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

　　“如果我不够好，连你也失去耐心，怎么办呢？”曲襄襄终于将内心最深的忧虑说了出来。
　　楚云端看着她，目光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那个夜晚，楚云端说了很多话，而曲襄襄却只记得楚云端对她说的那句：“我们在一起吧。”当他这句话落下时，曲襄襄仿佛置身于一个夏日祭典，周围烟花炸裂，绚烂而灿烂，盖过了一切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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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襄襄那天晚上睡的很不好，睡梦中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和楚云端在一起，无数个版本的梦境让她狠狠挣扎。一直到早上五点十分的闹钟响来，强制性将她从梦境中拖出。

　　早上有点凉，曲襄襄洗漱完，在外面套了个衬衫外套，然后就飞奔去楚云端的酒店。五点四十，楚云端拖着行李下楼办理退宿，眨了下眼睛，才确认在大厅沙发缩成一团看窗外风景的人正是曲襄襄。

　　“昨天晚上不是说不用送了吗？”
　　“我想。”曲襄襄尾音上扬，心情丝毫没有被困倦打扰，颇有些撒娇的模样。
　　“好。”楚云端笑着点头。

　　清晨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火车站人潮涌动。曲襄襄站在站台旁，心中却似乎有股热流在涌动，刚和楚云端在一起的喜悦与不安交织在一起。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
　　两人刚在一起，还没有完全习惯这种亲密的关系，站在一起的时候都有些尴尬。

　　楚云端微微侧过头，看着曲襄襄那微红的脸颊，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怎么，这么紧张吗？”明明自己耳尖也泛红，却依然有心思调侃曲襄襄。

　　曲襄襄听了，抬头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继续低头玩弄手指。她本来就不善表达，此刻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刚才一路上，她一直在想要不要说些什么，但到了此时此刻，话到嘴边却又堵了回去。

　　楚云端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你就这么点头，不说点什么？”曲襄襄被他说得更加不自在，半天才挤出一句：“路上小心。”

　　楚云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这么敷衍？”他的手指轻柔地滑过她的发丝，那种触感让曲襄襄有些紧张又有些安心。

　　随着广播里的提示音响起，楚云端的火车即将进站。曲襄襄看着即将到来的列车，心里莫名有些失落。虽然他们刚在一起不久，但分开的这一刻，她竟然生出一种不舍。

　　楚云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他突然凑近曲襄襄，目光直白又热烈。曲襄襄努力回想偶像剧里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她闭上双眼，颤抖的睫毛暴露了此刻的紧张。

　　楚云端确实想要亲曲襄襄，他捧起曲襄襄的小脸，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拂过眼下因为没休息好而浮现的淡淡青色。最终在曲襄襄的眉心落下一个虔诚温柔的吻。

　　预想中的触感没有到达嘴唇，却有温热接触了她的眉心，曲襄襄有些愣怔地睁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珍宝，楚云端的珍宝。

　　楚云端的吻离开曲襄襄的额头，看见她有些呆的模样，低声笑了出来：“怎么，害羞了？”

　　“还有一周就开学，不用太想我。”楚云端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但我会很想你。”曲襄襄点了点头，轻声说：“我知道。”

　　火车进站的声音越来越近，楚云端看了看时间，终于不得不提起行李，朝曲襄襄挥了挥手：“走了。”
　　曲襄襄抿了抿嘴，轻声应了一声：“嗯。”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检票口，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冲动。就在他快要走进检票口的那一刻，她猛地开口喊道：“楚云端！”
　　楚云端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她：“怎么了？”

　　曲襄襄红着脸，鼓足勇气道：“等我回学校，你要去火车站接我。”楚云端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的温柔将曲襄襄完全包裹。他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遵命！”

　　楚云端害怕曲襄襄心情不好，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给曲襄襄发信息，说一些平常细碎的事。到市区、换高铁的每一步都要报备。

　　下一趟停止检票的提示音都已经响起，人群中再不会有楚云端的身影。曲襄襄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她以为自己会非常害怕和不安，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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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襄襄一向是回学校最早的那批人，楚云端去火车站接她那天，她模仿着其他谈恋爱的女生，满脸幸福地扑进楚云端怀里。等到被楚云端身上的温度包裹，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以及他带来的那束鲜花的香气，曲襄襄发现这事不需要模仿，她也真的想做。

　　楚云端和曲襄襄一起回学校，他们的手，从下车开始就不曾分离。还没有正式开学，学校里的人不多，曲襄襄不至于太为别人的目光担心。人少不代表没人。还是有些人认出了楚云端。曲襄襄想要挣脱的手被楚云端攥的越发紧。

　　夏言调侃曲襄襄：“襄襄已经把我们宿舍的男友标准拉高了，以后我们也不能太马虎，不然不说给宿舍丢脸，男朋友自己看着楚学长也觉得相形见绌。”
　　梁浅大腿翘二腿，正在手机上浴血奋战，还不忘回嘴夏言：“得了吧你，到时候你那恋爱脑一犯，领这个歪瓜裂枣回来和我们说他有时候挺帅的，绝对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楚云端说试一试是对的，开学已经一周，曲襄襄没有感到任何挑剔的目光。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她没有那么多挑剔的观众。相反，她甚至在论坛上看到很多温暖偏爱她这个陌生人的话。

　　“天神很好，小曲同学也超棒，之前看她登山杯答辩，条理清晰回答评委的问题不输楚天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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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襄襄的生日在九月，余美玉总是说，我的襄儿从出生开始就是乖孩子，生在九月，不冷不热，坐月子不受罪，又刚收了粮食，虽然买不起肉，可是稻谷便宜。

　　曲襄襄生日那天，刚好是周六，楚云端约了曲襄襄曲游乐园玩，再去吃饭。

　　坐地铁前往游乐园的路上，曲襄襄靠在楚云端肩膀上，手机屏幕上亮着一条条信息，楚云端认真回复。
　　她时不时抬头看他，看着那精致如画的面容，忽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眼前的喉结。楚云端的喉结因为曲襄襄的小动作忽然剧烈滑动一下。曲襄襄这才惊觉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先是鬼鬼祟祟地扫了一眼车厢里的人，发现没人注意到，然后立刻别过脸去不再看楚云端。

　　楚云端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轻扬，忽然抓住曲襄襄刚才摸她喉结的左手，在她耳边道：“不用不好意思，我只让你摸。”

　　楚云端的话语比气息还要烫人，在一起之前，曲襄襄不曾设想过他还有这样一面，慌张到马上要变成火箭从楚云端怀里发射出去。
　　楚云端手指感受到一丝一样，拽住马上要进入外太空的曲襄襄，手指将她的手心打开，然后看见了一枚创可贴。今天一直牵的右手，此刻才发现曲襄襄左手的手心受伤了。

　　“手怎么了？”
　　曲襄襄淡淡一笑：“没事，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觉得是小事，没必要说。”曲襄襄解释道。楚云端摇了摇头，轻声否定道：“小事你也可以告诉我。小事我也关心，你的事没有小事。”

　　曲襄襄心像发酵过头的面包，又软又酸，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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