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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珍珠的吻
天真又可爱的文情。
萧闻山看着那扇禁闭的门笑了,他等了片刻才向前,修长的手指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吧嗒一声门开了。
文情站在落地穿衣镜前,不敢相信地扭头看过来,他不是锁门了吗?
“宝贝,这里的门从里面锁没用。”萧闻山前面两个字叫得很重,微笑着看他。
文情有点懊恼,不知道是在懊恼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还是失败的落荒而逃。
他不自在地转移话题,把手机递给萧闻山,让他帮忙拍照。
文情站在萧闻山面前,把手背在背后,抿唇歪头安静地微笑。
萧闻山呼吸一滞,把手机举起来,自上而下拍他,一米七的文情被拍成一米五,只看得见圆圆的脑袋和裙摆。
文情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被自己丑得无法呼吸,“你不能这样拍啊,太丑了。”
“很可爱。”
而且看不见腿。
文情瞪他,猫眼睁得溜圆的,狠狠地瞪过来一眼。
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反而把萧闻山看得通体舒畅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文情不再让萧闻山自由发挥,勒令他举起手当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自由行动权利的支架,看了看角度,文情才把手机放在他的掌心。
叉腰的,比耶的,捏着拳放在脸边的……
拍了一张又一张。
拍得萧闻山脸都黑了。
文情丝毫没发现,每拍完一张就哒哒哒晃着裙摆过来查看照片,从拿过手机看,到懒得拿来拿去,直接贴在萧闻山身上,扒拉着他的手臂,探着脑袋查看。
还要拉着萧闻山的手腕上下左右摆弄位置,嘴里絮絮叨叨念个不停,要萧闻山这样拍那样拍,这要这个角度那个角度,毛茸茸的脑袋不停拱在萧闻山胸前,萧闻山手臂的肌肉已经保持很长时间的紧绷状态。
“文情。”萧闻山的声音有些哑,带着说不出来的磁性。
文情愣了愣。
萧闻山感觉可以开始继续刚刚在门外没有说完的话。
他熄灭手机随手丢到一旁。
“诶,你干嘛。”文情伸手要去接。
手机没拿到,反而被萧闻山一把捞进怀里。
萧闻山挟持着文情走到落地穿衣镜前,巨大的镜子里:穿着深灰色衬衫,纽扣扣到顶的高大男人,一只手按在怀里穿着粉嫩小裙子人的腰间,腰很细,手掌也大,腰几乎是被掐住了大半,另一只手抬起,随意地拨弄着他颈间的珍珠。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丝不苟,站得挺拔,宽肩下是紧绷的肌肉,他立在那里垂着眼眸,一边玩弄一边凝视着怀里人白皙的后颈,和蹁跹欲飞的蝴蝶骨。
像邪神在享受独属于他并且自愿上供的祭品。
片刻后,他抬了抬怀里人的下巴,示意他看镜子里的自己。
文情的视线就这样和萧闻山在镜子里对上。
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为什么解开蝴蝶结。”
萧闻山的语气好像是在探究,但实际上他心里都有答案。
文情试图把脸撇到一旁,不想和萧闻山对视也不想看镜子里俩人暧昧的姿势。
但他被萧闻山扣住下颌,强制地让他继续看着。
俩人僵持。
文情只好回答:“没有为什么。”
“撒谎啊。”
这句话萧闻山几乎是贴着文情的耳朵在说。
“没关系。”
萧闻山松开手,文情的脸被他掐的微微发红。
他就这样环抱着文情,弯腰,把头搭在文情瘦弱的肩膀上,伸手开始解文情裙摆上的蝴蝶结。
腰间也有……
胸前也有……
二十三个蝴蝶结被一一解开,只剩肩膀上两个牵系着整条裙子的肩带系成的蝴蝶结。
粉色的嫩黄的丝带散落下来,絮絮飘着。
萧闻山看看镜子里并不觉得满意,他又伸手摘下文情的假发,扔掉发网,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这下对了。
镜子里,短发猫眼裙子凌乱的男孩赤红着脸,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萧闻山自己仔细地打量着镜子里的人。
文情在这一个月里被他养出了点肉,下巴不像往常那么尖,脸颊软软的,耳垂也肉呼呼的,看起来格外好捏好吃。
萧闻山就偏头去含文情的耳垂,咬了两下后松开,把自己的脸和文情贴在一起,又接着问:“为什么?”
文情努力地,让自己尽量平静地呼吸,但是他不想回答问题。
不回答?
文情就像躲在蚌壳里的珍珠,要用力掰开才能发现里面藏着的珍贵宝藏。
萧闻山把文情转过来,扣住后腰让他身体和自己紧贴在一起,歪着头去咬文情颈间的那颗珍珠,他把珍珠含在嘴拉扯着,细细的项链勒在文情后颈摩擦,陷进肉里。
文情的头不由自主向后仰起,修长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红痣闪烁在那里,萧闻山把那颗珍珠顶在文情的红痣上,文情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有些颤抖。
“不……不要……”文情伸手抓萧闻山的头发。
萧闻山十分听话地松开嘴,用手指拨动项链,提起来,把珍珠塞进文情嘴里,把文情抵在镜子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珍珠在唇齿间滚动,两侧的链条磨得文情嘴角发红,缠绵的水声响起,分开的时候拉起一条银丝,没有力气的文情张着嘴,珍珠坠落下来砸在红痣上,泛着强烈的莹润光泽。
文情感觉双腿发软,他缓缓坐到地上。
萧闻山也顺势坐了下来,把文情抱在腿上,双腿环在自己腰间,两个人就这样紧紧贴着,两颗心脏的跳动频率逐渐一致。
萧闻山此时又变成人畜无害的模样,小小声地在文情耳边絮絮念叨着:“是不是在告别?不要告别呀,做完手术可以开直播和他们聊天,你的粉丝是不是很喜欢你,是不是好多人喜欢你。”
明明是疑问却用陈述的语气说出口,萧闻山想起他翻看文情社交平台的发言和评论,文情上传了很多穿着店里小裙子的图片,甚至网店每一条链接里的模特图也都是他,评论里一水的老婆火辣辣,老婆贴贴,他自己都还没叫过老婆,只是叫叫宝贝都怕文情跑掉,这些人很不要脸。
不过好像有希望了。
“解开蝴蝶结是原谅我了吗?”萧闻山又蹭蹭文情问道。
“手术要把身体的病治好了,你心里的病是不是也快好了。”
萧闻山笑笑,低沉的带着爱意的声音响起,他对文情说:“文情宝贝,文情宝贝,快点快点好起来吧。”
文情确实好几天再莫名地情绪低落和哭泣,也没暴躁地想砸掉一切,吃东西也能感觉到鲜美的味道不再像之前淡淡的。
可他又开始恐慌,手术会好吗?
会不会他是那百分之几,实际上情况很严重,又或者转移了呢?手术后会不会预后不好,毕竟他好像人生的所有运气都已经透支光了。
他要好起来了吗?真的会好吗?
文情把头靠在萧闻山肩上,视线对过去是萧闻山的侧脸,他凝视萧闻山的眼神里满是再也无法掩藏的爱意。
萧闻山托起了浮浮沉沉的他,强制的毫不犹豫表达的爱意包裹着文情,温暖着他,强势地不容拒绝地把他留了下来。
衣帽间里静静的,文情断掉的某些东西重新连接上,他终于想要终于重新燃起探究的心,这是好的表现,他开始想知道一些问题的答案,开始想要破茧重生。
文情张了张嘴,努力问出那个可能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爷爷……”
萧闻山沉默了一会,文情能感受到他身上压抑的悲伤,他又后悔开口了,“对……”
“爷爷那晚没能抢救过来。”萧闻山打断他的话。
文情环住萧闻山的脖颈,在心里轻轻叹气,他伸出一只手来回抚摸着萧闻山的头发,试图给当年独自承受的萧闻山一点迟来的安慰和支撑。
萧闻山接着说:“当时比较混乱,第二天我想给你发消息才发现手机忘在红戈别墅里,等我找到手机给你打电话,第一遍没有人接,然后关机,再后面就打不通了,我想等葬礼办完回去找你,萧建华,嗯,我爸,他强行把我带出国了。”
“对不起,文情。”萧闻山吻了吻文情的鬓发,向文情道歉。
他省去了一些他不太愿意让文情知道的事。
思绪回到那个晚上,他图一时之快,以为萧建华不会对他怎么样,没想到,没想到竟差点再也回不来。
萧建华不是什么孝子,老爷子死了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因为除了老爷子直接留给萧闻山的,剩下的家产都是他的。
自从老婆死后,他玩起来越发没有顾忌,上天好像在惩罚他的纵欲风流,他这辈子只能有萧闻山这一个孩子。
所以老爷子咽气后他让管家去红戈取老爷子留下的东西才发现,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是个变态恶心要让他丢尽脸面断子绝孙的同性恋。
萧闻山卧室的小书房里,挂满了文情的各种各样的照片,那间房里除了照片,什么都没有,管家开门进去时也震惊了一下,随后汇报给萧建华,把这些照片全带了回来。
夜深人静,萧闻山跪在灵堂前烧着纸钱,萧建华把照片砸在他身上,质问:“我的好儿子,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萧闻山头也没抬,收拢着散落一地的照片。
萧建华憋不住心里的火气一脚朝萧闻山踢了过去,照片没拿稳全落在火盆里,被火焰吞噬干净。
萧闻山站起来,目光平静地看着萧建华:“还用问吗?我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我喜欢他,我要跟他过一辈子。”
啪——
萧建华举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力气之大,萧闻山头侧垂着,嘴角有鲜血滴落,他突然低低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多年没管过我,现在想当爹了?”
“你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生不出来了吗?”
“萧建华,你花言巧语把我妈骗到手,让她给你生孩子,故意冷暴力故意加重她产后抑郁,故意当着她面出轨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故意逼她去死,你后悔吗?”
“你这样的人,还看重绝不绝后啊?”
“还是你儿子是个同性恋会丢了你在外面的脸?”
萧建华冷笑两声,老爷子去世家里再也没人能制衡他,他不再动手,叫来几个保镖,“把大少爷看起来,明天下葬完直接送到国外。”
他有的是办法让萧闻山戒掉这该死的恶心的变态的同性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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