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剑仙

　　听雨剑狂风骤雨攻击，他在空隙间闪避艰难，他总是知道怎么在敌人虚弱时偷袭，就像是假装成重伤快死的江北望，卸下他们心房后电光火石的背后一刀捅破谎言。

　　傅存狞笑著躲避，他不用主动反击，胸口被一刀穿透的曹真很快会自己倒下。

　　血滴浸湿衣衫跟泥泞，每一滴血都在提醒此人流逝的生命。

　　辉夜控制藤蔓缠住柳凤双足双手，杨笑跛著伤腿喊，无助道：“曹真，你先退下别打了，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曹真！”

　　曹真坚持道：“我跟到第二层与你们分开，再度与江仙师汇合时，总觉得他不对劲，原来是你！”

　　傅存一拳往他胯部打去，下手无耻，道：“你真的很喜欢紧咬不放，你是属狗的吗？立生门公告我被雪鹰杀死在九龙地宫内，你怎么还能怀疑到我？我哪里演的不像？”

　　傅存装成一贯沉默少话的江北望，因为这样最不会露出马脚，他不明白骗过杨柳二人、辉夜却瞒不过曹真。

　　曹真道：“听雨剑记住每个伤过的人，而且我从来不认为区区地宫杀的死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没有尸体我不相信你死了。”

　　傅存道：“以我没死为前提去假设吗？哈哈，你当真厉害，装成江北望都骗不过你，我先杀了你这难缠的狗东西，再去宰了姓雪的小子！”

　　杨笑抽出镇山河要去帮忙，被辉夜的藤蔓形成牢笼困住，他怒目大吼道：“你放我出去！谁要你多管闲事！叫傅存住手！”

　　辉夜根本对傅存不管不理，深情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只是一时的，就跟以前一样，最后还是放弃我，任我被人凌辱暴尸荒野，被秃鹰残食，罢了，我还是砍断你到双腿，让你哪里都不能去才好。”

　　杨笑无力的握住藤蔓栏杆，眼睁睁看著傅存一刀砍在曹真右肩，曹真承受不住往旁边闪躲，被对方砍中左手臂，柳凤看不下去，这已变成单方面的屠杀，吸吐间让自己冷静，道：“辉夜，你放开我，换我跟傅存打，曹真伤成这样打起来不公平，要是我输了任凭你处置如何？”

　　辉夜对傅曹二人缠斗没兴致，道：“他不是挺能打的？伯休，你说我要不要留你膝盖？还是大腿以下都切掉好了，不然留著膝盖你还能爬出去。”

　　她说著一条长满锋利尖刺爬上牢笼，像是毒蛇摇晃脑袋打量杨笑残废的右腿，他左脚支撑身体全部力量，脑袋除了无力跟愤怒，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事态。

　　杨笑从来没学会临机应变，从来都是曹真默默帮他摆平一切，曹真不知道是不是长跑太清宫，多年来学到江北望的寡言少语，不管做什么都不跟任何人说，这么多年杨笑习惯曹真帮他暗中完成所有事情。

　　曹真独自追击傅存也未曾告知任何人，而这份功劳一如往昔会挂在杨笑名下。

　　杨笑没有方向的不断看著曹真，期待他能有什么好方法，曹真握住傅存捅进腹部的长刀护手，傅存拔不出来，笑的邪恶道：“嘿嘿，还在垂死挣扎啊？我可能会把你的肠子一起拉出来喔！”

　　哗啦哗啦！

　　“曹真！”

　　柳凤跟杨笑大惊失色，曹真挨刀来拉近自己跟傅存距离，一掌拍在傅存心口，硬是拼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傅存抽出刀拉出一条骇人血柱乱喷，曹真面色死白，提起听雨剑刺在傅存身上。

　　辉夜看著两边都一身血泥，道：“喂！你要不要帮忙啊？”

　　傅存咳了几声道：“赶紧宰了这个狗东西！”

　　杨笑大喊道：“不要！拜托你不要！”

　　唰！

　　柳凤感到手脚藤蔓崩断，杨欢蹲在他旁边手一扯，将他双脚束缚解开，道：“伯休哥被坏人关起来了，快救他！”

　　柳凤跃上土坑，恢覆自由一身傲气，抽出凤凰剑指著辉夜喝道：“你，放人，还有你！”

　　傅存踢开听雨剑，曹真手抖的厉害长剑飞出，辉夜怒道：“你个贱俾！怎么又被你挣脱了？！杨欢你找死吗？敢动本宫的人！”

　　杨笑道：“快杀了傅存！”

　　这里是辉夜的地界，柳凤反应再快都跟不上对方反击的速度，土壤爆出巨大的尖刺绿根往他身上打去，柳凤举起凤凰剑挡，轰然一声巨根砸在柳凤、杨欢和曹真身上，泥泞四溅而被此砸中定然血肉模糊。

　　杨笑崩溃大叫，泪水混著泥灰染上脸颊：“小凤！小凤！曹真！欢儿！”

　　辉夜尖声大笑道：“贱俾！看你还能怎么嚣张！哈哈哈！杨伯休是我的！他是我的！我不许你们抢走他！他永远都是我的！哈哈哈！”

　　傅存压著伤口，疲惫坐在旁边道：“我去！什么鬼东西！那小贱人跟姓柳的总算死了，我要禁锢曹真魂魄，该死的连我的法器都要重新炼制了.......”

　　辉夜突然瞪大眼睛看著巨大的根部抬起，傅存忍不住张口，嘴巴不断用粗话来替代震惊的言语。

　　巨大满身倒刺的根部被抬起，砸出的土坑站著一个白衣劲装青年，左掌往上抬，右手握著一柄陈旧的长剑。

　　辉夜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怎么可能......除了毕方君大人从来没人可以抵挡这一击.......他到底是什么人.......”

　　柳凤折扇展开指著辉夜道：“崑崙派道隐剑雪鹰，你们最好牢牢记住这个名字！”

　　剑光一闪，根部从中间断成两半，雪鹰眼神如雪山浩然正大扫过辉夜，她吓的退后道：“你想干什么？你敢动我傲因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雪鹰走过她旁边举剑一劈，辉夜吓的捂著脸以为自己要灰飞烟灭，杨笑的牢笼被斩成碎片，他跛脚冲到血人曹真身边。

　　道隐剑指著傅存颈部，雪鹰道：“你杀人太多，世间不容。”

　　傅存死性不改道：“嘿嘿，你怎么不叫岑觞来见我？哼！你少自以为正义了，有种就杀了老子！磨唧什么？”

　　道隐剑往前一送，刺穿傅存颈脖，他终于倒下。

　　杨笑抱紧倒地的曹真，泪水滴在他始终坚强的面庞，杨欢蹲在旁边呜咽喊著什么，柳凤默默站在旁边。

　　雪鹰握住曹真右手输送体内仅存的灵力，希望他能好受一点，曹真满身伤痕，始终没有喊一声疼，忍耐力也实在惊人，他视线逐渐模糊，喃喃道：“雪鹰......傅存死了吗？”

　　雪鹰点头道：“死了，真的死了。”

　　杨笑抱住他不断擦拭他涌出的鲜血，曹真含糊道：“那就好......”

　　杨笑痛苦道：“曹真，你撑著，我带你回崑崙山，你不会有事的！真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以前......以前我们逃亡时什么伤没受过，对不对？”

　　柳凤神色凝重，自从杨笑跟曹真决裂后，他第一次主动提到逃亡时。

　　曹真露出很淡的笑意道：“雪鹰，不用输送灵力了，我没救了......伯休，我.....我有句话始终不敢当面对你说.......”

　　杨笑大喊道：“你闭嘴！该死！我不听，你总是这样不吭不声的做事，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真是受够你了，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出事就自己承担，你以为你谁啊？！你给我撑到回山！”

　　曹真握住他手腕，突然清明道：“抱歉，我不应该偷东西，我不配当杨府的护卫。”

　　泪水滚落，杨笑悲怒道：“对！你真的就不配当杨府护卫，不配当本公子护卫！你知道你做的多烂吗？谁要你偷东西给我吃，我就宁可跟你一起饿死，一起轮回，再一起转世，谁要你多事！”

　　曹真哈哈大笑，血沫喷在杨笑胸口跟下巴上，他眷恋凝望多年守护的杨伯休，闭眼低声道：“可惜了.......”

　　接著再无呼吸。

　　杨笑呆呆望著曹真，沙哑道：“曹真？”

　　柳凤不忍心看到挚友崩溃，按著杨笑肩膀轻声道：“他走了。”

　　雪鹰心里沉重放开手，除下外衫盖在曹真尸体上，黑暗的天际突然爆出漫天金光，越来越多，形成梦幻般的奇异场景。

　　金色的光点像是溪水流淌像是群星炫目，不时在杨笑身边拖出流星坠落，杨笑抱住曹真尸身静静看著最后一次的守护。

　　金色琉璃盛开，黑的无尽，金的迷眼。

　　柳凤把听雨剑上的泥土血迹擦拭干净递给杨笑，他不发一语的收起，柳凤心情沉重，对杨欢道：“欢儿归位吧！”

　　杨欢擦著泪水化成青铜剑，杨笑背起曹真尸体，低声道：“我要带他出去。”

　　柳凤点头，雪鹰点点头道：“辉夜逃了，我们去与师尊汇合。”

　　一行人进入第四层，踏在坚硬干裂的黄土，身后旋转的蓝圈消失，柳絮飞跟纪容见到曹真尸体，柳凤快速解释前因后果，众人皆一阵默然。

　　柳絮飞开启第五层地界，纪容、雪鹰、柳凤、杨笑依序进入，刺眼的阳光被六米高牆取代，雪鹰道：“这是哪里？怎么像是宫殿外的砖牆？”

　　纪容道：“虽然相似，不过这看起来像一座迷宫。”

　　柳絮飞带著他们往前走到底，左右岔开，道：“看来傲因是有备而来，这地界势必会遇上他，大家不要分开行动。”

　　柳絮飞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定位，带著弟子们寻路，天上有云有月，夜晚扎营生火，柳絮飞为曹真安魂，在纪容涣兮琴安定庄严的琴音中，火吞没他的脸庞，而后杨笑红著眼眶抱著曹真的骨灰坛发呆，柳凤陪著他，柳絮飞独自站在漫天星斗下望著巨大的石牆。

　　雪鹰走到她身边，师徒两看了星空一会儿，雪鹰道：“我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要抢夺神书。”

　　柳絮飞道：“神书有每个人都冀望的力量，因为不知道能否实现而有期望，人都是如此，想要有无上功力；想要富可敌国；想要权力无边或是其他渴求。”

　　“生命的尽头黄土一把，活著难免遗憾惋惜，但世人仍因为种种原因放不下，这就是我们在修的道。”

　　雪鹰道：“我不觉得将神书还给皇帝会比较好，不过这是将杀戮减到最低的办法，我想要用神书换槐叔平安。”

　　柳絮飞道：“因为神书已经丧失太多生命了，为师曾经建议掌门师兄毁去神书，但因为掌门师兄考量到外界都在争夺，若是毁去神书崑崙派将成为众矢之地，得罪皇帝陛下恐有覆灭之灾，因此作罢。”

　　雪鹰道：“师尊说的是，掌门为此进攻黑山，结果互相争斗厮杀牺牲这麽多人只为了神书。”

　　柳絮飞叹口气道：“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馀以奉天下，唯有道者。阿鹰，你长大了，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有自己需要走的道，你一定要记住，即使受到痛苦与不公，都是天道伦常的过程，大喜大悲，生生死死，皆是人与天相互交替的一环，若有了怨恨不甘，将会让自己疯魔。”

　　雪鹰道：“师尊，我想跟槐叔一样守护天下苍生。”

　　柳絮飞拍拍他肩膀道：“你一定会比任何人做的都好，为师相信你。”

　　身处险境，因为身边有了柳絮飞陪伴，雪鹰感到心头温软放心，众人轮流守夜，雪鹰轮到丑时，出去接替不断打瞌睡的柳凤，他趁著夜色修练，五感比任何飞禽走兽都敏锐，过了一会儿听到细微的风动声。

　　他闭目倾听，顺著风声往后推进五十里外，百鬼躁动的奔跑往营地来！

　　唰！

　　柳絮飞扬手先灭了篝火，接著纪容竖起食指比在唇边，指著树林，雪鹰摇醒杨柳，灭火、拔营、撤退一连串的动作安静迅速，众人蹲在草丛中，柳絮飞道：“他们疾行而来，动作之快，若是他们发现我们便迎战，否则能避则避。”

　　纪容道：“不像是发现入侵者，这种躁进的方式像是逃窜。”

　　柳凤揉著眼睛道：“会不会是大舅在追击他们？”

　　柳絮飞道：“不，柳庄主的剑势强大在瞬间，无法持久否则他身体很快会承受不住，且现在温度没有降低，入山没有人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让百鬼害怕成如此。”

　　纪容灰眸闪动，扫了她一眼没说话，杨笑看到他神情从容，左手抚摸青铜剑端，思忖什么。

　　雪鹰道：“师尊，要不我们绕道而行？”

　　纪容淡淡道：“来不及了。”

　　天上人面枭在黑夜盘旋，尖叫声充斥耳盼，杨笑盯著纪容脸色苍白，纪容注意他目光道：“怎么了吗？”

　　杨笑收回目光，柳凤道：“我觉得等他们过去我们再走。”

　　他睡眼惺忪的撑著头，趴在草堆中打瞌睡，尘土混著叶片，鬼火骷髅四肢并用的奔跑还有各种怪异鬼怪，他们均是害怕尖叫的往他们躲藏的山道奔走。

　　杨欢用了一层鬼气将他们罩著，彻底隐藏起来，一个牛头人身怪叫道：“这样下去我们要被他消灭的，快去找毕方君大人！”

　　其余鬼怪纷纷附和，柳絮飞见有机会不用在自己寻路立刻道：“欢儿！我们跟上！”

　　杨欢连忙往每个人右肩拍三下，众人满身鬼气混在纷乱吵杂的鬼怪中，几个骷髅互相推搡道：“还好我们跑的快，不然连渣都不剩了！”

　　“那东西实在太可怕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力量！”

　　“我们快去十过府请傲因大人给我们讨回公道，竟敢在他的地界撒野，实在太可恨了！我去！后面别挤！”

　　“快快快！他追上来了！！”

　　“老子今天和他拼了！”

　　“喂！后面的让开老李要去拼命了，全部鬼都让道让他过去！”

　　柳絮飞张开手臂将徒弟们护在身后，往后退开，其余鬼你推我挤争先恐后暴乱躁动，这里每座高牆都一样，他们跟著群鬼拐来拐去，道路变得宽广，两侧高牆变成墨玉石柱跟铺著大理石转地板，头顶有细致的百鬼夜行图。

　　铮！

　　铮铮铮－

　　柳絮飞道：“捂上耳朵，是周奉与！”

　　杨柳二人赌上耳朵，雪鹰感到琴音滑音微颤，纪容道：“这音律忽强忽弱，听上去有些急迫。”

　　柳絮飞带著他们放慢脚步退队伍最后面，突然一声裂帛铮当，最前面的鬼被打散！

　　“哇哇哇！！！！”

　　“啊啊啊啊啊！！！！不要往前了！不要往前推！”

　　“回转回转，前面不能走！”

　　“你们听不懂鬼话！往后转！前面死一狗票鬼了！”

　　雪鹰探头想瞧究竟，前面的要往后面几，后面的听不清楚前面说什么，仍旧往前冲，在长廊上两方互相推挤到互相撞击殴打，根本没鬼注意到混进来的柳絮飞等人。

　　纪容低声在柳絮飞旁边道：“听这音调，周奉与被人威胁了。”

　　柳絮飞指尖化出一只小小赤鸾，他展翅穿梭在群鬼中，闪避圆柱跟鬼气撞击往尽头的黑暗去。

　　前面的鬼似乎惊吓程度比后面的鬼还厉害，出手攻击毫不留情，队伍开始往后移动，柳絮飞前面母子鬼尖叫：“你们疯了！再后退休怪我不客气啦！”

　　磅磅磅！

　　两边鬼怪在毕方君府邸外围打起来，杨笑道：“前面到底有什么？？后面又是谁在追杀他们？我怎么看的太糊涂？”

　　柳凤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怕什么，不过看他们乱打就很有意思，喂！踢他快踢他，上呀！本少爷帮你！”

　　他接住一个被炸飞落地的鬼，那鬼连连道谢再满脸怒容抄刀乱砍，也不管谁是谁，众鬼只想快速逃离恐怖的追击。

　　轰！铮铮铮！

　　“周奉与！你这浑蛋！”

　　“把这个砸碎宰了！上啊！”

　　“这个吃里爬外帮著崑崙派暗中攻击你们的凶手就是他！五音禽兽周奉与！楞著干么快去抓住他啊！”

　　“这位小少爷说的不错！五音禽兽！你奉命镇守却监守自盗杀害自己人！你别想活著出去这里一步！”

　　“放下琴！你们把他手剁了我看他怎么弹！”

　　“王八蛋，老子最恨叛徒！”

　　柳凤溜到群鬼中快乐的挑拨离间，很有效的让局面更加受控，看的杨笑心惊胆战，长廊尽头站著面色诡异的五音琴手，他对于对面的指控怒骂始终不发一语。

　　铮铮铮！

　　音波击出，将一排上面想抓拿他的鬼打成灰烬！

　　他的攻击引来一阵哇哇乱叫，雪鹰推开众鬼往前走，纪容伸手在空中被其他鬼推开，他神色阴沉的看著雪鹰背影。

　　周奉与抱著古琴颤抖道：“谁都不许往前！不要逼我！”

　　雪鹰站出来，突然喜道：“师伯！”

　　周奉与面色进退危谷，他颈脖伸出一管洞箫，接著银边玄袖从阴影走出。

　　那眼底波澜不惊的男子正是太清宫江北望！

　　原来他威胁周奉与自伤同族，难怪周奉与适才不敢乱动不敢吭声制止，江北望眼神露出欣慰，表示看到自己师妹跟弟子们平安就很放心。

　　江北望劈手将周奉与的古琴断成两半，再击晕他，柳絮飞唤出赤鸾，洞箫呜咽幽幽，赤鸾变大展翅震开鬼怪，随著音律横扫百鬼，江柳二人使出“鸾凤和鸣”将敌方瞬间击灭！

　　江北望跨过地面周奉与，看向柳絮飞，她道：“师兄有看到掌门师兄吗？”

　　江北望摇头，微微皱眉打量杨笑有询问之意，摆手表示要借一步说话，柳絮飞与江北望叙述状况，江北望道：“若只剩你我五人，亦要阻止萧桓夺取神书。”

　　柳絮飞道：“师妹也是这样想的。”

　　江北望看向雪鹰，道：“柳庄主留下信号给雪鹰，他若真是太初真人亲传，必能抗衡毕方君。”

　　柳絮飞道：“最坏的事情就是神书不在这里，毕方君被传闻污蔑，拔出曼珠沙华打开绝死裂谷，与我们同归于尽。”

　　江北望道：“此行先诛。”

　　意思是在毕方君出手前先杀了他灭了十过府，先下手为强！

　　江北望朝雪鹰看，纪容推推他道：“北望师伯叫你过去。”

　　雪鹰过去，柳絮飞道：“阿鹰你负责毕方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让他拔出曼珠沙华。”

　　江北望耐心道：“那是一柄通体殷红的长剑。”

　　雪鹰道：“我看过。”

　　江北望跟柳絮飞对视一眼，也没时间细问，杨笑茫然的靠在壁画边上发呆，柳凤把周奉与的琴弦绑在他脚踝上却未绑手，得意洋洋的期待他醒来再惨摔一次。

　　正当江柳二人筹策时，上方一个意兴阑珊的嗓音道：“这是在拆家啊？”

　　“这是，一群小耗子这样乱攅乱咬很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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