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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其罪:不可饶恕(2)
营帐内,裴景和盯着裴凤眠,等着他责骂,从他回到营帐,就被喊来这里,先是让他换掉昨日的婚服,又喊人把婚服拿去烧掉,就是一句话也不给他讲,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宁静的,更何况眼前的暴风雨是他哥,裴景和忍不住问,“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把我喊来这里像看囚徒一样看着,有什么意思。”
裴凤眠冷眼扫过去,压住想打他的冲动,“太阳落山后,开拔回镇北州。”
早就说过的事还要说一遍,裴景和毫无生气的回应,“没其他的了吗?”
他真的很欠揍,裴凤眠耐住性子,“弟妹跟着你一起回去,裴家子弟中,就你没有孩子,三年之内,最好儿女双全。”
“我不行。”裴景和对新娘没兴趣,强迫他他也没兴趣。
裴凤眠努力克制想要伸出去打人的手:“我会让人给你送些药,尽快同房。”
裴景和:“我有喜欢的人了,新娘也不喜欢我,早早和离,不要耽误人家。”
“日久生情。”裴凤眠耐着性子劝解,“多相处,自然就喜欢了。”
裴景和才不信他那一套:“那是你和嫂子,不是我,我不喜欢新娘,一日不喜欢,终身也不喜欢。”
裴凤眠问:“你喜欢公主?”
裴景和回怼:“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你只是馋她的身子而已,你并不喜欢她。”裴景和好言劝说。“你已成婚,就应该安下心来。”
裴景和:“对,我是馋她身体,大哥你不馋嫂子身体吗?”
“混帐东西。”裴凤眠抓起手边的茶盏丢过去,砸中裴景和额头,“丹灵是你能玩笑的吗?”
“我是男人,我馋女人身体有什么错?”裴景和眉弓拦住留下的血,“别的贵胄世家男宠、女宠养一大堆,我就一个,又不是养男人,还是女人,整天冲我发火。”
“你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裴凤眠怒骂,“四大世家里,有谁像你一样做人床奴,裴家百年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是我不要脸,是我勾引她,和我同龄的家里早就养了好几个美姬,我自来了镇北州,女人就没见过几个,军妓营不能去,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你还来说我,我比不得你,你年纪大了,不喜欢共寝,我喜欢。每次共寝,我都很快乐。”裴景和不要脸也不要皮的说一大堆。
裴凤眠气得脸红:“你是贪恋床第之乐,是邪淫,你离家时是怎么教你的?”
“我记着呢。不淫不醉,不赌不闹。”这八个字裴景和从会说话就记得,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我只做了公主的床奴,没有找来一大堆人乱淫,我不喝酒,不赌博,不闹事,我都做到了,我就是喜欢与公主共寝,就这一个爱好,你嫌我丢脸,不如你一刀把我切了,让我就此断决情爱。”
“混帐东西!”裴凤眠再次骂出声。只庆幸昨夜没有做错决定,他裴家的门风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断绝。即便她是公主。
袁不离跑进帐,扫过地上的茶盏,又扫过额头流血的裴景和,才说,“皇城来的使者就在营帐外。”
裴凤眠扫过裴景和的额头:“收拾好,出来迎接圣旨。”
袁不离从怀里抽出一块手帕递给裴景和,裴景和接过手帕胡乱抹去血痕,捂着伤口,跟着裴凤眠出营帐。
其他世家的人早已站在营帐外等候圣旨,各个笑容满面,唯独裴景和挂着一张脸。前来送圣旨的张寿调侃他,“喜事临头,裴将军怎么臭着一张脸。”
裴凤眠扭头斥过去,裴景和立即丢掉手帕,扯住假笑,落在他头上能有什么好事,除非皇帝赐婚让他迎娶李拓云,其他的都不算好事。
裴凤眠替他开脱:“幼弟早上起床摔了一跤,破了相,请张大人勿要责怪。”
一同来送圣旨的女官唐百优扫过恭候的人群,没找到李拓云,便问,“公主不在营帐?”
公主现在只怕是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了,贺岁安记仇,上次李拓云陷害他,他铭记于心,回应唐百优,“公主住在南燕旧王宫里,不住在营帐。”
军营是裴家做主,贺世怜嫌贺岁安多嘴,斜眼挑过去。贺岁安收到目光,不知道他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哥哥,话多易失,立即闭嘴。
这次送圣旨,主要负责的官员是唐百优,张寿问她,“唐大人,我们进宫传圣旨?”
“公主驾到。”郝南风刻意提高音量。
听到声音,裴景和抬头远眺,眉毛目展,吾妻今日甚美。
其他人脸上却布满乌云,睁大眼睛再三确认车驾里坐着的人是李拓云。
车驾驶近,里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昨夜刚见过的李拓云,比起昨天,今天的妆容更加嚣张,气焰更盛,似乎在嘲笑四家拙劣的手段。
王灵觉抱着还在昏睡的白猫,他确认,白猫把毒染给了李拓云,即便他的毒药不起作用,谢遗美、贺世怜的毒不会不起作用,公主当真命大。
谢遗美、贺世怜同样疑惑,今晨起来,二人还呕出一口毒血,他们确认,他们的毒药没问题,公主居然毫无影响。
裴凤眠脸色铁青,尤家四兄弟、弟妹因为碰过裴景和的婚服,现在还在昏睡,公主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唐百优扫过不行礼的一群人,朝着车驾的方向下跪,高呼“恭迎公主”。
张寿立即跟随:“恭迎公主。”
在场之人,全部下跪,恭迎公主。
李拓云扫过一排排人,她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便她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她相信,她就是公主。
车驾停稳,李拓云搭着姜又春的手走下车驾,中气十足,完全听不出昨夜刚遭过难,“两位大臣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传递圣旨,幸苦了,起来吧。”
李拓云不记得地上跪着的人,直觉告诉她,她不喜欢这群人,先让他们跪着。
唐百优站起,拿出圣旨,“请公主下跪迎旨。”
圣旨代表皇帝,李拓云低人一等,她下跪受旨。
唐百优宣读圣旨:“朕感念公主李拓云丧夫之疼,直入敌军之骁勇,失侍女之伤,取李拓云名号为新州命名,称作拓云州,拓云州囊括祝其、武疆、南燕旧国,李拓云为州督,唐百优、张寿携兵十万留守拓云州,辅佐李拓云管理拓云州,拓云州一切事物由州督李拓云协调,拓云州七品以及七品以下的官员由公主任命。”
原来是升职的意思,以前李拓云只是公主,没有其他权力,现在有了州督这个称谓,整个拓云州归她管理,李拓云乐意受恩,“臣接旨。”
唐百优把圣旨交给李拓云,拿出另一封圣旨,转过身体对准裴景和宣读,“朕感将军裴景和灭敌之功劳,从今日起,提携裴景和为镇北州州督一职,一月之内,赶回镇北州上任。”
裴景和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州督而已,他以前就是镇北州的代州督,现在只是换了个名号而已,挤出笑脸接旨,“臣接旨。”
唐百优上前把圣旨递给他,看向一侧的裴凤眠,“州督大人离开望京州已有些时日,臣传皇上口谕,请裴州督立即赶回望京州。”
皇帝厉害,到处都有她的眼线,裴凤眠私自离开望京州自然瞒不过她,裴凤眠受旨,“臣即刻赶回望京州。”
唐百优扫过地上跪着的世家子弟,在朝中待久了,自然知道这些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她拿出最后一封圣旨,走到郝南风面前宣读,“朕感郝南风骁勇,护送粮草有功,替郝南风为正五品官员,享粮百石。”
郝南风还以为没她的事儿,封赏在意料之外,她谢恩接旨。
唐百优宣读完所有圣旨后,转而扶起李拓云,“新州刚立,公主还有许多事要忙,公主请起。”
李拓云扫过营地,没看见整齐划一的军队,“你们带来的十万大军呢?”
张寿应答:“十万大军需要从各州调配,还在赶来的路上。”
来的路上,李拓云看过道路两边的商铺,商贩全都无精打采,卖的货品种类少,新州刚立,各府各亭都需要官员,皇帝把新州官员任命权交给李拓云,从姜又春口中得知,李拓云身边能用的人不多,地上跪的人她一个也不记得,她看向刚刚接旨的裴景和,姜又春说镇北州离这儿最近,以后少不得和他打交道,这个人可以好好利用。
李拓云不记得地上的人,话多易失,她只说:“都起来吧。”
所有人站起,李拓云审视般扫过一张张面孔。
世家子弟看着她扫过来的目光,努力抑制加速的心脏,纷纷猜测,公主是在怀疑昨夜下毒的人是谁?王灵觉的赃物还在手中,猫嘴边上的毛昨夜就剪了,他确保找不到一点犯罪的证据。谢遗美有些担忧,他不完全确定昨夜他抹去了血珊瑚上残留的染料,血珊瑚还留在州督府,公主是发现了血珊瑚上的染料?贺世怜捏紧袖袋里忘记遗弃的珍珠,若公主下令搜身,他得找机会把珍珠丢掉。裴凤眠丝毫不担忧公主找他麻烦,证据已经被他烧成灰了,没有证据能证明公主中毒和裴家有关。
姜又春说这些人都是来庆贺自己结婚的,李拓云静想良久,也想不起他们的名字,在这里呆得越久,越容易暴露她失忆的事实,她转身走回车驾,“起驾回府。”
众人心底舒了口气,看来公主没有找到合理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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