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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姬发带上吕公望与辛甲,还有部分跟着回西岐的质子,我们在朝歌八年之久,对于殷商的军队有些了解。
而我,就是守城大将之一,散会后我准备去看看城内布置的十二处阵脚,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人还没出府邸大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唤我,“云声。”
该来的总会来,我脚步一顿,转身,果然是伯邑考。
“世子。”
他微微皱眉,“云声可是要去看法阵的引物?”
老天爷,有人作弊,这你都知道?“是的,要确保万无一失。”
“一起吧。”他与我并肩而行,自然垂落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摆动,时不时触及到我的铠甲,这是我余光注意到的。
一路无言,倒是路上遇到的百姓会热情地同他打招呼,还有的会将自己做好的食物送给他,而这时就是我出手的时候了,上前替他接过。有些百姓还会跟我说两句,“小将军你也拿点。”“这个小将军长得真俊。”“小将军长得可真壮实!”
哈哈,我被他们的热情感染,一时忘记身旁的伯邑考的存在,就与来者聊两句,“婶母你的饼可真香。”“婶母你放心,我肯定拿得下。”“叔你也很厉害,我还没见过这种豆子了。”
总之,将十二处阵脚看完,我与伯邑考怀里都抱满了东西,我也早将那尴尬之感抛之脑后,我们回到伯侯府内,仆从接过我们手里的东西。
“云声,”他又唤我的名字,“近日事物颇多,一回想,似乎许久不见你了。眼下你可有空?”
哈,哈,我有点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刚刚就该和仆从一起离开。要是脱口而出没空不是太刻意了吗?我点头,他领着我去他的院子,在屋里给我倒了杯水,修长的手指与那玉杯很配,我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坐在了他对面。
“商军此番来袭,必是恶战。以云声你的能力,我本不该多说的,”他停顿一下,我正埋头看手里的杯子,这玉杯长得真玉杯啊。所以没看见他眼里绵延不绝的柔情,“到底是我多了份心思,控制不住的想你、忧心你。”
轰,我感觉我的大脑炸开了,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我人傻了,猛地抬头,瞳孔地震看向他,伯邑考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似乎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我自己光顾着震惊,所以没注意出卖他的握紧成拳的双手。
“你,你,你……”KAO,这也太犯规了吧!
“我说这些是为让你多加小心,战场上刀剑无眼,我牵挂着你的安危。”他身体向前倾,向我靠近,我们两人之间不足半尺(约8cm),我甚至忘记可以后退,待在原地。“云声于我,伴天明月,拂山清风,见之便心生欢喜......”
这下大脑彻底宕机,妈妈呀,我被告白了,被西岐世子、温润公子、如玉君子告白了?!
我此时应该是个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样的蠢样子,不是,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啊!我,我该说什么啊?无法在线等,都是很急!“我,我,你......”MD,这个时候怎么能结巴了?太丢脸了!
伯邑考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云声之意我已知晓,是我莽撞了,我会将这份心思藏于心中,不让他人察觉,给云声平添烦恼。”
KAO,我真该死啊!还有,你知道什么了你!
“等一下!不是,不是这样的......”瞧不得他这幅落寞模样,麟凤芝兰的翩翩公子,偏到在我面前落个求而不得的下场?我从脸红到了脖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自是清醒无比。”
“伯邑考,你是西岐的世子,”我深吸一口气,难以平复狂跳不止的心脏,“你样貌、家世、品德、才学、武艺样样不差,应该许个才貌双全的世家之女,打败殷商后,过幸福美满的日子。”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伯邑考看着我,无比认真,倒也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气愤。“那夜你醉酒,与我说了许多话,明知你是酒后之语,也难以抑制心中欣喜。”
“云声,你若对我无意,也请不要以这般世俗理由拒我。自我认清对你的心意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自然也包括你对我的不喜。”
不喜?屁的不喜!光你这眼神就能溺死我了!
我埋头,这杯子还是好杯子啊,最终,我弱弱开口:“没有不喜。”
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我还在拿杯子的手握住,干燥的手掌比我的手稍大些,视线里还能看见他手上冒出的青筋,我手背传来温热触感,头顶是那人带着笑意的话:“那就好。”
MD,我表现得跟个纯情处男似的,虽然我就是,耳根滚烫。“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城门部署弓箭手。”
“我送你去。”
西伯侯府与城门的距离能有多远,我早都烂熟于心,可我还是应了一声。手松开了,我和他一起往外走,伯邑考脸上是更加明显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愉悦极了。
“收敛些,商兵来犯了。”他笑得像是已经打败大商,攻下朝歌城。
话落,伯邑考嘴角平了些,“云声说得是,之后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想了想,补充道:“你也要多加注意自身安危。”
“好。”
轻轻一字,落在心尖上。
那什么,本人两世皆是恋爱白痴,只给室友当过狗头军师,诶,还有点押韵,单押也算押!伯邑考将我们两人这层纸给戳破了,我将小顾虑说出来之后彻底接受自己出柜这个事实,之前还纠结自己喜不喜欢他了,然后就败给这款温柔直球选手了。
真的,望着那双含情眸,我是半个不字说不出。
城外百姓被当天找回来,各方城门严防死守,全城警戒,南宫适与姬发带兵出城设伏,我与伯邑考站在城门上观察远处情况。就是这家伙紧挨着我,中间隔个半臂距离都不肯,我眼神阻止,这么多人了!
伯邑考最终还是选择跟我隔开半臂距离,面上神色如常,还是西岐稳重的世子殿下。
这两日我们一直在等城外姬发他们的消息,我回家过一趟,只能匆匆嘱咐竹保护好舅舅三人,有些说大话的感觉,可有我在城应当是不会破的,我也只是放心不下他们。我和吕公望在城门站了两日,冬日到来后天气一直不佳,守城门的我们吹着刮脸的冷风,我拢紧狐狸围脖,阻止冷风透过缝隙钻入我的身体。
“杞国侯、太千夫长,有情况!”太颠三人来到西岐后升为千夫长,我头上还挂着个杞国侯的封号,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听见士兵的声音,只见那视线边界出现了一众人影,我定眼一看,是西岐的旗帜。距离渐近,就看见最前面骑马奔走的人,是南宫适南宫将军,他的身形不太稳,身体在马上不断摆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临近城门,队伍里有人喊:“南宫将军受伤!速开城门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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