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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奶酒渍里的失控边缘
高原的夜来得猝不及防,夕阳刚沉入雪山,寒气就像潮水般漫过帐篷,把白天的余温啃噬得一干二净。
林野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看沈砚用树枝拨弄着跳动的火苗。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往上窜,映得沈砚的侧脸忽明忽暗,手腕上那道浅红色的诅咒纹路,在火光里像条安静的蛇。他的目光落在沈砚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刚才分酒时,沈砚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那点短暂的触碰,竟让林野的心跳乱了半拍。
“尝尝这个?”牧民大叔端来一坛马奶酒,粗陶坛子上还沾着草屑,“解乏,暖身子。”
沈砚接过坛子,倒了两碗。酒液是乳白色的,带着淡淡的奶香,度数看起来不高。他递碗时,指尖又快又轻地擦过林野的掌心,像羽毛拂过,留下一阵痒意。
“我不太会喝酒。”林野端起碗,指尖却有意无意地蹭了蹭沈砚的指腹,看他猛地缩回手,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暖意散开时,他注意到沈砚的喉结滚了滚,眼神飘向别处。
大概是高原的夜晚太冷清,又或许是连日紧绷后的松弛让人卸了防备,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半坛酒很快见了底。林野的脑袋开始发沉,视线里的沈砚却越来越清晰——他微垂的眼睫,抿紧的嘴唇,还有被火光染成金红色的发梢,都像磁石般吸着他的目光。
“不能再喝了。”沈砚抢过他的碗,自己却又灌了一大口,说话带着点含糊的鼻音,“你看东西都重影了。”
“哪有……”林野伸手去抢,故意偏了方向,手掌重重按在沈砚的膝盖上。对方像被烫到似的一颤,却没推开他,只是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林野的心像被猫爪挠了一下,借着酒劲,他倾身靠近,鼻尖几乎碰到沈砚的耳廓:“沈砚,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沈砚猛地转头,呼吸撞在林野脸上,带着马奶酒的甜香:“谁怕你……”
话没说完,就被林野堵住了嘴。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点试探的莽撞,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沈砚的眼睛瞬间睁大,身体僵得像块石头,推拒的手刚碰到林野的胸口,就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身后。
“别动。”林野的声音哑得厉害,吻却没停,从试探的轻啄变成了带着掠夺意味的深吻。沈砚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睫毛上沾了点水汽,不知道是酒气熏的,还是别的什么。
帐篷外的风声突然变急,卷着雪粒打在帆布上,噼啪作响。林野拦腰抱起沈砚,对方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像只受惊的小兽。
“放我下来……”沈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什么力气。
林野没听,抱着他钻进帐篷,将人轻轻放在睡袋上。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照亮沈砚泛红的眼角,和被吻得发肿的嘴唇,像幅勾人的画。
他俯身压住沈砚,手指解开他冲锋衣的拉链时,动作稳得不像醉了酒。沈砚的手抵在他胸口,推拒的力道却越来越轻,最后变成了无力的搭着,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林野……”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点求饶的意味。
“嗯?”林野吻着他的下颌,手顺着衬衫的下摆探进去,触到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忍不住颤了颤。
沈砚的指甲掐进他的后背,留下几道红痕,疼得林野闷哼一声,动作却更沉了些。他看着沈砚被月光洗得发白的脸,突然放缓了动作,吻去他眼角的湿意:“怕吗?”
沈砚咬着唇,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像在寻求庇护。
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林野心底的火。他撕开沈砚的衬衫,吻落在他的锁骨、胸口,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印记。沈砚的喘息越来越乱,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软得只能任由林野摆布。
林野的手有些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褪去两人最后的遮掩。肌肤相贴的瞬间,沈砚闷哼一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林野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头发紧。
“忍忍。”林野的声音放得极柔,动作却带着克制的急切。他能感觉到沈砚的紧绷,便放缓了节奏,用吻和抚摸一点点化开他的抗拒,直到对方的身体彻底放松,甚至无意识地迎合起来。
帐篷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盖过了外面的风雪声。沈砚的手抓着林野的头发,指节泛白,偶尔溢出的低吟带着哭腔,像在求饶,又像在催促。林野吻着他汗湿的额发,感受着怀里人急促的心跳,每一次律动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
他喜欢看沈砚在他怀里失控的样子——平日里冷淡疏离的人,此刻眼尾泛红,嘴唇微张,连呼吸都带着依赖的意味。这种独属于他的脆弱,让林野心头发烫,动作也愈发温柔,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砚的身体突然绷紧,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软下去,眼泪混着汗水淌进发丝里。林野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喃着什么,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只有温热的呼吸拂过,带着安抚的意味。
一切平息后,两人相拥着躺在睡袋里,林野的手还搭在沈砚的腰上,指尖画着圈。沈砚的头埋在他胸口,呼吸微弱,像只累坏了的猫。
“冷吗?”林野拉过外套盖住两人。
沈砚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细若蚊蚋:“……混蛋。”
林野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沈砚身上,让他忍不住又往里面钻了钻。
月光在帐篷里流淌,照亮了交缠的肢体,散落的衣物,和沈砚手腕上那道被吻得发红的诅咒纹路。林野吻着那道纹路,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或许这样也好,用最亲密的方式,把两人绑在一起,管他什么诅咒,什么命运。
第二天早上,林野是被沈砚的动静弄醒的。
他睁开眼,看到沈砚正背对着他穿衣服,动作有些僵硬,后背的红痕在晨光里格外显眼。林野的喉咙发紧,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对方却猛地转过身,眼神里带着慌乱和羞愤,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沈砚!”林野起身去追,却被他反手关上了帐篷门。
外面传来赵小胖的声音:“沈哥,你咋了?脸这么红……”
“没事!”沈砚的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很快就没了踪影。
林野站在帐篷里,看着散落的衣物和睡袋上的痕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好像还残留着沈砚的温度。酒意彻底醒了,昨晚的疯狂和放纵褪去后,只剩下心底的慌乱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他知道,有些东西从昨晚开始,就彻底不一样了。
只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场在高原雪夜里失控的纠缠,会成为日后最锋利的刀——当“兄弟”的真相揭开时,这些亲密的细节,这些失控的瞬间,都会变成最残忍的讽刺,凌迟着他和沈砚的每一寸神经。
而此刻的晨光里,林野只想着:得赶紧追上沈砚,至少,该说句“对不起”,或者,说句“我负责”。
可有些话,一旦错过了时机,就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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