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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和煦温暖的阳光懒懒散散地铺陈在滇城的角角落落，姜莱托腮望着车窗外陌生的街景，她和周清浔同天进组同个航班，有了上次不必要的误会，见识过别人恶意揣测带来的麻烦后，这回，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避嫌。
周清浔还真的是走到哪儿哪都有他的粉丝，刚刚在机场，姜莱老远就看到那群簇拥在一起或拿着礼物或举着相机的人，她低调低头，掩面和他们擦肩而过时，还听见他们嘟囔着他们的哥哥周清浔怎么还没有出来。
机场人来人往，她跟着殷姐安排的接机人员往停车场走。
刚落地那会儿，她就收到了靳晏北发来的微信消息。
靳晏北几乎是掐着时间找她的，他问她到了没有。
姜莱停下脚步侧身给他拍了照停机场的照片，随后她翻了翻和靳晏北的聊天记录，收回手机的刹那，她又想起自己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殷姐忧心忡忡的叮咛嘱咐。
殷姐还是怕她被骗。
娱乐圈肮脏事数不胜数，她挑了几个圈内众人皆知的血淋淋的案例来和姜莱分享。
有的是明码标价你情我愿她三两句带过，有的则是拍戏期间你侬我侬营业营成真情侣结果最后却曝出来男演员早就隐婚，还有某位女明星和京圈某大佬，女明星以为她和大佬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大佬却只当她是无聊寂寞时的消遣。
风花雪月的故事都是前车之鉴，殷莉越苦口婆心，就是希望姜莱能明白她所担忧的，姜莱自然能明白殷姐的意思。
只是她神游天外回想起自己和靳晏北的种种过往，以及靳晏北向她袒露的肺腑之言，她觉得，殷姐指控她说的她太单纯实属是公式代对了数字代错了。
单纯的应该是靳晏北，不然他也不会在他们初见的那年，就给她带上踏着七彩祥云来救他的盖世英雄的滤镜。
那会儿前面修路，几个车道并流时路有点堵。
殷莉越说完那些事儿抽空转过脸来瞄了姜莱两眼，见姜莱低眸浅笑的模样，她就知道，很多还未发生的事情，靠劝是劝不住的。
感情这种事情，奇怪的很，多数人遇到了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殷莉越撇撇嘴，也懒得再劝了，她祈祷她刚刚说的都是她的杞人忧天，也祈祷，姜莱她不会恋爱脑。
说起恋爱脑，殷莉越又忍不住多唠叨了两句。
离到剧组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司机向姜莱介绍起了滇城。
姜莱恍然回神，慢悠悠地挪回看向外面的目光。
知道姜莱从没来过滇城，司机师傅很热情。
必玩的景点必吃的美食，能介绍的他都介绍了。
除了他热情爽朗的声音，车内电台也响着。
前面放了几首老歌，后面就是电台主持人讲故事。
故事有点老陈乏味，讲来讲去都是她爱他他却爱她的剧情。
她以为的她的洗手作羹汤能换来他的青睐，不曾想无论她如何努力，他心里还是只有抛弃过他的白月光。
姜莱静静地听着，听到快结局时，她忽然结合起了殷姐在她登机前给予她的谆谆教诲，她得出结论，恋爱脑要不得。
爱情可以是生活里的调剂品，但却不能成为生活的全部。
凡事多想着自己，就没有那么多的伤春悲秋了。
慵懒的光线攀附在前挡风玻璃上，玻璃透明，它踩空跌落到车内。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感叹故事里的女主角真不值得。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再卑微也徒劳，感动的只有自己。
姜莱提了提口罩，她皱眉垂眸，眼睛盯着包链。
她忽然有些好奇。
打开微信，因为和靳晏北聊的最多，所以他在她的置顶。
她忍不住问靳晏北，如果那天拦在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没有被捅破又或者是她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他，他会不会就此放弃。
此时的靳晏北大概不忙，他几乎秒回道：“不会。”
“那我要是…”姜莱思量几秒，斟酌用词，继续敲字问他，“就是缺少那根筋呢？”
远在帝都的靳晏北眼睛微亮，落地窗外，寒风凛冽，阴云密布，他却觉得此刻的天气很好，他勾了勾唇，很会抓重点，也懒得迂回，“你这么问就是对我也有点意思。”
“……”
姜莱眼眸底描绘出微信里的文字，她怔了怔，将手机倒扣在腿上。
结果没过两秒，就又有叮叮响的消息进来。
靳晏北认真回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水滴石穿拼的可不就是时间和耐性。
姜莱哑然，她抿抿唇，纤细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手机的外壳。
她觉着，靳晏北的想法和刚刚电台故事里的卑微女主角不谋而合了。
于是，她又问：“要是我有喜欢的人呢？”
“你没有。”
“我是说如果。”
“公平竞争。”
这种已知答案的假设没有意义，靳晏北幽幽地眯了眯眼。
不过在和她重逢前，他有预想过这样的情况，他那时的答案还挺有模有样的，只是现在他再回想起来，当时有多诚恳真挚此刻就有多虚情假意。
年少时的那场南柯梦，后来再续前缘，有些执念不是就此尘埃落定，而是如那疯长的野藤蔓，彻底除不掉了。
靳晏北撤回了一条消息，姜莱眼快，看到了。
他今天好像格外喜欢说成语，撤回的那四个字是强取豪夺。
“……”
姜莱前额抵着车窗，她扯起唇角，觉得殷姐劝她不要恋爱脑是劝错了对象。
靳晏北比她更有恋爱脑的潜质。
而且，很可能还是个丧心病狂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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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组的时光比想象中流逝地要快。
张柯是位很有才华且张弛有度的导演，他给予了姜莱周清浔用自己的理解演绎角色的机会，也会在他们演的有所偏差时站出来给他们抠细节，实在抠不过时，他也会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姜莱以前做群演做武替时，要么就是当个安安静静的背景板要么就是行云流水地将整套动作打下来，如今她能有台词有情绪有表情，她能彻底把握角色的喜怒哀乐，她很是畅快。
挨骂常有，但只要戏过了她心底就会涌现出自豪感。
这种自豪感是俞玫这位保家卫国的角色赋予她的，也是她总算从幕后转幕前的欣喜带来的。
前期她的戏份比较多，不拍她时，她也会守在剧组看看别人是如何诠释他们的人物的。
忙碌拍摄积极学习的日子特别充实，直到此时此刻，姜莱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一切正在慢慢好起来的感觉。
滇城的夕阳很美。
她背台词时总爱站在那登高处看那艳红如火的“咸鸭蛋”。
靳晏北给她分享了帝都的雪景。
姜莱礼尚往来，也和他共赏了这边的落日。
她的戏份怕是得过完年才能拍完，间接性地偶尔有半天两天的没戏拍，她最多也就在附近逛逛，懒得到处跑。
就因为一时的懒惰，后来，她有点遗憾没能亲眼看看那场沦为很多短视频素材的雪。
靳晏北听着她迟来的后悔感慨哼笑。
也就是在那日，殷姐给她带来了好消息，有档竞技类的综艺节目邀请她去做嘉宾。
一听是综艺，姜莱就拧眉沉默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她并不觉得自己适合做综艺。
她不搞笑甚至过分正经，观众喜欢看综艺无非就是图茶余饭后的欢乐，她若是只会冷场，真的不如不去。
体验了《旁听生》，让她明白了她的短板。
更何况，她也不是不上网，她看到很多演员常年混迹在综艺里，最后，再回归到老本行时，观众看他们反而再也入不了戏了。
舍本逐末，非常不可取。
她将她的考量说给殷姐听，殷姐叹气，用了句你没有曝光度估计在你现在拍摄的电影上映前你就都没戏拍了，把姜莱堵了个哑口无言。
她种种理由都败给了社会的现实。
“还有，竞技类节目，不需要搞笑，你拼尽全力就好了。”
殷莉越知道姜莱家里开武馆，顿了顿，又说：“当然你能适当藏锋更好，常驻都是你的前辈，人情世故嘛，偶尔的谦虚也是有必要的。”
姜莱眯起眼，“嗯”了声。
路且长且阻，是她得意忘形了，以为现在有戏拍接下来肯定也事事顺利。
只要不需要她制造节目的笑点泪点，她想，她还是可以的。
好在，节目录制的那两天她刚好没戏，她只要在节目录制完赶回滇城就好。
殷姐给她看了综艺前两季的内容，节目精彩地出乎她的意料。
她觉得她有被打脸到，她是有点期待这份工作的。
只是她的这份期待，在燃起来没几天后，就落空了。
节目邀请她，就是看她最近有热度，奈何她的热度转瞬即逝，她之前参与的综艺现在播出的部分也早就没有了她。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有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毛遂自荐后，那边的导演考虑了没多久，就把抛给姜莱的橄榄枝收了回去。
殷姐很生气，姜莱很无语。
不过这就是个捧高踩低的圈子，诸如此类的事件恐怕比比皆是。
姜莱可惜地撇撇嘴，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这样的结果。
视频里的殷莉越余怒未消，她最气的是，截胡姜莱的是当时在旁听生里挤兑姜莱的郑思雅。
综艺工作被截胡，姜莱正好继续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电影拍摄里。
这日，她拍完夜戏后，回到酒店，前台告诉她，她有个快递。
姜莱接过前台递过来的纸箱，抱着它回到了房间。
快递的送货人信息将靳晏北暴露了彻底。
姜莱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她低眸，挑起眉梢。
俯身拿过茶几上的剪刀，剪开塑封胶带。
纸盒里面还是纸盒。
再里面，是颗晶莹剔透的装着浪漫雪景的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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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哥，你送啥了？
看了眼后
秦颂：哥你真老土，初中生谈恋爱都不送这个了
过了会儿
秦颂：哥，多少钱啊？
又过了会儿
秦颂：哥！你真tmd败家！！！你就是个败家子！！
靳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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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