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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惊魂(二)
“你还听不听了,怎么老打岔呢!”
“听听听,你别生气,继续说。”见对方恼怒,男子赔笑道。
“那群人的模样啊,个顶个的好,男的俊美,女的娇柔,就连那些仆从最差的也是模样清秀之人,领头的人带着面罩,看不清模样。
我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一座府邸,说来也奇怪,这府邸看起来就没人气儿,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但是整座宅子看起来很新,门口两座威猛的石狮,一点灰也看不见,那府邸边上还种了许多树啊、花啊之类的,那落叶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不过有点很奇怪……”
“什么?你别卖关子呀!”
“那正常的富贵人家门口的石狮都是雄狮,可这家的石狮却是雌狮,你说离奇不!”
“是有些……”
“还有,还有,这家人不简单,昨天刚搬进府邸,今日就有人上门拜访,据说拜帖都积了两尺之厚呢!但是这户人家一个也没见。”
“还有这回事!”
……
旌南楼收回心神,勺子不停在碗中搅拌。
我们四人刚到假竹镇,这群人就来了,难不成是冲我们来的。
不对,举家都搬迁至此处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大事,按照刚才那个男子所说的,这群人不惧露面,排场这么大,不像是逃亡的模样,难不成真是自发搬来此处的吗?
为了……赏花?
旌南楼喝了一口粥,低头看碗中晶莹剔透的昙花花瓣。
脑中灵光一闪,她放下勺子,凑到说话的两人身边,“两位大哥看起来就消息很灵通的模样,小妹方才路过灵花路,瞧见一座宅子气派的很,敢问是否是郡尉大人的府邸呀!”
右手边的大哥黑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对着男子威慑的目光,旌南楼心底有些发毛,不会被看出来自己在偷听了吧。
她维持着微笑转向左手边的男子,男子笑容和善,瞥了黑脸大哥一眼,“你别板着一张脸,都吓到人小姑娘了。”
黑脸大哥僵硬的扯动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起来更加怪异了。
“那不是郡尉大人的府邸,是新搬来的姓白的一户人家。姑娘问这……”黑脸男子喝了口茶水。
旌南楼咽了口唾沫。
“我可有话说了,这白家啊,是昨天晚上新搬来的……”黑脸大哥拉着旌南楼重新说了一遍,说完自己回味了一下,确认没有任何遗漏,才将人放回。
旌南楼晕乎乎的回到位置上,喝了两口粥,“这么久了粥怎么还是热的。”
旌南楼低声呢喃。
“你的粥凉了,我让掌柜的重新给你上了一碗。”陆恪将碗底的最后一口粥喝完说道。
旌南楼点头,埋头苦喝,心思却还在刚才两个大哥说的话上。
果然如自己所料,从郑国跑掉的白氏来到嵇国了,整个家族的迁移,白氏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嵇国的通关文书可是出名的难盖。
这么多人的搬迁,钱财也是少不了的……
他们搬来此处又打着什么算盘,具我所知,落户在假竹镇的旌国人可不多,且多是异能未觉醒之辈。
“姑娘可是与新搬来的白氏之人认识?”同桌的大哥冷不丁的开口。
思绪一下被打断,旌南楼显得有些呆愣。
“不是与白氏之人认识问这个做什么,看姑娘也不像是嵇国之人。”
“哦,那两个大哥聊得起劲,我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就随口问问。”旌南楼快速喝完粥,与陆恪一同站在门口等姚凛两人。
同桌的男子吃完还未走,那视线时不时落在旌南楼身上。
旌南楼丝毫未觉,四处张望,今日的小贩格外的多,到处都是自己未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陆恪上前一步,挡住男子的视线,看向男子的目光中暗含警告。
“走吧,趁天色早,我们好赶路。”姚凛抬头看了眼天空,有看了眼吵闹的街巷,英气的眉毛皱起。
“那个凛姐姐……”
姚凛的眉毛皱的更深了,她看着旌南楼,眼底隐隐有些不耐。
“我想在多住上一阵子。”旌南楼眼神清亮,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姚凛看了旌南楼半晌,点了头。
“那我同马掌柜说,再续两日房。”姚凛进去好半晌没出来。
旌南楼探头看,马掌柜脸上满是为难,正巧跟掌柜眼神对视上,旌南路暗道声不好。
“小姑娘呀!”马掌柜脸上堆满笑容,“是这样,来此处赏花的客人实在是多,其中包含不少的达官贵人……”
马掌柜偷瞄了旌南楼一眼,见她神色如常继续说道,“这位贵人三月前就预定了厢房。”
话说道此处,旌南楼心底已经明白,人家早就来预定了,且是有权有势的人。
“凛姐姐,我们去别处问问吧,不好叫掌柜的为难。”旌南楼心底瞬间浮现起一个选项——凤来楼。
见旌南楼答应的这样爽快,马掌柜心中轻松,“你们可再住一日,贵人明日傍晚才到。”
“好的,谢谢马掌柜。”旌南楼回以笑脸。
“你们好了没啊,这日头都快晌午了,我们赶紧去逛逛!”卫景星兴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了!”旌南楼应一声,跟在姚凛身后一同出门。
四人在昙花巷中逛了半日,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少,风景越来越鲜亮,眼前出现一幢雕工精致的院落。
抬头,天色已擦黑。
看着前方的楼,旌南楼心中浮现出难以语言的恐慌之感。
“我们回去吧。”转身之间,瞥见一处浓重色彩,旌南楼回头看,原是那院中种植的蔷薇花爬满墙面,在高墙上摇曳,一片浓重的粉紫色。
“那处是谁家的院落?这蔷薇花生长的真是漂亮。”旌南楼随口说了一句。
“漂亮吧,据说这家家主姓白。”卫景星将脑袋凑上来回答道。
白氏!那这条路就是灵花路!前方的院落不会就是凤来楼吧。
竟然这么凑巧吗?
旌南楼拉住转身欲走的姚凛,“去看看。”
也不管姚凛愿不愿意,转身就往白府走去。
圆盘似的月亮朦胧的照着大地,茂盛的蔷薇花藤蔓遮盖住四人的身形。
宅邸内奏乐起舞,好不热闹。
“想看看吗?”陆恪贴在旌南楼耳边低语。
对上旌南楼期待的眼神,陆恪将旌南楼顶在肩膀上。
旌南楼兴奋的捂住嘴,拍了拍陆恪的肩膀,示意他再高一点。
身下的人立即调整。
这个角度刚刚好能看清院子里的情况,又不容易被发现。
旁边的卫景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他看了一眼陆恪,最终决定自食其力,他跳上旁边的木箱,摸上墙头,双脚一蹬,整个人挂在围墙上,双手用力,异能发动,一双眼睛露出墙面。
墙内灯火通明,正前方是搭建在湖面之上的亭子,亭台之上一群舞姬正奏乐起舞,流水潺潺混着古筝笛声,典雅异常。
亭子的正前方整齐的坐着两列人,谈笑间饮茶饮酒,好不快乐。
往上走,主位坐着一名女子,举手投足间自带一丝风流,一双多情的狐狸眼中暗含冷气,嘴唇扬起却不见半分笑意。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喝着。
忽然间,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热闹的氛围一扫而空,舞姬们赶忙跪下,下座的人们不明所以,全部停止了交谈,在此刻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女子未说话,狐狸眼瞟过正在起舞的舞姬们。
旁边立着的侍女立即抬手,吩咐人换了一批舞姬。
歌舞声又起,只是这次谁也不敢再大声交谈,场面格外的安静。
“怎么不继续玩了?酒水不喝胃口,还是舞姬跳的不好,大家若是不满意可以直接提出来。”女子沙哑的声音一出,场面更加安静了。
场面安静了片刻,有一男子拱手行礼,“白家主,这舞姬……能否换回女舞姬,这男舞姬看着实在是有些……不雅……”
“我倒觉得挺好。”
男子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看来大家不喜欢白某的眼光啊,那便自行离去吧。”女子左手撑头,半阖着眼,语气中无波无澜。
男子想说什么,最终憋了回去,摔袖离开。
他一离开,下座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告退。
“无趣,一群蝇营狗苟之辈。把席撤了吧。”女子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墙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有意思的在这呢。
女子的视线瞟来,旌南楼赶紧缩脑袋。
拍了拍陆恪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来。
双脚踏在地面上,心才彻底安定下来。
女子的视线太过威严,哪怕没对视上,也感觉自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之前在河道上见到的男子,阴险狡诈。
今日得见家主,才却觉完全不同,此地的白家真的是关州那个白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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