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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平躺于自己的床榻上,回想到刚才的场景,扶锦忍不住在床上打起了滚。
自己那副模样还被那么多人给看到了,实在是太难堪了,若是地上有个缝,即刻扶锦就能钻进去。
“一天天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扶锦望着帐子的顶端,呆滞地说道。
正在发呆之际,余光被一旁的物件所吸引,扶锦好奇伸手一抹,别样的触感传来。
定睛一看,竟是那日打出来的穗子。
按照图纸所绘画的,扶锦仔细且勤恳的将穗子打出来,期间但凡有有一点失误都会拆开,重新来过。
就连一项女红欠佳的越桃看见这一幕,都有些心累,好几次提出想要帮忙,都被扶锦给回绝了。
这条剑穗不只是剑穗,它其中所包含的意义,对于扶锦而言,确实非同一般的,必然是要亲手打出来才可以。
可偏偏夹杂着心意的穗子出来了,扶锦却觉得送不出去了,于是便放在枕头下面,加之这几天为了织布的事情忙了一些,险些将这一茬给忘了。
看着这条竹青的穗子,仿佛隔着它就能看到他一样。
扶锦将穗子提溜起来,凝望着它。
“你要是走出这片草原,你必定会有更加广阔的天地,而我就会成为你的若有若无了,与其这样咱们还是不要有故事了。”这话是说给穗子听的,更是说给穗子主人听的。
当然如果在忽略穗子还没有见过主人的情况下。
扶锦喃喃自语的话,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还是嬷嬷的话有道理,无爱一身轻。
爱在有时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和枷锁。
还不等扶锦将穗子安放妥当,便听到帐子外边的声响。
谁在敲门,还不等扶锦心中起疑,便再次听到其他的声音。
“是我,听扈犇说你们需要寻找织布的原材料,正好我今天下午无事,不如我陪你去吧。”
扶锦心口不受控制的一紧,是呼廷元。
拒绝的话本能的出现在嘴边,但理智告诉扶锦不行,送上门的好心人,可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他说要帮自己着原材料哎,天降好心人!
扶锦快速起身,走至梳妆台前,细致的摆正头上的簪子,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后,才起身走出帐子。
见面的一瞬间,扶锦便觉着浑身上下不自然。
呼廷元脸上染着一丝笑意,但是不多,眼眸直勾勾的落在扶锦脸上,仿佛眨一下眼,下一刻扶锦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还不等扶锦张口说些什么,手腕便一把被握住,扶锦正不明觉厉呢,马儿的鼻息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呼廷元的身侧还站着一匹马,通体雪白毛色温润,一看就是极其上品的马儿。
这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哇。
还不等扶锦张口,一阵天旋地转传来,扶锦眼前一黑,尚且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再次睁眼只见已经在马背上了,真的是要眼冒金星了...
“你帮了我那么多次,也该轮到我了。”戏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惹得扶锦耳根子一红。
温暖而有安全的怀抱中,扶锦就安然处于其中,独属于太阳的气味深深将她裹挟着,还听奇妙的。
扶锦都不用回头看,脑海中已然浮现处那种玩世不恭的脸庞,这厮就是故意的!
均匀的呼吸散落在扶锦伸手,后脖颈及看不到的后背上,依然出现了阵阵颗粒,扶锦感叹幸好是背对着,否则又要丢脸了。
“坐稳了”呼廷元手中攥着马绳夹紧马腹:“驾”
收到指令的马儿,顷刻之间便驰频出去,修长的鬃毛顺着风吹,在茵绿的草原上,谱写出一份别样的画卷。
“娘娘,您小心些。”加慈小心翼翼地扶着蒲布淑从帐子中走出来。
蒲布淑愣神的看着手中的空碗,就连她自己都数不清这是第几碗药了,一碗一碗的喂下去,可就是不见自己儿子起来。
他就那么躺在那张冷冰冰的床上,什么也不干,连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可是自己生了一天一夜的儿子,怎么会不心疼呢。
“这是第几碗了。”蒲布淑侧身看向奴仆,近乎呆滞的问道。
奴仆垂眸思索了一下:“最后一碗了,里面熬煮的是雪参和鹿茸什么的。”
蒲布淑浑身一愣,心有疑惑:“哪里来的雪参和鹿茸啊?”
毕竟自己私存的补品早就进了呼廷翼的肚子,大邬这种荒凉贫瘠的地方,草药一类少之又少,这也是她为何要对扶锦下手的原因之一,千年的人参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哪里来的雪参啊?”
奴仆也是一头雾水,随即摇了摇头,试探性地发声:“或许是长公主送来的吧,她一向最有孝心了。”
听到这话蒲布淑的心才放了下来,苌钥应当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望着手中的空碗,蒲布淑轻声说道:“但愿那些药材能够换得我儿醒来。”
小女仆应声附和道:“王上必定会早日醒来了。”
正在两人攀谈过程中,蒲布淑的视线忽然落在远处的马匹上,马背上的人好似也格外眼熟。
“你瞧瞧那人是谁。”由于上了年纪,太远的距离蒲布淑看的并不真切,只得询问身旁的奴婢。
小女仆踮脚查看,待到看清是何人时,反倒是不敢说话了。
她的那点小聪明自然逃不过蒲布淑的双眼。
“老实说!”
女仆猛地一缩脖子,战战兢兢的说道:“是二皇子和王妃娘娘。”
蒲布淑攥紧手中的碗,连带着指尖都在用力,脸上恼怒红晕一片,生气地将碗扔了出去,却也不能消去心中的愤恨。
早知道那个扶锦是个不老实的,不曾想这么快就跟那个贱.人勾搭在一起了。好在她也没有几天可潇洒了,且让她过几天舒心日子吧。
想到这里蒲布淑才觉着心里舒坦一些。
待她死后,人参补品全部顿给翼儿,剩下的金银分出一部分给苌钥,剩下的也够自己潇洒一阵子了。
呼廷元这边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个翻身呼廷元先行下了马,随即伸手搂住扶锦的腰肢,还不等扶锦反应过来,扶锦便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了。
站定后,扶锦便开始打量四周,此处算是草原上为数不多,绿植丰富的地方了。
“回去了之后,我也查了些古书,你们原先所采用的是葛藤,可那东西太受季节限制了。”呼廷元便说便向前走,时不时往地上看着,就是想要寻找到合适的东西。
看到他如此卖力的模样,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酝酿在扶锦心中。
扶锦就小步跟在呼廷元身后:“最好是寻找好繁殖不耐季节的,那便是最好的了。”
呼廷元背过身点了点头。
“契安的古书上说了,最好是荨麻一类的,那种东西最适合了,也不知我们这地界有没有这种东西。”呼廷元喃喃自语道。
扶锦在他身侧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必为我的事情,操这么多心的。”
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前,多多少少猜测了呼廷元的反应了。
呼廷元高挺的身子明显一愣,随即回头看向扶锦。那双眼眸过于炽热,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给看穿一样。
扶锦承认,她有点怂了。
察觉到对方的实现后,扶锦立马蹲下装作查看绿植的模样,企图以此来逃避事实。
可呼廷元从来不吃这一套。
他直直走向扶锦伸手,随即俯身准确握住了扶锦的手,仅仅是轻轻用力,扶锦便被迫起身,对上了呼廷元的眼眸。
而呼廷元眼中的情绪,扶锦也是看的真切,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呼廷元伸手指尖便触碰到了扶锦的下巴,微微用力,扶锦被迫抬头对上了呼廷元的视线。
出于本能扶锦就想要逃,呼廷元早就想到了这招,坚实的臂膀使得扶锦的想法破灭,只得安心待在那个禁锢的臂弯中。
温柔的触感从下巴处传来,引得扶锦有些呼吸困难不说,脖子上的粟粒也展现出扶锦内心的惊慌。
也不是呼廷元收了什么刺激,竟也开始变得大胆起来。
凝望着臂弯中的扶锦。缓缓将来靠近。
扶锦心中警铃不断拉响,好在最终呼廷元听了下来。
呼廷元轻叹一口气,气息全部均匀地落在扶锦脸上:“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傻子啊?”
扶锦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还没有将上一句话消化完,呼廷元紧跟着又来了:“你以为你躲着我,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就不复存在了吗?情感是不会骗人的。”
话就卡在喉咙中,扶锦想要反驳,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或者说这段感情从最开始就是不正确的。
“我只求你能睁眼看看我,我就在你眼前,哪里也不会去。”说完这句话后,呼廷元便缓缓放开了扶锦,执念就在哪里也不会怎样,只要每日能看着她,也算是一件□□了。
如此深厚的情愫,扶锦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扶锦是喜欢你的。”沉默了半响,扶锦才开了口。
怎么可能不喜欢,异国他乡众叛亲离,踏上这条和亲路之际,扶锦根本看不清自己未来的路,从未见过的丈夫,从未踏足过的土地,从未见识过的民族,个个都让扶锦胆战心惊。
可偏偏就遇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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