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魔法研究报告

　　皑皑白雪覆盖着整片乡间，寒风裹挟着雪花掠过宽阔的田野，卷起浅浅的痕迹。蹄声轻踏在积雪之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细碎声响。

　　克莱尔骑在一匹栗色马上，身上披着深色呢绒斗篷，兜帽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一截金棕色的发丝。她微微侧身，回头望向身旁的父亲——爱德华·斯托克斯。

　　“霍格沃茨的冬天也是这样的吗？” 爱德华轻轻拉了拉缰绳，放缓马速，眼神透着几分好奇，“还是说，比这里更冷？”

　　“城堡的石墙总是冰冷的。” 克莱尔抖了抖披风，笑着答道，“但因为魔法的缘故，霍格沃茨城堡内部，尤其是教室里温暖如春。”

　　爱德华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听起来，你已经乐不思蜀了。”

　　克莱尔扬起眉梢，正想反驳，眼前却已然出现了庄园的轮廓。被白雪覆盖的建筑在冬日晨光下显得格外宁静，灌木篱笆上的雪层厚厚一层，偶有小鸟从枝头飞起，扑落几片积雪。

　　门廊处，一道纤细的身影正不耐烦地站在台阶上，披着浅色的狐毛披肩，双手抱臂，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意。

　　“天哪，克莱尔，你到底还要收到多少圣诞礼物？”

　　玛格丽特·斯托克斯夫人，克莱尔的母亲，语气半是责怪半是宠溺地看着刚刚翻身下马的女儿，“我今天见过的猫头鹰比我一生见过的还要多，你是去上学的，还是去社交的？”

　　克莱尔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她当然知道，霍格沃茨的朋友们寄来的圣诞礼物定然不会少，但……真的有这么夸张？

　　玛格丽特一边拍掉克莱尔身上的雪花，一边把她的手拉住，带着她走进了客厅。

　　爱德华笑着把马缰递给仆人，拍拍身上的雪，在后面跟着，“这不是好事吗？说明我们的女儿受人喜爱。”

　　“可这太夸张了！” 玛格丽特叹了口气，“昨天才刚收拾过，今天又是一屋子的圣诞包裹…………你这一个学期到底结交了多少朋友？”她指着客厅最显眼的圣诞树，那里堆积了很多很多的礼物。

　　克莱尔收到的礼物确实非常、非常多，之后她再也没时间出门了，几乎泡在客厅里，拆礼物、整理包裹。

　　大部分的礼物都是书籍，毕竟教授和同学们都知道她的兴趣所在。她收到了《高级变形术的魅力》、《魔药配方大全》、《黑魔法解咒大全》……甚至连菲戈教授都送了一本《高级盔甲护身》？

　　娜娜送了她限量版的魔法爆米花礼盒，据说每种口味都带着不同的感官体验；帕比送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迷你独角兽摆件，会在月光下轻轻蹄踏；

　　奥米尼斯则挑选了一本古老的《魔法故事集精选》，书页散发着淡淡的龙血墨香，显然是一本珍贵的旧书；还有西里斯送她了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钻石胸针；加里斯的礼物是他的分院魔药，他依旧没有死心……

　　看着眼前堆成一座小山的礼物，克莱尔心底一点点被温暖填满，像微光渗入冰封的缝隙，悄悄驱散了那些原本沉积在心底的寒意。

　　直到她打开了塞巴斯蒂安的礼物。

　　那是两个用墨绿色纸张精心包好的礼物，系着金丝带，还附了一封信。信纸是淡绿色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信上是塞巴斯蒂安一贯略显张扬的字迹。

　　她只是扫了两行，就觉得脸“腾”地一下热了起来。

　　塞巴斯蒂安用了一堆让人脸红心跳的字眼，全都是在表达他的爱意——不加掩饰，甚至毫不害臊。克莱尔一边读一边不自觉地抓紧了信纸，只看了两段就赶紧合上信，像做贼似的四处张望。

　　还好，没人看到她此刻羞涩的样子。她长出一口气，将信收好，伸手拿起两个礼物中的一个小袋子，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

　　“砰！”一声轻响。

　　一大堆衣服忽然从袋子里爆了出来，直接把她扑了个满怀。

　　克莱尔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连连后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厨房里传来母亲玛格丽特的询问声——她正在为晚上的圣诞晚宴准备餐点。

　　“没事，妈妈，我……我一时没站稳。”她捂住砰砰直跳的左胸镇定地答道，低头看着那堆掉了一地的衣物，愣了好几秒。

　　她翻了翻，大部分是各种各样的裙子……甚至还有几件睡裙，最离谱的是，还有疑似是内衣的东西？

　　……塞巴斯蒂安那家伙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克莱尔额角微跳，脸上的温度已经可以煮熟鸡蛋，挥了挥魔杖，赶紧把这些“危险物品”统统收到口袋里，回屋再想怎么处理。

　　剩下的另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她看了一眼，默默决定——今天就不碰它了。她已经受够了刺激。

　　与此同时，在大雪覆盖的霍格沃茨，塞巴斯蒂安却正坐在自己的床沿，捏着一个银色纽扣皱眉。

　　那是他送出的节日礼物之一，一对可以实时传信的附魔纽扣。纽扣会在对方触碰或传递想法时微微发热。

　　“她……还没拆礼物？”他低声自语，摸了摸那颗始终冰凉的纽扣，“还是说她不想理我？”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把它收好，披上校袍走出宿舍，往礼堂走去。

　　傍晚的礼堂被精心装饰过——高天花板上飘着缓缓降落的银白雪花，蜡烛在空中摇曳不定，十二棵圣诞树沿墙排列，枝头挂着会唱歌的玻璃小鸟。

　　尽管如此，整个大厅仍显得空荡而寂静，毕竟今年留校的学生非常少，整个大厅只摆了一张长桌。

　　教授席，韦斯莱教授和几位教授正低声交谈着。占卜学的欧奈教授，天文学教授萨哈、飞行课的古川夫人、夜莺教授也都出席了晚宴。她们着装正式，神色放松，偶尔与前排的学生点头示意。

　　夏普教授虽然留校，但并未现身——这让不少学生暗自松了口气；而维拉教授也在学校……他从圣诞舞会之后就再没在公开场合露面。

　　学生们则被安排在靠近壁炉的一张长桌上，餐具精致，食物丰盛，只是围坐的人稀稀落落。

　　“你没有回家吗？”娜娜轻声问坐在对面的塞巴斯蒂安。因为克莱尔的缘故他们终于熟识了一点。

　　“回过了，”塞巴斯蒂安不动声色地切着盘中的肉，“过几天再去。”他显然不想多谈，眼神甚至有些淡漠。

　　坐在娜娜身旁的帕比显然察觉到了什么，她识趣地转了话题：“我收到克莱尔送的麻瓜书——《动物王国自然史》。里面有好多神奇的插图，太有意思了。”

　　“娜娜，你呢？”

　　“我……我是自己挑的。”娜娜低声说，有点不好意思，“我说我想要礼服变形卷轴。”

　　“太狡猾了你！”帕比笑着靠了过去，“我也想要那个卷轴。”

　　塞巴斯蒂安突然插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得意：“我也收到了一个礼物……一条项链。”

　　他说这话的时候，指尖下意识地摸了摸衣领下那条银色链子，挂坠是一个银色螺旋，贴在衬衫里若隐若现，看不出材质，却意外地轻盈。

　　“你们谁知道麻瓜的习惯？这种礼物……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帕比立刻笑出声：“我不知道麻瓜的习惯，但我知道你现在正在炫耀。”

　　娜娜也忍不住凑过去查看：“它看起来确实特别……她是亲手挑的吗？”

　　“她说，是她亲手做的。”塞巴斯蒂安轻声回答，语气却掩饰不住那点显而易见的骄傲。

　　其实这份礼物来得挺波折。收到的时候，只是一盒比比多味豆，他几乎以为克莱尔在开玩笑敷衍自己。但那种直觉又提醒他——她从来不会在他身上马虎。

　　于是他翻遍了盒子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最底层的密封夹层里发现了这条项链。没有魔力反应，没有符文刻痕，看起来很普通，不像个炼金产物。

　　但他就是知道，这绝不只是一个普通挂坠。

　　就在几人热烈讨论的时候，一个声音轻轻插了进来：“呃……其实，在麻瓜世界，送项链或者戒指，一般是有象征意义的。”

　　说话的是帕比旁边的金发女生，赫奇帕奇的海伦·奥克林。她抬起头看向塞巴斯蒂安，声音不大，语气里却透着几分迟疑与好奇，“学长，你们……订婚了吗？”

　　话一出口，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地低头摸了摸自己手上一枚戒指，耳根微微发红。

　　“什么？！”娜娜轻轻惊呼，表情一脸震惊，“这么快？我记得你们不是才在一起没多久吗？”

　　她忍不住看了眼塞巴斯蒂安的表情，却发现对方一脸“我不介意快一点”的淡定笑容。

　　帕比噗地笑了一声：“克莱尔是个巫师，她已经不是麻瓜了，她的行为逻辑不一定照麻瓜的走。”

　　海伦听了这话，轻轻点了点头，“那……那也挺正常的，对于巫师来说。”

　　不过“订婚”这两个字之后的对话，塞巴斯蒂安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低头看了眼项链，指腹轻轻擦过那个小小的银色螺旋挂坠，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心里那点阴郁早已一扫而空

　　圣诞晚宴结束后，他走路都是飘的。

　　可开心归开心，有些事他还是得履行承诺——哪怕他再不耐烦。

　　他不是只属于克莱尔一个人的“老师”。虽然从不愿承认，但在黑魔法这件事上，他也算是赫尔曼的导师——至少，赫尔曼是这么认为的。

　　夜色深沉，雾气在林间低伏游走，像某种看不见的野兽静悄悄地喘息着。禁林深处，远离城堡的光照，只有魔杖仗尖的光勉强照亮周围。

　　“再来。”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赫尔曼站在五步开外，显得有些懊恼。地上躺着几块他刚才击中的老树皮，散发出酸腐的气味，边缘被侵蚀发黑。

　　塞巴斯蒂安抬起魔杖，“我再示范一遍。”

　　“Curvoligo！”

　　一道灰绿的光芒飞出，击中不远处的树。树干表面瞬间冒起缕缕黑烟，发出刺鼻的焦煳气味。

　　腐蚀从命中点迅速扩散，木质表皮像被泼上强酸一样冒泡、溶解、塌陷，沿着纹理滴落出深褐色的液体，像是血和脓混合后的烂泥。

　　赫尔曼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再来一遍。” 塞巴斯蒂安靠在一棵树干上，语气淡漠，“施法要精准而迅速，情绪别收着。”

　　赫尔曼点头，对准了旁边的一颗小树，又挥了一次魔杖，光芒飘忽，腐蚀痕迹却浅得几乎看不见。

　　塞巴斯蒂安没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感到一阵烦躁——太慢了，太笨了，太无趣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弟子”，从来不用他重复第二遍，很多时候甚至能自己举一反三。然而，他越来越不愿意与她讨论这些东西了。有自己在，她根本没必要学黑魔法，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林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塞巴斯蒂安眯起眼，一甩魔杖，一道昏迷咒飞出。伴随着一声惊叫，一个男人狼狈地跌倒在灌木里，身上挂着几张野兽毛皮。

　　“偷猎者。”

　　赫尔曼惊讶地看了一眼，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塞巴斯蒂安已经走过去，抬脚将那人踹翻过身。然后抬头看向赫尔曼，“活的、不会动、也还没死透……完美的练习材料。你的机会来了。”

　　赫尔曼站在原地，神色明显一滞。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后退，但魔杖举起的角度始终停滞着，没有落下。

　　塞巴斯蒂安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动，“怎么，还要我请你喝一杯茶，再写一封使用邀请？”

　　他缓缓走进，“我以为你至少有点培养的价值。结果到头来，连一个躺着不动的人都怕得下不了手？”

　　赫尔曼指尖轻微颤抖，魔杖终于对准了那昏迷者的腿。

　　但塞巴斯蒂安看都没看他，“连这种时候都在犹豫，还学什么黑魔法？”

　　赫尔曼咬牙，一道带着绿色微光的咒语终于飞出——

　　“Curvoligo！”

　　光芒溅射，目标的皮肤起了一层仿佛灼烧后的病态浮肿。

　　塞巴斯蒂安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自己走过去，缓缓抬起魔杖，轻声重复了一次咒语。

　　那一瞬，魔咒落下的腐蚀如一圈扩散的水波，将那人的裤脚、鞋底、皮肤都一点点化为黑烬，翻卷出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

　　他才满意地收起魔杖，回头冷淡地看了赫尔曼一眼。

　　等到赫尔曼终于掌控了腐蚀咒，地上的偷猎者早已不成样子，被一片突然出现的深红色、带着黑烟的火焰吞噬殆尽。

　　赫尔曼沉沉地凝视着那团火焰，眼中浮现出赤裸裸的渴望。

　　塞巴斯蒂安嗤笑了一声，慢悠悠地挥了挥魔杖，火焰应声熄灭，只留下一地焦土。

　　“别做梦了。要是不想把自己也烧成灰，乖乖先把腐蚀咒练扎实点。”

　　话音未落，他的动作却僵住了，眼神突然定格在远处的树林之上，表情从轻蔑转为诧异，最后变得极其难看。

　　赫尔曼察觉到了异常，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树影之上——空无一物。

　　可塞巴斯蒂安却越看越沉，目光不断上移，神色阴沉得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情绪。

　　“发生了什么吗？”赫尔曼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

　　塞巴斯蒂安没有回答，只紧紧盯着那片夜空。

　　……克莱尔为什么在天上？

　　夜色中遥远的地方，微弱的月光下，一点若隐若现的光影悬浮着—— 克莱尔孤身立于接近五千英尺的高空。

　　她的身体周围缠绕着一层细密的淡蓝色微光，是重力魔法运转时自然溢出的魔力痕迹。她稳稳地悬浮着，长袍在冷风中猎猎作响，周身布满了细碎的冰晶反光。

　　不久后，她抬起魔杖，指向脚下——

　　一道蓝白交织的魔力脉络迅速扩散开来，脚下凝结出一片薄而广阔的冰层，宛如悬空铺展的一面镜子。冰层边缘不断有水汽凝结成霜花，又被魔力稳定下来。

　　冰层并非完全静止——它在高空的寒风中微微颤动，仿佛随时可能破碎。但在克莱尔精准的魔法控制下，那些脆弱的边缘被牢牢锁定，宛如一枚漂浮在夜空中的冰蓝宝石。

　　她收起魔杖，轻轻落在这块悬浮在半空中的冰台上。

　　克莱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休息了几天，心底那股对魔法实验蠢蠢欲动的渴望又重新苏醒了。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时间有限。家里已经收到了邀请函，即将动身前往威廉的姑姑——那位地位崇高的彭布罗克夫人——的庄园做客。

　　在贵族社交的长假中，她几乎不会再有独处、沉浸在魔法世界的机会。

　　所以，趁着最后的空隙，她来到了这里。

　　克莱尔站挥动魔杖，一道道细致柔和的光线从魔杖尖飞出，在冰面上交织、蔓延，很快勾勒出一个宏大的轮廓——

　　那是她心灵深处最熟悉不过的地方——C.S.图书室。

　　光构成的幻影并不单薄，而是极富层次与细节：

　　五排深棕色橡木长书架并排延伸，每排两面，书脊密密麻麻，分门别类。两侧环绕着一圈低矮的回廊书架，专门存放稀有典籍。拱形天窗高悬正上方，柔和的魔法光洒在羊皮卷和古籍上，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旧纸张与墨水的气息。

　　整个幻象仿佛真实存在，只不过被冰层下的微光和夜空的寒气染上了一层幽蓝。

　　克莱尔不急不缓地走到一列列光构成的书架前，轻轻一点。

　　哗啦啦——

　　古代符文书架上的书籍应声而动，像有生命般自行翻开。无数微小、复杂的符文符号从书页中飞出，在空中盘旋跳跃，之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捕捉，开始有序排列。

　　她闭上眼，调动体内沉睡的古代魔法，激发一个又一个的古代符文，感应魔力波动——解析、记录、归档每一个符文的原始意义和魔法效应，还要尽可能辨认和收集各符文的变体。

　　每完成一次解析，一个符文便如发光的叶片，飘向她手中的笔记本。

　　那是一本厚重的深蓝色魔法笔记本，羊皮纸质地，封面以银线织出细密的古代符文阵，起到保密、保护，和封印的作用。

　　每当有新内容录入，笔记本都会微微震颤，页边也随之微微鼓胀。

　　直到凌晨，最后一组符文也归档完毕，克莱尔揉了揉微酸的眼睛，笔记本的厚度已比最初足足多了一倍。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喝了一口精力魔药，勉强抖擞精神。

　　时间不多了，必须继续。

　　克莱尔挥动魔杖，笔记本哗啦啦地自动翻页，停在了标着“火符文体系”的章节。一枚枚或明亮、或炽热、或暗红的火属性符文飞了出来，环绕在她周身。

　　笔记本缓缓翻页，时不时飞出零零散散的其他符文，漂浮在一边。

　　克莱尔聚精会神，开始尝试新的组合。

　　她像搭建积木一样，将不同符文按照结构、能量流向、共振频率逐一拼接。

　　有的是简单平面组合，有的则复杂到呈三维结构，像一颗颗微小而精密的光之球体，在空中缓缓成型。

　　随着符文彼此契合、撞击、排斥——

　　轰！

　　一个又一个发光的符文组合爆裂开，化作一团灼热的火云。冰层震动了一下，浮光暗影间，新的符文组合又悄然升起。

　　克莱尔迅速记录每一次爆炸的数据，威力、温度、爆炸半径、能量衰减时间……

　　她像一台无声运转的仪器，一遍又一遍调整排列顺序，剔除不稳定因素，寻找着最合理、最纯粹的爆炸符文组合。

　　在高空孤悬的冰台上，只有风声、爆炸声，以及少女一丝不苟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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