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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重温(13)
简梵把衣服一件一件熨烫好,装进行李箱,大到衣服,小到袜子内裤都是归类放进去的,明知在深圳那个家有人替她做这些,也有女人替他购置新的衣服、袜子、内裤、鞋子……她还是帮褚楚把行李箱装满衣服,就当他去出差了,可一想到回到深圳,他日夜抱着别的女人睡觉,简梵便是心如刀绞,怎么克制,都咽不下这口气。
杭州飞深圳,大概两个小时落地宝安机场,晚上的机场并不冷清,人来人往都在马不停蹄的赶飞机,杭州刚过年天气还是很冷,褚楚从杭州出发穿的是一件银灰色毛呢大衣,刚到深圳,就感觉暖意十足,他将毛呢大衣脱下来递给身后的芍药:“都是南方,温差却那么般大,在杭州穿大衣都冷,刚踏入深圳,走两步就出汗了。”
芍药说:“还是深圳天气舒服,回杭州几天都不敢出门,那冷风呼呼的,只可惜,今年杭州没下雪,断桥残雪都没得看。”
褚楚笑:“断桥残雪那是书里写的,歌里唱的,真下大雪让你去西湖赏雪景,你未必有那雅兴,记得有一年公司组织活动,特意在下雪的时候去西湖划船,一个个坐在船上,手都伸不出来划桨,都在抱怨,大雪天,谁出的馊主意跑西湖来划船,简直是冻煞人也。”
芍药笑问:“那下雪天去西湖划船的馊主意到底是谁想起来的?真的有点损。”
褚楚回头问芍药:“损吗?馊主意是我出的。”
芍药一时间红了脸:“对不起,老板。”
褚楚看她一眼笑笑,没说话,继续向出口走去。
刚到出口,有人喊:”褚楚。”
褚楚跟着声音看去,隔着一辆车的距离,对面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那里,黑色长发随风摆动,长裙外套了件鹅绒黄的针织外套,温婉中又平添了几分俏皮。
他转身对芍药说:“你跟着公司的车先回公司,我这边先回趟家。”
芍药自然知晓老板意思,先回趟家和对面那个女人温存,再回公司开会,心里五味陈杂,仿佛一瓶陈年老醋打翻一般,心里泛酸,嘴上应声:“好的,褚总。”
碍于机场人多眼杂,两个人见面很想拥抱,却忍住了,凉以默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褚总,请上车,我是您的专职司机小凉,你可以喊我凉凉。”
褚楚笑着上了副驾 ,没等凉以默坐上驾驶位,他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说:“你个小东西,搞偷袭。”
她抱着他的脸左右开工亲了一下说:“太想你了,一刻都等不了。”
两个人简单亲昵了一会,凉以默启动车子问:“你那助理好像每次见我都带敌意,弄的我好像抢她男人似的。”
褚楚说:“我那助理一年四季都是一个面孔,你们女人呐,天生多疑。”
凉以默貌似玩笑:“老板和秘书最容易搞到一起,身边有那么一位美艳助理,你能坐怀不乱?”
褚楚说:“要是那么容易坐怀就乱,我早就儿女成群了,还能混到四十几岁连个孩子都没有,凉小姐,你别把你的男人想的那般滥性,是个美女都想上,我不是公狗,见到母的都会摇摇尾巴。”
“生气了?褚总是见过大世面的真男人,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的吧?”
“我虽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也不是处处留情的楚留香,你是我的例外,也是唯一。很矫情的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爱不知所然,却不释手。”
“褚楚,我爱你,曾经,现在,我未曾变过,世间的爱可以有很多种,但我对你是无法抗拒的,就像抽大烟似的,再累再痛都无法戒掉,任由毒瘾复发,折磨自己。”
他的手放在她腿上,像是安慰又似撩情,无意的动作最缠人,凉以默娇嗔道:“开车呢!你莫要乱来。”
褚楚说:“我只是风流,却不下流,看回到家怎么收拾你。”
车子刚停下来,三步两步进入别墅院子,两个人就耐不住亲昵起来,褚楚在她的细腰上掐了一下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死你了。”
凉以默吊在他身上说:“哪里更想?是心里还是二师兄?”
褚楚在她唇上舔了一下说:“都想,心里是思念,二师兄是欲望,精神和□□二合一方能达到最佳效果。”
两个人从院子里腻歪到屋里,褚楚一下子将她压在门板上,亲吻如雨点落下。
他在她耳边说:“从我第一次见你那一刻,魂就丢了。”
人的身体很诚实,爱谁就对谁有感觉,褚楚一碰她,她就像那频临渴死的鱼儿般,极力渴望他的滋润,男女的身体很诚实,嘴巴在硬,上床的那一刻都沦为了笑话,两个人就像两条极度渴望解渴的鱼般,频临绝境抓紧对方,生怕一不留神滑走,男女的爱□□大于精神,这是本能,也是欲望使然,欲是前提,爱是基础。
入骨的思念,最好的释放就是床上,世间男女,通往爱情最直达根源的秘密通道就是上床,这是人性使然。
一番云雨过后,褚楚抱着凉以默说:“只有在你身上我体会到什么是精神□□合二为一,就像练功一般,只能在你身上才能达到最高境界。”
枕在他臂弯上,对面是那张爱恋了多年的脸,她从额头摸到眼睛,鼻子,嘴巴,虽不是多么好看的五官,组合起来却是那般的耐看,她撒娇似的说:“有时候你就像个孩子,任性又狂傲,但只要一回到我身边,就变得很乖,我知道,除了床上,下了床我无法左右你的,男人就是这般,在床上被女人管的服服帖帖,下了床是不受管制的,也无能无力,无论以后你我怎样结局,希望你能惦记起我的好,这段爱也不算枉费。”
褚楚在她鼻子刮了下:“傻瓜,别那么般多愁善感,你这辈子都休想逃不出我的手掌。”
凉以默笑道:“我不想逃,因为是你,我束手就擒。”
褚楚把她揽在怀里:“就你嘴甜,但我喜欢”。
莫簪臣还是听从原潮汕老板建议帮他操盘另一家公司,相比跳槽,熟知的老板更好开展工作,天下老板一般黑,既然去哪里都一样,不如留在老东家这边做,工资相比之前没涨,老板年底分红,其实就是看工作成绩说话,年底成绩好,分红自然是有的,业绩不好,那也是自己能力没有达到公司定的任务,分红自然也是没有的。
深圳这座城市工作的机会是多,招聘网上动辄就是招合伙人,简易就是合伙创业,无工资可拿,你也不能说它是行骗,去公司摸底,有办公室有工作人员在那,弄个什么科技有限公司,你也不知道主要做什么,几部电话,几个办公桌,就开始接业务,有业务单坑到钱的尚可维持,没有的,今天去应聘填入职资料,明天再去已是人去楼空。在深圳,一个行骗公司运气好,也可一夜暴富,一些做实业的公司,也会资金周转不过来,宣布倒闭,这是个多姿多彩的城市,贫富悬殊的差距是所住区域划分的,刚好吃得起猪脚饭的住的是城中村,城中村隔着一条马路或许就是富人小区的楼盘,虽逛着同一个菜市场,走同一条马路,夏天脚上穿着夹拖鞋,下班回家,一个是蟑螂悠闲散步的城中村单间,一个是可以眺望深圳夜景的高楼大厦,它把人隔开,却不分三六九等,区别对待。
莫簪臣给老板操盘的是一家名为茶里茶气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做的是茶饮,主打柠檬茶,采用的是惠州种植的香水柠檬,一杯香水柠檬茶手擂出来,香溢浓厚,在广东的夏天,香水柠檬茶十分的畅销。
茶里茶气餐饮管理公司,在广东省总共开了二十几家连锁店,分布在广(广州)佛(佛山)惠(惠州)深(深圳)四个城市,每个店铺都开在商场里,店铺不大,每个店每月营收尚可,老板想把广东香水柠檬茶发展到外省城市,扩大到全国各地都有茶里茶气的香水柠檬茶饮店,资金这一块老板自然有资本,让莫簪臣操盘也是相信他的实力,做茶饮,尤其是做连锁模式茶饮,除了优秀的操盘手,就是资金链,完整的连锁店管理系统,管理模式,店铺员工茶饮品种规范培训,外卖平台维护,目前茶里茶气虽有二十几家连锁店,没有完整的操作系统,没有培训手册,没有制度管理,就像一盘散沙,莫簪臣接盘一看,这哪是连锁店,这分明就是一个没有规章制度的烂摊子,既然接手,那就把这个盘理顺,操作起来,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只要给他一盘棋,他不能说保赢,只要这盘棋有足够的经费来支撑,不能保赢,也能打个翻身仗。
因工作加班太多,每每回到家都是深夜,莫簪臣先到女儿房间看看莫默,幸好有一个好保姆,他尚可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拼杀,在到母亲房间,莫母睡觉比较浅,听到有人看门,便知是自己儿子,她声音很轻说:“天天熬夜这么晚回来,吃了吗?”
他坐到母亲床边说:“您没睡?”
莫母坐起身说:“一把老骨头,哪有那么多觉,倒是你,正年轻,觉都没得睡,臣弟,不是我当妈的说你,当初我说那女人不能娶进门,你偏不听,现在弄的家不是家的,还拖着个孩子,现如今社会,拖个孩子也不打紧,好在你自己优秀,想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也不难。”
“妈,你莫要操心我的事,我现在就是想赚钱把莫默养好,送她进好的学校读书,不想找了,实在太累。”
莫母听了不悦问:“难不成你还放不下那个狐媚子,她除了漂亮,还剩什么?手不提四两,做人家老婆这些年,连厨房都没进过,我们莫家不缺祖宗,好不容易送出去了,你可别再眼巴巴的再把她求回来供着。”
莫簪臣说:”妈,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她是莫默的亲妈,若你喊习惯了,让莫默听了进去,以后她怎么想她妈妈,对孩子影响不好,大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孩子进来。”
莫母无奈道:“你呀!就一个死脑筋,掉那女人坑里爬不出来了,都离婚了,你亲妈说她几句你都护着,唉!你哪里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了,臣弟,这样早晚要吃女人的亏的。”
“好了好了,您睡吧!我累了一天了,也要洗洗睡了。”
莫母不忘叮嘱:“少抽点烟,我看你床头柜的烟灰缸里烟头成堆,实在心里难受,就赶快重新找个,添了新人,旧人自然就忘掉了。”
“行了,您别唠叨了,早些睡!”。莫簪臣关好莫母房间的门出来,回到自己卧室将床头烟灰缸里烟头倒掉,返回卧室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他其实并没有烟瘾,可抽可不抽,工作应酬在所难免就陪抽,他曾经还常劝凉以默少抽些烟,他理解不了一个女人抽烟做什么?如今自己反而抽的更厉害了,心里仿佛有一团愁云无处消似的,只能借烟打发心里的落寞和愁云,也就理解了凉以默当初的心境,明明心里爱着别人,惦记着别的男的,却要行尸走肉般躺在一个不爱的男人枕边,她向来多愁善感,积压在内心的愁闷无处发泄,就用抽烟来解愁。
莫簪臣站起身打开窗帘,看着外面已经熄灯的城市,黑压压一片,他觉得自己在感情里的确无用,人家都那般绝情绝义,此时此刻或许她正躺在褚楚怀里睡的正香,自己却像个孤独者般在这借烟消愁,甚至带着已破灭的幻想希望奇迹出现,她还会回来,回到这个家,他掐灭烟头冷笑了几声,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知和痴心妄想。
“不过一个女人,何必把自己搞的这般下贱这般没尊严”?想归想,恨归恨,怨归怨,明早一觉醒来,会暂时忘记思念,深夜一到,又是重蹈覆辙的百般思念,折磨自己。明知她是怨偶,却始终不舍得丢手,明知自己不是她的佳偶,却仍是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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