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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揭露?阵法对决
地面裂开一道细缝,红光顺着石缝往上爬。
秦无痕一把拽回云昭,两人后退半步,脚跟抵住祭坛边缘。那道裂缝越扩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冲出来。玉简贴在他掌心,温热未散,微微震颤着,像在警告。
他抬手将玉简举到眼前,不再等它自己显现。识海深处那股记忆洪流还在翻涌,被篡改的历史、被抹去的名字、被烧毁的藏书阁……全都在等着被人看见。
“该让所有人知道真相了。”他说。
话音落下,他掌心一压,玉简光芒暴涨。空中浮现巨大光幕,千年前的画面一幕幕投射而出——萧氏先祖推阵法师入虚渊,火焚藏书阁,朱笔划去血脉名录,石碑上“共启星门”四字碎裂……
皇城百姓抬头望着天,有人惊叫,有人跪地痛哭。那些失踪的亲人、消失的师门、被禁言的典籍,原来不是意外,是埋葬。
光幕刚稳,空中突然扭曲。
一道黑气从祭坛裂缝中窜出,缠向光幕。画面开始晃动,萧承渊的身影被拉长,云璇的脸变得狰狞,秦归的名字被涂成血红。
有人在篡改!
秦无痕瞳孔一缩,立刻催动玉简。可那股干扰之力来自地底,顺着血线蔓延上来,像是整座皇城的地基都在排斥这段记忆。
他咬牙,左手死死按住胸口铭纹位置。玉简在他掌心发烫,却迟迟无法稳定投影。
就在这时,云昭单膝跪地,右手撑在祭坛凹槽边缘。她指尖渗血,顺着旧刻痕滑下,正好落在那丝红光之上。
“我来锁帧序。”
她闭上右眼,左眼琉璃色骤然转金。灵目之力如针般刺入光幕,强行固定每一帧画面。被扭曲的影像重新归位,真实历史再次清晰呈现。
百姓哗然。
有人指着天空喊:“那是我师父!他根本没叛逃,是被推下去的!”
“藏书阁……我们宗门的传承,全被烧了!”
怒吼声此起彼伏。萧氏正统的谎言正在崩塌。
祭坛边缘,一道身影缓缓站起。
是三长老。他浑身黑灰未净,衣袍破碎,脸上却不见败意,反而笑了。
“你们以为,揭穿这点陈年旧事就能翻盘?”他声音嘶哑,“只要血祭大阵一起,今日全城生灵皆为祭品,记忆重写,历史再塑——我萧氏,依旧是天命所归!”
他猛地撕开胸膛。
没有鲜血喷出,只有一块漆黑如墨的咒印核心被他硬生生抠了出来。那东西表面布满妖纹,跳动如心跳,一出现便引得地脉剧震。
他将咒印砸进裂缝。
轰!
整座皇城剧烈摇晃。地面裂开无数口子,黑红雾气喷涌而出。哀嚎声从地底传来,凄厉无比。那些早已死去的阵法师残魂,竟全被炼作了阵基,此刻随着血祭启动,纷纷化作怨灵升空。
血祭大阵成型,黑红漩涡在祭坛上方凝聚,疯狂吞噬四周灵气。百姓惊恐奔逃,却被无形力场封锁在城内。
秦无痕脸色一沉。
他知道不能再拖。
他抬手召回天际残存的周天星辰阵纹路,指尖划动,在空中重绘主阵图。一道道断裂的星轨在他手中连接,金光流转,逐渐形成闭环。
可最后一道节点始终无法闭合。
差一点。就差一点。
玉简闪了一下,映出一段远古纹路。他立刻照着补全,阵图微亮,但依旧不稳。
“缺钥匙。”他低声说。
云昭听到了。她没说话,只是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阵眼之上。
血落瞬间,她双目彻底转为金色,星辰之眸全功率开启。目光扫过血雾,所有隐藏的阵眼节点一一暴露。
“东南角第三根柱,偏移七寸。”
“西北阵枢被尸傀占据。”
“主阵眼在地下三层,有活人镇压。”
她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嘴角已经溢血,但她还在支撑。
秦无痕依言调整阵纹,每改一处,星辰阵就稳固一分。当最后一处偏差修正完毕,周天星辰阵终于完整成型,金光冲天而起,与血祭大阵对峙。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气浪掀翻周围石板。
可血祭大阵吸收的是万民怨念与千年冤魂,能量源源不断。星辰阵虽正统,却因使用者境界不足,渐渐被压制。
金光变暗,星轨颤抖。
秦无痕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撑在空中,死死维持阵型。他知道,再这样下去,阵破人亡。
“还差什么?”他低吼。
玉简在他掌心狂震,似乎想传递什么,却无法显现新纹。
这时,云昭忽然扑上前,十指紧扣住他的右手。
“一起。”她说。
血脉共振的瞬间,两人灵力交融。秦无痕体内经脉骤然发热,铭纹从左肩蔓延至全身,远古阵纹一道道亮起,如同苏醒的烙印。
他猛然将玉简拍向胸口铭纹处。
一声闷响,像是心脏被重锤击中。他整个人晃了一下,可下一瞬,双眼泛起淡金。
星门感应通道,强行打通。
天空裂开。
一道通天彻地的虚影浮现,门框由星轨构成,中央漩涡缓缓旋转。金光压下,血雾崩解,怨灵哀鸣着退散。
百姓仰头看着那扇门,有人跪下,有人流泪。
三长老怒吼一声,双手结印,血链缠身,拼尽最后力量催动血祭残余。黑红漩涡再度膨胀,试图吞噬星门虚影。
两阵对轰,天地失色。
秦无痕双脚钉在原地,双臂张开,维持星辰阵运转。云昭半跪在他身侧,左手伤口崩裂,血流不止,可她仍死死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
金光与黑雾交织,胜负未分。
远处钟楼,第十声钟鸣尚未消散。
风停了。
祭坛下的红光突然暴涨,顺着云昭的手腕爬上她的手臂。
她身体一僵,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秦无痕察觉不对,转头看她。
她抬起沾血的脸,眼神清明,声音很轻:
“你还记得石碑上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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