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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寻欢的日子
申琼扁了扁嘴:“玉好姐被郭千人打了,现在在卧房里生气不吃不喝不出来。我们都不敢进去打扰她,十五哥你小心些。”
李安平蹙眉,询问郭千人打人的原因,申琼东拼一句西凑一句勉强让李安平明白过来。他敲了敲申玉好的卧室门,没人搭理他,便直接推门进去。
“玉好姐,我进来了。”李安平方踏进卧室,便瞧见一头乱发的申玉好面无表情地瞪过来。她的脸颊肿得厉害,嘴角破损。李安平凝眉,郭广意不是用手掌扇她的脸,而是直接用拳头砸她的脸。李安平向门外喊:“申琼,煮一颗鸡蛋来,再送一盆沸水。”
一直沉默的申玉好终于说话:“原来你是来我这儿吃鸡蛋的?”
李安平不理她的冷嘲,接过申琼送来的沸水与鸡蛋,挽起衣袖用热水给她擦拭伤口。申玉好不说话了,默默地任由他处置,直到李安平把剥壳鸡蛋往她肿脸上敷滚,她才嚷道:“鸡蛋不是你的你也不能这么糟蹋吧。”
“鸡蛋给你消肿,忍着点痛,敷完瘀伤把鸡蛋留给你吃。”
申玉好‘哼’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又嚷嚷不停:“痛痛,你轻点。”
待她吃鸡蛋时,李安平替她理发梳头。
申玉好有些不自在:“你这衣裳上的是血迹吧?与人打架了?”
“不是打架,是宰兔弄脏的,洗了半天还有血腥味。”李安平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害怕她冲动去寻仇:“你有何打算?”
“我能有何打算?我们做的是皮肉生意,只能忍着呗。”
李安平沉默,这件事他也帮不上忙。回到香室街时成衣店已经打烊,许大家的作坊里却灯火通明,李安平意外地看见苏俞正在一旁帮许大家添柴鼓捣风箱。
苏俞笑眯眯地看过来,小虎牙白亮白亮:“我让许大家帮忙处理辽东得来的战利品。”
李安平呕嘴,这战利品的金子也太多了吧?感觉像是打家劫舍归来。
苏俞抿嘴:“这里不只我的战利品,还有其他同袍和将士们分得的战利品。金子太显眼了,将士们便托我帮忙换成现钱。”又指了指角落的包袱,“还有给你从辽东带回来的手信,虎裘,貂裘,狐裘......”
李安平眨眨眼,一件兔裘半臂换来一大包贵重皮裘,怎么想都攒大发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留苏俞吃饭,他亲自下厨。
苏俞撕咬熏兔腿,问:“你怎么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难不成是因为有祖传的宫廷秘方?”
李安平摆手:“我放了些酒酿去肉腥而已。”想了想,又问:“出征那天如此寒冷,你为何不穿冬衣?”
苏俞啃肉的的速度放缓,扔下骨头擦拭嘴角:“本来是备好了冬衣,出发时才发现冬衣不见了。我赶着应卯,来不及再置办。想着路上再想法子,幸亏有你送来兔裘,不然可把我给冻坏了。”
“好好放置的冬衣怎么久不见了?你又得罪人了?”
“兴许是吧。”
听说之前得罪的还是乔大将军的侄子,李安平都替他捏了把汗:“要不去给对方道个歉吧?低头不等于吃亏......”
苏俞眼光一闪欲言又止,李安平见他不接话,很有眼色地转移话题:“此次平叛可有受伤?”
“没,此次出征我负责文职差事,不需要上战场杀敌,不过我也砍杀了两个冲击文官队列的乌丸骑兵。”
“那朝廷给何封赏与你?”
“升了官,现在是大鸿胪大行治礼郎。”
“那得贺一贺。”李安平眼珠子乱转,想着给申玉好撑一撑营业额,“我请你寻欢。”
苏俞眼光一缩,似想起了什么,笑骂:“你这小子到现在都还没碰过女人,倒一直鼓吹去寻欢!你寻哪门子的欢?”
“我去吃喝,你宿女娼,不是寻欢是什么?”
“等你开荤了我们再去章台。”苏俞扶额,想了想,道:“听说灞邑有一道鲫鱼黎祁汤很出名,进出长安的人都要喝一碗。待我下个沐休日,我们一起去尝尝?”
“下次吧,过几天有位姐姐成婚,我要去吃席。”
两人愉快地约定下下个沐休日同去灞邑。
眨眼到了曹青青出嫁的前日,李安平回到庄子又瞬间勾起亏了上百只兔子的惨痛记忆。庄上众人依然有序地分工处理余下的兔皮与苏俞带回来的兽皮,硝皮的硝皮,晾晒的晾晒,缝制的缝制。他们看向李安平的目光还是隐隐透着不安,兔子死得死宰得宰,他们往后还能留在兔庄做工糊口么?
李安平是不敢再养兔了,至少不敢再套用之前的老办法直接把野兔圈起来,一窝接着一窝的野兔崽子喂养出来。他的惨痛实践反面证明了文明社会的大规模养殖须得有化学肥饲料与抗生素疫苗的支持,生产科技落后的半原始社会不具备密集型养殖的条件。他叹了一口气,正打算找里正打听一下庄子附近的田地售价,庄子外却来了不速之客。
一身平民装束的陈钺神色不善地牵马立在庄门前,李安平脸无表情地瞪着他不吭声。陈钺率先打破沉默:“我想见青青。”
每次见面就说这么一句,李安平暗暗翻了个白眼:“她明天出嫁,婚宴没有邀请你,你打算破坏还是抢亲?”
陈钺脸色更难看,他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金饼递给李安平:“我许你一金。”
“虽然我很需要钱,但你和青青之间的事情不是给钱能解决。”
陈钺冷冷地盯着李安平,口气不善:“听说你幼时在掖庭由一个名叫昌宗的黄门内侍带大……”
李安平眯眼看他:“你想用昌宗来要挟我?你也不过是宣室殿里的一个小黄门而已,即便你能奈何昌宗,难道你觉得我会就范么?我绝不会帮你破快青青的婚事。”
陈钺被激怒了,拳头握得咯咯响,却只是咬牙狠狠地说:“我不是用昌宗威胁你,我只想跟你做一个交易,你帮我见青青,我把昌宗在宫里的事情告诉你。”
李安平冷笑:“昌宗在宫里的事情我很清楚。”
“你还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导官寺里过得怎样吧?掖庭定然没人敢告诉你。”
李安平眉头一挑,想了想,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沉吟半晌:“给我一千钱,然后把昌宗的事情告诉我,我答应帮你见青青,但仅仅只是见面,我不会帮你破坏青青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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