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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之拜拜朋友
往上还是往下？
萨拉札望向由石头拼砌而成的天花板，一半的注意力在斯内普于堡垒中的大吼大叫，至于另一半则停留在选择题上，顺道无视了用惊讶诡异目光注视他的学生。
赫尔加总是说天真的人不会活得长久，他无比地认同，也因此对于自己还能够呼吸感到衷心的惊讶，他把这归咎于哈利─正如他曾对罗伊纳说的一样，那该诅咒的，永远也让他死不掉的的幸运 。 (见批注1.)
它慷慨地让他在还没为天真奉上叫作性命的祭品前，拥有作为魔法世界唯一一个以声音识别魔力的联觉。
在亲眼看见被自己害得掉命的同伴的死状，他拥抱着尸体发疯发狂并为此而发了场大病后，赫尔加对自己新获得的礼物发出赞叹：【你真厉害。】(见批注2.)
那时的他为了大脑莫名而混乱的音乐而失控，没来得为她纠正错误。
这东西的唯一性，仅仅是因为千年前没有人比他更为脆弱─所以更容易崩溃罢了。
但不管怎样，他确实依赖着它并成功的活下来，纵管同时他因它而品尝了数遍崩溃的味道─而实话说，那并不太棒。而现在，在这个魔法活像泛滥的时代，他仿佛看到崩溃在向他招手。
为免世界先于毁灭在自己身上而不是伏地魔，他必须不时往最少魔力的地方跑─深埋在地下的房间或者远离魔力的占星塔，这就是为什么他老是逃课消失，一拼连早饭到晚饭也缺席，甚至连斯内普也找不到的原因。
萨拉札思考了几秒，决定阿尔即使成为了一具尸体还是应该有点私人空间，迈上狭窄的螺旋梯。
推开圆形大门，萨拉札向猛烈的阳光微笑，反手关上门，踏出脚步，跨站在塔顶高耸的边缘，享受着自己的摇摇欲坠，这种要跳下去的冲动总让他感到愉悦。
事实上，今次来不是为了摆脱崩溃对他千年如一的热情，昨晚和阿尔窝在一块儿睡觉的令他确保这点，他只是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听着王的声音而已。
他看向禁忌之森的方向，听着自从回来后就像同哀号的庞大魔法音乐。
毕竟，即使他再如何敬爱王，再如何自我夸大，这两点还是没教晓他读动物唇语的地步。
在半空中伸出食指，刚动了一下就垂下来，与此同时，通往占星塔的大门被人粗暴的对待，发出巨大的声音。
被阴霾包围的斯内普配上黑色长袍的形像比摄魂怪要具威吓性得多─至少摄魂怪不会和你有七年的师生情缘─而那张青筋尽现的脸看来更不错。
斯内普猛的瞪着萨拉札，怒火沸腾得令他双眼发红，他恨不得硬生咬下波特一块肉，连当年对着詹姆．波特也没现在的半分！
大步的进逼，在墙上的萨拉札和斯内普高度相当，两人贴得相当近，萨拉札期待着对方的动作。
斯内普停顿了数秒，彷佛在打量什么又或者在考虑什么，最终恶毒地笑着，一把扯着对方的领带把他扯了下墙，然后遵照内心长久以来的渴望。
他，狠狠的冲对方脸上打了一拳。
力度大得让对方飞躺在地，眼镜抛在一旁。
领带的抽扯令萨拉札缺氧的咳嗽，连带扯动流血的嘴角，脸上原本红肿的烧伤因为这而火痛起来，他有点怀疑西弗勒斯是不是故意照着学生的伤口打的。在短时间中，他已经明白这里的巫师过份依赖着魔法，因此，他得说，西弗勒斯的动作完全超出预计，啊，那家伙确是气疯了。萨拉札肆意地吃笑。
斯内普跨在萨拉札身上，双手扯起衣领，半提起萨拉札的脑袋：「你这个混帐！」
「你在不满什么？」
「不满？哈，」斯内普凑近萨拉札的脸，从深得发黑的绿眼中看见自己扭曲的表情─看上去想掐死他，但他控制住，并确保这控制力的有效时间足够保持他问完想问的事情：「我确是在不满没把你打得笑不出来，好让你知道这世界有种东西叫作悔改！」握着对方的手用力而颤抖，乖戾的质问：「你是想杀了他们吗！？你是想成为另一个黑魔王！？」
抬手摸上对方激动的脸颊，萨拉札轻轻地说，像教导无知的孩子般：「萨拉札不是哈利，他本就是个杀人犯。」
斯内普忽然间不知如何响应，那不是他擅张的─不论是内容或者是感情，他连自己也安慰不了。
「Ôǽй。」萨拉札说，然后翻身把石化了的斯内普反压在地。
斯内普额角抽搐。见鬼！他刚刚竟然为了这天杀的动摇了！而他更该死的居然忘了给波特一个无声咒！
「善良心软，我真没想到。」一反刚才的神色，萨拉札以诗人咏叹的调子念出句子：「你和哈利的记忆有着很大的差距。而且，很固执。我一点也不喜好回忆，但为了你们，明明我已经故意说了这么多，明明你已经知道我有着哈利不会拥有的记忆和特质，你还是相信着我，和阿不思相反。所以你对我有所防备，但在我失去行踪时，你只是恼火却没真心害怕我会干什么，而在我靠近你攻击你时，我轻易得手。」
「西弗勒斯，你关心我，担心我，在你眼中，我和你记忆中的哈利是一样的。」
如同情人般温柔的笑着，萨拉札对身下的人铁青的脸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而这，真令我想杀了你，不是吗？」
斯内普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换着。他应该直接掰断对方的颈子！
萨拉札指尖细细摩擦斯内普睁大的眼珠，不顾因此而刺激得斯内普眼睛泛红─而那像要把眼珠挖下来的架势成功使他的脸色白得和鬼一样。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你还有利用价值。」看出对方的恐惧，萨拉札笑得温驯的开口安抚。
这句迅速地使斯内普苍白的颜色有效变回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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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札作出安静的姿态，像小孩般故作神秘：「别生气，我们来看点有趣的事吧。」说完，他举腕在空中画圆，一面水镜堂而皇之出现。
带着水的波纹，美丽的人马费伦泽前肢跪地的影像出现在镜面，看上来正面对某种东西，但画面上没有显现，背景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银色的柱子上刻划着一些符文，古怪的形状中夹杂着英文的单字。
卢恩符文。(见批注3.)
感谢魔法史，他总算在毕业的多年后找到那节课的一点价值。斯内普抽了下嘴角。
「然后？」一把庄严而傲慢的声音冒了起来。
费伦泽低头的把所记得的尽数说出：「那个人好像对王你很熟悉，他知道契约之森，知道王你受伤了，而且提及了千年前。」
「千年前的什么？」
「他说……」费伦泽眉便蹙着，挣扎着。
「你是打算向本王隐瞒吗？怎么本王不记得给过你这样的宠爱？」
斯内普的心跳突然漏了下，如果不是大脑在提醒他人马以恶心的光明扬名，和黑暗完全站对台的话，他得惊惧那个王其实是伏地魔本人。
「不！」费伦泽惶恐的把头伏得更低：「他说，千年前那片绮丽的景色，王你怎么可以不想念。还说，魔法世界的叛徒很快将会前来竭见。」
短暂的沉默后，镜面清楚看到费伦泽浑身的颤抖并冒出细汗。
「这让本王想起恶心的东西。」诚实地表达作吐的想法，声音停顿了下：「他的样子是怎样？」
「不太清楚。他变成了哈利‧波特混进了霍格华兹。」
「说说看那小巫师的样子。」
费伦泽愣了下，然后立刻形容出来：「他有点矮小，黑色头发绿色眼睛……是了，那人的脸上有处烧伤的痕迹，态度很……自我。」
「烧伤，自我，绿眼睛，千年前，契约反噬……很好，很好。」声音的主人慢悠悠的说，每说一个字就增添冰冷，到最后不带丝毫人类的感情，让人冷入骨：「萨拉札•斯莱特林，别让本王看见你，否则本王就收下你的命。」
随着这句，水镜动荡起来，画像一面模糊，然后突然爆开来。
「咳咳……哇……」萨拉札吐出一小口血，抹过唇边的血，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施在人马的魔法被牠发现了。」
和千年后的咒语不一样，千年前的鲁纳魔法一但被破除必定遭受反噬，尽管现代魔法的音节过长不利战斗但确实有其优势。
萨拉札站起来，往下方扯开笑容，在对方满眼疑惑和戒备下说出令斯内普火大的话：「有趣吗？但那地方是哪，称为王的是什么，这些，我并不打算告诉你。」说完，弯腰拍了拍斯内普的黑发：「你也许能从阿不思处知道，毕竟，他是我接下来的访客。」
斯内普觉得他有咬牙切齿的想法外，他的胃还以痛楚这种具体而生动的方式向主人说明对此人的愤恨度。
「需要你关心的，是你主人交给你的任务。」
这话敲打在斯内普心脏上，他甚至有窒息的错觉。
怎么会……除了阿不思外，没有人会……应该知道！
「你的时间不多了。」留下似是幸灾乐祸的句子─这确实是，不需怀疑，他和幸灾乐祸天生就是好朋友，有戈德里克无数实例作证─萨拉札离开占星塔，往下个地方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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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忘了解开西弗勒斯的咒语，走下阶梯的萨拉札忽然想起，然后在前行中一直思考到底需不需回头。
在转弯后，远远看见荣恩和赫敏在校长室门前，明显在等人的他决定让西弗勒斯在那地方躺到魔法自然解除。
他们也看见他了却没有一点表示，萨拉札走近后，发现赫敏的眼有哭过的痕迹，而荣恩在旁用皱眉不赞同的目光看他，萨拉札决定开口─考虑到他们完美地挡在校长室门让他进不去的原因：「你们不去上课吗？」
赫敏咬了咬下唇，微微颤抖：「我们……」她抬起头，吃了一惊的尖叫：「噢，哈利，你的脸！你被人打了！」
萨拉札抚摸脸上的不平，一阵针刺的痛楚在提醒他上一秒这脸遭受了什么待遇：「不要担心，只是遇到一个斯莱特林而已，当然，对方也没有好过。」他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在等我吗？」
说到这，荣恩气冲冲的责问：「我们很担心你，哈利，你变得不像我们相处了四年的好朋友，但你连一点解释也没有！」他按捺不住的捉住萨拉札的双肩大吼：「我们甚至跟踪过你，没有！你根本没有去斯内普的禁闭！也没有回去寝室！我们完全找不到你！你的脸甚至什么时候伤烧我们也不知道！」他暴躁的晃了下萨拉札：「这一切是为什么？完全没有征兆就发生了！我们不是你朋友吗！？」
除了常见的生气，荣恩的眼底充满难得的强势和混杂着的疑问伤心以及，执着─对哈利的执着，萨拉札晃了晃神，想起很久的昔日，曾经有三个好朋友，一个是女孩，两个是男孩。他们一起学习为困难的功课，一起抱怨女孩的用功，一起玩耍走遍整个学校，然后一起握手战胜死亡。
他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
过去是并深信未来也是，毫无疑问。
其中两个长大了，走在未来。
而余下的一个却永远留在过去。
─甚至没有人知道。
萨拉札深深的看着荣恩放柔的面孔温和中带着醉人的暖意，以着和一贯嘲弄相反的清澈声音说：「我很高兴你们关心我，对不起，我的朋友，那个禁闭我没有去，我变成现在这样和这段时间干了什么，校长一直知道和默许的。至于我的伤是我变成这样发生的意外，那只是吓人而已，只是没有消去伤疤。」
荣恩动唇，萨拉札立刻中断他：「现在还不可以告诉你们，等多一会，再等多一下，所有的事我会告诉你们，所以，请原谅我，好吗？荣恩，」他转头，往女孩方向看，以着绝对的歉意问：「赫敏……」
荣恩放开手，没展开紧锁的眉，赫敏开荣恩，嘴唇轻微的一抿：「你说等多一会？」
「是的，很快，我保证，所以请。」
「那好吧，我原谅你。」赫敏点点头，伸手给了萨拉札一个拥抱。
荣恩看来还是不愿意，但最后只是说：「伙计，到时可别忘了。」
萨拉札笑着允诺：「当然，现在我要见校长一趟，对不起。」
赫敏和荣恩顺从的离开，纵管不太高兴。
萨拉札看着他们的背影，挥手。
【萨拉札，即使你外表再像一个贵族，你果然还是个平民，没半点说谎的天份。】在教导他几年后，罗伊纳惋惜的慨叹。
【所以我学会了怎样技巧地说半分留半分，不是吗？】他懒散地靠坐在罗伊纳床上，再加上一句作解释：【我不喜欢撒谎。】
罗伊纳瞇着眼，隐约露出嘲笑：【啊，为了你那不讨喜的正直感。】
移动身体，他捞起床边的她的一缕金发，在上头轻吻：【而你并不值得我讨好。】
罗伊纳任由她的头发停留在他手上，只是目光中带着更深的寒气：【戈德里克等着你的讨好呢。】
直到他们消失，萨拉札才放下手。
─既然没有人知道，那还是让哈利他留在过去的好。
萨拉札的眉宇再次沾上贵族式的冷漠，背过身在石像自动跳开下进入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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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是一如以往的奇怪，各式各样的声音在响起，有些是银色的器皿发出，有些是即是画像的窃窃私语。
那些画像全在看着萨拉札。
萨拉札毫不客气的坐在阿不思对面的扶手椅。
阿不思看了眼不像客人的客人，没有对明显新加的伤痕表示感想，露出笑意：「卫斯理先生和格兰杰小姐是一对忠诚的朋友。」
萨拉札挑眉：「对于哈利，他们确实是。」
「你说得没错。」邓布利多附和：「而你和以前一样关心他们，哈利。」
「哈利关心他们是因为他们是朋友，萨拉札关心他们是因为哈利。」萨拉札不紧不慢地，甚至带着说过无数次的沉闷说：「但他们其实也没多特别，如果有需要，我不介意杀了他们。」
阿不思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萨拉札的双眼：「你在逃避你曾经的人生，哈利，这不奇怪，巫师更不是万能的。但─否认和逃避是错误的，他们不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而你身边有着朋友，能和你一起面对的朋友。」然后补充一句：「朋友是财富，没有人应该拒绝。」
萨拉札仅仅淡然一笑：「我的朋友不多但也不少，而他们全在梅林处等着我，你是要我现在去接受我的财富吗？」
双方目光交接，银色的浓眉抖动了下，他没从萨拉札的神情中找到任何东西，和后来成为汤姆的伏地魔不同，这个人是当真一丁点的愤怒、伤心或者痛苦也没有。
这人真真正正把哈利视作另一个人，把哈利的记忆过去当作一场影片，可以感叹可以惋惜，然后遗忘。
「你曾经后悔过吗？」
萨拉札问：「关于什么？」
「杀人，执着，变成现在这样，又或者回来这里。」
萨拉札眼神闪了几下。
小时候的哈利没有人喜欢没有人需要，那孩子偶然还会以为自己的名字叫作怪物，活着的实感是个笑话。所以在知道自己的使命后，哈利没有反抗甚至欣喜的接受，把他作为肯定自己的价值。
而这残留给了萨拉札。
理想是一种崩塌了可以再建构的东西，当把命搭上去时候就叫作信念。
他不知道自己的正义是不是信念那般美丽的想法……那是他的基础，支撑着生命，接着才是朋友和梦想。
所以他在碰碰撞撞头破血流后也没想过放弃。
而背离一切，回到不熟悉的地方……
【我们都会死去，一个一个的，痛苦呻吟，挣扎尖叫，然后，绝望的死去。】
萨拉札咽下翻滚的东西，感受着他们的吶喊，以轻声平静的语调道：「不，这样很好，」顿了顿：「真的。」
阿不思轻叹。
「所以别想从我这打听我的弱点了。」
「现在，没趣的话题放在一旁吧。不如我们先谈谈伏地魔给西弗勒斯的任务……又或者谈谈魔法动物站在哪方阵营，你喜欢哪个？」
萨拉札笑意盎然的听着房间充满只属于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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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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