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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谙拎着书包回到了家。因为江鸳工作的缘故,他是自己乘车回去的。一进门,却看到一位“不速之客”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凳子上刷着手机。看到江南谙回来,她抬了一下头:“哟,回来了。”
“江玥。”江南谙皱了皱眉头,眼里满是疑问。
江玥笑笑,调侃道:“怎么?这么多年没见表姐就这副表情啊?”随后解释道:“因为我不是想考风华美院的设计系嘛,然后兰枝市和风清市的艺考风格不一样,所以我的老师建议我早点转来这边的学校。”她的眼球转了一圈,透露出调皮的意味:“对了,以后的一年半我都要住在你家,你的房间就归我了哈。”
江南谙径直略过她,提着她的行李箱就到了门口。
“不行,慢走,不送。”
“哎哎哎!”江玥急忙制止他,“我开玩笑的嘛!真是的,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我妈跟我一起过来的,房子已经租好了,就离这里不远。因为来得匆忙,一堆事要干,来不及过去收拾,再加上我妈和你妈约了饭,所以才暂时连人带行李到你家的。先声明啊,是大姨同意我才进你房间坐你凳子的。我可没有乱动哈。”
“那还差不多。”江南谙把书包挂在旁边的凳子上,放下了手中的几本书,“我去个厕所,不许乱动。”
“喂!谁稀罕啊!”江玥气呼呼地瞪着他,“真是的,臭小子几年不见脾气还是那么差。”江玥知道他的脾性,没有理他,继续刷着手机。
房间里的窗是打开的,一阵大风刮过,把最上面薄薄的笔记本吹翻在地。江玥看了一眼,冲着门口喊道:“江南谙,你东西掉地上了。”
对方没有回话。
“真是的。”江玥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他捡起来,省的他到时以为是她弄乱的。她捡起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刚要拿起手机,却突然想起刚才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偏偏江玥的记忆力很好,看过一眼的东西就绝不会忘掉。
“不会吧?这小子……开窍了?”
江南谙上完厕所回到房间,却见江玥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他。问她笑什么,她又不说。
“奇奇怪怪的。”江南谙不理她,自顾自做着寒假计划。
写完满满一页纸后,江南谙合上了笔记本。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偷偷地把本子翻到第一页看了一眼,随即红着脸合上了本子。
那一页写了满满的席殷堃的名字。
江玥看破不说破,在角落偷偷地磕着cp。
过了一会儿,江鸳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江鸯。明明是姐妹,两人却截然不同。
江鸳强势又严格,江鸯却随性而洒脱,对江玥也是散养式教育,任其发展。
很难相信她们居然是亲昵的姐妹。
“呀,小谙!”江鸯一进门就热情地面对了江南谙。因为知道他不喜欢太过亲密的接触,她没有做出过多的行为,“又长高了呢。听说你考上清扬中学了,期末还考得不错,是吧?”
江鸳冷笑一声:“不错啥呀,都不知道到第几名去了。我这次没说他算仁慈的了。”
“姐。”江鸯无奈地看着她。没办法,从江南谙出生那刻起她不知道劝过江鸳多少次了,那人倔得很,压根就不听她的。
“行了,别说了,吃饭去吧。”
江鸳订了一家高级饭店的包厢。服务员微笑着带他们去到了包厢。
江鸯拉着江鸳,亲亲热热地说着话。讲到激动处,她不禁抱怨:“你说我们爸妈,当初起名的时候怎么想的?好好的鸳鸯,偏偏要给它拆开来。这下可好,你离婚,我老公也常年不在身边。”
江鸯的老公,也就是江南谙的小姨夫,是一名警察,因为任务而常年不能回家。
江南谙咬了咬唇。
江玥注意到他的表情,偷偷地踢了江鸯一脚。江鸯这才反应过来,闭了嘴。
“玥玥期末成绩怎么样?”江鸳突然问道,把其余三人都吓了一跳。
江鸯拉了拉她的袖子,撒娇般地:“姐,好不容易聚一聚,让他们都放松点。”
江鸳只好勉强笑笑。在她的眼里似乎只有成绩。
“我出去透个气。”江南谙突然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江南谙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他眼眸低垂,思绪混乱。
“啊多么痛的领悟。”
江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唱了起来。
江南谙抬头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发病。”
江玥趴在他身边:“你怎么不笑啊?别人听到我这么唱都会笑的。”
江南谙没有回话。
江玥转头看他:“你别不高兴了。大姨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好了。”
“我知道。”江南谙把脸埋到袖子里,空调的温度弄得他脸有点儿红红的,眼神里却透着忧郁。
少年的眸在月光下亮亮的。
江玥还想说些什么,被江南谙打断了:“走了。”
江玥耸耸肩,跟了上去。
在上高中之前,除了竹马齐遇忝,表姐江玥似乎是他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同龄人了。
两个家的父亲常年不在家,鸳鸯姐妹几乎是一直相互扶持的。
一顿饭就这么结束了。
回到家,江南谙一头倒在床上。手臂轻轻地盖在眼睛上,他闭上了眼,似乎想要短暂地与世界脱离。
小猫香蕉似乎注意到了主人的情绪。它发出舒适的“呼噜呼噜”声,轻轻地在他身边蹭着。
江南谙这才把手拿下,看着小猫的脸。他温柔地抱起了它。
“香蕉,你……生病了吗?”
?
这什么顶级理解力?
小香蕉听不懂他的话,只是继续“呼噜呼噜”。
江南谙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拿起手机拍了个视频。
此时的席殷堃刚洗完头发,用干发巾擦着。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手机,有信息的提示。
风景旧曾谙:“帮我看看猫是不是坏了。”
“啥玩意儿?”席殷堃满脸疑惑地拿起了手机,点开了视频,却是香蕉顶着一张长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毛茸茸的蓬松毛发的可爱脸蛋,发出温和的“呼噜”声的情景。
席殷堃无语。她哭笑不得地用手指“抚摸”着屏幕里的小香蕉,嘴里嘀咕着:“香蕉啊香蕉,可怜孩子,抛媚眼给瞎子看。”
奥尔良烤鸡最棒啦:“这是它在向你示好!它那么可爱,你37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说着,还发了一个皱着眉头的小猫表情。
江南谙被逗笑了。他微笑着摸了摸香蕉的头。
“那就好,多谢席老师了。”刚要按下发送键,他突然犹豫了一下,把后半句删除了,下意识地捏了捏发红的耳朵。
席殷堃看着他那副呆呆的模样,吐了吐舌头。
“小书呆子一个。”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在聊天框里输入。
奥尔良烤鸡最棒啦:“对了,你带它复查过了吗?”
风景旧曾谙:“什么复查?”
果然……席殷堃扶额。
奥尔良烤鸡最棒啦:“当然要复查了。之前那个医生说的,你忘了?你问问你妈呢?”
江南谙探出了头:“妈,你有带香蕉复查过吗?”
“没有。”江鸳回答道,“你好好学习,别管。我回头让江鸯带它去。”
“哦。”江南谙想了想,给江鸯发了条消息。
风景旧曾谙:“小姨,猫。”
大美女:“你自己?”
风景旧曾谙:“嗯。”
大美女:“好。”
江南谙准备偷偷亲自带香蕉去复查。当然,不能让江鸳知道。
此时,席殷堃发来了消息:“怎么说怎么说?”
风景旧曾谙:“我明天带它去。”
奥尔良烤鸡最棒啦:“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冉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
要是席殷堃也去就好了。
然而,对方却迟迟没有表示。
江南谙百无聊赖地滑动着手机刷新,点出来,点进去,又把手机举得高高的,想让它网络好一点。
一点用都没有!
江南谙只好作罢,收起了手机开始写寒假作业,心里却不禁落寞。
算了,他凭什么希望对方会主动提出要去呢?
“在想什么?”他轻声骂了自己一句。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他立马拿了出来。
奥尔良烤鸡最棒啦:“复查完发我一下,我要看猫!”
江南谙立马笑了。
风景旧曾谙:“好。”
云沫沫回到了昏暗的小屋。她拎着行李,不敢惊动房间里的人。
“沫沫回来了。”严诗盎顶着苍白而又干瘦的脸,却温柔地冲着她笑了。
“嗯。”云沫沫轻轻地点了点头,把行李箱放好后走到她身边,“我帮你洗碗,你休息会儿吧。”
严诗盎摇了摇头:“不用。你好好休息,累了很久了吧?”
“妈。”云沫沫拉着她粗糙的双手,满脸心疼。
突然,房间里传来了酒瓶子的声音。严诗盎满脸惊恐,下意识地护住了云沫沫。
“吵死了!”云峰踹开了门,本就不坚固的门被他踹得咯吱作响。他冷冷地看了云沫沫一眼,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哟,回来了。去,再给老子拿瓶酒。”
云沫沫恨恨地看着他,她恨透了他也恨透了那些酒精。她紧咬嘴唇,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严诗盎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立马捂住了她的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随即默默地走到了冰箱旁,从里面拿出两瓶酒。
云峰接过酒,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严诗盎,突然一个暴起,手里抓着酒瓶子和严诗盎的手一道砸在墙上,严诗盎的手里顿时多了道血口。
“MD ,一天到晚灰头土脸的还板着张臭脸给谁看?”
“你干嘛!”云沫沫连忙上去,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瞪着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谁不想漂亮?谁不想开心!”
“沫沫!”严诗盎见云峰眼神不对,立马挣脱了他,趁他没反应过来迅速地将云沫沫带进了房间,她本想出去一个人应对他,却被云沫沫拉住,反锁了房门。
门外,是野兽的撞击声。
“没事的。”云沫沫眼神暗淡,“他过一会儿就醉得爬不起来了。”她拿起绷带:“给您缠缠。”
“唉。”严诗盎叹了口气,“你说说你,非更他争什么呢?你顺着他,他说不准就会放过我们了。”
“没用的。”云沫沫摇了摇头,“我们都忍了那么多年了。”说着,她抬起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妈,我们能不能不忍了?”
“胡闹!”严诗盎收回了手,眼眸低垂,最后却只是轻轻的一句:“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云沫沫咬着牙,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却止不住地想要哭泣。
为什么?都这样了,为什么你还要忍?
好多时刻,她真的想要爆发。她想歇底斯里地尖叫,问云峰为什么这么无情,问严诗盎为什么这么隐忍。刚才那一刻,她真的想要冲着严诗盎大吼。
“我知道了。”她轻轻地吐出一句,转过身去,“今晚你就在这睡吧。他估计是不会消停了。”
严诗盎点了点头,眼里早就没了光。
漆黑的夜,孤独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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