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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
“法阵后续没有人维护，意图让各位损失金钱，”朱鹮话锋一转，“当众这般欺瞒，对前辈毫无尊重，对行商毫无敬畏——这样的人，哪里配执掌一家商行呢？”
杀人要诛心……受到煽动们的商行老板，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朱鹮冷笑着看向姜纨。
眼下这个场面已经重新被她所控……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灵犀商行的姜老板，还有什么手段扭转乾坤？恐怕当场就会惊慌失措吧！
但今日身着紫色裙袍的少女，神色依然十分平静，甚至唇角还噙着一丝了然笑意。
见到朱鹮的视线，她不但不闪不避，甚至还不屑一瞥，随后好整以暇地开口：“各位想要退款的同行们，都可以前来签署退款契约，金铢当场返还，但各位请记住了……所有退款的商行，灵犀商行的直播法阵，将永远不对你们出售！”
说到最后一句，姜纨的声音骤然变得冷厉起来。
“姜老板，你的心志之坚定，还真是令人钦佩，”朱鹮长而媚的眼眸微动，神色似叹似嘲，“明明已经被我揭穿，还能理直气壮地欺瞒于人……没有商会的支持，灵犀商行的直播法阵，不过一堆废纸罢了！谁为你的骗局买单？”
朱鹮捏了法决，声音在整个墨石坊市的议事厅里传得极远，声音中竟似隐隐蕴含着煽动之意。
那些喊着要退款的老板们，听了朱鹮的话后更加激动不说，就连一些本来在旁观望的老板，都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想要推开岑怡，去找姜纨讨个说法。
岑怡神色一凛，低声对姜纨道：“姜老板，她声音里用了幻术！”
出身万语宗的剑修长于武斗，却不擅于破解这种放大人心情绪的幻术。
姜纨却很从容。
她指尖轻弹，一缕小小的灵力从她指尖飞出，将墨石坊市的议事厅里的法阵扩音符改了几笔，便将朱鹮声音中的幻术尽数弹压：“确定退款的，来我这里签订契书！”
姜纨微微提高声音，立刻便压过了朱鹮的音量。
来之前在无叶坊市做的功课，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即使得了唐其梓的馈赠，姜纨对修行的兴趣依然并不算大，因而在无叶坊市温习各色法阵功课时，她最专注学习的，就是唐其梓总结出来的阵修投机小技巧。
幻术被破解后，那些受到蛊惑的商行老板们立刻清醒过来，纷纷犹豫起来。
但依然有不少人，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去要求退款。
眼见自己的术法被破，朱鹮颇感诧异，没想到姜纨身边的剑修，还有这种本事？
但眼见自己目的达成，朱鹮也施施然收了术法……只要灵犀商行出售直播法阵的计划泡汤，姜纨又在直播的时候被她点破，这次盟主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也算是顺利完成了，这一点的失败，她根本不在意。
反正从此之后，姜纨的名声必然一落千丈！
但当朱鹮视线扫到直播间的光幕上时，却不由一滞。
刚刚见到朱鹮揭露骗局的直播间观众，却完全不买她的帐，在评论区刷着一条又一条支持姜纨的评论。
和那些下意识信任商盟的商行老板不同，观众们一场场不落，追着看姜纨的直播，先不说对直播间的感情投入，就说那些曾经不相信姜老板的人，最后哪一个不是脸被打的啪啪响？
“这群蠢蛋，就这么相信三士商行的挑拨离间？以后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就是啊，就是我三岁的弟弟都能想明白，这个女的和灵犀商行有矛盾，说话哪有什么可信度！”
“姜老板，这十万大山各家商行的老板放弃了直播法阵的购买名额，能不能让我们直播间的观众优先买？我现在就可以去钱庄打钱！”
姜纨气定神闲，不疾不徐地和直播间的观众说话：“各位放心，等这些商行老板签定完退款契书后，剩下的名额，我就会在直播间公开出售——”
但那些前来退款的商行老板，可完全不相信姜纨说的话。
对于一个少女几个月之内，就把商行做到这样声势浩大的程度，这些商行老板心底本就不服气，更不相信她是凭自己的本事做到的。
平日里这些人没少就在背后议论。
姜纨恐怕只是商会推出来的傀儡，她一个凡人小姑娘，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但三士商行背后，可是和自家合作多年的商盟！
见到朱鹮出示的公文后……这群人立刻觉得刚刚是自己昏了头，赶紧退款及时止损才是正经！
邹复谨拿契书签字核实的动作，都快甩出残影了。
他写完之后，那些退款的老板立刻一把抢过契书，还不忘瞪姜纨一眼。
差点就被这个花瓶骗了！
拿过契书之后，这些人还不忘劝告其他踌躇的商行老板：“还在犹豫什么呀，赶紧去把钱退了，之后想退都来不及了！”
见面前排队的人群逐渐散去，姜纨唇角一勾：“欸，今天直播间来了个大人物呢？”
姜纨话音刚落，就见光幕上闪过万寿之灵礼物的提示！
光幕上出现幻象，山野之中，无数种灵兽仰天长啸，宛若要从玲珑灵界修士们面前的光幕中跳出一般，争先恐后向前奔去。
但灵兽消散后，这场幻象并没有结束，而是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个新来的直播间观众，竟然直接刷了一千个万寿之灵，直接跃升成了新的榜一，把妖雪飘飘的风头直接盖了下去。
“灵犀商行，”来人在光幕上平静地公布，“将会得到万语宗与商会全部的支持，以我个人的信誉保证。”
巨额礼物带来的幻象散去后，新榜一的名字出现在了直播间，待看清他的名字后，直播间其余观众不由沸腾了——
来人并没有以化名出现。
正是万语宗的首席弟子褚知泉！
在玲珑灵界的修士们，谁没有听说过褚知泉的名字？
仅仅二十二岁，就以强横战力横扫万语宗，如今修为离天级巅峰虽然只有半步之遥，但是越级挑战从未输过……据说是他有意压着修为，迟迟不愿破境。
更别说传言中他容貌极盛，有玲珑灵界第一美人之称。
他常年头戴幕离，就是因为这张脸引来了太多的桃花劫……毕竟为了争夺首席师兄授课的资格，宗内的女弟子们已经数次大打出手，直到褚知泉遮掩了容貌，这件事才算平息。
何况不论褚知泉本人的传奇色彩，在玲珑灵界，人人都知道万语宗的实力，传言中，这个灵界最强的门派，影影绰绰和商会也有一些关系……如今他出面力挺，那不是说明了姜老板刚刚所言非虚么！
商会依然支持灵犀商行！
“只是一个名字罢了，”朱鹮内心发慌，但嘴上依然强撑，“这可能是姜纨自导自演！找了个人来扮演万语宗首席，这些钱也都是灵犀商行提前准备好的……”
这一次姜纨不再客气，淡淡道：“朱鹮楼主，你一举一动，也代表着商盟的脸面，难道商盟麾下之人，都是这般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不成？”
“之前钱庄之事，只是一次小小的误会，却被有心之人放大，”姜纨扬声道，“若各位现在前去商会，就可以见到灵犀商行宣布出售直播法阵的公告！”
直播间里沉寂了片刻，立刻就有各地的热心人士在评论区里纷纷回报。
“我看到了！商会真的粘贴出了新的公告！和姜老板说的一模一样！”
“直播的法阵快上架吧！我现在就买！”
而和直播间里喜悦满溢的观众不同，那些刚刚退货的商行老板们却傻了眼……
刚刚那位三士商行的管事，拿出的可是盖着商盟印章的公文呀！
难道自己刚刚退款是做了错事？
但那些没退款的商行老板们却喜出望外，而原本有些在纠结的人也连忙涌上去询问——
岑怡灵力涌动，剑阵光芒大盛，将激动的人群拦在外面。
邹复谨则大笔一挥，把盖了灵犀商行公印的契书交给那些满脸都是笑的老板：“等十万商行大会结束，就来无叶坊市领取法阵阵盘，后续的维护，我们会有专人和你们联系。”
而姜纨本人则拍了拍手，笑着和一旁的涂坊正道：“无叶坊市的归属权，是不是还没有投票？我也耽误了太长时间，请各家商行投票吧。”
涂坊正虽然没有抢到，但看着自家有个小辈握着直播法阵的契书，正冲着他不断使眼色，他也就轻咳了一声：“……姜老板这是哪里话？我现在就主持投票。”
在这一次的十万大山商行大会上。
灵犀商行接管无叶坊市一事，全票通过！
姜纨笑眯眯地感谢过全场投票的商行老板后，无视掉那些眼巴巴想要挽回的人，带着岑怡和邹复谨大步向外走去。
而经过朱鹮身边时，姜纨停住脚步，侧过头望着她。
虽然面上戴着面纱，但依然能从眼神动作中，看出她此刻灰败的气色……姜纨轻笑一声，开口问道：“朱鹮楼主，我有件事想问你，关于我和肖琮的谣言，就是你放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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