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关于我和你

　　果然叶河立马把叶惜要离婚的消息告诉王云华，下午王云华就来找叶惜。
　　“妈，我已经是大人了。这不像小的时候，我被人欺负了，你去幼儿园里，帮我讨回公道。我自己可以处理。林祈也不是个糖果，你能你去抢就能抢回来。还有，你们去管一管叶河吧，你知道吗？他最近早恋了。”
　　叶惜把叶河的事说出来，是希望母亲可以转移注意力，这样就没有心思管他的事了。她把林祈比作糖果，因为在她的骨子里认定是她和抒抒在抢林祈。
　　不过王云华没听懂她的比喻。她还是在劝，中国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父母不可能不干涉。
　　“ 叶惜，你说你要是有个孩子多好，那你和林祈的感情就会稳定下来了。就像我和你爸，你爸很多时候不怎样，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孩子是很爱的，对于你和叶河是一点也不含糊。”
　　“所以呢？”
　　“所以赶紧有个孩子呀，你也结婚这么久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
　　叶惜不想再纠缠下去，便哄骗母亲不会离婚，只是拌嘴，吓吓叶河的。让王云华去管叶河的早恋。王云华这才走了。
　　叶惜想如果真的没有了信任，没有了感情，那孩子绑的住吗？
　　算算日期，她应该去买卫生巾了。
　　不过，王云华转头就去找林祈，她还是了解她女儿的，转移话题的能力很强。
　　她是在学校找到林祈的，林祈当时在跑步。对于这个女婿，王云华一直是很喜欢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
　　“妈，我和叶惜最近有点误会。当年和她结婚的时候，我在你们面前保证的，我一直记得。我们不会离婚的。”林祈惊讶，这事情居然王云华都知道了，叶惜看来是死心不回头了。
　　王云华这才宽了心，林祈虽然有时候孩子气，但是她看的出来，他是一个重承诺、负责人的人。她以为只是小夫妻的吵架，一时说的气话罢了。
　　因此王云华回去就去管叶河早恋的事情。叶河这是两头都不讨好了。
　　林祈打了好几个电话，叶惜才接的。他希望两人冷静，他们约在一周后见面。末了，林祈说，他无论如何不会离婚的，他的语气坚定的犹如当年结婚时候的誓言。
　　这几天，林祈也知道了成飞的事情，但是他俩都没有撞见，有一次叶惜在病房外听到林祈的声音，又躲到一边去。待林祈走了她才进去。
　　小然知道了她们的事情，她一直知道叶惜的痛苦，她说：“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只是叶惜，你那天说我和成飞的十年可惜。你们何尝不是呢。”
　　叶惜的心有点动摇，谁舍得。可是她已经没有面具了。
　　她偷偷回两人的家拿一些换洗衣服，她这些天都住在小然那里。小然大多在医院里照顾成飞，何慕苏的导师已经联系了北京的专家，只不过要等两天床位。
　　她挑了一个值休的下午，这样林祈在上班，就不会遇见他。
　　家里很乱，但是已经比那天早晨好很多了，看来林祈有稍稍打扫下。但是酒架上的酒喝了一大半，垃圾袋里也是酒瓶。他们的卧室还算干净的，没有乱。
　　叶惜在屋子里收拾衣服，望着熟悉的环境，他们一起挑的湛蓝床单，森系家具，古典的床头灯。小然说的十年跃然心头，舍得吗？
　　这时，屋外传来了开门声音，是林祈回来了。他又买了一些酒，这几天他无心上班，迟到早退，教导主任难得说了他几句。
　　晚上他就窝在家里，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很痛苦。他的责任感，让他对抒抒不能无视。可他却又让叶惜那么痛苦。他一手拿着酒瓶，已经喝的微醉，脚步有些沉重。
　　叶惜在想当下要不要出去，林祈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叶惜屏息听着。
　　“现在怎样了……在哪里？”但隔得远，她只能隐隐听见林祈的声音，电话里的声音根本听不清。
　　“好。”林祈轻声答道。接着，叶惜听到重重的“啪”的声音，有东西被砸，叶惜吓一跳，捂住心口。随后是门重重关起来的声音。
　　叶惜狐疑又担心，心里有个预感，女人的直觉。她跑到窗户边，果然看到林祈急跑的身影，他跑的很急，急到叶惜反应过来，他已经上车了。
　　叶惜立即打电话，接呀，接呀，电话无法接通。林祈的车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打电话来的是酒吧的酒保，他说，有个女人最近经常来酒吧一个人喝酒。今天在酒吧坐了一天，喝了一天的酒，就醉倒在吧台上。他们怕出事，就想联系她家人。
　　但是她手机里没有一个有标注关系的联系人，都是名字。酒吧的人是听她嘴里迷迷糊糊地念着林祈，试着打电话过来。
　　林祈赶到酒吧的时候，有两个年轻混混在和酒保纠缠，他们是见色起意的混混，一个纠拉扯着抒抒，另一个在和酒保狡辩。
　　“这位女士不认识你们，两位先生亲自重，她家人就要来了。你们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一混混拉起抒抒要往怀里抱，抒抒根本无力抵抗“滚开，放手。”林祈见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出来，对着混混就是一拳，接着又打起另外一个。
　　他身形高大，气场足，又有健身，打起人来一点不手软。两混混身形矮瘦，二流子气息，根本敌不过，就跑了。
　　林祈接过抒抒，浑身的酒味。抒抒微张着眼睛：“林祈，你还是来了。”
　　酒保就势说道：“林祈先生，抒抒女士已经来我这里喝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酒了。她都是一个人，我瞧她很不开心，很孤单，最近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您要是她爱人，就请您好好爱她，关心她吧。”
　　抒抒来的多了，酒保也认识起来，首先她很美，其次出手大方，最后很伤心落寞。酒保自然而然好奇起来，也关心起来。不过抒抒一直是淡淡的。
　　“多谢你了。”林祈答道。林祈带抒抒回去，在车上，抒抒渐渐清醒起来，头还是很晕，她不言语，靠在一旁休息。
　　到了小区，抒抒又昏睡过去，林祈只好背她回家。林祈把抒抒放到床上，要走。抒抒却醒了，拉住他的手。“林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很可怜。”
　　“没有，你好好休息。”
　　“我一个人，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秦抒抒苦笑起来，“你不要管我，至少喝了酒以后，我就没那么痛苦。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我就有人陪了。”
　　“抒抒，你爱自己一点。”林祈字斟句酌。
　　“你爱我吗？”
　　林祈转过头去不语。
　　“是啊，没有人爱我，我要自己爱自己。”抒抒突然放开林祈的手，两手抱头，她的头痛的很，心里苦的很，她开始又哭又笑“爱自己，爱自己……”
　　林祈看不下去，大声喊道：“抒抒，我们都不是以前了，你照顾好你自己，别再像以前一样。以前都忘了吧。”
　　秦抒抒一怔，止了笑，抬头仰视林祈。她缓缓道：“我父母欠我多少，我欠别人多少，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你欠我的多一点，再多一点，多到你下辈子还不清，那你这辈子就会还了。”
　　她说这话时，脑海里闪过肖玖的脸，还有郑斌的脸。但就是一念而过，就像她说的，真的不在乎。
　　林祈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消瘦颓废，“对不起。”
　　在那一瞬，秦抒抒的泪，决堤而下。
　　林祈发现叶惜的未接来电，打了过去，没有接。他来到小然家楼下，看到那间屋子的灯是亮的。
　　他坐在小区楼下的花坛里，点了一根烟。在夜色与大树的掩盖下，显得更是寂寥。好像他与小区的大树一样，已经寂寞地在这里停驻数余年，好久没有移动过。
　　他拨打叶惜的电话，接通了，没有人接。再拨过去，还是通了，没有人接。
　　也许一会就会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告诉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但林祈没有停下来的想法，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机械地重复一个动作，一个姿势。他凝望着10楼的窗户，灯一直是亮的。而这里烟雾缭绕。
　　终于，10楼的窗户打开，叶惜探出了脑袋，她接了电话。
　　林祈紧紧注视着叶惜，楼层太高，夜色凝重，只能依稀看出是女人的样子。
　　他看着黑夜中的叶惜，眼里闪着光。“叶惜，你先不要挂电话，我有话说。“
　　“好。”
　　“对不起，那天是我冲动了。那天我应该陪在你身边，在你们无助的时候，我不应该误会你们。“
　　林祈说的是他打何慕苏的那天，叶惜和小然找周成飞的那天。
　　“到今天，我才敢承认我是一个很没用的男人。我让你和抒抒都受伤了。小然和我说过一句话，你不是勇敢的人，只是对于我，你有非凡的勇气。我感谢你的勇气，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你的话，你每天发消息给我，让我渐渐走出来。你不知道，哈尔滨有多冷，那时候，我每天晚上都窝在被窝等你的消息，然后一个晚上翻来覆去地看。后来你的消息断了，我自己掐断的。如果不掐断，我会忍不住答应的。“
　　说了一段话，林祈的嘴角有点疼，那是刚刚打架留下来的伤口。
　　“我一直以为我不是胆小的人，可是你的好，让我举步维艰。因为我是不负责任的人。我对抒抒的逃避，我是一个懦夫，我又怎么敢答应你呢。那天，你问我爱不爱你。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可是我一想，我好像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事。爱这个字很难开出口，因为不是说说就可以。如果我是一个好人，当初就不应该忍不住答应你。现在造成你更大的伤害。”
　　林祈低头，不再盯着叶惜看，掐灭了手上的烟。
　　时间仿佛静止，只有风吹过，叶惜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良久，电话那头传来“如果，我是个好人，在你说离婚之后，就应该爽快地答应，给你自由。而不是这样苦苦纠缠。“
　　“林祈 ……”
　　“叶惜，我很自私很坏，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
　　约定的一周时间到了，林祈和叶惜约定见面的时间。
　　林祈在见叶惜之前，秦抒抒约他见面。那时他正在穿西装，打领带，默读着一会见面要和叶惜说的话，他不会离婚。
　　抒抒的电话打来。
　　“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
　　“林祈，最后一面，说完，如果你还是坚持……我就离开这里，去上海。”
　　林祈没有回答。
　　“很重要。”
　　他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这咖啡馆是上次他们偶然碰见，便一起喝咖啡的地方。上次指的是，抒抒刚回C市不久，同学会前的一小时。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抒抒一坐定就说。
　　服务员来点单，林祈拒绝了，抒抒点了一杯咖啡。
　　林祈抬眼看她，默然不语，他没有太大的兴趣了解她的婚姻史，尤其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
　　“因为我不能生孩子。”抒抒说完这话，就像说出一个惊天预谋一样。她放出了底牌，等着林祈的回应。要么击毙他，大获全胜。要么无用，那她再也翻身之处 。
　　林祈好像在湍流激石中被冲进瀑布，头顶被灌注巨流，从里到外的透彻冰寒。时间仿佛停滞了，他被瀑布冰寒冻住了。
　　这里面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当年抒抒怀孕了，然后孩子没了，现在她……不能生育 。在他的视线里只有他们发生过关系，而后，后事他都不知道了。
　　他是一个混蛋，真他妈人渣。
　　秦抒抒不再说话，她在低头摆弄咖啡上的泡沫，好像要把泡沫摆弄成一个形状。她不需要说什么，她放出了底牌也是王牌，她知道这影响力够大。
　　过了好久，“你身体还好吧。”林祈缓缓张口，他的声音有点抖。
　　这话着实违心，抒抒比他了解他，他并不是真的关心她，他要是真的担心她，在她还没说完，就会问了。而他迟疑了，他在想措辞。
　　一个人对另一个真的关心，是不要思考的是没有犹豫的，他是在转移话题，他慌乱无措，需要时间。
　　“对不起，抒抒。以前的事。当时，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说完林祈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是他自己屁股尿流的溜走了。
　　“抒抒，我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能再在对不起叶惜。你可以恨我，但是对不起。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林祈愧疚，但还是走了。
　　咖啡的爱心形状被抒抒弄散。她在咖啡厅坐了会，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最后，她拿起手机。
　　叶惜接到秦抒抒电话的时候，正在逛母婴市场，小孩子的东西真的是很可爱，虽然对她来说有点太早了，而且这东西应该两个人逛。
　　叶惜放下可爱的奶瓶，她决定去见秦抒抒，以前就是因为自己的逃避，让事情到了这一步。
　　她整理好包包，把B超片放进包包，还有一些护肤品，至于衣服那些东西，打算过几天再来拿。她要先去金融街见下抒抒，再回第四街见林祈。
　　林祈提早到了第四街的餐厅，他也坐在那里发呆，他最近很颓废，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尤其是与抒抒见面之后。
　　他知道叶惜爱迟到，但是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想来她是不会迟到的。
　　但他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人，却等来了丈母娘的电话。
　　“林祈，你快点来医院，叶惜在手术室，孩子可能……不行了。”

《我为什么要折磨爱我的人》
我为什么要折磨爱我的人，因为他曾经仗剑天涯不是人。是的，没错，虐男身心舒爽，我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