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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3
宁王按着发疼的太阳穴,“出去。”
“王爷!求求您…”
门外进来两人,一个便是陈侍卫,另一个是王府的大总管。
“王爷有何吩咐?”
陈侍卫心下诧异,这五月公子是怎么了?竟抱着王爷的脚跪在地上,王爷还一脸的烦躁?莫不是五月公子惹王爷生气了?
“王爷,求您行行好,救救栾大哥吧,五月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王爷,无论王爷要五月做什么,五月都不会有怨言,王爷,您救救他吧…”
宁王皱着眉头,“把他拉出去。”
“是。”陈侍卫抱拳,拖起五月,“公子,我们出去吧。”
五月甩开他的手,死死拽着宁王衣角不放,陈侍卫只好扳开他的手,半拖半拉的把他弄了出去。
陈侍卫守在门前,五月无法,垂头丧气看着木门一眼,望着阴雨连绵的天,一咬牙,跪在了书房门前的小花院里。
初秋的细雨浸透他的衣裳,他竟也不觉得冷,依然决然的跪在那里。
大总管从书房里出来,好奇的看了一眼院子里跪着的五月,心下疑惑,皱着眉头走得很急。
陈侍卫就站在门外看着他,五月原本就绝色,被这雨一淋竟不显狼狈,反倒比平日里添了几分冷艳,他看着不忍心,便进去通报一声。
宁王扶着额头坐在案桌前,眉头紧锁。
“王爷?”
“怎么了?”
“五月公子跪在书房前。”
宁王静默了一阵,“那就让他跪着。”
“王爷,外面下着雨。”
宁王一听,心下叹息,好,既然你想救他,就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地步,“他累了,便会自己起来,你去外面守着。”
陈侍卫不明白自家王爷是何用意,但王爷既然这么说了,那自己做奴才的也只好按命令行事。
宁王府外。
“去,通报你家王爷,说靖王世子求见。”林子笑和穆少离到宁王府时,五月已经在院子里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侍卫一听是贵人,连忙哈腰点头的把人请进门房,跑进去通报,不到一刻钟,便领着大总管出来,大总管拱手一拜,“见过靖王世子。”
林子笑也没心思去挑他的不懂礼数,“本世子,找你家王爷。”
“世子请回吧,今儿个王爷不见客。”
林子笑原也知道不会这般顺利,佯装生气,“你这奴才!你还不曾去通报一声,便说王爷不见客,虽王爷与本世子父王有些不和,但宁王也是本世子的叔叔,侄儿拜见叔叔还要被你这刁奴百般阻拦,你居心何在!还是说,这就是宁王府的待客之道?!”
大总管黄安摸了把冷汗,心道,这定是宁王世子无疑,这等气度和威严不是平常人能学得来的,对身旁的小厮使了个颜色,小厮便一股脑的往回跑,弯着腰,恭敬得道,“今儿个王爷身子不适,吩咐奴才说,不让人打扰,但世子哪是什么外人,是奴才糊涂,请世子随奴才进花厅用些茶点吧。”
林子笑这才坐下,丫鬟便立刻奉上了茶点,穆少离见了这么精致的点心,哪能坐着,迫不及待的品尝起来,“子笑,你也尝尝,比天香楼的点心还好吃呢!”说着还把一块递到他嘴边。
林子笑也不在意旁人,张嘴便吃进嘴里,“是挺好的,你喜欢便再吃点。”
林子笑和穆少离这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坐了好一会儿,才见方才那小厮有匆匆的跑了过来,附在黄安耳边说了几句,黄安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但他却也只有一瞬,打发走小厮,便对着林子笑赔笑,“世子,您看,我家王爷身子这段日子本就不利索,方才还道头疼,让世子您先回去,改日再来坐坐。”
林子笑瞥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子,以昭示他的心情不悦。
穆少离愤愤的瞪了大总管一眼,“你的意思就是宁王不见我们了?切!别以为自己是王爷真了不起,若不是为了五月,才不见他呢!又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讨人喜欢,糟老头一个,以为人家乐意见他呀!哼!”
黄安被穆少离这番话吓呆了,若是被王爷听了去,这位爷,您性命堪忧啊!
林子笑倒是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你呀,小心被人听了去,遭报复了。”
“切!我又没说错,他还要找我麻烦?小气!
林子笑现下可没心情开玩笑,“既然王爷不见,那劳烦大总管去把五月给本世子叫过来,和本世子一道回去。”
“这…”黄安为难的看着他,“恕奴才失礼,这事儿奴才可做不得主。”黄安暗暗的捏了把冷汗,能做主么?要照他家王爷说的,那可能是他们的世子!那可是主子,是奴才能做主的么!
“本世子没让你作什么主的,我只是让你去传个话儿,你推搪什么?莫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本世子都使唤不得么?!”
黄安这会儿脸儿都青了,这靖王世子和他老子一个样儿啊!人往那儿一站,眼神那么一瞪,这做奴才的心里就颤几颤呐!
黄安咬咬牙,这靖王世子他开罪不得,可自己王爷更是不能忤逆了呀!“世子,这,恐怕不方便。”
穆少离吃到一半的点心从嘴里掉了出来,惊道,“子笑,难道,五月已经被那糟老头子给…”
林子笑也不能确定,穆少离一想,这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冒起来,“不行,那可恶的糟老头子,我要让他从今不能人道!居然敢欺负五月!…子笑,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去教训他!”
黄安是见过大世面的,从穆少离这三言两语里自是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世子不必担心,您说的那位五月公子奴才瞧着并无什么,他与王爷也不在一个屋里。”黄安擦汗,这要说,他家王爷是有断袖之癖没错,可也不会对着自己儿子乱来吧?可这话,他又不能说,毕竟这是还未确定的事儿呢。
林子笑瞧着这黄安也不像骗他模样,便决定暂且相信他,“那五月现下在做什么?你总能说吧?”
“这…”若是说‘世子’现下还在庭院里跪着淋雨呢,这两人会闯进去的吧?要是王爷一生气,自己这脑袋还能保得住么?“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底下的人说,五月公子和王爷说了会儿话,就觉得身子不适,府上的御医给他瞧了瞧,现在在府上歇着呢,世子就不要再为难奴才了,奴才说了这么多,怕是待会儿要被王爷责罚了,世子今儿个就先回去吧,您瞧着明儿个再来,行么?”黄安见他非要一个回答,只好编了个小谎。
林子笑眯着眼,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幽幽道,“好,今儿个本世子就信你一回,若五月有个什么,让本世子知道了,定不饶你,你就等着自己挖个坑跳吧。”
“是是是,奴才知道。”黄安惊出一身冷汗,这哪是什么世子,这分明就一个王爷的气势!
“木木,走吧。”
“啊?就这么走了?五月怎么办?”
“先回去。”
“…哦。”
林子笑和穆少离回到韩初府上时,便是一副门庭若市的模样,仔细一瞧,原来多是读书人,想来是韩初找来的,进到花厅,连郑承也来了。
“郑先生。”林子笑拱手作揖。
郑承见了两人也有些吃惊,“林公子和穆公子也来啦。”
“栾将军有事,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五月这孩子还是我看着大的。”
“原来林公子和五月公子还有这层渊源。”郑承感慨。
“小冰没来么?”穆少离四处看了看,上次他被误抓了来,和李冰结识,相谈甚欢呢。
“他今儿个在军营里,军营里有个头疼的家伙,要有个人镇得住他咯。”
“呵呵,我知道,一定是袁青!”穆少离难得的聪明。
“大哥…”栾君雪听丫鬟说林子笑回来了,便匆匆忙忙赶到花厅这边来,“大哥,五月…回来了么?”她哥哥连玉貔貅都给了他了,那便证明她哥哥是心系于他了,即便知道这有违阴阳之道,但五月能为自己哥哥做到这份上,便足以让她明白两人间的情深意重,她心下感动,俨然是把五月当成大嫂一般的了。
林子笑,脸色一沉,摇摇头,“宁王不肯放人。”五月那孩子瞧着温润,但骨子里却很是固执的,林子笑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无法重来,只盼五月能把金牌求来了…”
韩初做事没有半点磨蹭,加之有靖王在,栾君凜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虽是连绵几日的秋雨,但也有不少人听到这个事儿,自发的组织起来前往汶河畔上去签一个自己的名字。
皇帝在御书房听见此事,勃然大怒,次日早朝,把替栾君凜求情的一干人等狠狠训斥一番,被皇帝训斥的靖王狠狠的剜了一眼,正站在自己对面得意洋洋的嘉王,定是这小人又扇了阴风,点了鬼火,不然昨日还有所松动的皇帝,怎么一夜间又急躁了起来?
宁王府。
宁王身子不适没去早朝,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宁王向来都不爱去早朝,有事儿也就自己去御书房找皇帝去,皇帝对这个弟弟向来没法子,便也由他去了。
“雨荷,你去瞧瞧,跪在庭院里的人是谁?昨儿个像也跪在那里,本宫还以为是王爷罚奴才呢,可今儿个瞧着那孩子也不像奴才,你去打听一下。”
“是。”
叫雨荷的婢女匆匆的往书房去了,自称本宫的美貌女子悠然的在远处一个亭子里坐着。
雨荷去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折了回来,低眉顺眼的回道,“回王妃,奴婢方才去问了一下,除了知道那少年叫五月外,也没问出什么,似乎是王爷下了命令,不许说这件事儿。”
“哦?”
“不过奴婢昨日还见大总管给那位少年送吃食,想来这少年不是等闲的主儿。”雨荷掂量着说,她心里是猜测这少年莫不是王爷的新宠,因犯了什么错,才被罚跪在庭院里的,“还有便是,王爷自少年跪在庭院起,便一直在书房里,没出来。”
被称为王妃的女子,正是宁王的结发妻子,嫁于宁王赫连佑宁十二年,年近四十,瞧着也就三十来岁,未有所出,这个中原因,已是宁王府里连议论都懒得再议论的秘密了。
女子自是明白就丫鬟话里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是自嘲,右手若有似无的抚上左手腕上,若是近身伺候的丫鬟,便可知道,在那层层华丽的衣裳下,那点朱红的守宫砂依然如故,像一块伤疤,默默嘲笑着主人的哀伤。
这边的亭子离宁王的书房有些远,但却能瞧见那院子里的一举一动,看着雨中那少年挺直的背,女子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感触,或是,瞧着他,竟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顽固吧,一样都是执着之人。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五月在这庭院中跪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冰冷的雨水把他的身子浸得不得半丝温度,他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是冻得发紫的颜色,但眼神却一如的清澈,其实他的身子早就冻得失了知觉了,全凭一丝的执着跪在那里。
陈侍卫也在门前足足站了一天一夜,只是大总管吩咐要守着他。书房里的宁王也好不了庭院外跪着的人多少,呆呆的坐了一天一夜,吃食是送来了,却也没动几口。
约莫是到了午时,黄安匆匆赶来,“奴才见过王爷。”
“起来吧,事情怎么样了?”
“回王爷,查到了,十八年前,依兰阁的杨青衣根本没有嫁给什么江南富商,而是在京都城外的一个小村里嫁给了一个姓卢的屠夫,半年后产下一子,村里的人都纷纷说是个野种,不是屠夫的孩子,屠夫一怒之下把人赶走了,三日后,便被人发现死在一座废弃的城隍庙里头,那婴孩不知所踪。”黄安如实汇报。
宁王心中一颤,这答案如何,心中已是有了定数。
“奴才找了派人寻到了当时接生的稳婆,稳婆说,那孩子出生时便很孱弱,那样的大冬天被赶出去,母亲又产后失调,没有奶水,定是活不成的,稳婆记得清楚,说那孩子肩头是有一个像爪印的胎记。”
青衣啊…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对你无情,但你却…唉,莫不是天理报应么?我无情于你,老天便让我此生不得再与念慈相见…
宁王合上眼睛,叹了口气,“栾家那小子的事儿怎么样了?”
“回王爷,栾将军通敌叛国一事,奴才已派人去查探了,下边的人回报说,这事儿是嘉王所为,证据还在收集,想来明日便会送来了。”
“好了,你出去吧。…等等,他还在外面么?”
黄安查了这么多东西出来,自是知道了五月的身份,“王爷,世子还在庭院里跪着呢,这天凉,在雨里这样跪着怕是要冻坏身子的,王爷,您还是让世子起来吧,世子身子单薄,奴才怕会有什么闪失啊。”
宁王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
宁王掀开一扇窗,瞧见庭院外,雨中那个单薄的少年,心下感叹,我赫连佑宁竟还有一个儿子,堂堂宁王府世子竟流落外头十八年,好在是你捡到的他,念慈,你把孩子教养的真好…
宁王走出了书房,也不顾外边下着雨,走到五月跟前,蹲在了他面前。
陈侍卫大惊,连忙撑着一把油伞过来,“王爷,别淋着了。”
宁王挥挥手,“你走开,我和他有话说。”
“是。”
五月眼前是一片茫然,花了好长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哆嗦着发紫的嘴唇,“王爷…求你,救救他…”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五月淡然一笑,“王爷与我师傅什么关系,我,和他便是什么关系。”
“我若执意不救呢?”
五月听到这句,原本清澈的眼神竟是一下变得绝望,“呵,不救便不救吧,那我便陪他一起死。”
宁王大惊,他说要陪他一起死…宁王忍不住的叹息,连这性子也与你师傅这般想象,伸手把他湿淋淋的头发拢到耳后去,“你这傻孩子…”
五月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只是喃喃的重覆这,“我陪他一起死,一起死…”五月心下绝望,身子也虚,眼前一黑,便一头栽进了宁王怀里。
宁王大惊,“五月?五月?来人,快来人!叫御医!”惊慌的抱起昏过去的五月,跑回书房里去。
而这一幕,恰恰被远处亭子里的女子看得清清楚楚。
黄安领着御医匆匆赶来,御医原先以为是王爷身子不适,见他浑身湿透的模样,便要给他把脉,不料被宁王一推,差点磕到了头,“给他看。”
黄安连忙吩咐小厮去拿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给五月和宁王换上。又准备了厚厚的棉被,甚至是火盆和汤婆子。
“怎么样?”宁王焦急的问。
“这位小公子,是寒气入侵,想来是被雨泡的,加之心血不畅,小公子前不久应该还大病过一场,这脉象虚弱,要小心调养一段日子,才可完全康复。”
宁王大手一挥,“你可要用些心思,把世子给本王照顾好了,若是落下一丝病根,本王饶不了你。”
“是是。”御医连连点头,“下官定当竭尽所能。”御医心下也疑惑,这宁王所说的世子,是哪家的世子?宁王这般重视?
“黄安。”
“奴才在。”
“去把连云阁收拾好,以后世子便住那里了,今儿个起,便由你亲自负责世子的饮食起居,在府里挑几个手脚伶俐的小厮丫鬟,在世子跟前伺候着。”
“是。”连云阁?黄安一听这个便知道他家王爷是把这孩子疼心眼去了,那可是王爷十几年前特意为木先生建的院子,木先生走后便一直空着,还特意遣了人在那里日日打扫,这些年来也不曾见王爷让谁住过,就连当年王妃说喜欢那院子,想要过来,也被王爷不留情面的当着众奴才的面训斥了一番。
黄安立刻安排了下去,不出一个时辰的功夫,五月便从书房被宁王亲自抱进了连云阁。
“王爷,药煎好了,让奴才给世子喂了吧,不然凉了药效就没那么好了。”黄安亲自端着药碗进来。
守在榻前的宁王伸手,把药碗端了过来,“本王来吧,栾君凜那边的事儿你手脚快些,不然世子醒了,又得闹腾。”
“是,王爷。”黄安退了出去,命人给屋里头送些吃食,他家王爷,昨儿个到现在,可也没吃几口饭呢,他这愁啊。
宁王一勺一勺的把一碗药汁全灌进了五月嘴里,末了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瞧着榻上脸色苍白的小人,便是一阵的心疼,“好孩子,快些好起来吧,是父王不好,若是你娘还在时,多份心思,也不至于让你流落在外头,好在遇见你师傅,把你教导成了人,瞧着你便让父王想起你师傅,唉,你说你师傅怎么就这么拧呢?”
宁王守在榻前,寸步不离,他心里愧疚,恨不得把这些年欠这孩子的一并还了去。五月睡了一天,入夜才悠悠转醒,望着眼前的华丽帐子,茫然不知所措。
宁王倒是欢喜,连忙把他扶起来,“你醒了,饿不饿?我让你给你熬了粥,一会儿就送过来,身子好些了么?哪里还难受?”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热,这才让他稍稍安心些。
“王爷…”五月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嘶哑成这般模样。
宁王听着心疼,抓着他的手,“好孩子,是不是嗓子难受?先喝口热水。”说罢,便有小厮端上一杯热水。
五月不明所以,略带惊慌的看着这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男人,只好顺从的点点头。
五月喝了口水,觉得嗓子舒服多了,这是,宁王又把一根勺子递到他嘴边,“有什么事儿呆会儿再说,现在先吃些东西,你这两天都没吃东西,身子撑不住的,张嘴。”
五月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像只小鹿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有没有危险。
喂下两碗药粥,宁王这才拿出帕子给他擦擦嘴,“你刚醒,不宜吃的太多,过会儿再用些。”
“王爷…”五月踹踹不安的望着他。
宁王摸摸他的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栾君凜的事儿,你不用担心,若你想救,那便救吧,你且安心养病,这事儿我会处理。”
五月惊呆了,他不是说不救么?怎么又说救了?五月还不及反应,愣愣的看着他。
“傻孩子,发什么愣?”宁王瞧他这模样,不禁笑了出来,这模样真是可爱,“你精神不好,歇着吧。”
“王爷,您这两日也没休息好,世子现下也醒了,您先回去歇息吧,这里奴才守着就成。”黄安道。
宁王点点头,眼睛下边确是是挂着一圈青色,“你先好好睡一觉,父王也累了,就回去歇会儿,你若是有什么事儿,就吩咐黄安一声,睡吧,不然父王要打屁股的。”
五月呆呆的点头,宁王这才满意的起身出去。
五月愣愣的看着榻前守着的黄安,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父王?这是什么意思?世子?那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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