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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之意
李贵人的大度依然没有换来纪风的青睐,倒是张贵妃听了后说道:“帝师向来不将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放眼宫中的嫔妃除了皇后,怕是只有婳妃能入了帝师的眼吧。”
张贵妃这样的说,倒是让旁人误以为他和婳懿有点什么关系,婳懿是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她担心的无非是只有皇上一人,果不其然的皇上在听了张贵妃的话后,脸色有些难看,她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放在眼里,他哪里能高兴得了。
“天朝的这位贵妃还真是空有美貌,没有脑子。”这还是睿亲王今日的第一次开口,他对婳懿的偏宠不比得皇上差,张贵妃这样说婳懿,睿亲王哪里能容得下。
“这天下间又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我这般,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倒是张贵妃这样的女人,多的是呢。”婳懿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咬下一口后,又道:“既然张贵妃不会说话,那就永远都不要说话就好了,伺候皇上也不需要嘴巴。”
这恐怕是张贵妃进宫以来最憋屈的一天,在面对婳懿和睿亲王双双的辱骂下,她竟毫无还手之力,看她那一脸的委屈,皇后也有些心疼的说道:“张贵妃与婳妃从前就爱斗嘴,也是感情深厚的缘故。”
“谁和她姐妹情深,我可没有这样蠢的妹妹。”婳懿可不敢与张贵妃相提并论,满是嫌弃的说着。
皇上略微有些警告的看了一眼婳懿,是要让她手下留情的意思?
只婳懿却当做没有瞧见一般,将头一偏,骄傲的不看皇上。
“婳妃向来顽劣,喜欢开玩笑些,贵妃也不必当真,只是你确实不该拿着婳妃与帝师说事,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容贵嫔的事情强加于婳妃的身上。”皇上的意思是要提醒婳懿,她与张贵妃的恩怨到此为止,本是好意谁知婳懿偏不理会,还不满的偏过头,不看皇上。
二人的小动作被睿亲王看见,他似乎是不愿意放过张贵妃,凭着他往日疼婳懿的程度,自然要帮着婳懿:“皇上心慈,只是张贵妃乃天朝第一位贵妃,她的一言一行也是代表着我天朝皇室,这样没头没脑的胡乱开口,传出去了怕是会让人耻笑我天朝皇室。”
“就是,睿王叔说的有礼,婳懿美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莫不是张贵妃嫉妒她有孕的缘故?”泓晞适时开口,附和睿亲王所言。
婳懿脸上的笑脸是怎么也藏不住,这样多的人愿意帮着她,她自然是乐于见得。
“那依睿王叔的意见?”皇上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人见了以为他是不忍责罚张贵妃,却碍于是睿亲王开的口,也是出于尊敬的原因才开口。
睿亲王淡淡开口道:“皇上家事,本王也不该多嘴,只是觉得皇上的贵妃是众妃之首,若是有人德不配位,只叫人贻笑大方,本王想起从前太后为贵妃时,那是何等的雍容华贵,帮着皇嫂料理六宫事宜,让六宫众人心服口服。”
婳懿看了下睿亲王,果然是长期持长沙场的人,要知道张贵妃最在意的除了皇上的宠爱,也就是她贵妃的位分,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这样的狠手还真是比任何算计都管用。
“母后是极聪慧之人,就是如今皇后料理后宫诸事,也还是时常受到母后的提点。只是贵妃今日是有失礼之处,也是朕素日里管教无方。”婳懿看着皇上那一脸痛心的样子,心中难免是会难受,这个男人有时真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明明不大喜欢张贵妃,却还要做出这样不舍的模样。
终究还是皇后贤惠,她知晓皇上的难处,便起身走到殿中间,给皇上行礼后开口说道:“本宫身为中宫,没有管教好嫔妃,还望皇上恕罪。”
“皇后忙着六宫琐事,哪里能时刻盯着嫔妃的一言一行,再者,养不教父之过,张贵妃如此还不是因为她父亲在朝中得脸,便以为有了皇上的提携就可以自傲。”纪风刚正不阿的说着,而这时的婳懿算是明白了,原来这都是皇上和纪风说好的,难怪纪风会突然说起前些日子的事情,这一切无法都是为了侧面打击张氏一族的势力,近来她也有所耳闻,张贵妃的父亲在朝中如日中天,又屡屡高升,难免张氏一族会有些得意,人啊,一旦开始得意后,就会做出令人厌烦的事情。
想来是张氏一族做了触碰皇上底线的事情,触犯了皇上的禁忌,不然他也不会和纪风上演这样一场的戏,果不其然的皇上大度的让皇后免礼,又说:“帝师所言甚是,张贵妃你可知罪。”
“皇上,臣妾方才不是有意。”张贵妃见势头不妙,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殿中间,给皇上行礼认罪。
张贵妃也不算是太笨,还知道这种时候只有端出诚心悔过的样子,才能使皇上不要下手太重,果然,她的示弱让皇上最终还是保留了她的贵妃头衔,只是下了旨意:“张贵妃出言无状,污蔑无辜嫔妃和杜若,自即日起在宫中闭门思过,罚俸半年。皇后你可知罪?”
皇后原本也以为皇上会就此放过她,却不想还是没有,她站在张贵妃的身旁,颇为有些无奈,便也只说道:“臣妾不能约束嫔妃,是臣妾失职。”
“罢了,你日日料理六宫也辛苦,朕也就从轻发落,你就在宫中静养些日子,六宫的事情就交由昭淑妃处理吧。还有李贵人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去与内务府商议下,选个好日子晋李贵人为李嫔。”皇上今日的所作所为,倒是让太后有些惊讶,也有些欣慰,李贵人自进宫就不得皇上恩宠,如今晋了位分也是好的,终归是皇上还会想起她来。
李贵人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晋封她的位分,一时有些意外坐在席上没有起身来行礼,皇上对此只是笑着说道:“怎么?高兴的连谢恩都忘了?”
“是,臣妾失仪。多谢皇上赏赐。”李贵人经身旁的婢女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叩谢皇上的赏赐。
席间的婳懿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样一幕,随即给星莲使了眼色,星莲领会后便对皇上说:“皇上,主子喝坐胎药的时辰到了。”
“好,今日你也乏了,回去好生休息,朕晚些就来看你。”既然婳懿要回去喝坐胎药,皇上自然是不会反对,不管这件事情是真还是假,他都乐于见得。
自婳懿离开宴席后,杜若也觉得没有什么乐趣,只说道要去给婳懿准备点心,本来和亲王今日进宫的目的也是好久没有看见她,谁知杜若竟要去陪婳懿,他哪里能干,便出言要挽留,要杜若同他一块回府,谁知杜若只说自己改日再回去看他。
见她走得决绝,和亲王也面露不善,泓晞见着自己的父亲因为杜若而伤心的缘故,笑得乐开了花,他的笑声过于放肆,被和亲王听见后,出言训斥的说道:“你老子我伤心的要死,你倒好,还笑得欢快,我看你今天也不必回府,滚去睡你的大街去。”
“泓晞在蓟州辛苦这些时候,你不心疼也罢,怎还能将他赶出去!”和亲王侧妃是有近一个月没有看到儿子,自然是想念,昨日他回来时就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红墨坊找他的红娘,这可着实将侧妃给气个够,本想好生惩罚他,只是方才在开席前见到他瘦了两圈,也就心疼的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天朝怕是没有哪个王爷做到如我这般,女儿日日在宫中待着,儿子心中只知道那烟花女子,留我一人在府中度过。”和亲王悲哀的说着,他这样一说,倒是让皇上心中有些愧疚了,当初也是为了哄婳懿高兴,才将杜若强留于宫中,这下子他倒成了使他父女分别的罪人。
“和亲王日日都要杜若陪着哪里能行,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此言也正好戳中了和亲王的痛处,说这话的自然是太后,不然和亲王早就不干了。
皇上也笑着附和说道:“王叔若是想杜若了,朕明日就让她回府去陪陪您。”
看着皇上诚恳的说着,和亲王本来气闷的胸口,也顺畅了许多,反而纪王爷却说:“为老不尊,都这岁数的人了,还不知道收敛些,瞧瞧在皇上太后跟前说的这是什么话。”
“纪兄没有女儿,不懂得本王心中的痛苦,也是情理之中。”和亲王依然厚着脸皮说,没有在意纪王爷方才的辱骂。
而纪王爷也不甘示弱的道:“嘿嘿,我改日到你家来提亲,让杜若嫁给我儿子,那我不就有女儿了嘛,还是你的女儿,哈哈,光想想本王都觉得高兴。”
“你说什么?你放屁!嫁给你儿子,那是万万不可能,除非你儿子肯和你断绝关系。”这二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一个要娶人家的女儿做儿媳,一个要儿子与他断绝关系,众人都只安静的看着这二人的吵闹,上位的几人是看惯了的,自然是不会出言打断,至于底下的人嘛见皇上和太后都没有开口,自然也是不会当了墙头草的。
反而帝师和泓晞就更不用说了,自己的父亲为了争论杜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已司空见惯。
“都住嘴!”在二位王爷争论不休的时候,被自己的王妃给出言喝止,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女人靠不住些,这样的当着众人的面大声的吼叫他们,这不摆明了证实了他二人惧内的传言嘛。
在二位王妃的制止下,席间总算是安静了不少,皇上见着席面冷静便让徐坚唤来歌舞,给众人助兴。
对于皇上的安排,太后是觉得很是妥当,众人也只笑着附和皇上的安排,表面平静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这样各怀鬼胎的欣赏歌舞的助兴。
如此,今日之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今日的事情也传到了玉和殿,容贵嫔那里。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她的面色也恢复的比之前好些,只是还是还是没有一丝血色,人也瘦了许多,双目没有一丝灵光,也许是人也没有从前那样美了,她都几天没有照过镜子。
“娘娘,皇后今日被皇上责罚,您听了也可高兴些。”心儿在服侍容贵嫔喝药,是婳懿给她开的方子,也是亏得婳懿医术高明,她自服用此药后,精神也比起生产那日要好上许多。
容贵嫔点点头,将嘴角的药渍用手抹去,说话还是有些许的费力的说:“她终归是皇后,皇上今日责罚也不过是因为睿亲王的原因。”
“管他是为谁,皇上只要肯责罚皇后,那也算是替娘娘报仇了。”心儿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她自幼和容贵嫔长大,与容贵嫔同气连理,也是不满意皇后时常压着容贵嫔。
“报仇?这就算了?我受过的苦皇后不过是被皇上呵斥几句,又让她闭于宫中休养而已,这如何能抵消我的苦楚,只是皇后可怜,皇上的心里只有婳妃,我知道皇后也未免不会知道,只是我如今也要为了自己,为了我的孩子好生养着这身子。”容贵嫔目光坚定的说道。
然这时心儿想起那日皇后来宫中时,便也说道,“那皇后所说若是来日四皇子不保,便让娘娘诬陷到婳妃头上,这件事情.....”
“她做梦!本宫就是拼尽全力,也要保护我的孩子,咳咳,她如今膝下儿女双全,可曾想过我!从前我为了她已经丢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皇后是妄想,就算是没有婳妃,皇上也绝不会爱上她。”容贵嫔充满的怨恨的说着,她的身子本就虚弱,是不能受任何刺激,只是她想起以往的恨,越来越难受,咳嗽的也发厉害。
心儿一脸心疼的看着,连忙上前护着容贵嫔,轻轻的拍拍她的背,心疼的说道:“娘娘,您可得保住身子啊,婳妃娘娘说只要您好生养着身子,日后也就无恙了。何况,您得想着四皇子才是,若是你有个什么好歹,四皇子可怎么办?大皇子的生母不在,所以皇上也一直待他冷冷的。”
不得不感叹母爱的伟大,容贵嫔想起了自己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不过才几天的大,她都还没有抱过他,没有尽到过做母亲的职责,想到这里,她也渐渐的平稳下来。
见容贵嫔平稳了,心儿端出早就炖好的鸡汤给她服下,也安慰的说道:“娘娘,这鸡汤是皇上命人赏赐的,皇上说您身子虚弱,得好生补补才行。”
“皇上,他还会想起我吗?他还会来吗?”容贵嫔苦笑一声,说道:“罢了,他来不来也不打紧了,我只要我的孩子还好好的。”
“是啊,娘娘,所幸您是有皇子的,只要咱们四皇子健康长大,比什么都强。”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吧,容贵嫔再不想参与宫中的任何争斗,至此,也只愿自己的孩子健康,足矣。
其实心儿也知道,从前在潜邸时容贵嫔在皇后的授意下时常与婳懿做对,直到那时候她因为陷害婳懿害得自己小产后,便极少与皇后往来。
那时候婳懿才刚刚和皇上有了婚约,因为婳懿身上还背着孝期不能嫁给皇上,皇后便迫不及待的要除掉婳懿,谁料婳懿也不是个善茬,几句话下来就让皇上重新彻查此事。而自然了这件事情本就与婳懿无关,皇上让邪里彻查的结果无非就是邪里悄悄加了几样与婳懿无关的证据在里面,自然而然的婳懿的嫌疑就被洗脱了。
“对了,皇四子的名字内务府可有送来。”容贵嫔问心儿,说起来皇四子出生也有些时候了,只是名字如今还迟迟未定。
心儿有些支支吾吾的,容贵嫔见她如此也就明白了些,虽说她如今是为皇上诞下皇子,却架不住宫中有人比她怀的更是时候,也更是得皇上欢心。
“其实娘娘不必心急,嫔妃诞下孩子都得在满月的时候才能起名,内务府必定是要好生寻个好意头的给咱们四皇子才是呢。”其实心儿是知道内务府的人自皇四子出生后,就已经开始拟字送到翊坤宫,如今婳懿怀有身孕,都不知道送去的字是给四皇子的,还是给婳懿腹中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的。
不过这些事情,心儿怕是不愿让容贵嫔听了这样的事情而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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