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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破
卡利娅进来时，待客室的气氛相当和谐。
看到她进来后，三个人起身行礼。
“卡利娅殿下，您好。”
阿加莎看着旁边整个人都正经起来，甚至有些紧张的阿约克。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咦，卡利娅殿下为人热情直爽，又不苛刻，但怎么感觉阿约克有些怕殿下呢……
卡利娅也察觉到了她们的不自在，不过她也没强求，反正这还是第一天呢，以后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不会了。
随后相当自然地让玛丽给她们做了一下异界版的新生入学工作，还不忘体贴年纪小腿短的弗尔洛。
“你们好，欢迎来到王宫，你们的住所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今天没有其他的事，我让玛丽带你们逛一逛王宫吧。”
“米勒小姐年纪还小，不方便走太久，莉娜，您抱着她吧。”
阿约克和弗洛尔都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传说中十分忙碌的卡利娅殿下竟然会这么亲切体贴，当即感激道；
“多谢殿下。”
卡利娅摆摆手，笑着说道；
“去吧，不用太拘束了。”
在她们离开后不久，索菲亚身边的侍女带来了她的邀请函。
“卡利娅，我最近研究出不少新品种甜点，您下午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是否能邀请您到花园卢浮宫中品尝？”
卡利娅有些惊讶，自从母亲亲自让她参与政务后，索菲亚就与她疏远了不少，除非是彼得牵头，否则一般都不会邀请她，这次怎么……
还是说她生日宴会那天的事情让索菲亚改变了态度。
疑惑归疑惑，但索菲亚难得主动示好，卡利娅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毕竟索菲亚为人并没有什么问题，疏远也只是立场原因，两人之间还夹着个彼得呢！能缓和关系最好，哥哥也不用为难。
想到这里，当即笑着回答还在等她回应的侍女；
“您告诉索菲亚殿下，我很乐意参加她的下午茶。”
……
下午时分，太阳洽洽隐没在云层之后，微风徐徐吹过，是个休闲放松的好天气。
卢浮宫湖畔，舒适的桌子早已摆放好，甜蜜的点心与冒着热气的红茶正待主人的品尝。
看到卡利娅带着玛丽过来，索菲亚满脸笑容地起身迎接，热情地行了个贴面礼。
“亲爱的，卡利娅，您今天气色真不错。”
卡利娅也客套了一句。
“谢谢您的夸奖，您今天也很美丽。”
完事后两人才各自入座。卡利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入口微甜不腻，很显然，索菲亚是特意按照她的口味做的。
索菲亚知道她的喜好，没谈那些衣服首饰和各家八卦，而是聊了些食物制作方法和最近的一些时政，两个人倒也相谈甚欢。
直到太阳只剩余晖，眼看卡利娅就要告辞，索菲亚才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地问出了今天这场邀请的目的。
“卡利娅，我知道您在医术方面造诣颇深，我想询问下，您是否有调理不孕的方法？”
迟疑了一会儿，她咬了咬牙，还是坦白说了，毕竟都来求救医生了，不能讳疾忌医啊！
“如果可以，能不能给彼得殿下做个检查呢？他的持续时间似乎短得有些不正常。”
索菲亚也是没办法了，她和彼得成婚七年了，两个人蜜里调油，夜生活也不少，她却迟迟没有怀孕，就算伊丽莎白不催，她也急啊！
说实话，她也不想怀疑彼得的生育能力，更不想拿这种私密的事来问只有七岁的小姑子，但这不是私下里已经试尽了那些求子秘术吗？而和其他夫人交流经验时，又发现彼得时间短得不正常……
卡利娅被哥哥早/泄的消息砸得一脸懵，要不是嘴里没茶，恐怕这会儿得一口喷出去了。
但索菲亚的要求，她也为难啊！她的确在医学院设立了妇科，但现在这技术也就能治点小毛病，顶天了接生的时候整个侧切手术。
至于不育不孕，什么检查仪器都没有的她怎么确定原因啊！
她又不是中医圣手，摸个脉就能确定，中医这玩意没人引入门，就算一堆理论知识也只是纸上谈兵啊！
卡利娅看着她满脸期待的样子，虽然头痛得不行，但也只能实话实说；
“索菲亚，皇家医学院现在的技术只能做初步的检查，但这很难准确判断相关的原因，治疗的药物更是不能乱用，这很容易损伤身体。”
看到她有些失望，卡利娅无奈，但现实如此，她也必须说清楚。
“事实上，现在没有任何药物能够证明对不孕有效果，我只能做些支持性的帮助。”
“比如骨撑束胸，这会严重挤压女性的内脏，造成子宫畸形，影响生育能力。”
“除此之外，还要尽量控制频率，一周两三次就行，同时要算好排卵期，这个时期一般在下次月经前十四天左右，在这个时期同房可以增加怀孕的概率。”
索菲亚有些怀疑，贵族夫人们都用骨撑束胸，也没听说过谁因为这个生不出孩子来啊！
但卡利娅在医术方面算得上是权威，所以再怎么怀疑，她也没说出口，反而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听从嘱咐。
卡利娅看出她的敷衍，也是无奈，她又不用束胸，而在宫中，因为母亲不过分束胸的原因，大家也不会把自己勒成凹形。
以至于她还是正式举行七岁生日宴会，参加社交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骨撑束胸的危害她当然知道，但没有证据啊！贵族女性又不可能贡献自己的遗体给人研究！
你说让女王自上而下推广习俗？不知是不是不同世界的差异，伊丽莎白是完全不追求细腰的，但这没能改变贵族女性们的审美观，大家好像默契地将女王陛下开除出了女性的行列。
又或者可能是女王不好女色，所以倾向于迎合男性审美？
当然要强行推行也不是不行，但伊丽莎白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并不算紧急的事上浪费力量，毕竟束胸的只有贵族女性，又不是大基数的平民。
贵族生不了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何必顶着他们的不满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真要推广等找出证据或者完成国内改革也不迟。
无奈归无奈，卡利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实话，听索菲亚这个描述，她高度怀疑是哥哥的问题。
如果真是精子有问题，那就算照做也无济于事，现在根本没有技术能解决这种问题……
想是这么想，回去之后，卡利娅还是忍不住写了封信给自家哥哥，让他千万注意，别让索菲亚乱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结果刚写完信，转头母亲的通传就来了。
卡利娅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时间不是往常母亲的考核时间，而如果是有急事，侍从的表情不会那么平静，那就只有下午的事了……
想到这里，她悚然一惊，脊背有些发凉，母亲愿意给她隐私权，从未派人监视过她的实验室，但哥哥和索菲亚呢？她才刚刚从索菲亚那回来，母亲就立刻知道了消息……
母亲是怎么探听消息的呢？
应该不是地道，如果有人在地道底下监听，那她肯定听得到动静，那么就只能是在场的侍从有母亲的人了……
还有哥哥的事恐怕也另有隐情……
卡利娅走到了母亲的书房前，深吸了口气，敲响了书房的门。
扣扣扣……
“卡利娅，进来吧。”
房门开闭，所有的侍从都被挡在了门外，书房内就剩母女两人。
但邀请女儿过来的伊丽莎白却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有些沉郁，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卡利娅也没有出声询问，任寂静在书房内蔓延。
良久，伊丽莎白才打破沉默的气氛，开口说道；
“卡利娅，我当时推翻你舅舅暴政时，因为形势所迫，安排得很匆忙，没来得及周全护住彼得，他也因此在这场混乱中伤到了□□，医生说他长大后很有可能不能生育。”
“在他婚前，我提前一年安排过侍女，但是结果让人悲伤。医生的判断很可能是对的。”
卡利娅沉默了，她没问，既然知道彼得无法生育，为什么要让索菲亚嫁过来呢？又为什么看着索菲亚四处求医，却不做提醒？
就和当初她决定将罪责推到约翰身上一样，政客没有讲正义的资格，现在的莱恩需要□□，不能再让继承人的问题引发混乱……所以索菲亚只能做这个牺牲者……
伊丽莎白看着她，接下来的话语堪称冷酷；
“卡利娅，就算以后您能治好彼得，我也不会让您治！”
卡利娅错愕地抬头看向母亲，伊丽莎白却没有动摇，甚至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这些年的教导，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您就是我的选择，我不会允许莱恩因为继承人的原因陷入混乱，断送现在的大好局面。”
在卡利娅于锡比领的处理上表现出坚定冷酷的心性后，伊丽莎白就彻底下定了决心，就算彼得能治好，她也不会去赌一个未出世婴儿能比卡利娅更优秀。
对于莱恩来说，卡利娅就是那个天命之主，那个能带领她走向巅峰的君王！
卡利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已经不复当年那般单纯，她已经知道权利斗争的残酷，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君主，而作为阻碍的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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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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