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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君怀袖。
第二日,陈如饴一再说要去山下的田间赏玩,于是午后几人乘车下了山,去往田间游玩一番。
山下附近是一片水田,种植着已经灿黄的水稻,田边一条极宽的大河,河边生长着高低错落的芦苇,午后慵懒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泛起的涟漪反射着一闪一闪的光。
“哇!”陈如饴惊呼,兴奋地拉着顾简跑到河边上,顾简也叹:“好美!”
河水波光粼粼,折射着日光投射在顾简脸上,一张鹅蛋脸尤其显得水光透亮,莹莹如珍珠。
刘飓越过身边比自己矮半头的世子看向顾简,双眸如那河面闪着光。
河不深,有一段特别清浅,清晰可见河底的细沙。
陈如饴性子爽落径自脱了鞋履下去了,跑到河中央叫顾简:“阿芷,快下来,特别好玩!”
顾简还一直认为古代女人不会轻易对男人露出自己的双足,没想到这位国公千金这么不拘小节就把鞋袜全脱了,顾简这个新时代女性更不必在乎了,随即也要脱鞋却被一旁的世子提醒了,“阿芷!”
世子一脸不要脱的神色。
呵~你倒腼腆了,不干人事,装的倒像个正经人是的,就脱!二话不说顾简也露出一双玉足。
一双脚而已,就已经把世子惊住了,只见他眼神呆呆的,追着顾简的身影到了河中央。
身旁的刘飓看着粼粼的水面上顾简欢快的身影,他嘴角弯成了一个半月。
河边的田里,一位农家老伯正抓了一篓稻花鱼,刘飓请求老伯卖给自己,老伯很是高兴,本是准备第二日拿去镇上卖的,此刻不用自己跑腿便遇到了金主,求之不得。
将那些鱼都杀了,洗干净。
刘飓说要烤着吃,老伯热情的跑回到自己不远的家里将火引、盐巴、麻椒粉等几种香辛料拿了过来。
顾简和陈如饴在水里嬉戏,岸上世子和刘飓二人已经烤了起来。
世子称赞刘飓:“九王叔真有办法,在野外这样吃一餐实在有意趣,更不虚此行了。”
刘飓笑而不语。
顾简和陈如饴见岸上拢起了火,不一会儿又飘来了香气,二人兴奋地跑到河边上,就那样光着脚来到了火堆旁。
世子看了看顾简带着水光赤着的脚,余光又瞥了一眼刘飓,见刘飓并未注意此点,于是也安心了。
陈如饴满脸堆笑:“可以吃了吗?”
“子吉你的可以了。”刘飓下巴点了一下世子手里焦了的鱼。
世子没做过这事,把鱼离火太近,是熟的快,但外边已经糊了。
世子将手里的鱼递给陈如饴,陈如饴“呼呼”地吹了半天,慢慢将外边的那层焦黑撕掉尝了尝道:“嗯,可以,只是有点淡,再撒点盐和香料上来。”
世子又照样洒了一些,“嗯,这回好吃多了。”
陈如饴饶有兴致地吃着,刘飓这边也烤好了,与世子烤的完全两个颜色,通体颜色焦黄,没有一点黑色,看起来就很可口。
刘飓将烤好的鱼递给顾简,顾简接在手里时,刘飓的双眸还暗暗对其放了一波暗流。
不用像陈如饴一样多那道程序,顾简吹了吹直接吃在嘴里。
不错,可以和专业的烧烤师傅媲美,没有常常烤肉的经验很难达到这个水平,没想到他还有这项技能,两次烤肉都很合自己的口味。
顾简边吃边给了刘飓一声称赞:“九王叔手艺不错!”
刘飓浅浅一笑:演的很好,像是第一次见识我的手艺。
陈如饴看着顾简手里黄灿灿的烤鱼皱起了眉,再看看自己手里被扒的黑白花的——什么啊?
“九恒,我也要你烤,子吉这个……”
世子看看顾简手里的鱼也讪讪地笑了,“呵呵呵……”
此时夕阳的余晖已经变的金黄,洒在河面上,水天一色;岸边芦苇青葱,青烟袅袅,几人欢声笑语的在河边烤着鱼,一幅怡然自得的画卷。
回到别业天色已经大黑,庖厨准备的饭食几人只喝了些汤羹。
各自回屋时,世子叫住了顾简,“阿芷,你先别走,我想单独与你说几句话。”
顾简看了一下已经站在门口的刘飓和陈如饴,陈如饴笑:“啊,那我和九恒先走了,你们小两口说着悄悄话吧。”
陈如饴拉着变了眸色的刘飓出了宴堂的屋。
顾简一脸严肃看着世子。
世子满脸愧疚,“阿芷,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与我退亲,只要你答应不退亲,今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件事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之前刘飓不让自己提出退婚,自己便一直等着。可如今世子搞了那么一出,退亲的借口便有了,既然他此刻自己主动提了出来,所幸与他说明了倒好,让他自己去与安平王说明理由,也不会累及疼爱自己的父亲。
“世子,你应该明白,我们两已经不可能了,一直以来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处处突破了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如果你怕退亲的原因导致安平王府丢失了颜面,那你可以对外宣称是你要与我退亲,我没有关系。”
顾简的这番话像一把钝刀刨世子的心,他摇着头,眼里闪烁着泪光恳求:“阿芷,我不想……不想与你退亲,你再给我个机会!我都改,以后绝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顾简沉默不语。
“阿芷,求你了!”
顾简叹了一声:“世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与安平王说吧,我先回去了。”她起身出了屋。
世子看着顾简的背影怔在了原地,随后双手捂住了泪目。
顾简回了自己屋子,春杏站在门外。
“站在这里做什么?”
看春杏为难的表情顾简已经猜出了他在里面。
刘飓负手立在里间的窗边,顾简一进来便被他拉到了怀里。
窝在他结实的胸前顾简感觉好踏实,双手不由环在他腰上,“一个午后都在一起,怎么又过来了?”
在河边时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笑靥如花地过来过去时,他就想把她拉到怀里抱一会儿,一个下午他忍的很煎熬,只有这个时间有独处的机会,他怎么能不过来。
他没回她的问题,只问:“说了什么?”
“……他向我请求不要退婚的事,我便趁此机会与他说明了,让他回去与安平王说,让他们主动退了这门亲事,也扫不了他们的颜面。”
刘飓吻了吻顾简的发丝。
她想的太简单,其一,世子不想那么轻易退婚;其二就算世子以何种理由要求安平王退了这门亲事,安平王也绝不答应。
顾简抬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他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不想说话,只想亲你。”说着他便低下头去。
食髓知味后,一亲便有些控制不住,刘飓一把抱起了顾简,来到了榻上。
眼看他失了控,顾简忙推他的的肩膀,刘飓呼吸粗重哑声问:“怎么了?”
顾简胸口一起一伏,咬着嘴角羞涩道:“还不行……疼!”
刘飓震了两秒,难过地闭了眼栽在她的颈窝。
是,她还伤着。
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他才坐起身,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又十指相扣,“那一会儿记得自己上药。”
上药的事他现在可不能为她效劳了。
顾简忍不住低头一笑,嗔了一声:“快回去吧。”
刘飓亲了亲她的手拾身而起,轻笑了一下走了。
门外春杏向刘飓欠欠身回了屋子。
*
在别业住了七日又要返回城中,后几日世子整日悒悒不乐鲜少出屋子。
将顾简送回侯府世子不说话只巴巴地看着她,一旁的刘飓也没理由打断,只蹙着眉坐在车中,从车窗中斜睨着二人。
明着暗着两双眼睛,顾简很不自在,终于向世子道:“世子请回吧,我要进去了。”
世子欲言又止,想说的话还是那些,他知道说了也挽回不了什么,只能踌躇着。
顾简笑着欠身行了一礼,扫了一眼车中人,转身进了侯府大门。
“子吉,走吧。”刘飓唤了一声。
世子看着侯府的大门呆了许久后终于上了车。
他苦着脸道:“我不会与阿芷退亲的。”
不知是与自己说还是与身边的人说,刘飓沉默不语。
回到王府,安平王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看到刘飓他哈哈的笑脸相迎,“九恒啊,这几日玩的可好?”
刘飓微笑:“甚好。王兄何时归来?”
“啊,我前日归来,去与几个老友相会了几日。”
刘飓笑问:“王兄良友云云,下次会友可否带上九恒?”
安平王“哎”的一声,“早听说你这个九王爷从不喜与人蜂屯蚁聚,我那些狐朋狗党还是算了吧。”
刘飓也只是说说,他试探性的一问,安平王却认真的回答。
*
入夜姜彦从小院中回来,刘飓正沐浴完,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半散着着一头乌发在灯下看看兵书。
“王爷!”
“说。”
“安平王去的是那聚集了匪人的密云山,在那山上待了几日,具体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刘飓将书扣在桌案上,沉思了片刻,“魏清璃那边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他出了躺城,进了一个农家院,在里面住了多日,出了老农家一家但并未发现他人。”
“老农一家?”
“是。”
“这一家都有什么人?”
“一个老伯,一个他的儿子。”
一个老伯一个儿子,“没有女人?”
“没有。”
“继续盯着,尤其是那对老农父子。”
“是!”姜彦退了出去。
在安平王府这些日子,刘飓暗着对世子和安平王调查了一番,观察了许久,关于图谋造反一案,安平王并未让世子知道一星半点,可能是对其不信任,或者是心疼自己儿子,怕万一事情败露后能想办法救他一命。
现在安平王谋反的人、物证俱全,随时可以将他归案,只是为了他幕后那个想造成大武国内乱的煽动者还未露面,安平王便不能轻易动。
其外,刘飓看在那个可怜世子和王妃的份上,想给他一个主动认罪收手的机会,自己好向皇帝替他求情免一死罪。
故,第二日,刘飓主动要求与安平王兄弟两小饮了一回。
酒桌上,安平王又向刘飓痛诉了自己这多年来浑浑噩噩的日子,什么先皇眼里根本没他这个儿子,当今皇帝不过是仗着先皇宠爱他母妃才当上了皇帝。
虽说事实确实如此,可这话从他口中直戳戳的说出来便是谋逆之罪。
“王兄,请慎言。”
安平王一脸不屑,“哼,我就是不服他,难道九恒你心服口服吗?”
刘飓不语。
他无所谓服不服,纵观历史,做皇帝的都有自己的运,无运者再不服,再蹦的高去争,都是徒劳,最终只会头破血流。
眼下的大武国平定安稳,你一个皇室子孙为了一己私欲想要破坏这份安稳,那是决不允许的。
刘飓一再引导他主动认识到自己错误,可他丝毫没有悔改之心。
是以刘飓也只能秉公灭私了。
*
昨日顾简回到侯府便被沈清兰去兴师问罪了。
责怪她们偷偷摸摸去别业不带她,称外人小看她还不够,自己的阿姊也不把她这个妹妹放在眼里。
又上升到自己在这个家里没有一点地位,还没不如清芷阁的一个奴婢。
自己在清芷阁发了半天风,梧桐好赖劝不住,春桃春杏一再软声细语安慰,无奈怎么都安抚不好。
最后春杏又跑去叫吴姨娘,吴姨娘来根本管不了自己撒泼的女儿。
顾简一直不语只听着她嚷嚷,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感情她是听到刘九恒也去了,自己没能趁机会去施展自己的魅力勾引他才来撒气的。
呵,真是大无语。
“沈清兰!”顾简呵了一声,“你想见九王爷去王府见便是了,在这清芷阁撒野有什么用?”
沈清兰当即愣了,“你,你什么意思?”
“你口口声声说,有贵人在我便防着你这个妹妹,说我怕你攀了高枝压我一头,那这个高枝难道不是九王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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