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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闷热的秋老虎退了下去，时间来到了1962年的冬天。
这是李敏随周江沿在东南沿海附近的某军区的第一个冬季。
虽说是冬季，但这里的冬季平均气温仍在10度左右，霜少无雪，属于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冬天的气温简直不要太适宜哦。
每天，李敏会在后院晒上一小会儿的冬日阳光。不过，她总感觉越晒太阳吧，人也越懒了。
连日以来，她睡的越来越早，醒的越来越晚。
没等周江沿晚上下班回到家，李敏已经困的上床睡着了，早上周江沿去上班了，李敏还在沉睡，对，就是沉睡。
这种情况，让李敏有些害怕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时空的？
其实是说不明白的。
而自己这种无端端的嗜睡，冥冥之中好想是想要告知她什么！
穿着粉色的小毛线衣的小禾，蹲在秋千旁边的小菜地边上，小手里揪了半片菜叶子，低着头，在观察蚂蚁。
昨天，小禾从菜叶子上捏下来一条小菜虫，玩够了就扔在了地上。这不，今天就招来了一窝蚂蚁。
李敏把洗干净的湿衣服凉上，阵阵凉风吹来，让太阳也显得没那么刺眼。
李敏把自己泡凉的双手往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她轻闭双眼，微仰着头，朝着天空，内心有些许的颤抖……
李敏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自己会不会在哪一天永远的消失，或者是永远的沉睡？”她害怕了，她舍不得周江沿，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哪。
周江沿也发现了自己媳妇儿的异常，媳妇儿近来睡的越来越多，却不是怀孕。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一天下来，却说不上一句话。
这样的情况持续太久了，周江沿有些发慌，他担心李敏是生了什么重病，想带她去有先进设备的大医院，检查检查。
一日下午，团长周江沿和副团长范迹才一同来到一处训练场，他来视察今年秋季入伍新兵们的训练情况，要为冬季第一次野外拉练作准备。
站在训练场上的一群生瓜蛋子，在班排指导员跌宕起伏的吹号声和警示声中操着不太熟练的军式规定动作，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周江沿忍住发火，转身上了吉普车，他低声让警卫员开车。
见状，范迹才跟在他身后也上了车，张小军发动汽车，开出了训练场。
在车上，老范说：“老周，老周，你别急啊！今年的新兵和前几年比是次了一点，不，是好几点……这批新兵刚从全国各地收上来……咱在军区里边，对外边的情况了解的不多，据去各地招兵的官兵回来讲，各地的灾情很严重，很多庄稼颗粒无收啊，老百姓都吃不饱肚子，这些新兵的身子骨可不就差了点嘛。离冬季新兵拉练还有些天，咱还能练！你放心，我去交待食堂，饭管饱，给新兵们管上。”
可不管老范怎么说，周江沿一直黑着脸，不作声。
到了团部，老范跟在周江沿屁股后边，进了团长办公室，老范正要到沙发上坐下，周江沿突然回头往外走，只丢下一句：“老范，你盯着点，我回家一趟。”
“哎！这是咋的？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老周这是……”被丢在办公室里的老范也坐不住，他得去食堂盯一盯，去看看那班新兵们的伙食。
周江沿到了家，穿过客厅走到后院，他见女儿小禾厥着小屁股在揪菜叶子玩，没惊动她。
一转头，瞧见李敏在晾衣绳那边闭着眼仰着头的沉静样子，不知怎地，周江沿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为什么心头会跳出一种：这个女人不久就要离去的感觉！
不好！
身随心动，周江沿跨步上前，一把把李敏紧紧地拥到怀里。他双臂发力，越勒越紧，好似这样，就能护住自己的女人。
恰巧，一串眼泪从李敏眼睛里流下来，眼泪划过她的腮边，粘湿了周江沿的前襟，周江沿看到了。
他双目紧盯着怀里女人精致小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轻声地问：“为什么哭？嗯？”
李敏用手擦掉滑落的眼泪，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就是晒了一会儿太阳，晒的。”
“等我轮休了，我带上你去有设备的大医院检查检查去。”周江沿抱紧李敏，低声说。
这个年代的医院能有什么先进设备呢。李敏的双手环上周江沿的腰，轻轻摩擦，她闷声说：“去检查什么？检查我为什么总想睡觉吗？”
“嗯，就检查这个。”
李敏抱紧男人，不再说话。
离开家回到办公室，周江沿坐在那里沉思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小本，那上面记录着一些战友的联系方式。
周江沿打出去多通电话，辗转联系了数家知名医院，各家医院回复的情况都差不多，一，先建议验孕，二，他们确实没有相关的先进设备。
紧接着，周江沿又拿起电话朝北京方向拨出了出去，找到那位战友，没半句废话，记下一串号码之后挂上话筒。
不过些许片刻，他再次拿起电话打通了西安军医大学附属一院黄院长办公室的电话。
“黄院长，你好，我是**军区的周江沿，通过北京的张宾联系到您的。”周江沿快速介绍自己和电话号码的来源，战友张滨在北京那边略有些能力。
“哦，你好，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黄院提起话筒，听到北京那个人的名字，略微愣了一下。
周江沿紧紧地抓着话筒，出声提问：“我想请教您，在您那边的医院有没有什么设备可以检查为什么嗜睡的问题？”
黄院长不解地话外音病人的基本情况，“嗜睡？什么人啊？多大年龄了？”
周江沿介绍道：“女人，20岁，结婚了……”
“哦，那首要考虑她是不是怀孕了？先去妇产科检查一下。”黄院长像其他医生一样建议。
“去了，确定不是怀孕，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两三个月了。”周江沿基本可以肯定这一点。
黄院长重复了一下，低语：“哦，两三个月了，确实不是怀孕？也没有显怀？”
周江沿在话筒这一边也低声回道：“都没有，平时也没有任何不适。”周江沿
……
黄院长沉默了一会，他对着话筒说道：“那就要考虑脑部或者心脏了。看是不是脑神经哪一块压迫到了睡眠神经？人的大脑皮层神经控制着睡眠，精神紧张、压力过大，都有可能造成睡眠问题，不过一般临床出现失眠的患者较多。”
周江沿急切地问：“医院里有这样的检查设备吗？”
黄院长十分肯定地说：“没有。国外倒是有，咱们国家目前还没有引进，发达国家对第三世界国家的封锁非常严峻啊。”
“黄院长，如果她一直嗜睡怎么办？就是一天比一天睡的长？晚上不到8点就睡着了，从最早的7点左右醒过来，现在要睡到下午2-3点才能醒了，如果再睡下去……”周江沿紧握话筒，越说越激动。
黄院长理解患者家属的焦急心理，他略思索一下，对着话筒说道：“周……江沿啊，你先冷静一下，我不知道这个病人的具体的情况，只是，国内暂时是没有这样的医疗设备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睡的太少或太多都属于睡眠不好，而睡眠睡不好等于慢性自杀，这一点你要心里有数。”
结束通话后，周江沿呆坐在办公室，久久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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