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目

　　“我在想，有你在真好，要是能一直在就更好了。”

　　前一秒她还在想那些糟糕的过往，下一秒自己爱的就在面前，很难不爱。

　　颜唯瑾突然的煽情把他吓了一跳。

　　他两手捂着脸笑，脸颊两边微红，“要不要这么煽情啊。”

　　“你正常点行吗？”

　　牧祁封可会破坏气氛了，每到她煽情，他都会打破暧昧气氛。

　　下午休的时候，许可打来电话，看来是刚陪完女朋友。

　　他和颜唯瑾刚好在打水的地方，人少。

　　“你说的那个吴正，我可能认识。”

　　许可接着说。

　　“我不是跟孟宜佳处过嘛，那段时间有个黄毛跟她关系很好，他也叫吴正。就是个狗腿子，孟宜佳吩咐什么他干什么。”

　　好像都一目了然了。

　　挂了电话，牧祁封脸色当场变了。

　　“不至于啊，我可没把她放眼里。”颜唯瑾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这就是小孩子招数，牧祁封顶多会逼她退学，就这么毁了一个人，不至于。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解决行吗？”她问道，“不能什么都指着你吧，这种事我来可以吗？”

　　“她就没想过，昨晚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办？”牧祁封不服气，想想昨晚就一阵后怕。

　　“你觉得我很好欺负吗？其实没什么，我不在乎别人传什么，”她小声抱怨道，“没什么比传自己没爹没娘更糟糕的事了。”

　　他听到了。

　　两人往教室走，颜唯瑾一直撅撅着嘴，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她试到一只大手放在了自己头顶。

　　两人没话说，一直到了她的座位，预备铃响了，他弯腰低头。

　　吻落在了她的脸颊。

　　“我爱你。”

　　他很少说这三个字，听起来肉麻又虚伪，但这次是认真的，他爱她，是爱。

　　老师来了，他回了座位。

　　而她耳边却一直回放他刚才说的那三个字，温柔又真诚。

　　他穿着校服，一头黑发，额头前的碎发隐约能遮住眉毛，眼睛清澈又明亮。

　　他的目光一直停在一个地方。

　　没体会过她所经历的事，甚至连她的过去都不了解，但她很好。

　　没有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改变自己。

　　如果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肯定会心理扭曲。

　　他都忘了，她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她嘴硬，但她希望被爱。

　　关于帖子的事没人去理会，牧祁封给她的爱轰轰烈烈，足够压得住所谓的疯言疯语，有些事点到为止，颜唯瑾没有去找孟宜佳的麻烦。

　　孟宜佳收敛了不少。

　　爱一个人没错，只是用错了方式。

　　周末。

　　牧祁封的爸爸从外地回来，一家三口找了个餐馆吃饭。

　　包间，三人有说有笑。

　　很热闹，他突然想起来颜唯瑾，不是可怜，是心疼。

　　都说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真是这样吗？

　　“儿子交了个小女朋友。”黎卿粥笑的合不拢嘴，他爸半年回来几次，每次说不了几句话就得被电话叫走。

　　难得坐一块吃顿饭。

　　“什么时候的事？”牧爸爸放下酒杯，似乎对这件事很好奇。

　　“谈了快一年了吧，一直没告诉你。”黎卿粥解释道。

　　“是吗？”牧爸爸问，“你高二了是吧？过的这么快。”

　　牧祁封自顾自吃菜，时不时回答问题。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黎卿粥讲，“那个女孩子就是阿封初二暗恋的，你还记得吗？”

　　牧祁封给妈妈夹菜，“少说话。”

　　对面二老相视一笑。

　　牧祁封初中喜欢小女孩的事，在家里不是秘密，黎卿粥一直拿这事调侃他。长的一张花心的脸，却没想到这么痴情。

　　连他都没意识到在一起这么久了，总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短，新鲜感不减。

　　饭吃到一半，开始讨论牧祁封未来找什么工作，是准备打工还是考大学。

　　“毕业我想去蒲城，打工。”

　　“也好，”牧爸爸默许，“那她呢？没考虑毕业还在一起？”

　　“我在蒲城买了套房，毕业我们住过去，她上学。”

　　黎卿粥表示被惊讶到了，“你哪来的钱？”

　　“从小到大的零花钱也不少，加上我假期兼职赚了几个，我才付了个首付，慢慢来。”牧祁封解释着，不知道爸妈会怎么想。

　　会觉得他幼稚？还是觉得是笑话？

　　“同居这种事最好问问人家家长的意见，万一你们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传出去对人家不好。”牧爸爸的关注点在同居。

　　同居相当于二婚，万一分了手，总归还是对女孩有影响的。

　　他点头。

　　“一会让你爸给你卡里打点钱，你现在没点收入怎么打房贷。”

　　“不用，够了。”

　　他买的那套房是魏文涛给他介绍的，前房东是魏文涛的一个伙计，所以房贷不急。

　　房子不是一手的，他想过段时间去重新装修。

　　牧爸爸忍不住说了句，“你可比我那时候有本事多了。”

　　“反正我没想过后路，跟你们说句不负责任的话，万一她不跟我了，我这辈子都不娶。”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一家人都是一样的脾气。

　　牧祁封从小散漫惯了，一直得过且过的苟活，对未来没有规划，更别提会付出行动。难得见他把一个人规划到未来里。

　　从买房子就能看出来，他不是一天两天的在想这件事了，除了买房，还有他们的未来。

　　牧爸爸托人查到了牧祁封在蒲城的一套房产，二手房，二百五十万，贷款的话得打十年，每年的房贷他很难负担的起。

　　牧爸爸擅自把剩下的钱打上了。

　　反正早晚是要买婚房的。

　　牧祁封的房子算是学区房，周围有一个幼儿园，离蒲大挺近，开车十分钟就到，能看出来他的用意。

　　很难想象一个高中生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连自己的零花钱都不够用就筹划买房了。

　　第二天一早牧祁封就收到了消息，不用想也是他爸干的。

　　他还刚醒，他爸就敲他门，他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我还有工作，下个星期应该就回来了。”牧爸爸跟他说自己要走了。

　　“谢谢啊。”

　　“小孩不用想钱不钱的，你那点钱留着给小姑娘买点吃的喝的，房贷不是你该管的。”牧爸爸看了眼表，“我得走了，下星期回来让我见见她。”

　　“路上慢点。”

　　“你睡吧。”牧爸爸出去带上了门。

　　黎卿粥送完牧爸爸就回来了，牧祁封躺沙发上刷视频。

　　“手里还有钱吗？”

　　牧祁封喜欢买鞋，最近光穿那一双。

　　“够用。”

　　“咱家不缺钱，你不用不好意思，”说着，黎卿粥打开手机转账，“对小女朋友好点，别抠搜的。”

　　“花你们够多了。”

　　自从能自己赚钱，他就没花家里的钱了。

　　“你爸挣得多，够咱娘仨花。”

　　当然，娘仨包括颜唯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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