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农家夫郎的傻子赘婿

作者:悬壶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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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闲事


      这里地理位置十分偏僻,最近的邻居也在几十步开外,真正是闹中取静,符合他所有的要求。
      因为偏僻,租金也不高,一年不过半两银子。
      柳子韫心下满意,当即就想定下,他本想自己掏出银钱付了租金,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主张,奈何宋阿爷在一旁看得分明,心里那点愧疚和补偿心理作祟,执意不肯。
      “你这孩子,跟阿爷还见外!”宋阿爷虎着脸,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你为了这个家,为了读书上进,做出这么大的……嗯,调整,这租金,理应公中来出!就这么定了,大东啊,这钱回头我让大江给你送家里去!”
      柳子韫推辞不过,也知道这是阿爷表达心意和维持家族纽带的方式,便不再坚持,恭敬地谢过了阿爷。
      他心里明白,这笔由公中出的租金,更像是一种象征,表明家族对他此举的认可与支持,也堵住了日后可能出现的闲言碎语。
      宋大东也不扭捏,见宋阿爷拍了板,便爽快地将那串略显陈旧的钥匙交到了柳子韫手中。
      柳子韫和宋阿爷回到家中,立刻行动起来,找了些扫帚、抹布、水桶等打扫卫生的工具,带着宋小柳、宋小榆这几个半大的孩子,一行人便朝着村东南的新住处走去。
      没想到,到了院子门口,发现大爷爷、三爷爷、幺爷爷家的几个叔伯也已经等在门前了,原来是他们听说柳子韫为了读书搬出来租了房子,眼下自家豆腐坊的活计刚忙完一轮,手底下不忙,便自发地过来帮忙了。
      确实,这几个叔伯都是干农事的一把好手,修缮房屋这类活计对他们来说驾轻就熟。
      众人进了院子,分工合作,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房子久无人住,问题不少。
      屋顶的稻草大多已经腐朽,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天光,不过好在房梁还算结实,宋大峰几个叔伯一合计,立刻有人回去取了新的稻草和绳索,几人利索地爬上房顶,七手八脚地将旧草扒拉下来,换上了厚实金黄的新稻草,一会儿的功夫,屋顶便焕然一新,也就不必担心漏雨了。
      墙上的裂缝也被他们用和好的黄泥仔细地修补平整,屋子里,则点燃了带来的艾草,浓浓的烟雾弥漫在每个角落,将可能藏匿的蛇虫鼠蚁尽数驱赶出去。
      柳子韫和宋阿爷则仔细转了转几间屋子,整理了一下需要添置的东西。
      “这灶台上的铁锅不见了,估计是被原先的主家带走了。”宋阿爷指着空荡荡的灶台说。
      “旁边的水缸还在,虽然积了灰,但洗洗应该还能用。”柳子韫补充道。
      两人一边看一边盘算:“炕席家里好像有富余的,可以拿来用。”
      “桌椅板凳也得添置几样,旧的也行。”
      “被褥、粮食这些家里有,拿过来就行,至于油盐酱醋这些,都得买新的。”
      ……
      有些东西家里有富余的可以拿来用,有些则需要买新的,宋阿爷当即拍板,让柳子韫去镇上采购。
      此时,宋大江已经默契地将家里的骡车套好,停在了院门外。
      柳子韫和几位还在忙碌的叔伯打过招呼,真诚地道了谢,便不再客气,赶着骡车,径直往桃源镇而去,他需要趁着天色尚早,将必备的生活物资采购齐全,争取尽快将这个简陋的小院,布置成一个可以安身的家。
      骡车吱呀吱呀地走在乡间土路上,柳子韫的心情却如同这春末的阳光,明媚而温暖。
      到了镇上,他目的明确,直奔主题。
      第一站便是铁匠铺,一口好锅是安家立灶的根本,他估摸了家里那灶台所留下的灶口大小,挑了一口厚实的中等铁锅,又顺手买了一把崭新的锅铲和一把锋利的菜刀。
      接着是杂货铺,这里是采买的大头,他仔细盘算着,油盐酱醋茶,这是开火必备的“开门七件事”之五,其余的,柴从老宅拿就行,再不行就在村里买点,比镇上便宜,粮食的话,宋阿爷他们给拉了不少。除此之外还买了新的碗筷、陶盆、水瓢、一盏油灯以及几斤灯油和给宋小树补身子的红糖。
      东西不少,柳子韫将它们在骡车上安置妥当,用绳索仔细捆好。
      在路过一家卖竹编器具的摊子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被一对小巧精致的竹编小篮子吸引,这篮子做工细巧,不如宋家庄常见的筐篓那般粗犷,倒有几分雅致,他想象着宋小树用这篮子盛些针头线脑,或者放些零嘴吃食的样子,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当即买了下来。
      这是独属于他们小家的,第一份带着心意的小物件。
      日头偏西,柳子韫赶着满载而归的骡车回到了村东南的小院。
      此时,院子已然大变样。
      屋顶是新铺的、金灿灿的稻草,墙壁的裂缝被抹得平平整整,院子里散落的杂物也被清理一空,几位叔伯正准备收工,见柳子韫回来,都笑着围上来帮忙卸货。
      “哟,子韫动作够快的,这家当置办得齐全!”宋大林笑着将一袋从老宅抗来的粮食堆进灶房里。
      “这锅好,厚实,耐用!”大伯宋大峰掂量了一下新铁锅,满意地点点头。
      看到柳子韫还细心地买了红糖,几位长辈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懂得疼自家哥儿,这才是顶门立户的好汉子。
      众人七手八脚,很快便将采购回来的物品归置妥当。
      宋阿爷不知何时也从老宅过来了,手里拿着两张虽然旧了些但洗得干干净净的炕席,宋阿奶则让宋小柳抱来了一床半新的被褥。
      “先凑合用着,等闲下来,再让你们大伯么给你们絮两床新的。”宋阿奶温声道。
      铁锅架上灶台,水缸挑满了清冽的井水,炕席铺好,被褥叠放整齐,油灯摆在窗台……原本破败空洞的屋子,顷刻间便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送走了忙碌一天的叔伯和满怀欣慰的阿爷阿奶,小院里终于只剩下柳子韫一人。
      空气中还弥漫着新稻草的清香和艾草燃烧后的独特气息。
      柳子韫没有回老宅,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做,这新收拾出来的院子偏僻,屋里又堆放了刚买来的粮食、铁锅、油盐,还有从老宅搬来的被褥炕席,实在需要人守着,更何况,这久无人居的房子,墙体地面都透着股阴凉的湿气,对孕夫最是不好。
      “得把炕烧起来,去去湿气。”
      他挽起袖子,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在灶房和两个卧房间忙碌起来。
      他先去了准备作为他们主卧的那间房,土炕的炕洞里有些积灰,但结构完好。他去院墙边抱来一些下午叔伯们顺手劈好、堆放整齐的柴火,又找了些干燥的引火软草。
      虽然穿越前是学霸,但这一年多的农村生活,早已让他对生火驾轻就熟。
      “嚓”的一声,火折子亮起微弱的火苗,点燃软草,小心地送入炕洞,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干柴,很快便噼啪作响地燃烧起来,一股带着草木清香的热气顺着炕道弥漫开来,柳子韫耐心地看着火势,适时添加柴火,确保它能持续、和缓地燃烧,这样才能让整个土炕慢慢温热,将积蓄已久的潮气一点点蒸腾出去。
      烧完主卧的炕,他又如法炮制,将另一间卧房的土炕也点燃,两间屋子的烟囱先后升起了袅袅青烟,在渐深的夜色里,成为这小院生机复苏的标志。
      忙完这些,他额角已见了细汗,打水擦了把脸,就着油灯微弱的光芒,他再次巡视了一下这个小家。
      灶房里的水缸满着,米面油盐各归其位;卧房里,新铺的炕席被炕底传来的暖意烘着,摸上去不再冰凉,反而有种干燥的温暖;那对在路上买的竹编小篮子,被他放在了主卧的窗台上,在灯影下显得格外精巧可爱。
      他在炕沿坐下,听着炕洞里柴火燃烧的细微哔啵声,感受着周身被温暖干燥的空气包裹。
      这一刻,忙碌后的疲惫与独处的宁静交织在一起,他想象着过几日宋小树住进来,躺在这暖炕上,该是如何的舒适安心;想象着孩子们出生后,在这个院子里蹒跚学步、咿呀学语……
      夜渐深,柳子韫吹熄了油灯,和衣躺在尚有余温的炕上。
      不过,他今天好像还没吃完饭……
      ……
      天光微亮,村庄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里,院门外就传来了宋小柳和宋小桃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夹杂着宋小树温和的劝阻。
      柳子韫早已起身,不仅将院子简单洒扫过,连炕洞里的余烬也都清理干净了。他打开院门,一眼就看见宋小树被弟弟妹妹簇拥着站在门口,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个小布包。
      “哥夫,阿奶让我们给你送早饭来!”宋小柳机灵地喊道,眼睛好奇地往院里瞟。
      宋小桃也跟着说:“还有鸡蛋!给哥夫吃!”
      宋小树脸上带着些许赧然,将手里的布包递过来,轻声道:“阿奶说你这边刚安顿,肯定没开火,让你吃了再去上工。”
      布包里是两个还温热的煮鸡蛋,显然是早上刚出锅的。
      柳子韫心里一暖,赶紧侧身让他们进来。
      “快进来,外面露水重。”他的目光尤其在宋小树身上停留了片刻,见他气色尚好,眉眼间带着对新地方的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这才放下心来。
      他接过鸡蛋,三两口吃了,又就着水缸里的凉水漱了口,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对宋小树说:“我这就得去镇上了,请了半个月假,掌柜的虽没催,但也不好再耽搁。”
      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在这个家里是一笔不小的稳定进项,由不得他不重视。
      宋小树点点头:“嗯,你去吧,路上小心,这里……我看着收拾就好。”他环顾着小院,虽然简陋,但处处透着新鲜与希望。
      柳子韫又不放心地叮嘱:“这炕我烧了一夜,应该不潮了,但你千万别动手提重物,也别登高,等晚上我回来再收拾细软。”他的目光落在宋小树微隆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两个孩子。
      “知道了,我又不是泥捏的。”宋小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因这份细致的关怀而泛甜。
      柳子韫又摸了摸宋小柳和宋小桃的头,这才拿起随身的小包袱,里面装着记账用的笔墨和算盘,转身朝镇上的方向走去。
      ……
      柳子韫刚踏进醉霄楼的门槛,眼尖的跑堂小二就惊喜地叫了出来:“哎哟!柳账房!您可算回来了!”
      这一声引得账房内外几个相熟的伙计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候开来。
      “柳账房,府城考试可还顺利?”
      “这一去半个多月,咱们这账目都快堆成山了,就盼着您回来理清楚呢!”
      “瞧着清减了些,府城读书辛苦吧?”
      正热闹着,杨掌柜也闻声从后堂踱步出来,手里捧着只紫砂小茶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子韫回来了?好,回来就好。府试一切可还顺遂?”他这话问得含蓄,但眼神里带着关切与期许。
      柳子韫连忙向众人拱手,最后对杨掌柜恭敬答道:“劳掌柜挂心,一切还算顺利,结果的话,等些日子镇上应该会有榜文张贴。”
      正寒暄着,后厨门帘“哗啦”一响,胖师傅那洪亮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是子韫回来了吗?让我瞧瞧!”
      只见他围着那条油光锃亮的围裙,手里还拎着炒勺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上下打量柳子韫一眼,蒲扇般的大手一拍他肩膀,“好小子,我还当你考中了秀才,看不上咱这酒楼,辞工不干了呢!”
      柳子韫被拍得一个趔趄,哭笑不得:“胖师傅,您说哪儿的话,我这才哪儿到哪儿。”
      “吃了没?”胖师傅根本不接他的话茬,自顾自说道,“一早刚蒸好的大肉包子,纯肉馅的,个个油汪汪、喧呼呼,一咬满嘴流油!走,跟我后头吃两个去,读书费脑子,算账也耗神,不吃饱怎么行!”说着,也不容柳子韫分说,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厨房拽。
      柳子韫心里暖融融的,这醉霄楼于他,已不单单是一个挣取工钱的地方,更多了几分“同事”乃至“长辈”的人情味。
      他半推半就地被胖师傅拉进后厨,一股浓郁的面香和肉香扑面而来,胖师傅直接从蒸笼里捡了兩個最大、最白的包子,用油纸一包,塞到他手里。
      “快,趁热吃!吃完了好干活!”胖师傅大手一挥,又转身颠他的大勺去了。
      柳子韫捧着这烫手又实在的大包子,站在烟火气十足的厨房里,咬了一口松软的包子,丰腴的肉汁瞬间在口中迸开。
      这就是他的生活,一边是诗书功名的理想,一边是人间烟火的实在,两者交织,共同构筑着他在这个时代踏实而充满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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