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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尔蛋
算了。
手按酸的绪晶压着吉奥的背借力手撑着站起来，顺带拍拍还保持着蹲下姿势的人，“起来。”
如蒙大赦。
起过身来的吉奥自觉地后退一步，让凉风飕飕穿过发红的胸口和脖颈降温。
绪晶和吉奥面对面，感觉近看之下有着羽族天然的骨架优势的吉奥看着更身躯庞大了。
眼前晃着硕大的胸肌，逼迫得绪晶连忙移开视线，他也把吉奥转过身去：“好，接下来是肌肉训练，每扇五下翅膀就往前跳一步，跳到我说停下为止！”
没有质疑主人的决定，吉奥把数好的钱币放在一边和未点清的部分区分开来，箱子一盖，然后就开始执行绪老板的临时任务。
吉奥逐渐“跳”开了，发尾微扬，绪晶看了会吉奥一下接一下没有偷懒的标准动作，满意地点了头，自言自语道：“肯定会想办法让你重新飞起来的。”
刚转身的绪晶——差点撞上另一个人的胸肌，“欧塔库？”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默默做事的欧塔库备好了明天的浆果酱和送货清单，下班后收拾完厨房用具后，从厨房出来多久就目睹了绪晶热情地扑到某人身上去的画面。
嘴角沉了沉。
欧塔库早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在原地看了多久才过来。
面对欧塔库的问话，绪晶安静地抿起了嘴巴，吉奥难以启齿地说出自己不会飞的事情，还是不要广而告之地好。
欧塔库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怎么，他也有肌肤恐惧要你帮忙吗？”说完他不容置疑地靠近了绪晶一步，“那你不应该先帮我治好吗？”
“是我先来的吧。”欧塔库强调。
他低下头，两人的距离足够欧塔库的发丝撩到绪晶的面颊。
绪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欧塔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变得......主动了许多？
基于斯拜德尔和艾祀的前车之鉴体验，让懵懂的小白兔在危险丛生的预警能力成长了不少，面对这样容易气息交错的距离，绪晶醒悟般地后仰着头拉开。
但这样看来，欧塔库的怕人的毛病感觉在“水晶”工作久了确实脱敏了不少，现在都会主动送上门来看病了。
绪晶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大的成就感，即使一开始是冲着劳动力而来，但是亲手把人从乌黑的牢狱解放出来晒晒太阳不也是件好事吗。
不过陷入自满的绪晶不知情，那个太阳必须他自己来当。
绪晶眨眨眼，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下次吧，目前还有点事要做。”
欧塔库也好、吉奥也好。
在老板的财源滚滚计划面前，治疗两位恐惧症的问题还是需要稍微延后的。
咖啡厅的饮品的品质在艾祀的把控下做了全新升级，那么，绪晶怎么能忘了甜美丰盈的小甜点们。
斯拜德尔一向是甜点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听说要改菜单，众多的新点子早就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大张羊皮纸，要是监督人——绪晶有不满意的，他保准还能不久就端上另一个甜蜜或松软的选项。
厨房的常驻帮手欧塔库当然也逃不过了，还以为自己已经被打发走的人，就被老板当场逮回了甜品桌完成“要做的事”。
既然有人提供了新的研发方向，欧塔库就负责打下手，按照斯拜德尔的食谱一步一步地完成配方准备。
“鸡蛋两个，厄尔蛋一个。”
绪晶的眼睛在货架上高速乱窜，搜刮着需要的食材。是的，他在给打下手的人打下手。斯拜德尔不在，没有监督或者指点欧塔库的人。
作为老板更应该以身作则，为了不让亲爱的员工和他离心离德，加班的奋斗之路不能只有他的员工孤独前行。
他正撅着屁股瞧着底下的箱子有没有被点名的“厄尔蛋”，欧塔库眼中精光一闪，悄无声息地摘下手套。
黑色的影子蓦然贴在了绪晶的身后，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空间始终没有碰到身下的人。欧塔库本来就身形颀长要拿高处的东西本就很容易，可是他却有些刻意地略微仰起头抬手去拿货架最顶端的某种罕用香料，似乎没有看见底下有人。
“找到了！”绪晶高兴地拿着蓝色斑点的蛋站直身——一起来就“意外”撞进了欧塔库的怀里。欧塔库猝不及防地抱了个满怀，宛如为了站稳身姿右手搭在了绪晶的腰间，略微诧异地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正是在某个恋爱攻略游戏情节中主角的小伎俩。
绪晶一时都没意识到欧塔库对他距离过近的问题。
“抱歉。”“没事。”
绪晶把蛋塞到嘴角淡淡翘起的欧塔库手里，“是这个吗？”
“没错。”欧塔库却把它塞了回去，“你不是来帮忙的吗，顺便把它们打散吧。”
绪晶为难地一手捏着白色的蛋，一手握着蓝色的蛋，不知如何下手，就这样呆成了一根木讷的柱子。
欧塔库把自己的围裙三下五除二地解了下来，自己换上了斯拜德尔挂在墙上的围裙。
绪晶握着蛋们抬举着手的动作正好，一双手从他的腰间两侧钻了过来，身下不经意间多了一块白色带着花边的布，系带被欧塔库的手指在腰侧比来比去似乎在丈量尺寸，痒得绪晶差点把蛋壳捏碎，幸亏只是一下子，在后背挽出漂亮的花后手指们就适度地离开了。
“会把蛋液敲出来吗？”欧塔库的脸距离绪晶的脸只有半只手掌的距离，彼此能够感受微弱的热流和皮肤的细腻，这个间隔刚刚好得让人不会避忌，也是欧塔库自己目前能接受与绪晶的最大距离。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诚实地摇头。
一只骨节分明又接近青白的手，犹豫着靠近，最后还是缓缓搭上了更柔软的手。
略宽大的掌心包裹着柔滑的手背，欧塔库握着绪晶的手指轻轻用力，蛋壳喀嚓地碎裂，横腹顺从地裂开较大的缝隙，滑腻的粘稠液体顷刻流满了两人的手心指缝。
陌生的触感让绪晶在欧塔库手里颤了颤，破碎迸发的东西让他觉得自己在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好几片细碎的蛋壳掉进了盆里，绪晶不知所措地看向身后的人，欧塔库安抚道：“你才第一次，已经很棒了。”
又缓缓说：“还有两次，这次你自己来。”
——
哼哧哼哧地劳动了半天，在搅拌鸡蛋液的时候绪晶终于不用人手把手教了。
溅出来的液体稳定地减少了许多，打蛋器当地一声敲上了碗壁，好像同时在绪晶脑袋叩上了一记。
他小声念叨：“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啊！吉奥还在跳呢！”
手里的东西一骨碌塞回给了欧塔库，绪晶火急火燎地把围裙解了半天终于脱下来了扔到台子上，“接下来就继续交给你了。”
欧塔库不语，把斯拜德尔那条厌恶地摘下来，换上了还留有另一人体温的自己的围裙。
“吉奥！吉奥！”
飞扬的深色发丝已经不再飘逸，沾上了汗水一绺绺附在了脖颈或脸侧。
“可以了不用练了。”赶回来的绪晶匆忙喊停了在大门口来回徘徊着训练的老实奴隶。
连续跳了几个小时中途没有停歇过半点的吉奥终于站定，喘息着。
胸膛起伏间，遍布一大块的细密汗水有些汇聚成晶莹的汗珠，划过沟壑分明的山丘下落，让人微微看红了脸。
绪晶清了清嗓子：“你试试一边往前跳，一边扇翅膀，这次要同时做，知道吗？”
吉奥照做，跳是跳了，扇是扇了，即使是在同个时刻做出的动作却能做出毫无干连的感觉，如同勉强拼凑的机器，半点也没有绪晶想要看到的效果。
绪晶不死心地让他再做一次。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画面和飞扯不上一点关系。
“唉。”绪晶不由得叹气。
吉奥察觉到绪晶的目的，说道：“老板不用在意我，不会飞就不会飞吧。”顿了顿，“是觉得这样的我有缺陷吗？”或许在意这件事的人是老板，刻意从商人那里寻来羽族，除了看中他的理财能力，说不定也需要这对翅膀做些什么。
“不，你不是要找弟弟吗，他应该会飞吧，你能想起来怎么飞的话说不定能更快找到他。”
闻言，吉奥胸前的起伏似乎更快了，他眼神低垂：“您不用对我这么好。”
“你又要说你是奴隶了！”
“是。”“您把我买下来了，这些就是我该做的。”
吉奥的语气毫无波澜，只是陈述着事实。
“您对我再好，我也只能做这么多，吉奥没有什么能回报您的。”
被买下，做份内事——他们的关系充其量只是一笔平等的交易。
不对等的只有他们的身份。
把这句看似冒犯却诚恳的话说完，恍然间一个不入流的念头从吉奥隐密的脑海角落绘声绘色地蹦了出来。
他哑声开口，“您是觉得......吉奥做得还不够？”
否则这位主人为什么要无所求地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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