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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终局
设计稿的截止日期近在眼前,她的眼下已经浮现出淡淡的青黑色,连月舒精心调配的遮瑕膏都盖不住。
咖啡杯在桌角堆了三个,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有几缕碎发不受控制地翘着。
林夏晚端着热牛奶推门进来时,阮遇晴正趴在电脑前小憩,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晴晴,"林夏晚轻轻推了推她,"喝点东西再睡。"
阮遇晴迷迷糊糊抬头,眼睛还半闭着:"几点了?"
"凌晨四点。"林夏晚把牛奶塞进她手里,"你不能再熬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阮遇晴摇摇头,强打起精神:"再坚持一下,明天就能交稿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重新看向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打。
林夏晚叹了口气,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江烬站在电梯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这是阮遇晴团队的设计终稿,按理说不需要他亲自来取。
但当他看到邮件里"阮遇晴"的署名时,鬼使神差地回复了一句"我顺路去拿"。
电梯门打开,他迈步走向设计部的玻璃门。
透过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
他推门而入的瞬间,阮遇晴正抱着一叠图纸转身。
她看起来疲惫极了。
江烬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阮遇晴的头发松松地扎着,脸色苍白,眼睛里带着熬夜后的血丝。
她穿着宽松的毛衣和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圈。
"江董?"阮遇晴显然没料到他会来,手一抖,图纸差点散落。
江烬快步上前,稳稳地接住了那叠图纸。
"我来取终稿。"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眼下的青黑。
"哦,在这里。"阮遇晴转身去拿桌上的文件夹,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
江烬的手指在身侧微微收紧,又强迫自己松开。
他接过文件夹,公事公办地检查内容。
翻页的间隙,余光却看见阮遇晴偷偷打了个哈欠,又迅速抿住嘴唇,强打精神站直。
"可以了。"他合上文件夹,声音比平时低沉,"辛苦了。"
阮遇晴摇摇头:"应该的。"
江烬站在原地,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注意休息。"
他转身离开。
直到电梯门关上,江烬才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边缘。
她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苍白的脸色,疲惫的眼睛,还有那强撑着的微笑。
手机震动,是季临发来的消息:
「晚上喝酒不烬哥?我刚好巡演完】」
江烬回复:
「不了。」
他走出大楼,抬头看向设计部所在的楼层。
灯光依然亮着。
三分钟后,前台收到了一份匿名送来的豪华餐点,附带一张卡片:
「给设计部全体」
凌晨两点,阮遇晴终于保存了最后一个文件。
"结束了。"她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月舒走过来,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走吧,送你回家。"
夜色已深,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路灯。
月舒开车时,阮遇晴靠在车窗上,疲惫地闭着眼睛。
"到了。"月舒把车停在公寓楼下,"林夏晚今晚在顾言澈那儿,你好好休息。"
阮遇晴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
推开门,空荡荡的公寓安静得有些陌生。
她随手把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手机突然震动,工作群炸开了锅。
「全体通知:项目顺利完成,设计部全体放假3天,奖金1万元已到账」
群里瞬间刷屏:
"天啊!太突然了吧!"
"我爱公司!"
"呜呜呜我一辈子都是公司的兵"
阮遇晴盯着手机屏幕,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点开银行APP,果然看到一笔额外入账。
手指无意识地划到通讯录,停在"江烬"的名字上。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
几乎是瞬间,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但等了很久,只收到一个简单的回复:
「嗯。」
阮遇晴忍不住笑了。
他还是这样,做了什么都不说。
她把手机放在胸口,望向窗外的夜空。
星光温柔地洒进来,像是某人无声的关怀。
阮遇晴和月舒疯玩了两天,把积攒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们白天逛街购物,晚上去吃最火的小龙虾,辣得直灌冰可乐,笑得毫无形象。
而林夏晚则惨兮兮地窝在家里码字,在群里发来哀嚎:
「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我的存稿要见底了!」
月舒回复:
「加油写,我们替你多吃点。」
阮遇晴补刀:
「小龙虾真香。」
深夜,她们临时决定不回家,在市中心订了家豪华酒店。
"只剩尾号带4的房间了,"前台小姐姐抱歉地说,"两位介意吗?"
月舒摆摆手:"无所谓,能睡就行。"
拿到房卡时,阮遇晴注意到房间号是1404,月舒的是1408。
走廊灯光昏暗,地毯吸走了脚步声,莫名有些阴森。
"这数字..."阮遇晴小声嘀咕,"有点不吉利。"
月舒打了个哈欠:"别迷信,赶紧睡吧。"
阮遇晴洗完澡就瘫在了床上,连头发都没吹干就睡着了。
半夜一点,她被"砰砰"的拍门声惊醒。
"开门!给老子开门!"粗犷的男声伴随着浓重的酒气从门缝里钻进来。
阮遇晴瞬间清醒,心脏狂跳。
她摸到手机,发现月舒已经打来了三个未接电话。
"晴晴!"电话一接通,月舒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暴躁,"有个醉鬼在挨个拍门!我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拍门声越来越重,阮遇晴缩在床头:"我、我打电话给前台。"
前台态度很好,说马上派人来处理。
但挂断电话后,拍门声突然停了,紧接着是房卡刷门的"滴滴"声——有人正在试图开她的门!
阮遇晴浑身发冷,手指颤抖着拨通了月舒的电话:"他、他在开我的门..."
"我马上过来!"月舒的声音瞬间清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工作人员的呵斥:"先生!请您立即离开!"
阮遇晴鼓起勇气,透过猫眼往外看——一个满身纹身的壮汉正醉醺醺地靠在墙上,眼神浑浊。
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她的房门时,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泛黄的牙齿。
"小美女..."他含糊不清地嘟囔,"我看见你了..."
阮遇晴猛地后退,差点摔倒。
五分钟后,酒店经理亲自来道歉,说已经把人赶走了。
月舒也冲了过来,把阮遇晴拉到自己房间。
"这破酒店!"月舒气得直骂,"明天就投诉他们!"
阮遇晴抱着枕头,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她下意识摸出手机,手指悬在江烬的号码上——
又慢慢放下了。
凌晨三点,她的手机突然震动。
江烬:
「睡了吗?」
阮遇晴盯着这条消息,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阮遇晴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键盘上徘徊许久,终于回复:
「还没...」
对话框上方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这次回复来得很快:
「我在1901,总统套房」
「如果害怕,可以过来」
阮遇晴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完全不像江烬会说的话——太直白,太主动。
与此同时,1901总统套房里,江烬皱眉看着手机屏幕,转头看向瘫在沙发上的季临:"这样发真的可以?"
季临晃着红酒杯,一脸恨铁不成钢:"烬哥,女孩子半夜受到惊吓,正是需要安全感的时候!你这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
江烬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怀疑:"但她可能会觉得唐突。"
"唐突什么啊!"季临一拍大腿,"这家酒店本来就是你们江家的产业,你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再说了——"
很快,江烬又发来一条文字消息:
「这家酒店是江氏产业。我看到安保系统记录了异常情况。」
原来如此。
阮遇晴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她们住在这里,还这么及时地出现。
总统套房里,季临正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手机:"烬哥,你这样说话太生硬了!女孩子需要的是安全感,不是工作汇报!"
江烬皱眉看着对话框:"那该怎么说?"
"看我的!"季临一把抢过手机,飞快打字:
「我很担心你。现在立刻让经理送你去1901,或者我下去接你。」
发送成功后,季临得意地挑眉:"学着点。"
江烬怀疑地看着他:"这样真的可以?"
"叮"——回复来了。
阮遇晴:
「不用麻烦了...我和月舒在一起,很安全。」
季临顿时垮下脸:"完了,被拒绝了。"
江烬的表情却松动了几分:"她总是这样,不想麻烦别人。"
季临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你总表现得像个不近人情的上司!"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阮遇晴:
「不过...谢谢你的关心。」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小的笑脸emoji。
江烬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笑脸,眼神柔软下来。
季临凑过来看到,夸张地捂住胸口:"有戏!烬哥,她对你也有好感!"
江烬收起手机,恢复了那副冷淡表情:"你可以走了。"
"喂!过河拆桥啊!"季临抗议道,但还是识相地往门口走,"记住啊,追女孩子要主动,要温柔,要——"
门在他面前关上,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与此同时,1408房间里,月舒看着阮遇晴对着手机发呆的样子,了然地问:"江烬?"
阮遇晴点点头,把手机屏幕给她看。
月舒挑眉:"1901?那可是顶层总统套房。"她突然坏笑,"要不你去?我可以装作没看见。"
"别闹了。"阮遇晴把手机放到一边,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月舒突然正色道:"不过说真的,他这么晚还关注着你的安全...挺用心的。"
阮遇晴垂下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一直都是这样...做了十分,只说一分。"
窗外,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光像星辰般闪烁。而在1901的落地窗前,江烬静静站着。
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阮遇晴的聊天界面。
最后那条带着笑脸的"谢谢",被他悄悄保存到了收藏夹。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时,阮遇晴和月舒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
林夏晚正窝在沙发上赶稿,听到开门声立刻跳起来:"你们终于回来了!昨晚怎么回事?群里发消息也不回!"
月舒把自己扔进沙发,有气无力地说:"别提了,遇到个醉鬼,差点吓死。"
阮遇晴把包放下,倒了三杯水,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夏晚。
"什么?!"林夏晚猛地站起来,差点打翻水杯,"有人要闯你房间?还盯着你看?"
月舒点点头:"酒店经理说是喝醉的客人,已经处理了。"
林夏晚皱起眉,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这种人最危险了,喝醉了记不清事,但执念特别深。"她转向阮遇晴,"他看清楚你长什么样了吗?"
阮遇晴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应、应该没有吧...我就从猫眼看了一眼..."
"完了,"林夏晚一拍大腿,"悬疑小说里这种情节,凶手都会回来报复目击者的!"
月舒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少看点犯罪小说?"
"我是认真的!"林夏晚掏出手机,"我得查查那家酒店的安保——"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铃突然响了。
三个人同时僵住。
"外、外卖?"阮遇晴小声问。
月舒摇头:"我没点。"
林夏晚吞了吞口水:"我也没..."
门铃又响了一声,这次更加急促。
月舒站起身,示意她们别出声,轻手轻脚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
"怎么了?"阮遇晴紧张地问。
月舒的表情从警惕变成了惊讶,然后是无语。
她猛地拉开门:"顾言澈!你有病啊!大清早的按什么门铃!"
门外,穿着运动服的顾言澈一脸无辜:"我晨跑路过,给你们带了早餐。"他晃了晃手里的纸袋,"林家小笼包,刚出锅的。"
林夏晚立刻冲过来:"啊啊啊我最爱的小笼包!"
阮遇晴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顾言澈被迎进门,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三个女生对视一眼,还是林夏晚嘴快,把昨晚的事又说了一遍。
顾言澈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确实要注意安全。"他看向阮遇晴,"这几天我接送你们上下班吧。"
"不用了,"阮遇晴摇摇头,"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顾言澈笑了笑,"反正我最近休假。"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江烬知道这事吗?"
阮遇晴的耳尖微微发红:"他...昨晚发消息问过我..."
林夏晚和顾言澈同时"哦~"了一声,眼神暧昧。
月舒打断他们:"行了,先吃早餐吧。"
餐桌上,林夏晚还在絮絮叨叨:"晴晴,你这几天别单独出门,晚上一定要锁好门窗..."
阮遇晴无奈地笑了:"知道啦,林姐姐。"
但当她低头喝豆浆时,眼前又浮现出昨晚那个醉汉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不禁一阵发冷。
她悄悄摸出手机,发现江烬在凌晨五点又发了一条消息:
「早安。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莫名安心。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阮遇晴回复道:
「早安。我们没事了,谢谢关心。」
发完这条,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
「对了...那家酒店的安保可能需要加强。」
几乎是立刻,江烬回复:
「已经在处理。今天起会增派保安。」
紧接着又是一条:
「你的房间号是1404?」
阮遇晴愣了一下,回复:
「嗯,怎么了?」
江烬:
「那间房的监控有死角,已经安排人检修。」
阮遇晴正要回复,第三条消息又来了:
「这几天出门小心。有事立刻打我电话。」
字里行间透着不容拒绝的关切。
阮遇晴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复了一个"好"字。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江烬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那上面是酒店昨晚的监控录像,清晰地拍到了那个醉汉的脸。
更让他在意的是,录像显示,那个男人在被保安驱逐后,并没有离开酒店,而是躲在消防通道里,一直等到天亮...
江烬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查一个人。"
他的声音冷静如常,但握手机的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接下来的几天,阮遇晴总觉得背后有一道黏腻的视线如影随形。
每当她下班和月舒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会突然出现——像是有人躲在暗处,用阴冷的目光一寸寸舔舐她的后背。
"月月..."阮遇晴突然抓住好友的手腕,声音微微发颤,"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月舒立刻回头,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啊,"月舒皱眉,"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阮遇晴也回头张望,确实什么都没发现。
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她勉强笑了笑,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江氏集团顶楼,江烬的办公室气压低得吓人。
季临难得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查清楚了,那个醉汉叫王勇新,46岁,有严重暴力倾向。"
江烬翻开文件,眼神越来越冷。
档案显示,王勇新十年前因家暴致妻子死亡被判刑,去年刚出狱。
出狱后频繁出入地下赌场和酒吧,欠下巨额债务。
更令人不安的是,监控显示,这几天他一直在阮遇晴公司附近徘徊。
"立刻报警。"江烬合上文件,声音像是淬了冰,"同时派我们的人去找。"
季临点点头,正要离开,又被叫住。
"等等,"江烬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我亲自去。"
傍晚时分,阮遇晴和月舒刚走出公司大楼,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我去开车。"月舒掏出手机,"你在这等着。"
阮遇晴站在屋檐下,雨水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就在这时,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又来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她猛地转身,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雨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依然认出了那件熟悉的黑色夹克——是酒店那晚的醉汉!
男人似乎发现她注意到了自己,不但没有躲闪,反而咧嘴笑了,露出泛黄的牙齿。
他抬起手,对着脖子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阮遇晴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月、月舒!"她颤抖着呼唤好友,却发现月舒正在远处背对着她走向地下车库。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江烬大步走来,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别看。"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轻轻遮住她的眼睛。
阮遇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季临的呵斥声:"站住!"
等她再次看清时,马路对面已经空无一人。
"他...他跑了?"阮遇晴声音发抖。
江烬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别担心,他跑不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阮遇晴还是注意到他下颌绷紧的线条,和眼底压抑的怒火。
雨越下越大,江烬将她护送到车上,温热的手掌始终稳稳地扶着她颤抖的肩膀。
"我送你回家。"他低声说,"这几天先别出门。"
阮遇晴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烬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我一直让人跟着保护你。"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阮遇晴鼻子一酸——他的掌心很暖。
"江烬..."她小声唤他的名字,却不知该说什么。
"没事了。"他轻声安慰,"有我在。"
车窗外的雨幕中,警笛声由远及近。
阮遇晴看到季临和几个保镖押着一个男人上了警车——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王勇新。
直到这一刻,阮遇晴才真正放松下来。她靠在座椅上,突然觉得很累,也很安全。
江烬默默调高了车内温度,递给她一杯热茶:"睡一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阮遇晴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
原来最深沉的爱,从来不必说出口。
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他总会及时出现,为她撑起一片无雨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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