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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什么?”
伶渊本要入睡,听见她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缓缓从睡意里抽出一丝意识。
“就、就是……就是……你……我……”于妙妙捏着袖口支支吾吾地,心里一边羞赧地大叫。
他竟然没听清!
她可是鼓起了八辈子的勇气问的!
怀中少女扭扭捏捏,耳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伶渊逐渐听懂了她的话,想都没想便回了她。
“不喜欢。”
话落,怀里的人登时没了动静。
伶渊继续贴着她的颈窝,对她的反应不以为意。
他不喜欢她,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种喜欢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一点,若他对她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那他应当对她会有情.欲的渴求,会想要与她交欢才对。
但他对她并没有那种需求。
他只是觉得有她在身边时会让他心情很好,喜欢闲来无事逗逗她,和她说说话,甚至单纯听她发出声音。
仅此而已,对她再无旁的需求。
若是硬要再说一点,那便是想要她少哭点,她的声音还是笑着好听些。
被他锁在怀里的于妙妙都僵硬了,不敢置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
他刚才说什么……
不喜欢她……?
他抱得这么紧,竟然说自己不喜欢她……还毫不犹豫的!
那他、他每次跟她那样腻歪是什么意思?老是粘着她是什么意思?甚至现在晚上还要抱着她睡又是什么意思?
于妙妙带着怨气想去追问他,偏头却见他已经神色放松地睡着了,睡得踏实得很。
于妙妙顿时不高兴了,两手用力推着他要挣开。
原来就只是馋她的身子……!把她当作……当作……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
怀里人一顿挣扎,本已经睡去的伶渊登时被她闹醒,带着点不悦地说道她:“你闹什么呢?别动。”
“我不想侯爷抱着。”于妙妙挣扎道,“侯爷放开我。”
伶渊只当她又跟平日一样在那羞着,不仅没搭理她,反而抱得更紧了,带着沉沉的倦意低声道:“不放。”
榻上被褥窸窣作声,于妙妙感受到腰上愈加清晰的触感,心里一下生出一种强烈的抵触感,越发剧烈地挣扎起来。
伶渊再度被她吵醒,这回是当真不悦地训了她:“你又闹什么?再动我把你捆起来。”
于妙妙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就是不依他的,还是使劲推着他,与他对抗:“不要你碰我!放开我!”
“啧。”伶渊难得的困意被她扰得荡然无存,烦躁地一手抓住她的腰不让她跑,另一手勾住她身前的衣带,手指一拉,将那衣带抽了出来,迅速地将她两只手腕捆到了一起。
于妙妙的衣襟一下敞开,挣扎间露出了里面穿着的小衣。对方呼出的热气洒在她暴露的锁骨上,烫得她的脸一下就红了:“你、你做什么啊……!”
伶渊面无表情地将那衣带打了个死结,把她的手按到自己胸口:“我说了,再动就把你捆起来。”
他两手绕过的她身侧,一手掌着她的后背,一手掌着后腰,就这么将她的身子捆到自己怀里。
即便如此,于妙妙依旧不停地挣着,他干脆把腿也扣到她的小腿上,把她的手脚通通禁锢住。
“你再动,我们就做些别的。”
低沉的嗓音在于妙妙的耳边化开,她霎时不敢动弹了。
他拿这种事威胁她……搞得她都误会了,结果他又不喜欢她……
对方近乎将半个身子压在了她身上,双臂捆得极紧,腿也压得极沉,于妙妙觉得自己明早起来身上肯定都被他抱出痕迹了。
她愤懑地看向伶渊,但伶渊却跟没事人一样,安静地抱着她睡着了。
于妙妙看着他那张平静的睡脸,憋着火腹诽道:长成这样……不还是大猪蹄子!
-
清晨,伶渊独自在榻上醒来,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缓缓支起身,意识里还留有昨夜被她挣扰的疲惫。
昨夜他虽是捆住她,她也消停了会,但夜深后又开始时不时挣扎一下,把他吵得半睡半醒。
本与她同睡就是因为在她身边能睡得很舒坦,现在反倒闹得他一夜难眠。直到后半夜,他干脆懒得再困住她,随她逃走了。
伶渊摸着另一侧已经凉了的被褥,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她人呢。”
一直候在屋外的侍卫听到动静,垂首进到屋内:“回侯爷,在西厢的客房中。”
没逃出去,还算她聪明。
伶渊低低应了声“嗯”,没再问旁的。
鸟儿鸣叫,清晨的日曦并未照进窗台内,伶渊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泥土湿润,气味沉闷。
他心烦地拉开被子,拿起榻边的拐杖下了榻:“我今日出府,派人盯好她。”
-
于妙妙一觉睡到了午时,她昨夜被伶渊捆着,身上粘得都是他的味道,颈窝里也是他呼出的气息,弄得她怎么都睡不着。
好在后半夜他睡熟了,没捆得那么紧,她才偷偷摸摸地跑了出来,换了个屋睡。
“夫人,该用膳了。”于妙妙刚梳洗完,侍女翠兰便同几名侍女端着好几个食盘进来了,将一盘盘菜摆在了桌上。
于妙妙对这个称呼感到有些尴尬。
她和伶渊早就不是这种关系了,但伶渊好像并未告知府里的人,导致他们还把她当作女主人,张口就是“夫人”“夫人”地唤。
那她现在在他们看来,岂不是半夜因为不愿同夫君同寝,跑到了客房睡吗?
俗称,夫妻吵架了。
好尴尬……实在是好尴尬……
“夫人,请用膳。”翠兰给于妙妙盛好了饭菜,退到了一旁。
于妙妙看着桌上的一盘盘东西,清炒绿叶菜,甜笋炖鸡,油焖黄豆猪肘子,还有……嗯?怎么还多了两道荤菜?
她忽的想起昨日,伶渊在宴会上说过的话。
‘回头让侍女给你加两道荤菜’
竟然真的加了……
于妙妙抿了抿筷子,心里竟生出了一股愧疚感。
“侯、侯爷呢……?”她朝翠兰问道。
翠兰:“侯爷一早便出府了。”
“哦……”于妙妙点点头,紧接着就听到翠兰补充道。
“不过,侯爷留了句话给夫人。”
“……什么呀?”
“侯爷说……”翠兰顿了顿,将身子又再压弯了些,徐徐道:“‘敢跑你就死定了’。”
于妙妙:……
-
是夜,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伶渊已经在落雨前回到了府中,泡了好一会儿的药浴。
“侯爷。”侍卫将今日查到的线索整合完毕,来到伶渊寝屋中汇报,“先前张仲逑落网,越王收走了其手下的众多兵卫。但由于侯爷介入,现在越王依赖许久的军粮兵器来源已被截断,如今开始入不敷出,或许近期就会有行动。”
“嗯。”伶渊换好了入睡的中衣,坐在榻边,淡淡地应了一声。
听见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汇报的侍卫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抬眼看向他。
按理来说,这是个极好的消息,依照侍卫对自家主子的了解,伶渊定是会落井下石地笑话越王一番,结果今日不仅没笑,甚至看上去非常烦躁。
莫不是……和他今日听说的,侯爷昨日和夫人闹不和分房睡了,有关系?!
“她人呢?”伶渊突然开口。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侍卫控制住面上的表情,一板正经地回道:“正在自己屋中。”
“叫她过来。”伶渊的话语里没有什么情绪。
侍卫弯身应下,正要转身走,又听到伶渊补充道。
“她若不肯过来,就把她捆过来。”这句话就很有情绪了。
侍卫额头冒出薄汗,转身赶紧去办了。
雨慢慢变大了。
伶渊摸了摸自己的左膝,还有些许发酸发胀。
每到雨天就是这样,即便是吃了止痛的药,依旧不能完全控制住。
那天也是下雨,他中了毒,浑身刺骨地痛,瞎着眼拖着那条折了的腿往外爬着,身后是那两人追赶他的声音。
绝望和恨意早就超过了身上的痛,在那两人抓住他的瞬间,他拿起了手里唯一的利刃刺向了他们。
他们死了吗?应当死了吧。
否则,现在这府里也不会只剩下他一个人。
“咚咚”
敲门的声音。
伶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听到了少女胆怯的声音。
“侯爷……”于妙妙站在门口,垂首不看他。
方才侍卫叫她过来,她不愿,结果那侍卫一下求爷爷告奶奶地给她作揖,说如果她不过去,侯爷就要他帮她捆过去,他着实不敢这么对她干。
无奈,于妙妙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过来,”伶渊拍了拍自己的身侧,“上榻。”
于妙妙知道自己跑不了,低着头很是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伶渊挪了挪腿,给她空出点上榻的空间,少女绕过他的身侧,离得远远的。
他自然感受到了少女对他的提防,心里的烦躁愈加深了,很是不满道:“你在气什么?”
于妙妙没回他,还是低着头爬到榻的最里面。
伶渊看不见,与她呆在一起时,一直都是通过她的体温、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甚至是她的声音去判断她的状态。
现在她不愿靠近他,也不愿回应他,伶渊烦了一天的心骤然火了,冷声命道:“说话!”
于妙妙被他吓得肩膀一缩,贴着墙挪动位置。
“我……我不想说话。”她拉过被角,盖在自己身上面对着墙躺了下来,“侯爷让我来睡,我就来了……但我不想说话。”
他还凶她……!
于妙妙委屈地蜷起身子,抱着被角缩在墙边。
她听别人说过,有的男子即便是不喜欢,也可以和那名女子交欢,但亲吻却不一定做得到。
于妙妙恍然想起,他好像当真没亲过她,即便怎么抱,怎么摸,他都从来不亲她,连脸都没有亲过。
所以他昨夜说的不喜欢她,是真话。
就这,她昨晚竟然还自己在那想着,如果他喜欢她,那她以后就跟他过了。
结果是她误会了,他根本不喜欢她,只是图她的身子,她现在又气又恼,觉得自己简直自取其辱,早知道就不问了!
伶渊靠坐在床头,“看”向那蜷缩起来的少女。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在气什么。
昨夜她问他喜不喜欢她,他都实话回答了,为何要生气?
难不成还能气他不喜欢她?
被他喜欢有什么好的?
还是说,她昨晚其实是在邀请他交欢,结果被他拒绝了,所以她生气了?
她脸皮那么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身侧空荡荡的,伶渊整个人上了榻,伸手要将她拉过来,俯身的一瞬,却听到了少女传来的啜泣声,手上一滞。
于妙妙正捏着被角小声哭着,城里人实在是太不守规矩了,她又怂又丢人,想回去又不能回去,越想越委屈,一下就哭了出来。
尤其是昨晚自取其辱,真的是好丢人……!
她不想面对他了,更不想面对他们两个人。
干脆明天偷偷跑了算了,她回去找个深山藏起来,躲得远远的,没人抓得到她。
这侯府……她不想呆了……不想呆了……!
“妙妙。”
她正哭着,身后的人忽的唤了她一声。
那声音温柔又平静,是她从未听过的柔和,引得她不禁转过了头去。紧接着,面前黑影笼近,于妙妙的额头上点落了一道柔软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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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吧,你小汁是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