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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五十万
绿泡泡软件内，一个名叫“逸尘老师的学生群”自从狗仔发完文后便讨论不休。
“那个狗仔澄清了，还有母带太厉害了，这远比我们发博文直接澄清还有效。”
“那我们要不继续澄清吧，把这个火烧的更旺一些。”
“可以可以，赞同，什么时候发，我已经写好了，就等你们。”
“加一。”
“加二”
持续接龙消息没发多久，苏牧出来打断：“你们别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啊？怎么了？这不是有证据吗？这还能翻身不太可能吧？”
苏牧：“我在节目组录制期间，克渊和雨泽跟我说过，越是大公司，备用方案越多，公司内部会提前预料到失败然后进行补救。”
“导师的位置很尴尬，特别是在繁星，繁星公司指望着导师去换取合作项目，所以，他可能会因为公司的原因被迫做一些事情顺从四大公司。”
消息一出，群里安静了一会，苏牧没再观察群内的消息。
他现在真的很痛苦，一方面是因为帮导师澄清而放过了习白，另一方面在于，他手里的底牌很少，只有母带。
发给狗仔的母带视频已经是母带当中精华中的精华，再多有用的内容没有了。
缓了一回情绪，群内的依旧没有回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发了什么。
苏牧：“大家不用太过担心，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一点，是想让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发博文澄清的事情不要急，牌我们要慢慢打。”
这话的伪装的成分很高，既没有透露有多少底牌，又用一种艺术的表达显得很有底气。
此话一出，聊天群里再次沸腾起来。
“OKOK。”
“好的，那我去练歌了，吓死了。”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唐逸尘的选人水准，选的标准千奇百怪，选出来的人却很能服众。
“……”
事情到这一步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可苏牧能想到的事情，没理由唐逸尘想不到。
这么些年和四大公司打过的交道如睡觉一样日常，属于是还没开始行动，他便知道会发生什么。
“嗡。”桌面上的手机晃动，与桌子的碰撞摩/擦发出声响。
动静吵醒抱着平板吃瓜的唐逸尘，他单手伸出，边吃瓜边歪着身子去拿手机。
看来，这次的备用方案与他本人有关。
明明那么多次失败与唐逸尘有关，却仍旧选择。
黑色果冻漂浮到宿主跟前：【就像你和负面值一样的关系？】
唐逸尘：……
【你话太多了。】
黑色果冻：【诶？这个类比不对吗？这可是我刚学会的技能，我现在学的资料与你们人类类似，可厉害了。】
不再理会系统，手机拿到跟前，唐逸尘视线转移，看屏幕信息，屏幕显示电话来电显示是陈姨。
“怎么了？吃晚饭没？”挨骂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唐逸尘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
“吃了……”陈姨话语顿了一下，“现在这不是重点，已经四大那边派人来找来了，需要你按照合同办事。”
唐逸尘把手机丢在附近，继续翻看网页，回复道：“啊，不是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了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他们觉得是你偷了母带，说你队伍的舞蹈室摄像头被拆了，目前看不到情况。”
说到这里，陈姨的声音放低了很多，“应该不是你偷的吧？”
唐逸尘嘴角一抽：“你知道我的，我做事光明正大，我一个导师还是有手机的，要曝光早就自己录了。”
偷母带什么的，还真就犯不着。
想来也是，陈姨没继续过问，“是这样，他们还不死心，想继续和你补一个合同，让你承认在《新时代》期间所有敬业行为都是剧本，打算让你一条路走到黑了。”
唐逸尘奇怪，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他们对专业板块的围剿还没死心？”
陈姨：“不是，想什么呢，专业板块这方面现在已成定局，是《新时代》被扒出了入资公司，对他们这块影响很大，《新时代》这边撤销的广告商也很多。”
唐逸尘继续询问：“所以？我背锅就有用了？”
光是这一档节目，反转次数不下于一两次了，搞不好到时候都认为是节目组的二次陷害。
“呵。”陈姨冷笑，“照他们的意思，打算把导演当时耳麦说话内容放出来，你不承认他们也有办法，也是够恶心，软硬兼施，还说不白背，给你五十万，区区五十万就想解决这么大的事……”
后面抱怨的话，唐逸尘没太仔细听，而是在想这五十万拿了话划不划算。
合同的补充是《新时代》的补充，也就还是原先的项目，节目组发的消息，也会影响负面值的最终结算，说不定还能拿到更多的钱。
唯一能让唐逸尘担心的专业板块的影响，现在很难动，或者说是短时间内动不了，现在观众都在关注这件事，没有得到大多数人支持的话，四大应该也不会碰。
用他积累的经验来看，无非就是四大想洗清祸害专业人士的标志，牺牲《新时代》这个综艺节目，推出去宣传是四大在积极配合上级政策作秀演戏综艺，摘掉被戳穿真实想法。
不得不说，不愧是头部四大公司，在短时间内就想清楚了相应对策。
软硬兼施，说白了就是想让他亲自承认有剧本这件事，占用现在观众对他的信任，扩大这个真实性。
“陈姨，那他们喊我配合，指的是什么呢？就是我如果真的签了我需要做什么呢？”
“发微/博承认有剧本这件事。”陈姨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明明你是真实水平的指导，现在还要埋雷，想借着剧本踩你的实力。”
借剧本这招很难想不到现在的舆论的压力，莫非是看这几次唐逸尘总通过观众不信任这一点干脆用他的手段回击？
那真是不好意思，这对他毫无威胁，甚至不算个很坏的合约。
几次翻盘都是这该死的阴谋论，虽说这不只有坏处，前不久才帮唐逸尘保住专业板块，但坏处坏的太明显，明显到负面值的风险很大。
这种阴谋论不需要证据，仅靠几处虚无缥缈的内容便可以实现黑红。
如果通过这一合同清除这些阴谋论，这对未来赚取负面值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确保与想象中的无差别，唐逸尘试探性一问：“那你觉得，我做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吗？或者对公司有什么好处？”
“对你没什么好处，唯一有好处的，大概是大家都知道综艺有剧本了，之前很多在综艺上面有争议的艺人可能可以赦免谩骂了。”
综艺上有剧本这件事，在蔚蓝星的观众群体有着不少的讨论，有的人觉得不可能有，有的则觉得有。
无论是觉得有的，还是觉得没有的，只要综艺平台没有直接说，哪怕有很多间接证据表明可能有剧本，都没有一个权威人员盖章。
《新时代》的位置很特殊，首先本就是一个废掉的综艺，为了宣传专业板块来作秀，哪怕有的人觉得不妥，但现在大势所趋，没有什么大规模群体的跳出来反对。
就算有，顶多在私底下悄悄说，所以毁了一个《新时代》，后面四大公司的其他综艺被人怀疑有剧本，也可以洗：
《新时代》只是一个特别的宣传综艺，其他综艺又没什么特别的任务，被质疑有剧本的声音也会小很多。
可不管怎么说，综艺有剧本这件事公开了，那么很多很离谱的事情，被怀疑有剧本，也可以拿《新时代》背书。
稍微斟酌了一下好坏，唐逸尘说道：“那群人是不是还在你办公室门口呢？”
陈姨一愣，而后一笑：“是啊，没完没了，不过不用担心，大不了就当有人陪我加班了。”
唐逸尘起身拉开柜子，翻找衣物：“这样，你喊他们等我，我现在过去，这个合同我签了。”
“……”
天气微凉，唐逸尘挑了件偏厚的的灰色大衣穿身上，收拾了一下房间准备出门会面。
刚打开门，一个拳头差点和他来个近距离的照面。
唐逸尘往后一缩，大衣的衣角护住差点被“打”的下巴，他快速后退，与拳头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干什么？”
门外的人是苏牧，苏牧收回敲门的手，“啊，不好意思，我是想给老师送吃的来着，刚刚打算敲门。”
综艺节目算告一段落，喊导师不太妥当，他改成喊老师了。
他晃了晃手里磨砂材质的奶白色的袋子，好彰显来的目的，生怕唐逸尘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
唐逸尘接过零食：“谢了，不过我有事，可能要晚点吃。”
袋子上还带着一点余温，在这样的天气下，没有保温设备的寝室，很难做到持续保温，只要可能是刚出炉的小吃。
苏牧询问：“是和网上的舆论有关吗？”
“算吧。”说完，感觉有点争议，唐逸尘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我在互联网的情况，对我来说问题都不大。”
先不说负面值不负面值的，没有毁坏专业艺人的上升渠道，他还挺满意的。
苏牧通过肉眼的去查看唐逸尘的状态，此时的他小幅度漏出衣角，凌乱的发丝遮挡住了绝大部份的面容，整个气势和节目中意气风发的样子大相径庭。
对面不再询问，拿了别人东西的唐逸尘赶客婉转许多：“好啦，我真的很忙，有什么事情你下次找我，我要去处理事情去了。”
毕竟这样的天气真的不算很好，签完合同拿到钱，他还打算早点回来，一直在外面吹风也不是个事。
苏牧情难自禁：“网上曝光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还需要……”
唐逸尘不想透露太多信息，只能摘部分消息透露：“有些时候不是有理就能说清的，你入行要习惯，真别难过。”
见到一个刚入行的萌新，他总忍不住说道说道：“你呢，别总担心别人，像我这种入行久的，都不是很在意，你啊，这样的心态不行啊。”
“以后有什么舆论上的烦恼你再来找我吧，至于我的事呢，你知道我和网上的情况不一样就行了，千万不要到处说，小心引火烧身，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你自己的事业，知道吗？”
考虑是一个公司，唐逸尘还是选择了保守劝诫，特别是到处乱说他很优秀这件事，以后怎么说都是一个公司的了，专业这块真的很难藏。
苏牧垂眸，暗自伤神：“怎么会这样。”
这种魂不守舍的情况，唐逸尘真的很少见，他不明白，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怎么会有人在他不在意的情况下，是这么一个状态。
无奈之下，唐逸尘动用小曲库：“咳咳，回神了！我这还给你留了几首歌来着，我拿给你。”
走进寝室，放下那袋食物，唐逸尘翻找起柜子，找到了起先留存的几首歌，找到后递给苏牧，“挑挑看吧，这几首歌你都能唱，挑个喜欢的。”
苏牧眼神呆滞，唐逸尘没看懂他在想什么，那双本就很大的杏仁眼睁的老大，乍一看，像两颗硕大的葡萄。
不过见苏牧状态稍微变了一下，他也算松了口气。
歌曲诱捕器算是他安慰娱乐圈唱歌艺人最擅长的手段之一，根本不愁苏牧不会被歌给捕获。
可惜，这口气还是松早了，惯用手段不知怎么戳到了苏牧的泪腺，成形的水珠一点一点往眼眶上挤兑，涌了出来：“老师，你，感觉好气，这群人，真的，是不是四大公司后面有新的公关了？”
唐逸尘大感不妙，只能转移话题：“不不不，你想多了，问题已经解决了，你别担心啊，我去公司只是简单的看后续几个项目的情况。”
苏牧：“可是，项目不是经纪人递交吗？为什么要这个点去公司？”
唐逸尘：“……你，不是今天才来吗？”
怎么这么快就搞懂了繁星传媒错乱又离谱的规则的？
这不科学，他来的时候还嫌麻烦，干脆摆烂了。
“是才来，但还是逼着自己学会了。”苏牧不好意思道，“不想给老师添麻烦。”
唐逸尘也算是抓到能聊的了：“你要是不想给我添麻烦呢，最好不要管我的事，我的事特别复杂。”
毕竟没人能想到，他是真的只想奔着负面值去。
“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了？”苏牧一惊，没想到监控母带的事，还是没有瞒到老师。
“额？”唐逸尘没太懂，急着出门，只能马虎回答：“算吧，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聊，你不用担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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