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盛夏

　　　初夏的蓝海湾，风里还带着点栀子花的甜香。莫尘牵着林清可的手，另一只手推着婴儿车，车轮碾过细沙时，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婴儿车里的莫念清刚满一岁，穿着白色的小裙子，手里攥着个迷你贝壳，正咿咿呀呀地对着海浪拍手。
　　“慢点跑，别摔了。”林清可看着女儿探着身子想抓浪花，忍不住笑，伸手把她歪掉的小帽子扶好，“你看她，跟你小时候一样，一看到海就挪不动脚。”

　　莫尘弯腰，轻轻捏了捏念清肉乎乎的脸颊：“随我也随你，你当年第一次来海边，不也差点跟着浪花跑远了？”
　　他直起身，从背包里拿出小毯子铺在沙滩上，“先歇会儿，太阳快晒过来了。”

　　林清可抱着念清坐在毯子上，女儿立刻往她怀里钻，小脑袋蹭着她的衣领，嘴里还嘟囔着“妈妈，抱”。
　　她低头吻了吻女儿的发顶，闻到淡淡的奶香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念清，你看爸爸在干嘛？”
　　不远处，莫尘正蹲在沙滩上，用手指画着圈。念清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到爸爸画出个歪歪扭扭的小爱心，立刻拍手笑：“爸爸，心！”

　　“对，是爱心。”莫尘笑着招手，“念清过来，爸爸教你画贝壳。”

　　念清立刻从林清可怀里滑下来，踉踉跄跄地往莫尘那边跑，小裙子在风里飘着，像只小蝴蝶。
　　莫尘赶紧伸手扶住她，把她抱坐在腿上，握着她的小手，在沙滩上画了个小小的贝壳：“你看，这是贝壳，跟你手里的一样。”

　　念清认真地看着，小手指在沙滩上戳了戳，画出个不成形的圆圈，抬头看着莫尘，眼睛亮晶晶的：“爸爸，好！”

　　“我们念清真厉害。”莫尘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从背包里拿出提前准备的小水桶和小铲子，“我们一起捡贝壳好不好？捡了贝壳，回家给妈妈串手链。”

　　“好！”念清用力点头，抓着小铲子就往海边跑，莫尘赶紧跟在后面，怕她被浪花打湿鞋子。

　　林清可坐在毯子上，看着父女俩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莫尘的侧脸衬得格外温柔，念清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混着海浪声，成了最动听的声音。她想起去年念清刚出生时，莫尘抱着女儿，手都在发抖，连换尿布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现在的他，已经能熟练地给女儿喂奶、哄睡，还会给她唱摇篮曲——虽然五音不全，却总能让念清很快睡着。
　　“妈妈，看！”不一会儿，莫尘抱着念清跑回来，女儿手里举着个粉色的小贝壳，兴奋地朝林清可晃。
　　“我们念清真棒，捡了这么好看的贝壳。”林清可接过贝壳，放在提前准备的小盒子里，“等回家，妈妈就用这些贝壳给念清串个小项链好不好？”
　　“项链！”念清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林清可脖子上的项链——那是莫尘结婚周年时送她的，吊坠是个小小的贝壳，里面刻着“清可”两个字。
　　莫尘坐在林清可身边，把女儿抱进怀里，顺手帮林清可拂掉落在肩上的细沙：“中午想吃什么？附近有家海鲜餐厅，听说不错，我们去试试？”

　　“好啊，”林清可点头，“不过得先给念清换身干净衣服，她刚才跑的时候，裙子都沾了沙子。”
　　“我来换。”莫尘熟练地从背包里拿出干净的小裙子，抱着念清走到旁边的遮阳伞下。
　　他动作轻柔地帮女儿脱掉脏裙子，换上新的，还不忘给她整理好领口，嘴里还哼着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念清乖乖地配合着，小脑袋跟着莫尘的节奏点着，偶尔还跟着哼两句，发音模糊却格外可爱。
　　换好衣服，一家三口收拾好东西，往餐厅走去。念清被莫尘抱在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领，时不时低头在他脸上亲一下，惹得莫尘笑个不停。

　　“你看她，跟你越来越亲了。”林清可笑着说，“以前晚上睡觉，非要找我，现在倒好，一到晚上就黏着你，让你给她讲故事。”

　　“那是因为我讲的故事好听。”莫尘得意地挑眉，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念清，“是不是啊，念清？爸爸讲的故事最好听？”

　　“是！”念清用力点头，小脑袋在莫尘怀里蹭了蹭。
　　到了餐厅，莫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能看到远处的海。他接过菜单，先问林清可：“想吃什么？清蒸鱼怎么样？你之前说想吃。”

　　“好啊，”林清可点头，又看了看女儿，“再点个虾仁蒸蛋吧，念清喜欢吃。”
　　“没问题。”莫尘点好餐，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从包里拿出小玩具给念清，“念清乖，我们等一会儿，好吃的就来了。”

　　念清抓着玩具，乖乖地坐在宝宝椅上，偶尔抬头看看窗外的海，嘴里嘟囔着“海，浪”。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莫尘先给林清可夹了块鱼肉，又给念清舀了一勺虾仁蒸蛋，吹凉了才喂到她嘴里：“慢点吃，别烫着。”
　　念清小口吃着，眼睛却盯着林清可碗里的鱼肉，伸手要：“妈妈，鱼！”
　　“这是妈妈的，念清吃蛋。”林清可笑着说，却还是夹了一小块鱼肉，递到女儿嘴边。
　　莫尘无奈地笑：“你就惯着她吧，以后越来越调皮。”

　　“女儿就是要惯着。”林清可挑眉，又给念清喂了一口鱼肉。

　　吃完饭，一家三口沿着海边慢慢走回家。夕阳正慢慢沉进海里，把海水染成了橘红色。念清趴在莫尘怀里，已经有点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半眯着。

　　“困了吧？”莫尘低头看着女儿，声音放得很轻，“我们快点回家，给你洗澡睡觉。”

　　林清可走在他们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念清的头发，看着夕阳下的父女俩，心里满是幸福。

　　现在的日子，没有轰轰烈烈，却满是平淡的幸福——有爱的人在身边，有可爱的女儿，有看不完的海，有说不尽的温馨。

　　回到家，莫尘先给念清洗澡，林清可则去准备奶粉。等莫尘抱着洗干净的女儿出来时，林清可已经冲好了奶粉，递到他手里。

　　莫尘坐在床边，抱着念清，给她喂奶。女儿小口喝着，眼睛慢慢闭上，很快就睡着了。莫尘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婴儿床里，盖好小被子，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才轻轻走出房间。

　　林清可坐在沙发上，看到莫尘出来，朝他招了招手。莫尘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累了吧？今天跑了一天。”
　　“不累，”林清可靠在他肩上，“看到念清开心，我就开心。”

　　莫尘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声音温柔：“以后我们经常带她来海边，让她在海边长大，像我们一样，喜欢海，喜欢这里的阳光和风。”

　　“好啊，”林清可点头，抬头看着莫尘，“等她再大一点，我们带她去蓝溪，让她看看蓝桉树。”
　　莫尘握紧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无名指，那里的戒指依旧闪亮：“好，都听你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馨又美好。
　　林清可知道，这份幸福，会像海边的浪花一样，永远温柔，永远绵长，会陪着他们，陪着念清，一起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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