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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要是还有得选择，秦晚扶是不会选择和段景哲合作的，可对方开的条件实在太诱.惑人了，而且她要进娱乐圈，每一步都不能有任何差错。
走段景哲这条路，无疑是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
回到屋子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裴向阳一如既往地在厨房里忙碌，她如往常一般打开冰箱门，打算喝点，没想到饮料区全都被换成了苏打水。
一点酒精也没有。
不用说，这一定是裴言的手笔。
算了，她也没什么讲究，再加上心情还不错，喝这玩意儿其实也没差。
她拿了一瓶苏打水，关上冰箱顺势坐在吧台旁，打算欣赏小鲜肉下厨的画面。
别看裴向阳平时一副中二的傻子模样，一旦做起饭来，一点都不中二，甚至还有一点无论是裴言还是段景哲都没有的男人味。
网上说的那句，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确实没错。
裴向阳认真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再加上他那一头柔顺的金卷发，看着更可爱了。
“冰箱里的酒是你换的？”她打开苏打水，往嘴里灌了一口。
那个卷毛小可爱肉眼可见的浑身一震，差点把手里的盐全给倒进锅里，“啊，这个……，我哥说，苏打水更健康一点。”
“是么？”
“是的，没错。”为了肯定他的答案，他边说边点头。
秦晚扶也没打算拆穿，只说，“裴言他，是不是对酒有什么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裴言刚从警局出来，刚刚局长的话，言犹在耳，扰得他有些心神不宁，脸色更黑了。
小刘已经在车里等候，见他脸色不好，便非常识趣地一言不发，默默地等他上了车，然后默默地关了门，等候他的指示。
裴言坐在车里，手里还抱着一个文件。
从去年开始，局里的文件包装就已经进行了全面改革升级，每一份文件都有独特的编码和二维码，扫一扫就是相应的电子文件，查阅起来十分方便。
而他怀里抱着的那份文件，款式十分老旧，看上去是七八年前的。
小刘只是局长派来给裴言当司机的，本身资历也不高，因好奇心驱使瞄了一眼，继续目视前方，等待指示。
“小裴啊，我要你跟着秦教授身边，其实并不只是为了保护她。”杨局挺着大肚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想必你还不知道秦教授的身世吧？”
案子结束后被叫到局长办公司的裴言有些茫然，当初局里第一次招顾问时，他是全然反对的。
他们查案子有自己的思路和手段，而且听说这个顾问是个外国来的老妇人，也不知道思想符不符合当下国情，万一给他们添乱，导致他们抓错人，那这责任算谁的？
所以当那位秦教授在悄无声息的视频背后提出了一个观点，裴言就按照自己的查案思路，一个个有理有据地都反驳了遍。
当时他还觉得自己很牛逼，可后来真相大白，事实证明那位教授的观点思路全都是对的，这才将他嚣张不服气的气焰彻底压了下去。
和那位教授合作的这么些年，他也真的感到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也明白了查案不仅仅靠蛮力和一些表面证据，还需要靠脑子，靠一些细微的证据，比如人的微表情，又比如人的心理问题。
可这些东西实在太难了，他自问学习成绩不差，但依旧没学会。
所以他对于这神秘的秦教授一直保持着想要探索的好奇心，这么些年一逮到机会，他就要查一查这位教授到底是何许人也。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位教授好像只凭着“秦晚扶”这三个字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三个字，关于她的所有信息全都消失了。
也可以用“屏蔽”来形容。
身为内部人员，他当然知道“屏蔽”是什么意思，这是另外一种保护。
整个系统都在保护她。
可这是为什么呢？
直到今天杨局把他叫去，他才知道其中缘由。
原来秦晚扶是化学教授秦牧风的女儿，也是七年前那起特大实验室爆炸案的唯一幸存者。
事故调查发现，那起爆炸案的炸点是酒精灯试验区，刚好有一批白磷没有进行处理，不小心引燃后发生爆炸，秦教授夫妇以及几个科研人员集体葬身火海。
案发时，秦晚扶刚走进实验室楼，离实验室门不到百米，亲眼目睹这一场爆炸。
她被爆炸和实验楼坍塌震得当场昏迷不醒，楼道里的所有人全都丧命，唯独刚刚走出大楼的她活了下来，好在紧急送医，经过抢救，昏迷了将近一个多月才醒过来。
可是醒来后她就出院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故现场调查科找了她很久，直到几年前她出现在了警局顾问的名单上。
“七年前的爆炸？”秦晚扶眯了眯眼，由于背对着她，裴向阳一时没发现她眼神里的异样，点点头继续道。
“是啊。”他耸耸肩，“其实我和我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是我爸领养的，我加入他们家时已经十岁了。”
他这才转过身，眼眶红红的，“我哥的爸妈早就离婚了，但我哥和他.妈的感情非常好，那天是我哥的生日，他本来打算下班后要去找我妈庆祝的，谁想路上遇到了那起爆炸案。”
“南大是我哥的母校，他肯定要进去看看情况的。”他叹了口气，“其实我哥的家庭挺复杂的。”
他索性坐了下来，打算长篇大论，“我哥的妈妈姓慕容，就那个南城第一首富那个家族，可惜她是小妾的女儿，这么多年了根本不受重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跟我养父离婚回去了，可是回去了又没用，他们家一直不喜欢她，还各种利用她。”
“这本来是个秘密。”他沉声道，“是后来我好奇偷偷跟着我哥去了趟墓园才发现的。”
“其实我哥也不知道他.妈妈到底是谁，可以说她是瞒着我养父嫁给他的，我实在搞不懂他们大家族里的弯弯绕绕。”
他耸耸肩，“那天我哥去了南大绕了一圈，然后再赶去接他.妈，就这么一个时间差，刚好让他撞上了这个秘密。也不知道怎么得，可能是生气了吧，他稀里糊涂得给自己灌了一杯酒，正要走的时候，他.妈妈追了上来，并提出要送他回家。”
“喝酒不开车嘛，这车只能不喝酒的人来开。只是没想到，车子还没开出一百米，就发生了车祸。我哥他.妈当场被撞死了。调查结果出来后，我哥这边的司机没有喝酒，可对方却是酩酊大醉。”
“从此，我哥就不能开车了，也不能喝酒了。”
秦晚扶冷哼一声，喝了一口手里的苏打水，眼神依旧迷离得看着他，这故事看起来合情合理，可漏洞太多了，多到她都不想一一阐述。
可有一点，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小妾生的孩子这一说？
真是可笑。
由于气氛实在有点沉重，裴向阳弯着眼角笑着道：“师父，不如咱说点别的呗？”
秦晚扶懒洋洋得看他：“什么？”
裴向阳道，“就是那起桃木钉的案子，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里面的逻辑，虽然两起案子的凶手一个已经自杀，另一个已经伏法，可我弄不懂这个动机，还有！”
“乔乔到底去哪里了？”
“当然被是被毁尸灭迹了。”秦晚扶又喝了一口，透心凉，“或许你猜得不错，乔妹有那个动机和能力杀乔乔。”
网上关于乔乔负面消息的视频是乔妹布置的，她这么妒忌乔乔，又怎么能不放过这么一次诋毁乔乔的机会？
但如果说这么多事都是她一个人做的，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第一，她没有这个门路，第二，她没有这个条件。
所以她背后必定有人在推动这件事。
从推理大会到发布会，一环又一环，几乎每一步都没有破绽，还成功让每一个现场都出现段景哲的身影，这只能说明，要么这一切是段景哲做的，要么对方是段景哲身边的人。
这个人能操控推理大会的进程，又能掌控发布会的所有流程，稍微查一查，结果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秦晚扶并不太相信什么动机，动机虽然能帮助她熟练案情，但有些时候，动机往往是干扰她理清思路的一个障碍。
所以摘除所有动机之后，留下的唯一可能线，那便是凶手的路线。
为什么？吃喝拉撒都需要为什么，杀人自然也需要为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知道了动机往往会把人心里最深处的同情一并拉出来，导致理性的判断产生偏离。
她是个找真相的，不是产出同情的道德小卫士。
而此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并开了免提。
“怎么了？”
“我们顺着杨静那条线，找到了一些东西。”电话那头，裴言镇定道，“杨静有一个弟弟，是乔乔的狂热粉丝，也是她直播间的榜一，网上关于乔乔的所有负面新闻，全都是他出钱出面帮忙摆平的，他还跟踪过乔乔，乔乔当时就报了警，后来虽然撤销了，但他依旧变本加厉。”
“后来乔乔失踪，他就去了国外，而且账户里还多了一大笔钱，是杨静转给他的。他和乔妹之间似乎也发生过冲突，更重要的一点。”
他顿了顿，“他是幽冥公爵的粉丝，他家里有一整套幽冥公爵的书。还有几件吸血鬼的cos服。”
秦晚扶淡淡道，“所以，你们觉得他就是凶手？”
“暂时还不确定，可疑的地方太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乔乔现在在哪里。”又或许，她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她收到了一条陌生人的彩信，点开一看，居然是惊蛰工作室的招生名录，短信还附了一条信息，“这是我的诚意。”
不用说，肯定是段景哲发来的。
秦晚扶抿嘴一笑，顺手把名录转发给了裴言。
裴言定睛一瞧，名录上第四个名字，正是已经失踪了很久的乔乔。
原来当初被惊蛰工作室招走的，是乔乔，而不是乔妹。
这或许就是乔妹爆发的点。
“师父！我发现了一个华点！”裴向阳突然叫了起来。
他捧着手机，一边听着裴言免提里的声音，一边刷着手机视频，手指却在其中一个视频上停了下来，“师父您看，这条弹幕你觉得眼熟吗？”
他刷的是关于乔乔的所有视频的网上录播，乔乔账号里的所有视频全都被乔妹删除了，这些都是乔乔狂热粉丝录屏放在网上的，连带着当时的弹幕也被录了下来。
那条弹幕秦晚扶再熟悉不过，“哗众取宠！！该死！！该死！！该死！！”
弹幕都是匿名的，根本查不出到底是谁发的，可就这条弹幕所散发的情绪来看，发弹幕的人对视频中的人十分憎恨。
裴向阳信誓旦旦道：“不会是乔妹吧？我感觉乔妹的可能性很大！”
他还没光明正大得揣测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差点从凳子上弹起来。
裴向阳的手机号，除了公司里的人没人知道，来电显示却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他陷入了矛盾。
这是谁？会不会是女高管的庭下和解？还是对方律师？要不要接？
他正在犹豫，手机就已经被秦晚扶接了起来，并按了免提。
一阵十分焦急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丝哭腔，“小裴先生，我是段总的助理，他刚刚出车祸了，能不能请你把电话交给扶夜女士？我有急事找她。”
一直淡然的秦晚扶眼神里终于掀起了一丝丝波澜，“我是扶夜。”
小助理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激动道：“扶夜女士，段总昏迷前一直喊着您的名字，还请您无论如何过来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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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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