷隆补充道。

　　『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去找那个废物，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镜头左右晃着，似乎还是在找着什么，但就是把旁人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直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少年出现在了镜头中。

　　『哥哥！』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声呼喊了一声，挣扎着从仆人怀中要出来，最后女仆没办法，还是放下了她，然后一个没拉住就让她跑了过去。

　　『哥哥！』禅院祈抱住禅院甚尔的大腿，她抬头看着禅院甚尔，在这个视角下禅院甚尔显得格外高大。

　　然后镜头开始上下晃，还有孩子嬉笑的声音，好像是两兄妹在玩什么游戏。

　　可实际上当镜头从主视角切回上帝视角时，大家这才发现，渣哥禅院甚尔其实是因为想把妹妹甩掉而把腿抬起来上下晃荡，结果禅院祈以为哥哥在跟她玩游戏，抱得紧紧的，笑得格外开心。

　　“很怪，但如果是甚尔大哥的话又透着那么一丝合理。”灰谷龙胆吐槽道。

　　『你这废物！这么可以这么对祈小姐！』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是女仆冲过来给了禅院甚尔一巴掌，随后强行带走了禅院祈，不顾小孩的哭闹。

　　禅院甚尔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到底没去追，而禅院祈则一路哭闹，直到被送到母亲面前。

　　母亲没有伸手抱她，甚至没有一个安慰，她对她的孩子们冷漠得如出一辙『不准哭。』

　　于是哭闹变为抽搭。

　　『你要记住，你是要继承禅院家咒术的人，这是我们给你取这个名字的原因，所以你必然不可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

　　沉默。

　　禅院祈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不是在望她的妈妈，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家伙，这番教导也让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有这种妈。”即使是曾身为不良的大家也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过了一会儿，女人终于放人了，禅院祈出了这间屋子，可那女人仍坐在里面，孩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自由对束缚的审视，那间光线略微有些阴暗的屋子将女人整个包裹在其中，似乎从她踏进这座宅子开始，命运就将她彻底禁锢住了，而禅院祈不要如此。

　　她溜了，跑去找了禅院甚尔，小孩子都是会看脸色的，她知道父母亲和女仆不是真的喜欢她，所以她也知道好像不喜欢她的哥哥其实不讨厌她。

　　果然禅院甚尔还是将妹妹抱了起来，捏了捏她柔软白嫩的脸颊。

　　『算了，反正你现在还小，以后你不会记得这些。』

　　禅院祈摸摸禅院甚尔脸上的伤。

　　『不痛。』禅院甚尔心一软。

　　然后啪，小朋友可能下了黑手，刚好打在禅院甚尔脸上的乌青上。

　　『……小兔崽子，小心我给你扔出去。』

　　大家看到这里，都没忍住笑:“真不愧是这对兄妹啊。”

　　『这是禅院祈的六岁以前，还算被呵护。』旁白突然念了这样一段词，随后镜头一转，来到禅院祈的六岁，镜头对准了这个长高了非常多的女孩，旁白念着『可惜六岁以后的禅院祈，还是没能觉醒任何术式，反而和禅院甚尔越来越像，父母的期待落了空。』

　　父母的期待落了空，祈这个名字变成了一个笑话，他们将怨恨撒在了孩子身上，禅院祈成了禅院家的学堂里大家都会欺负的孩子，常常遍体鳞伤，然后甚尔教了她一点体术。

　　『哥哥真是坏心眼，明明可以来救我的。』禅院祈抱怨着，禅院甚尔笑着不回答。

　　是的，她哥哥真的是坏心眼，在知道妹妹变成天与咒缚后，对妹妹的态度比以前好了太多，就好像是终于让他找到了同类一样。

　　『我现在就教你几招，你下次就能打赢他们了。』

　　确实，禅院祈确实赢了，但是却遭到了更严重的惩罚，孩子们打不过她，大人们骂着没有术式的废物，把她打了一顿，关在黝黑的房间里，任她自生自灭。

　　三谷隆突然很想回家，而旁边也同样传来了骨头捏紧的咔咔声。

　　禅院甚尔半夜还是溜过来将她捞了出去，第一句话就是『掌握在禅院家的生存之道了吗？』

　　禅院祈恶狠狠的瞪着他，是对自家哥哥极端教育方式的不满，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却要让挨她一顿打后自己领会。

　　『我以后不还手了……』孩子闷闷不乐。

　　『偶尔还一下还是可以的，对了，我以后要是不在你也不用等着我捞你出来，你完全可以自己出来。』

　　『你为什么不在？』禅院祈抓住了关键词，禅院甚尔笑而不答。

　　“甚尔大哥不会是想离开禅院家吧？”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的灰谷龙胆说完，被自家大哥吐槽:“就你聪明是吧？”

　　禅院祈学会了怎么收拾欺负自己的孩子又不被大人们收拾，可惜她现在的处境比之前还要惨，七岁的禅院祈被丢在了几只低级咒灵面前。

　　这种奇丑无比好似异形的生物出现在荧幕前，大家这才终于对片中多次提到的所谓的咒术、咒灵有了实感。

　　灰谷兰忍不住吐槽:“什么东西？好恶心。”

　　保护欲过剩的哥哥组则心系小祈的安全:“这是什么啊？祈会不会有事？”

　　三途春千夜则是一针见血:“她要是有事你还能见着她吗？”

　　话糙理不糙，虽然是苦战，但禅院祈还是拿着那把尺寸明显偏大的咒具杀死了面前的几只咒灵，天与咒缚在体术方面实在是强得没什么道理，即使是最年幼的天与咒缚也还是天与咒缚。

　　不需要人接，禅院祈大摇大摆甚至毫发无伤的走出了这个关着咒灵的房间，这一幕被其他人看到了，于是那些拥有术式却连区区几只低级咒灵都打不过都孩子们又被说了——

　　『难道你连废物都不如吗？』

　　“事实证明，确实不如。”场地圭介吐槽了这样一句，他好像有些了解到咒术是什么了，这个家族的人似乎都十分看重这个东西，而禅院祈恰好没有，不过他倒是没看出来有没有术式有什么区别，毕竟这些有术式的人仍然打不过禅院祈这个没有的家伙。

　　“不过祈这样会很危险。”明司武臣难得开口，一开口就点醒了众人。

　　“他们不会私底下针对祈吧？！”灰谷龙胆有些紧张的坐了起来，三途春千夜紧随其后的吐槽了一句:“谁能针对得了她啊？”

　　灰谷兰笑着说:“龙胆果然还是太单纯了呢。”

　　九井一也有些好笑的吐槽:“你们俩简直不像两兄弟，说吧，你俩谁是从外面捡的？”

　　俩人光笑不解释，乐于当这个谜语人，善良的果然只有三谷隆:“禅院家的话，说不定会用上一些更可怕的手段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不好受，但是确实如他所说，禅院祈被丢进了咒灵堆。

　　恶童们嬉笑着将禅院祈丢了进去，并在彻底关上门之前笑着说『你不是很厉害吗？明明只是个废物而已，试试能不能出来吧？』

　　想要出去。

　　禅院祈在关门的那一瞬疯狂的冲向顶部的门，可惜没能赶上，身后的咒灵已经醒来了，它们饿了太久了正需要一点什么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

　　禅院祈捏紧了手里的长刀咒具

　　“祈不会有事吧……”影片之外的其他人此时几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死死盯着屏幕，而三谷隆的掌心已经湿润了。

　　理智告诉他，禅院祈一点事也没有，不然他们不会遇到，可真的看到这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担心。

　　厮杀开始了。

　　禅院祈先一边躲闪着一边拼了命的挥舞着手里的咒具，镜头特写给到她不大的手上，掌心紧握着咒具，那是她的一线生机。

　　『禅院祈从没指望过谁来救自己，因此她也知道，如果今天不能战胜咒灵，那她将会被拆吃入腹。』

　　突然出现的旁白如是说道。

　　“这小鬼到底怎么活下来的……”明司武臣感慨了一句，黑龙另外两人默不作声却握紧了拳。

　　“祈那么厉害，肯定有方法自救的。”松野千冬安慰着大家，也是在安慰自己。

　　场地圭介和羽宫一虎随即附和:“这家伙确实向来厉害。”

　　可只是过了几秒，三谷隆轻声开口:“是甚尔大哥。”

　　其他人看过来，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祈说过，虽然只说过一次。”三谷隆说着，“她说，‘如果不是甚尔在那个时候出现，将我捞起夹在胳膊里带出了那个鬼地方，我可能已经死了，虽然他那个时候不紧不慢，一副悠哉的样子，但他确实来了’。”

　　禅院祈的话其实还有一句——“他这个哥哥当得不算是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三谷隆自动帮她省略了。

　　其他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三谷隆:“她那张说话不着调的嘴，你居然都记得。”

　　三谷隆笑笑不说话，其实禅院祈只是留给了大家一个不着调的印象，但他是知道的，禅院祈其实不怎么说谎。

　　三途春千夜也想了起来，想起了原先在禅院祈身上看到的伤痕，和最初认识时禅院祈为了安慰他所说的那些……或许在别的一些时候禅院祈也有跟其他人提起过，但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三谷隆记得最清。

　　众人的思绪不由自主的聚在一块去了，落在三谷隆身上的眼神也略带深思，而后者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荧幕上。

　　三途春千夜最早回过头来，他小声的叹息似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最不擅长换位思考，可刚才，他想，如果他是禅院祈，可能也会选择三谷隆吧？

　　剧情与现实发展无异，虽然杀死了咒灵，但禅院祈的肩部被贯穿，奄奄一息的躺在那个一片狼藉的房间里等死。

　　直到上方的门开了，外面的光泄进来，禅院甚尔从光里走出，步伐轻盈，走到禅院祈身边，蹲下看着地上躺着的妹妹失笑:“真弱啊，弄得真可怜。”

　　禅院祈已经没力气呼唤他了，只是虚弱的看着他。

　　于是禅院甚尔起身的时候顺便将禅院祈捞了起来，夹在了胳膊里轻而易举的离开了禅院家。

　　『禅院甚尔叛逃了。。。』

　　『顺便带走了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妹妹。。。』

　　荧幕黑屏了，旁白说了这样一句话，等到画面再次出现时，禅院祈正呆坐在福利院里。

　　“这是什么意思？跨度也太大了吧？”佐野万次郎吐槽了一句。

　　从古老的大宅子到福利院，那可真是好大的落差，此时旁白念道——

　　『虽然有些好笑，但也确实无奈。』

　　『被追杀的禅院甚尔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更别提自己顺手从禅院家偷出来的妹妹。』

　　『于是他把妹妹丢在了福利院门口。』

　　『不过禅院祈在福利院并没有呆很久。』

　　画面一转，一个短发的女人出现在了福利院门口，她的衣着并不华丽，但是眉眼温和，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

　　她来到福利院中，找到了禅院祈，她朝禅院祈伸出手，她跟她解释了甚尔的难处，讲了现在家里的情况，然后即将问出那句改变禅院祈一生的话……

　　……

　　影片中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阵现实的铃声打断——

　　是三谷隆的手机来电铃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禅院祈，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在电话接通的一瞬，和电影里的女人同时开了口:“你什么时候回家呀？”/“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幼时禅院祈丢失的那枚糖果最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的手中，这句话好像跨越了时间空间回应了当年发生的事，她终于从那个等着被人接走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可以在家里等家人回家的人。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了禅院甚尔的声音，他懒散的嗓音说着:“臭小子不会是去鬼混了吧？”

　　然后是几声反驳同时开口:“胡说什么呢！小隆/姑父跟你才不一样！”

　　“啧，全都维护他是吧？”

　　伴随着禅院甚尔的不满作为背景音，禅院祈开口问电话这头的三谷隆:“晚上要等你吃饭嘛？我们打算出去吃哦。”

　　三谷隆勾了勾嘴角:“好，我很快就回去。”

　　啪。

　　屋内突然一片漆黑，影片戛然而止，九井一起身去检查投影仪的情况，而三谷隆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大家:“家里催了，我先回去了，我们改天再聚吧。”

　　其余人怔愣地点点头。

　　如果说前不久还有人不服气为什么自己最终没能脱颖而出，但今天过后，大家可能都一样，一样说不出什么来。

　　三谷隆回家了，有人提议再把关于禅院祈的片子放一遍，于是九井一将那个移动硬盘重新插了回去，打算再放一次。

　　但是这一次，电影老老实实的出现了，不再是那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关于禅院祈的纪录片，且无论九井一重新播放几回，出来的始终都是这部电影。

　　“好奇怪啊。”

　　“刚才那部片子呢？”

　　“不知道去哪里了……”

　　大家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放弃了寻找。

　　这世上离奇的事情太多，咒灵、穿越者……他们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于是大家默契的也不再提及刚才的事了，只当是一场梦。

　　灰谷兄弟最先站起来活跃气氛，灰谷兰开口问:“看什么电影啊？去搞点别的娱乐活动吗？”

　　三途春千夜也跟着站了起来，先走了出去:“走吧。”

　　“走！需要我给你们露一手吗？”灰谷龙胆跟着走了出去，和他大哥并行。

　　“我也一起！走吧！二哥！”佐野万次郎拉着黑川伊作那一起跟着走了出去，龙宫寺坚无奈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场地圭介、羽宫一虎和松野千冬紧随其后:“虽然主角先走了，但我们还是要把握机会玩。”

　　“九井怎么不找几个女生来？”羽宫一虎提议道，被九井一笑着拒绝了。

　　“自家的妹妹们看着你们就烦，所以不来，全是男人的场合正经姑娘也不会来的吧？你说是吧？阿乾。”

　　“嗯……”

　　“我们也走吧。”今牛若狭站起身，和自己的几个好兄弟一起朝外走去，几人是最后出去的，明司武臣和荒师弁庆先出了门，然后是今牛若狭，最终在佐野真一郎出去前，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暗淡了的荧幕。

　　他今天话格外少，于是此时也一样什么也没说，关了灯，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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