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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一(加更)
“呼”花氏举起火折子,短促地吹了一声,油灯燃亮,瞬间一室光明。
“郎君,快醒了,来把药喝了。”花氏把油灯放在桌上,提盒放在床头小几上,坐在床边唤醒刘林。
“唉……真是老了”刘林在花氏的帮助下坐起来,“岁月不饶人,只是乡试几日而已,竟也躺倒起不来了。”年轻时熬夜一月都无事。
花氏打开提盒,垫着手帕倒了小瓦罐里的汤药在药碗里,用汤匙勺两下,道:“郎君也知要注意身体,若是以后还这般倒下,我是不敢让你出门了。”
“也就这一次而已。”刘林笑道。
花氏停下手里搅拌的动作瞪他,“那会试呢?也是九日呢!”又来哄老娘!
刘林的微笑变尬笑。捏捏手里的被子,问她:“孩子们呢?”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戌时三刻(晚八点左右),夜都黑了。”夏日的天空黑的晚,“孩子当然都睡了。难道你还要让孩子们也熬夜伺候你呀?”
刘林不说话,默默垂眼。
花氏舀一勺药汤吹温,给他喂下,无奈道:“好了,我知道瞒不过你。真是个操心的命!三郎他母亲来信说他父亲病了,要他赶回去主持大局,毅儿陪他一起去了。”
刘林了解自己的儿子,刘毅不是一个天色黑就休息的人。所以坚持要花氏说出来。
“他是对的。这些日子三郎陪着他们一起奔波劳碌。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以后也会是有情谊的好朋友。毅儿做的对。”刘林咽下汤药,两次肯定儿子的所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是毅儿才离开我一次,这么快又第二次离开我了。我总是不习惯,心里惦着。”做娘的总是舍不得儿子,但为了儿子好,不能舍也只能舍了。
“雏鹰展翅,翱翔九天。纵使不舍,也要舍。娘子,我已是年逾半百、大衍之期已至,说句不好听的,在这岁数逝去的也不在少数。”看妻子危险的眼神,刘林连忙按住她解释,“当然,为夫还不到那个地步。”
他又接着对花氏剖析自己的心理,道“有时候为夫看着毅儿不过小小年纪,便如此刻苦,纵是他乐在其中,但也不觉不落忍。可是,未雨绸缪、安不忘虞才是对的。咱们夫妻老年得子,若是有朝一日……”
他看着花氏泛红的双眼,停住话头,待过得须臾,见她情绪尚好,才苦笑道:“毅儿来得太晚了,咱们陪不了他多久。你别难过。这件事我考虑许久,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你我要早早对毅儿做好安排才是。舅兄身体安泰,想必是比我这文弱书生寿年永久,但他为一大家子人劳碌,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如何能让他一把年纪还要为我们操心孩儿?毅儿自身立的住才是最好,他多多结交几个真心知己,没有兄弟,也还有朋友相助。”
花氏放下手里的药碗,实在忍不住抹泪说:“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她深吸口气,道“你放心,我不会拖儿子后腿的。”
“好,说定了。你把碗给我吧,我尽快把它一口喝完。”刘林露出一副药太苦了,宝宝要快点喝完的苦逼表情,逗得花氏破涕为笑。
灵县,乡试结束前两日,曲家。
“大哥的病情沉重,大嫂你要专心照顾。就把那首饰铺子交给你二弟管吧!”一道声音清脆嘹亮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还有酒楼,大嫂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常常露面,就交给你三弟吧?”婉转的声音悠扬动听,话语中的意思却也不是善茬。
“三弟妹,你不用这么急着跟我别苗头吧?你一个老三,还想和我们家二爷争?”清脆的声音大声质疑。
“哦哟~二嫂啊……你一个老二都在这儿,还不让我们老三来,天啦——这不是成心要断我们活路吗?”声音不再婉转了,拉长语调变得尖利凄婉。
“你,哼!谁叫你家老三生晚了,不怪我!’”不用看人,就知道这话里的二嫂有多盛气凌人。
“我——”只听道“大嫂!你也不管管二嫂!”这是三弟妹气不过了。
然而厅中却是一片沉默,并没有三弟妹所说的大嫂的声音。
两道女声在厅中激烈地你嘲我讽,互踩对方。
“哈——呼——哈——”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快速穿过大街小巷。
“三郎,你别急,小心——别撞到人了!” 说晚了,已经撞上了。
“是是是,哦——抱歉!”人影撞了路人,急急丢下一句道歉便跑了。
“那是我朋友,实在抱歉!请您原谅,他家里有急事才会这样,平日他很懂礼的。”先前劝说的人影扶住路人,不住弯腰拱手施礼道歉。
好在路人也很谦和,并没有不依不饶的意思。道歉的人——刘毅也松了口气。
紧赶慢赶,日夜兼程,三个人硬生生七日到了灵县。按平时路程,此时还在半路呢!
枫林渡口,曲高实在忍耐不住焦急,不等福伯叫来马车,行李也不管了,拔腿就往曲家跑。
刘毅见状也只好把包袱托付给福伯,嘱他在后面带着行李慢慢回家,自己也撒腿追在后面。
曲家大门。
远远的曲高看见了自家大门,门口紧闭,不复爹爹平日在家大敞大门的场景。爹爹真的出事了!
年少的门子坐在门旁的小马扎上不住瞌睡。只听得重重的拍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别敲了!没看见咱们家关门了么?来要钱的快走!”门子不耐烦地探头,打算看见二老爷、三老爷便让他们狠狠吃个闭门羹。
“小爷——您回来了!”门子惊喜地扑向曲高。
“阿喜,是你?怎么样?你知道我爹他怎么啦?他还是躺着没醒吗?”曲高伸手接住小书童,问道。
这是曲高的小书童——阿喜。这次州试是曲高的第一步里程碑,非常重要。曲父怕小书童年轻不经事,不能帮到儿子,便留下他,另外派了稳重的福伯。阿喜是小主人的书童,怎么被派来做门子的活计了?
门子阿喜道:“老爷他——他还是那样……”
这时,刘毅终于到了。
他先前曾随刘林来曲家做过客,是以不用曲高带路,也找到了曲家。
“曲伯父情况如何?”脚还未跨进大门,就听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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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送我手榴弹的岚岚而加~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该码出来了!笑~
请原谅手残党的渣速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