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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带我回灵州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胡刺过来,才各自敛了情绪。
“胡刺将军,你为何会与他认识。”
耶律斜珍不屑地扫了眼谢玄安。
“二殿下有所不知,一年前我护送西域来使回程,返回途中遇风沙肆虐,与大部队走散,幸得公子相救,我们一路为伴到达灵州地界后正要分开,却又遇刺客截杀,我二人奋力反抗才得以逃脱,但还是走散,我还以为此生再难见面。”
“没想到我们还能相遇。”
“胡刺叔,你糊涂啊,他一国总督突然出现在契丹定有所图,不能留他。”
耶律斜珍说罢拔出弯刀,直指谢玄安眉心。
胡刺见状,立马阻止:“二殿下不可。”
“哼,一敌国细作,杀便杀了。”
耶律斜珍作势要攻击,可谢玄安自岿然不动,只是将林昭月挡在身后。
“二殿下千万要冷静,玄安定能帮你成大事。”
“什么?”耶律斜珍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关乎契丹正脉的事居然还要让他靖国总督参与其中。
“在你们来之前,他早就猜测可汗被人顶替了。”
听了这话,林昭月瞪大了眼睛看向谢玄安:“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契丹易主这么些年都没人发现,他是怎么发现的。
谢玄安看向林昭月:“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关于耶律雄和焉耆公主的事吗?”
林昭月点点头:“记得。”
“我发现耶律雄当年不仅突然疏离焉耆公主,还有与他亲近的所有人,他的贴身内侍也全都神秘死亡。”
“况且靖国与契丹交好多年,从无矛盾,可却在这些事发生过后耶律雄率先进犯靖国疆土,与一向以和为贵的耶律雄完全判若两人。”
所以心中怀疑,最重要的是他突然喜欢上了耶律倍这个儿子,但其实耶律倍不是耶律雄的亲生儿子,现在看来耶律倍的亲生父亲是谁显而易见,所以心中怀疑,”
“你连亲子秘闻都知道。”林昭月很好奇谢玄安是怎么把这些摸清楚的。
“所以你是说那冒牌货是怕被人识破伪装才故意恶待我母亲和我,而且耶律倍还是冒牌货的野种?”耶律斜珍怔怔地开口。
谢玄安微微点头。
“难怪,难怪我无论怎么求他,他都不肯看我一眼,不肯去见我母亲一面。而这么多年也不让我靠近,反而对耶律倍那个草包十分重视。”
耶律斜珍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悲是喜。
喜是他的父王一直都爱着他和母亲,悲确实他和父王永远失去了母亲。
“我要...杀了...他。”耶律斜珍眼中蓄满恨意,握刀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先不要打草惊蛇。”
乙赛小时候常围在焉耆公主身边,吵着让她叫自己唱那首天山之歌,她的嗓音犹如天上云间般美妙,温柔可人,可这样美丽的人死后却没有一所归处,那人......当真是该死。
她轻轻拍着耶律斜珍安抚道:“不要冲动。”
“你们既已知晓囚禁可汗地密室在何处,那便是掌握了先机,我们要想办法让他自己先露出破绽。”
胡刺是耶律雄过命的兄弟,他们自儿时开始就守护这片草原,他一定要将这片草原抢回,交给它真正的主人。
最后几人在胡刺激家吃的晚饭。
饭桌上,谢玄安将羊腿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撕下放进碗中,递给林昭月。
林昭月接过大快朵颐起来,谢玄安就这么看着被自己投喂的林昭月心中一片安宁祥和。
然而一旁的耶律斜珍一脸嗤笑。
“借花献佛的时候倒是不抠搜了,虚伪。”
林昭月进食的动作一顿,看了眼谢玄安,谢玄安回了个笑,手上撕肉的动作没有停。
然后又看了眼耶律斜珍,勉强微笑:“食不言,寝不语,你废什么话。”
耶律斜珍拿起一只羊腿递到林昭月碗边:“吃这个,我们契丹牛羊多,管够,不像他谢府,肉都舍不得给你吃!”
“够了,够了。”林昭月瞪了耶律斜珍一眼,将腿推回去。
耶律斜珍又推回来:“放心,你吃再多我也供得起。”
而此时谢玄安默默递过来一包海棠酥,林昭月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你怎么会有海棠酥,我想它好久了。”
林昭月欢喜地接过海棠酥分给胡刺将军和乙赛:“你们快尝尝,这是海棠酥,甜而不腻,口感绵密,超好吃。”
林昭月没递给耶律斜珍,然而他却率先抢过一块尝了口:“切,还是我的肉好吃。”
乙赛早看出三人之间的气氛暧昧,一直仔细观察着三人,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按照耶律斜珍目前的脑子来看他应该会孤独终老。
用过晚饭后耶律斜珍被胡刺叫走了,走前还叮嘱林昭月在就在这儿等他回来,不准乱跑。但林昭月一向不是那等听话的人,拉着谢玄安就走了。
“你怎么会有海棠酥,那可是汴州珍食坊的独家秘方,只在汴州售卖。”
林昭月好奇地问。
“我做的。”
谢玄安回答。
林昭月顿时瞪大眼睛:“你怎么会做这个?”
“只要有配方,一切不是问题。”
“可你哪来的配方,你不会强权逼迫他人吧,这可使不得。”
谢玄安握住林昭月的手:“我自己尝出来的。”
林昭月惊呆地看着谢玄安:“你这是食神降临啊,这都能尝出来,那可是人家的镇店之宝。”
谢玄安得了夸奖,心中愉悦,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过奖了。”
“比不得阿月的厨艺,你做的烤鱼想是一绝,虽然我没能尝到。”说完这话某人还愁云惨淡地长叹一口气。
林昭月瞧他谢玄安那副委屈的模样,明白这是在点自己呢。
“那我以后我请你吃行了吧。”
“好,只能我一个人,好吗”
谢玄安看着林昭月,眉头微皱。在林昭月看来此时的谢玄安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不对,是狐狸精,因为他勾得林昭月想要非礼他。
当然林昭月也是这么做的。
她踮起脚环住谢玄安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轻轻辗转片刻后才松开手,然后满意地朝前走去,手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住。
“怎么了?”
林昭月回头就对上一双深黑如墨的瞳孔,谢玄安目光落在林昭月身上,似要将她吸进黑瞳。
烛光昏黄的毡帐内,林昭月被抵在桌上,谢玄安庞大火热的身躯将她笼罩在黑暗中,强势地吻上林昭月,他上瘾般与林昭月的唇齿相接,一刻不舍,指节分明的手伸进林昭月的长发,轻柔的摩挲着,谢玄安克制地喘息:“阿月,吻我是有代价的。”没给林昭月回应的机会,又再次缠上了林昭月。
细密的吻一处又一处地辗转,额头,脸颊,鼻尖,红唇,谢玄安一处都不愿放过,每一处都要留下只属于自己的气息。最后是颌下那白皙的脖颈,谢玄安的埋首颈间,贪婪地将林昭月的气息吸入肺中,那缕馨香是世间最迷人的气味,让人欲罢不能,勾得他甘愿用命来换取。
最后林昭月全身无力地倚靠在谢玄安怀里,氲热的毡帐内唯余二人的喘息。
谢玄安将林昭月额间凌乱的发丝理整齐,轻轻牵起她的手:“阿月,等这些事处理完,你带我回趟灵州好不好?”
林昭月轻轻点头:“好,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李婶收拾吧。”
谢玄安将林昭月抱在怀中,鼻尖蹭上她的额:“我不怕。”
男人的怀抱温暖且有力,林昭月靠在其中有了片刻宁静。
就在林昭月闭眼享受这份舒适时,耶律斜珍的声音响起。
“林昭月,林昭月,赶紧给我过来。”
“林昭月,出来。”耶律斜珍在外面一直喊不停。
直到林昭月和谢玄安后才停下。
“过来!”耶律斜珍命令道。
“喊什么!”
“走,跟我回去。”
说罢耶律斜珍就打算一把拉过林昭月,但再次谢玄安制止了。
谢玄安将林昭月和耶律斜珍阻隔开,然后转身对林昭月道:“回去睡个好觉,明日送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林昭月好奇。
“明日你就知道了。”
“装神弄鬼,快走,再晚了有狼。”耶律斜珍不满地说道。
林昭月看确实很晚了,于是和谢玄安道别后就跟耶律斜珍走了。
回去的路上林昭月一直回避耶律斜珍问谢玄安的话题,此时告诉他自己的目的还为时过早。
于是无论耶律斜珍怎么问,都能被林昭月扯开,回来后更是一溜烟就跑进毡帐,不再见人了。
耶律斜珍气得直跺脚:“本殿下明日再跟你算账。”他就不相信林昭月还能一辈子不见自己。
等耶律斜珍走后,林昭月才收拾收拾上床。
可闭上眼却睡不着,谢玄安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呢。
阿辞有救了?不不不,阿辞要是有救了,那他肯定会跟自己说的,不会卖关子。
那会是什么呢,林昭月翻来覆去,心里一直想着这事,一直到后半夜才睡去,最终林昭月也没想出来。
第二天林昭月还没睡醒,耶律斜珍就在外面一直叫个不停。
“林昭月,快别睡了,出大事了。”
林昭月起身出去,迷迷糊糊问:“什么大事?”
耶律斜珍难掩脸上的激动说:“我的大哥,也就是耶律倍,冒牌货的草包儿子,他死了。而且死得特别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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