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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楼的罪恶
前往钟玉楼的路上远远得就听见丝竹笙歌,鼻尖,都仿佛闻到珍贵的香料气息。
钟玉楼远近闻名,没有身家的人根本不敢进去,它唯一的就是会在年里,在水面搭建一个表演台,让平时不能进去的人,也能睹到里面的一点繁华。
里三层外三层的,但他们来得时间也不算太晚,走到一个台阶上,踮踮脚,就能看到台子。
表演台上面红布绸缎,两旁还有大鼓,很多灯笼围在那,形成了一片灯火通明。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林安,祝枝站在他旁对他的情绪感知很明显,知道了那样的真相,她今晚本该也是很开心的,但也没有那么兴奋了。
眼前的这个楼普通人不能进去,那这里面的肮脏,被宰杀的动物想必是要比外边多很多的,她嗅着,香味都变成了血腥气。
“林安。我们看表演。”,她只好这样提醒他,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林安淡淡的笑了笑,听她的话,仰起脑袋。
表演开始身着绸缎仿若仙女的人走出来,她们用红绫在场上飘荡了几圈,随后身姿婀娜,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舞姿,精艺的编排,她们落下后,一些精壮汉子们出来,胳膊上的肌肉迸现,敲着鼓仿若气吞山河。
人群都看得津津有味,祝枝也被吸引了,可同时也在关注林安的表情,好在他的脸上现在多了几分新奇,难过,少了些。
钟玉楼给平民看得表演只有六场,可就这样也让人流连忘返,台上的灯笼还是亮着,可是,再也不会有人走出来。
人群有说有笑的散去,或是去其他的销金窟,或者,回到自己家里。
“小枝,好看吗?”,郑彦生拢了拢她身上的外袍,问道。
“不错,很好看。”,她如实回答着,那些人的表演真的是很高超,怪不得能在这么奢靡的地方工作。
走到人少地方他们也就要散了,宋清文要跟着他们住在一个客栈,彼此道别后他们往住处走,客栈里还有房间,不过在下一层了。
祝枝和林安踏上高层,走到一间房里,林安喝了杯她端来的茶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自己去收拾洗漱了。
出来他在看着窗外,侧脸是她很难意会的某种神情,他在仰望什么,又在难过跟渴求什么。
“林安。”,她拉了拉他的衣服,“帮我弄头发。”
林安转身,手扶住她的脑袋,“祝枝...”
他说着喉结滚动了下,他想把自己的家世对人的憎恨都给她说了,但他又,不敢去冒那个险。
祝枝心里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说了后,形象是否会改变,他不敢赌。
祝枝感受着头顶温暖嗯了声,静静的等待他接下来的一句,可林安没有再说,只是待她头发干了后,用双臂紧紧的圈住她。
“我想抱着你。”
“好,抱。”,她回搂住,知道此刻的他脆弱极了,手掌一拍一拍的,给他进行安抚。
“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人?”
她淡笑道,“你啊,在我心里傻傻的,可爱单纯的很,还是初见时那头小熊的模样。”
林安嘴角也笑了下,不过带有些许苦涩,他内里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有很多憎恨跟怨怼,可,都不能让她知道。
他松开她的身体,“困了吗,睡觉吧。”
把祝枝扶着躺下他去洗漱,出来时她已睡着了,他的身形变化飞到高空,左右巡视着。
他想找到昨晚感知到的那个气息,他要找到自己的同类,空中逛了几圈都没有,在他往下飞时看到一点不一样,深夜里有四辆马车在往一处走,车上盖着布,有人在围着它。
似曾相识的场景,他又往下飞了点,车里的是动物,它们在呜呜的叫着,空气中有微弱的气流涌动,那里!有一只已有灵识的动物!
普通的动物们没有束缚,而那只脖上套了圈不一样的东西,这东西,就是曾让他爹娘无法动弹的绳索,那只虚弱的小兽靠在车边,眼皮还时不时的抽抽两下。
林安凝聚法力想把它们救出来,一掌就要打过去时忽然想到祝枝,他伤人了,会得到怎样的惩罚?会不会此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此刻深印在他脑里的诫训,爹娘说过无数次的话复现,他的手紧捏着,鼻腔里也发出粗喘,为什么?为什么天道要如此对他们!让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同类被人伤害,但又什么都不能做吗?!
林安是法力让动物们沉睡,他运气,想把那锁打开,可弄了好一会儿那锁都没有反应,他的视线凝聚,看到锁连同笼子的笼干上竟都笼罩着一层很淡的光。
他的瞳孔瞪大,这是......传说中捉妖师的所做所为!
他立马往周围看去,被那人捉住的话他就永远无法回到祝枝身边了!他离远了点试图又去破,但根本无法撼动。
四辆车不慌不忙的继续往前,朝向就是还在亮灯的钟玉楼,他的眼眸阖了下,痛苦皱眉,往客栈飞去。
在他离去后不久天空飞来一只老鹰,它的鼻子嗅着眼神有点微微疑惑,似乎是在辨别找什么,但此时的气息已经被风吹的太弱,他低目看了眼底下的楼,往远处飞去。
林安回到客栈后就躺在祝枝身边,她的温度跟气息能使他惊乱的心安稳下来,今晚,他救不了那些动物,同类,甚至还看到了爹娘曾给他说过的,千万不要碰到的一类人,捉妖师。
精怪与捉妖师碰面流传下来的事很少,因为捉妖师本质上也是人,但是他们从哪得来的秘法能镇住妖怪这不得而知。
精怪的历史因为化型艰难又不是一堆凝聚所以信息就格外的少,林安的心现在还被那些动物惊恐的眼神覆盖着,他无力回天的事,像快大石头一般狠狠地压在他心间。
他缩下身子,躺在枕头上抱住熟睡的人。
“祝枝...”,他喃喃着,“我好难过,我救不了他们。”
林安的眼皮颤抖手也紧抓住她的衣服,她睡得很香很熟对于他的话反应不了一点,他把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
“我要是给你说了我的爹娘,我很恨人,你会怎么想我?”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他也不想知道答案,只得,靠在她旁闭眼睡去。
祝枝昨晚一夜安眠所以也醒得格外早,她朦胧的睁开眼,感到腰上的束缚正想尖叫,反应过来能这么对她做的,估计,只有林安了。
在他变为人形后他们就没有同床而眠,甚至于是他进她的房间都要得到她的同意,现在突然这样,应该是因为昨晚的事。
他脸现在就在她眼前,那缕白发,随意的搭在旁,祝枝拿起丝绕了绕,放下,盯着他的面容。
林安还睡得很熟,他很少有这样晚于她醒的情况,看来昨晚的事对他影响很大,祝枝窝在他怀里没有出声,就等外边小厮的报时。
周身暖得不行,鼻尖里都是他的味道,他的手在她腰后隔着衣服都能感到很清晰的热度,甚至是脉搏的跳动,祝枝垂下眼,后知后觉他们好像做了很多的逾距动作。
都是她的错,所以才让他这样,可他现在是在很难过了,她就让他抱抱,没什么大碍的。
她自我解释着心里的小九九少了点,额头上,林安打过来的呼吸明显,她抬起头,看到他形状姣好的唇,挺翘的鼻梁,还有那双闭着的眼。
她又赶紧低下默念快到报时时间了,马上就可以起来了。情绪安稳后她忽然想到件事,这样与林安相抱原本的祝枝怎么没反应?那日她可是看他要亲来,生出了洪荒之力的。
现在他们穿着薄薄的里衣躺在一张枕头上,林安的手还就贴着她的腰后,她的神智也是清醒的,祝枝心里叫了几声,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就只好作罢。
屋外报时的小厮吆喝声来,她推了推眼前的人,林安睁眸,意识清醒过来就满脸慌乱起来。
“祝枝我不...”
她打断他道,“没事的,我们快起床整理吧,今天还要出门玩。”
他有点惊奇,但看祝枝是真的不在意,扬唇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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