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松梢月

作者:曾小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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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卷


      有了上官府的救济粮,绮王府里口粮压力减少大半。
      张欣甜叫叫燕儿给公皙艳送去了半边烤鸭,最后一只鸭子吃完了。
      梁馨,“小主,绮王妹妹给的烤鸭!”
      一盘半边鸭子捧在梁馨的手上。
      公皙艳看着烤的黄灿灿的鸭子,她意识到,那张欣甜内心里已经开始接受她了。
      想到今后两人再也不会有口水战了,公皙艳心里偷偷开心。

      青县县丞龚广圣和他的友人小地主潘宗林在院子里喝闲茶。
      龚广圣一直为自己的儿子龚屹楷婚事忧虑,儿子相貌不是很出众,自己也只是个小县官,大户人家的漂亮姑娘很少有人看上,潘宗林也仅有个儿子,也未婚。
      龚广圣,“我说老潘,你爱子也到了适婚年龄了,还没找亲家?”
      潘宗林,“唉,那小子不爱读书,我希望他去考个进士后给他安排姑娘,现在书读了,还是没什么长进。”
      “估计她娘应该在给他找媒婆了,我就不操活那事了。”
      潘宗林遗憾道,“你家那几个小姨娘,个个漂亮,怎么都没生孩子?”
      “若是早生个漂亮闺女来,那咱两一定是亲家!”
      潘宗林怯意笑笑,“夫人不给…”
      龚广圣,“噗呲!”
      此时有下人来报,是衙府的门卫,“大人,有一两口子闹到大堂来了!”
      龚广圣,“他俩啥事?能闹到我这来?”
      门卫,“男的说,和娘子新婚同房时他娘子不脱衣服!”
      “噗!”龚广圣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潘宗林笑着露出大门牙,竟有如此比他夫人还厉害的妇人!

      青县衙府堂上,看客比往常更多,这种闹剧更有看点,潘宗林也好奇过来。
      龚县丞,“台下,哪里人,报上名来。”
      吴晓天,“在下吴晓天,青县本地人。”
      龚县丞,“你叫吴晓天?本官见过你的名字,在秀才榜单上,准备去国子监了吧?”
      吴晓天听到县丞的如此肯定自己,心中暗喜,“是的大人。”
      龚县丞,“娘子什么名字,哪里人?”
      乔媛影,“在下乔媛影,来自大城。”
      龚县丞,“大城?大城县只有一户姓乔,而且是有名的大户人家,你爹叫乔北吧?”
      “我和你爹曾有一面之交,嘻嘻。”
      乔媛影有点得意,他爹是那边最大的地主,有了一面之交,她觉得龚县丞一定站在她那边,“是的大人!”
      龚县丞,“吴秀才,你要本官为你裁决什么,你先说。”
      吴晓天,“大人,我和我娘子上月初成的婚,入洞房时我娘子不肯脱衣服,就卸了裤子,还要求说,限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
      “之后我和娘子为此事争吵了好久,最后我决定与她和离,我的和离书已经写好了,可我娘子就是不搬出我家宅子!”
      “我爹早亡,她就是仗着她家大业大,欺负我和我娘!”
      此时堂外看客有人偷笑,有人起哄,有的发出嫌弃的声音“吁~”
      有一男子,忍不住为他发声,“四分之一柱香?嗐,还不如不睡!”
      “就是就是…”
      听到有人为他喊不平,吴晓天激动得站了起来,“对,我也是男人,我也有正常需求!”“我是男人!”
      看客们都笑了。
      娘子乔媛影脸上显得不屑,还有点傲气,她才不怕被众人喷,她对吴晓天说道,“能不能收起你那虚荣的姿态?我的嫁妆可以顶得上你家五套宅子…”
      吴晓天不服,“我连你的嫁妆都退,可你为何还是不愿搬走?”
      此时堂外有人拍手叫好,“干得漂亮!”
      有人伸出大拇指,“退嫁妆,有志气!”
      乔媛影脸上依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这新婚同房,不脱衣服,怎么行?”
      “首先,和离的起因就是不脱衣服!”
      你一句我一句,场外的人议论纷纷,“现在争论的是,这衣服,该不该脱!”
      “不脱哪有感觉?”
      “带着面罩亲昵,你愿意不?”
      不说话的人顾着偷笑,他们比看谐戏还兴奋,都像是流氓。
      龚县丞劝道,“吴秀才,堂上莫激动,莫激动。”
      吴晓天这才转身继续跪着。
      “各位各位,公开场合,就不必议论此等露骨的细节了。”龚县丞说道。
      龚县丞听着两口子对话,他看出其中原因来了,说道,“乔小姐嫁入我青县,妆奁如此丰厚,本官还未曾见过,不愧是我青县第一新娘!”
      乔媛影听到如此赞美,又乐了。
      龚县丞,“乔小姐,其实你爹不仅与我有过一面之交,与我喝茶之时还提过关于你的事情…”
      乔媛影,“…!”她有些意外。
      难道爹曾经曾经想把自己许配给县丞的长子?
      龚县丞,“你爹本是将你许配给霸州大户,李家的独子周朔的,可你不愿意,你爹宠你,所以让你自己挑夫家。”
      “乔小姐,你知道为什么你不愿嫁给霸州的周朔吗?”
      看客听着都好奇想知道答案。
      龚县丞接着道,“因为周朔已有了正房,你嫁过去,也只能做个侧房,你虽是庶出,但是你是个非常注重面子的人,你希望为你娘争气,所以没同意。”
      “刚才你也说了,你的嫁妆可以顶得上你夫家五套宅子,乔家富有,让你有了足够的底气,傲视群人的底气!”
      “你不愿接受和离,是因为,你觉得被家境逊色于你的夫家抛弃,这会折煞到你们乔家的面子。折损了家族颜面,那么,你就会被族里的长辈们唾弃。”
      乔媛影被县丞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尊严,脸上依然不服气,她心中还有不悦,她慢慢感觉,这县丞好像不是站在她那边说话。
      龚县丞,“你坚决不搬出吴家,你不愿接受和离,其实有个根本原因。”
      “你压根不会与吴秀才绝婚,因为这是你千挑万选出来的夫婿!”
      吴晓天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是喜还是忧好。
      乔媛影此时表情不承认的样子。
      龚县丞,“你嫁给吴秀才,一定提了个硬性的要求吧…”
      “本官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只做正房,不许纳妾!”
      吴晓天很惊讶,“大人,您真是诸葛在世!”
      此时乔媛影表情略显不安,似乎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被眼前县丞窥见了。
      龚县丞,“夫君吴秀才进了国子监,但不足以配得上你,所以你内心里并没有真正接纳他,你希望等他修有所成,他日分配了官职,那时候的夫君,你觉得才配得上自己。”
      “你的夫君做了官,你才能给娘家长面子,到那时候,你才正式接纳他。乔小姐,本官说得对吗?”
      乔媛影默不作声。
      龚县丞,“你表面上是接受与自己的夫君同房,实则是在拒绝,因为你知道,只要不卸去衣服,你的夫君肯定不乐意。”
      龚县丞,“吴秀才若不是长得相貌堂堂,我想其他未婚男子也很难入你的眼帘,我说得对吗?”
      龚县丞在夸赞吴晓天有一定颜值,此时吴晓天暗暗开心。
      龚县丞,“所以你是在你爹给你介绍的众男子当中,反复筛选,最后,挑出了最俊朗最优秀的吴秀才!”
      龚县丞,“在乔家,你是千金,你爹如此宠你,造就了你孤傲独断的性格,可如今你已嫁人,依然没有认知自己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你好争面子,但没有把握对的方向。”
      “你的夫君,已经和你坐同一条船上,而你却如此不尊重他,轻视他,处处打压他的自尊心,挫败他的斗志,又一心盼着他快点入仕为官,出人头地,这是极其不合理的。”
      乔媛影听到这番切入矛盾的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龚县丞,“你若是改嫁,也找不到更好的下家,因为你不尊重自己的夫君,所谓‘坏事传千里’,你这种不良品行,早已传遍到了其他县。”
      龚县丞,“我青县不是什么祸乱之地,没有外族骚扰抢劫,百姓安居乐业,土地开阔,少有旱灾。就拿我这衙府里的监狱来举例,里面空无一人,连一个犯盗窃罪的人都没有,不信你方可进里查探查探。”一脸信心十足,他继续道,“我青县一片和谐吉祥之地,乔小姐,你嫁进我们青县,不吃亏。”
      龚县丞故意停顿一会,“但是,你瞧不起我们青县的吴秀才,那就是瞧不起我们青县人,瞧不起我们青县人,那就等于瞧不起我这位县丞。”
      吴晓天听到此话,龚县丞这么给自己面子,心里得意得有些飘了。
      龚县丞,“你的夫君写的是和离书,而不是休书,足以看出,他内心里是非常尊重你的。”
      “既然和离书已写,在你两婚姻关系中,已生成我大明国律法效应,你不再是吴秀才的妻子,本官今日就作出裁决,限你月底前,搬出吴家宅院。若不执行,本官将派出人手,强制把你的衣物用品,包括嫁妆,通通搬离青县。”
      “当然,本官也看不惯不欢即散的家庭,夫妻偶尔闹点小矛盾,也是家常之事,倘若你愿意和你夫君重修与好,十日内,你的夫君不再把事情找到我堂上来,本官就不再介入你们夫妻之事了。”
      “倘若十日后,吴秀才依然请求本官按最初的裁决执行,那到了月底,乔小姐,就莫怪本官不给你面子了…”
      … …
      分析得体,句句在理,在那些看客的眼里,龚广圣就是个神。

      审堂之事结束了,龚县丞与潘宗林在回自家宅院时,龚县丞有些郁闷,“老潘,你说我做县丞这么久,怎么老是遇上那些男男女女破撒事儿?”
      潘宗林笑了笑,“不然怎么能称之为父母官,嘿嘿!”
      龚县丞,“老是叫本官处理这些青年男女之事,我都觉得腻了!”
      潘宗林,“那只能说明,咱县,是个丰衣足食之地,百姓没有困苦没有饥饿,治安良好,人人向往的桃花源!”
      龚县丞听着有些欣慰,“那你也别给我惹出麻烦事来,之前你劫了沧州一茶楼的戏子,上官知州虽没有逮捕你,但已和我渐离了不少!”
      潘宗林紧张解释,“那利夫人拒绝了亲事,我潘某也不是想替您出个气嘛…”
      龚县丞,“我龚某,是如此小气之人吗?搞不好,若是我被拖下水,也救不了你!”
      潘宗林,“嘿嘿,大人说的是,小的以后绝不敢了!”
      龚广圣看他诚实,没有再说他什么。

      纪无佲回来了,他穿着往日的常服走路回来的,府里的门卫都很意外,既意外又惊喜。
      纪无佲刚走进庭院,张欣甜得知纪无佲回来,激动跑出来迎接,公皙艳也从右侧院出来了。
      张欣甜激动得快哭出来了,“呜~呵呵无佲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之前我好害怕你会有什么意外啊…”
      纪无佲,“哥我没事,别担心!”
      公皙艳行了礼,“王爷。”
      纪无佲审视了下公皙艳,“你到我书房一趟。”说着往正殿走去,公皙艳也紧跟着上去。
      此时的张欣甜不知道他两要进去谈什么事,她傻傻站着原地看着他们背影。
      无佲哥哥不怀疑晳美人了吗,自己的心情还没聊表完呢,这般匆匆?
      燕儿,“小主,咱们先回自己的院子吧。”
      张欣甜,“你说,他们进去,会谈什么事来?”
      燕儿一脸无奈,“小主,奴也猜不透…”

      纪无佲刚入座,公皙艳和梁馨急忙下跪。
      公皙艳道,“王爷,臣妾敢对天发誓,未曾对外透露过你的行程和去向!”
      纪无佲知道如何处理眼前这个女人,很久之前,他见过这个女人,在杰逊茶楼的戏楼,那天《绣灯笼》曲刚唱完,她从坐席后门出去,边走边偷偷哭泣…
      纪无佲还没说话,公皙艳就急着把事说清,“贵妃确实与我下了暗令… ”
      … …
      公皙艳说了很多,她表决心投靠纪无佲,她知道纪无佲不喜欢她,坦诚若有需要,她愿意协助纪无佲给万贵妃透露假行踪和假消息。
      公皙艳最后还提出了个不情之请,她和纪无佲两人本就没有情,希望纪无佲成就她和宋沧海之事。

      入洞房不脱衣服,沧州城的韦婆子又招人来自家八卦了。
      这群妇孺除了平日里干农活,精神上总要有些东西来调味。

      远启辰的密函还有物证及罪人口证被送到了明宪宗手里,明宪宗非常恼火,即刻撤去了邵宸妃他爹邵思高在朝中的职位,邵国公入狱。
      邵宸妃没有被削去妃位,心里有些庆幸,不过,她有些厌恶他爹了,他爹为了自己的野心,差点把她拖下水,念及亲情,她去监狱探望了自己的爹。
      邵宸妃责怪自己亲爹太有野心,急于求成,还丢了官职。
      邵思高心里是不服的,她觉得自己女儿身在后宫,不仅没有竞争意识,而且毫无危机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
      邵宸妃说不过,只好愤怒离去。

      燕儿在门后等公皙艳出来,等了好久,她终于远远看见公皙艳从纪无佲的书房出来了。
      公皙艳脸上表情喜悦,好似做了笔大交易,燕儿立即跑回张欣甜的屋子。
      燕儿,“看不出是坏事,她脸上开心得很呢!”
      张欣甜,“说明无佲哥哥没有处罚她!”
      “那她们到底谈了什么呢…”
      燕儿,“…”
      张欣甜虽刚刚与公皙艳和好,但是没有交心,只是在这段时日相安无事待在绮王府而已。

      绮王回来了,其实心里最不安的是河间府的知府严攸翰,最初绮王也拒绝了他的拜访,绮王失踪,他管辖的粮库和税银,禄银禄米没有继续发放到他的府里,他想,日后绮王会不会排挤他。

      丘管家,“王爷,严知府求见。”
      纪无佲,“请他进来。”
      严攸翰心事重重进了纪无佲的书房,跪地道,“绮王,臣过来,领罪!”
      纪无佲假装不知情,“严大人,您领什么罪?”
      严攸翰是个精明人,他知道对方是故意问的,回道,“臣在绮王失踪之日,没有继续给府上送出粮米和禄银,给府里带来不便,臣愿意就此向您领罪!”
      纪无佲,“你也是秉公办事,本王不计较这些,你做事严明,没有私心,没有越权,这恰是本王最看重的。”
      严攸翰听到此话,有点出乎意料,不过心里平缓了许多。
      严攸翰回去了,他坐在马车里,想不明白,绮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曾舜知道绮王纪无佲失踪后平安回来了,他找到了投靠绮王府的理由。
      上午来了个知府,不知下午会有谁来,不过纪无佲心里早有准备了,不管是谁,都不拒,敢来的人,定非普通人。
      到了下午,丘管家又来报了,“王爷,一位姓曾的公子求见。”
      纪无佲想不出姓曾的是何人。
      曾舜刚进门,纪无佲想就起他是谁了,在杰逊茶楼见过。
      曾舜,“在下曾舜,见过王爷!”
      他身边还带有一部下。
      部下,“见过绮王,在下萧圳!”
      纪无佲,“免礼了,本王见过你,曾舜将军!”
      曾舜很意外,他对绮王没有印象的,这对他来说是初次见面。
      纪无佲,“曾将军,您找本王,何事?”
      曾舜,“王爷,我已不是将军…”
      部下萧圳跟着一脸惭愧。
      纪无佲,“?”
      曾舜,“在下得知王爷失踪,必是有人想暗中要王爷性命,在下愿意投靠王府,为王爷效力,保护王爷!”
      “之前我曾某虽是将军,但不幸遭人构陷,有人秘密举报,说我私增兵力,后来被圣上停了职。”
      “王爷,在下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希望王爷接纳我,有朝一日也能为在下平反!”
      纪无佲没有犹豫,“明日就到我府上做事吧。”
      曾舜听到,顿时喜极而泣!

      又一日过去了,阳光明媚的清晨,张欣甜搂着自己的八哥犬,抚摸着它的肚皮,那只八哥犬的肚子又圆回来了。
      张欣甜,“燕儿,刚才又有谁到府里拜访了?”
      燕儿,“是上官府的长公子!”
      张欣甜想,之前是上官府借来了米粮,应该是来要回米的。

      上官正,“在下上官正,见过王爷!”
      纪无佲昨日回府知晓了上官府借来米粮的事情,他是心存感激的,“上官公子,本王刚回府,不过借粮之事,我立马派人还送回去,您放心!”
      “您在我府危难之际出手相助,有劳了!”
      上官正,“王爷,这米粮就不必还了,起初父亲大人叫我送来,就没想过要还!”
      纪无佲,“这哪行?本王可不会如此纳他人之财,有借就有还。”
      上官正,“王爷,还米粮之事,就罢了,在下其实一直有一事,想向你禀报…”
      纪无佲,“何事?”
      上官正,“很久之前,周太后给我府送来了一刺客的尸首,说他日王爷您一定会需要到,不过您一直未到过我府上,这尸首一直存放在衙府的地下冰室里。”
      纪无佲想起来了,那日原木坊被包围,那刺客射死了张敏尚膳还有蒋夫人。
      纪无佲本来想去挖养父张敏的坟,不过既然有了刺客尸首,刺客身上肯定有物证,那就不必花费翘土的力气了,他说道,“也好,明日本王立即派人到你府上!”
      “一直以来,辛苦你们了!”
      上官正,“为王爷效力,应该的应该的。”想了想,继续道,“王爷,您可记得,很久之前,沧州捕岩蟒之事?”
      纪无佲想了想,他之前听到街上有人议论过,说道,“听过。”
      上官正打算趁这次机会,把钱能那批贪官贪污经过霸占官府税银之事从头到尾细细讲述出来,希望绮王纪无佲把此事上报到京城,毕竟钱能官职很大,小地方的官不能把他怎样。

      当初钱能带了人手去西风林捕蟒蛇,在张鹤姿和张延龄还有班五车的协助下,成功剿获了那条岩蟒,钱能一边把蟒蛇尸首抬到沧州城街上示众,扶平了民众出城务农的恐惧心理,还俘获了百姓们的心,就是这一举动,沧州城的百姓都认为,钱能是个为民做事,勇于舍身的好官。不过,与上官简对比,钱能的官级别比上官简大太多,还又有勇有谋亲自上阵,知州上官简就显得有些抬不出面了。

      在衙府上。
      钱能,“我说上官大人,您这衙府,这批士兵,别说出征了,捕条蛇都能被吓出尿来,这水平,怎么能守卫得住我泱泱大明国的沧州一方土地?”
      上官简谦卑道,“钱大人批评得极是…”
      钱能,“这税银税粮,可都是百姓们血汗成果,养这么一批沙雕的士兵来,这跟烧银票有什么区别?”
      上官简,“钱大人说的是,嘻嘻,日后,我府一定对这批人员,加强训练,提高作战能力!”
      钱能,“胆量都不具备,谈什么上战场?披上盔甲,带上刀剑,一见到鬼就吓得软趴,你说这能叫勇士?”
      上官简,“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他被驳得词穷了。
      钱能,“您看我带的这些人,个个精壮,有胆有识有谋略,别说作战,一人带领一个五百人的军队,都不是问题!”
      钱能带的那批人手,五六个人排成一排,在上官简面前受如此夸赞,个个顿时显得趾气高昂。
      上官简只能怯意陪笑。
      钱能,“这次,您沧州要纳贡上去的苍术,可都备齐了?”
      上官简有点心虚,“钱大人,真是愧疚,目前还未凑足…”
      “您看,能不能再延些时日,呵呵。”
      钱能,“这如何是好,我们为圣上办事,可不能拖延时间的!”
      上官简想来想去,也凑不够那些苍术,也没什么法子。
      钱能道,“本官也不喜欢为难他人,你我都是为朝廷服务的,这样,苍术不够,填些税银吧,我做个中间人,拿税银到别地,把苍术凑够。”
      上官简这下心里松了许多。
      钱能,“不过丑话说前头,您这填补苍术的税银,得出三倍。”
      上官简,“?”“为何?”
      钱能不爽了,“这苍术缺货,你想让别人把自家存有的卖给你,不出高点价哪得?”
      “虽然我们不从商,但买卖这种生意心理,大家都懂!上官大人,你说对吧?”
      上官简考量许久,钱能在这事上也算帮了自己一把,最后,他忍痛让钱能搬走了整箱白银…

      听了此番叙述,纪无佲很惊讶,原来他们是这么敛财的。
      上官正说得口都干了,意难平,“王爷,您说那批人,以为朝廷采办名义,四处搜刮银两多年,他们就如同吸附在我大明国身上的寄生虫,是不是该立即除掉?”
      纪无佲,“本王明白您的意思,我定会处理,而且很快!”
      上官正此时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
      纪无佲想起当初拒绝了很多人的拜访,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我了?
      那时纪无佲的心也很乱,刚刚成为绮王,他认为当官的都急着拜见他,无非就是想攀附自己,当时他对很多人确实抱有怀疑的。

      几日后,明宪宗收到了绮王纪无佲的千字书,清清楚楚的描述了钱能为首的那批人多地敛财的罪行,还有上官简的证实手印,很快,钱能那批人,在晋州被逮捕了,关在了河间府的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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