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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气凌霄不知浮生愁
琼华敢死队可谓所向披靡，所到之处皆尸横片野、生灵涂炭！
当然，所谓的生灵都是妖，杀人是不可以的，杀魔他们没那个等级，他们也就道貌岸然的欺负欺负小妖小怪什么的。
哼，神马除魔卫道，倒是除个魔给她看看啊，重楼什么高难度的就不为难你们了，溪风之流的有本事砍一两个来看看啊！
借由身体不适这个好理由，于余这一路上一直没有出过手，没有跟着他们杀妖，也没有解救那些有的根本就没有存过恶念的妖，她只是……看着。
用着她原本淡漠的神色看着这些个像杀人狂魔般的人。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比眼前这些人都无耻，因为她明明知道是与非却硬生生将其混淆，明明知道对与错却像现在这般无动于衷。
但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她只是不想成为一个异类，她只是没有云天青的勇气。
她，不是那个‘夙玉’，她什么都做不到！
“小师姐，我后悔答应宗炼师叔和你下山了。”云天青动容的看着方才被他们合力斩杀的妖兽，他的剑上……甚至也沾上了它的血。
他也变成了一个刽子手！
“你是为了救夙辛。”于余对他安慰的扯扯唇角，用着连自己都觉得苍白的言语，“无论如何，同门师妹总比一个不认识的妖重要。”
没错，不认识的妖，只是半路遇到了他们被识破了妖身便要被斩杀，而他徒劳的反抗只得到他们群起而攻之。
“你倒是给我找了个好借口。”云天青苦笑，而后又望天喃喃自语道：“人类，究竟能虚伪到什么程度。”
这话很耳熟。
同样的话，于余在那个似人非人的小牧童嘴里也听过。
他们都这么问她，那她又该去问谁。
不这么安慰……她能做什么。
对琼华来讲，妖既是恶。
总有一天，他们会为这错误的认识付出代价，可是，却不是现在。
她也不打算站出来圣母，因为，她是如此尴尬的存在，也许她就该这样尴尬活下去，然后在不久的那场大战中死掉，所以仙剑四中才没有提过她这么个人。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总算想到自己是怎么的存在了。
于余心里暗自嗤笑自己，然后回神轻拍云天青的手臂，跟上大部队。
云天青面色苍白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是如小师姐所说的……还是人性本就是嗜杀，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了。
他只是想要随心所欲的活着，而如今，无论出于真心还是被迫，他都做不回以前的他了。
从琼华一路杀到寿阳，也不知道厉害的妖怪都死光了还是冬眠了，总之此行可谓畅通无阻。
这场美其名曰用来散心的旅程却让她心情更差，而且还连带着害的云天青抑郁，太失败了！
“听闻寿阳有妖物与夜间潜入屋内害人，为了寿阳百姓的安慰，我们定要除了此妖！”玄震小队长大义凛然的发话，决定在寿阳逗留直至找到那个为祸百姓的妖怪。
这套路每走一个地方都要来一遍，于余翻了个白眼，真是受够了。
“可是，听说寿阳并未有人伤亡。”云天青蹙着眉，觉得这样草率的决定实在不妥，他没法再忍下去，于是争辩道：“大家只是说看到有妖怪进屋，实际上不是东西也没丢人也好好的么？”为什么总是不问缘由的杀，他们是修仙，是为了卫道而除魔，又不是只为杀生的屠夫怎么就不能调查清楚再下决定！
“妖物私闯民居不做坏事还能做什么，这还需要想么。”玄震不以为然，这些都是他根深蒂固的概念，指望别人一两句话就让他动摇那根本可能，而琼花的其他人也基本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只当云天青的意见是个屁，放过了味道散了也就啥影响都没有了。
云天青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这一路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的承受力到达极限，既然他的意见他们不接受，那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实在无法……
“天青！”于余看出了他眼底酝酿的火焰，适时的拉了拉他的袖口，道：“我有些不舒服……”
装病装柔弱什么的，这一路让于余运用的十分熟练，再加上她功力精进不少混乱脉相改变脸色都是小菜一碟，鉴于她有‘前科’琼华基本没几个人敢质疑她。
这不见她脸色煞白玄震立刻面色凝重的吩咐天青，“师弟，你先带夙玉师妹去前方的客栈休息，捉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可……”
“天青……”于余抬头‘虚弱’的看着云天青。
看着这样的于余，云天青怔了怔，最终唯有重重的一叹：“……知道了。”
路上，两人只是走着并未说话，直到到达客栈门口，云天青站定了脚步，竟一动不动。
“天青？”于余不明所以的唤道。
“师姐是装的吧？”云天青没有看于余，双目直视着前方淡淡的道。
于余不语，她知道自己骗了谁也骗不了知己般的云天青。
“你也知道这样是错，对么？”他的声音不若往常，只是隐忍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他偏过头一双压抑着怒火的双目直视着于余，“别说你不知道，你从来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彻！”
这样认真严肃的云天青让想用笑意糊弄过去的于余无法应付，她张开了嘴却又闭上，最后一叹，垂下眼眸道：“天青，你知道么，即便是错的，多数的人认为是对的，那便是对的，我们……没法改变这个世界，只有随着这个世界去改变。”
这就是她的想法，她始终不是那个夙玉，无法对云天青豪迈的表达‘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思想。
云天青沉默片刻，而后道：“师姐当真这样想，即便是错也要当它是对？！”
于余没有回答，只是用沉默当做答案。
云天青苦笑一声，一边摇着头看着于余：“许是我看错你了，但是，是与非，黑与白……师姐，也许你可以，但是我不能这么浑浑噩噩不明不白的而活着，错的就要去纠正，就算全世界都与我背道而驰，我也要做到问心无愧！”
“你……”于余先是惊得瞪大双眼，而后，很快心下一片释然，“果然，还是那个你——”
她仰起头，看着面前清秀的少年，是啊，只有这样的云天青才是云天青，外表散漫，内心比谁都坚定，比谁都懂得自己的坚持与底线。
她妄图去改变他，太可笑太自私了。
终归不是那个夙玉，没有勇气去反抗天命，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于余的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楚，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她抬手手拍了拍云天青，对他展颜一笑，“这才是，我认识的你。”
终究与我不是一道的你。
云天青眼神一亮，神采飞扬，“师姐是认同我的意思了？”
“我从来都认同你。”
只是，怯懦的不敢站在你的身边，只是不敢去违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只是，做不了你的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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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我会让欧阳老板出来溜达溜达，毕竟人家转正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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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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