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颜川

　　“于先生大可不必着急走，是，程香君是来不了了，可你的搭档还能来，”司徒颜拍了拍骆少川肩膀，骆少川就放下了枪，然后跟着司徒颜一起看向李管家，“而且她就在现场！”说完颜川一起坐下，司徒颜才又开口，“我说的对吗？李管家！”
　　司徒颜揭开李管家身份，认定他们杀了真正的程香君，李管家矢口否认，何万年也说程香君一来哈尔滨就经常在茉莉餐厅打包，司徒颜那天看到的是他认识的程香君没错。
　　“那万一，一开始来的，就一直是假扮程香君的李管家呢？”司徒颜提出他的推断。
　　“开什么玩笑？这也不像啊！”何万年震惊，司徒颜笑着看着他也不说话，何万年仔细看着李管家回忆，“还，还，还真有点儿像！”
　　老包指了指司徒颜，“我问你，如你所说，那程香君呢？还是说根本没这个人？”
　　“当然有了，就在你找到的那个箱子里的就是。”
　　“不对呀！你不是说那箱子里不是程香君吗？”
　　“行了，老包，那不是司徒吃饭碰到的程香君，是真正的程香君，你别捣乱了，让司徒继续说！”骆少川回答了老包的问题。
　　司徒颜从兜里拿出两张车票，“真正的程香君和李成言是在开往哈尔滨的东方快车一等车厢上相识的，接触密切，程香君想推荐李成言认识于大任，于大任却假装不认识她，那个时候，沈华棠沈小姐，和于先生见到的是真的程香君。”
　　“可她说，你太太是她同学，我妈怎么可能是她同学呢？！老于这是怎么回事？”沈华棠回忆当日的事，追问于大任。
　　“我知道。”司徒颜说着拿出一张班级照片递给沈华棠。
　　“这不是李管家吗！老于，你跟李管家在一起过？”沈华棠把照片拍在桌子上质问二人，李管家承认自己十年前认识于大任，并相爱过，但十年前分手了，遇见也只是巧合。
　　司徒颜表示，冯陈褚夫妇就是李管家和于大任，两人从来都没有分开，依然在一起，因为于先生身份显赫，所以从来只敢晚上去秘密约会，因此，从来没人见过冯陈褚，而李管家只有周三休假去，这就是为什么基本只在周三见到冯太太，而冯太太和李管家都是五码的鞋。
　　“真是笑话，全哈尔滨有成千上万的人穿五码的鞋，这算什么证据？！而且，我为什么要杀程香君？”李管家反驳。
　　司徒颜继续缓缓开口，“这就和沈白凤的案子有关了。当时沈白凤跟你吵架，不是因为沈华容出轨，而是她发现了于先生写给别人的情书，但不知道收信人是你，让你找律师也是为了和于大任离婚，因此你产生了杀机，学医的你，知道□□会和溴化物产生沉淀，你就早早在沈白凤的补药里放了溴化物，所以沈白凤最后一次喝下的，其实是一个疗程的□□，因此她才会中毒身亡；那天证人看到去医院买□□的于先生，其实是李管家假扮的，为的就是让于先生成为嫌疑人，再由警方和证人洗脱他的嫌疑；而程香君和李管家一样是学医的，那次和于大任攀关系失败，稍一调查，自然对沈白凤的死亡真相有所察觉，而她本可以不用死，但她相识的李成言表面上是个落魄老板，实际上是个诈骗犯，他从程香君那儿偶然得知李管家和于先生之间的联系，因此想要勒索你们，而于先生担心东窗事发，怀疑是程香君做的，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们把程香君带到冯家杀害，然后你冒充了程香君四处活动，想办法约李成言到茉莉餐厅见面，还向他推荐了莫利餐厅的炸酱意面，完成了你们的永绝后患。可惜，你印象里的程香君还在多年以前，所以导致两家旅店的程香君是截然不同的形象。”
　　骆少川听到这里，替司徒简单总结了一句，“所以你们杀了莫利，为的是把李成言的死嫁祸给他，接下来就要处理程香君的死了。”
　　司徒颜点头继续说，“你知道程香君会作为嫌疑人进入警方视野，就以程香君的样子大摇大摆回了冯家，让所有人都以为死者是冯太太，接下来警方要追查的只有那个早就人间蒸发的程香君了！可惜，你利用烫伤来区别冯太太跟程香君，也给案件留下来证据，那么，李管家方便看看你的左手手腕吗？”
　　李管家没有动作，沈华棠粗暴地扯开她交握的手查看，“真的是你！”
　　到了这里已经基本可以结案了，司徒颜问道：“其实，我有件事还想不明白，你们怎么能保证，李成言一定会点程香君推荐的意面呢？万一他点牛排呢？”
　　于大任笑的疯狂，“他必须点意面，因为我早让人把那几天的牛排都买断了！而且，赵小玲也是我让人把她支走的。”
　　沈华棠崩溃，她激动地质问于大任为什么这么对沈白凤，她认为自己的母亲一直都对于大任非常好。于大任盯着沈华棠反讽，认为沈白凤眼里把自己当狗一样看待，他诉说自己多年的压抑，说沈白凤经常用修改遗嘱威胁他。
　　司徒颜问于大任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莫利，于大任满不在乎的扣上自己的袖扣，声称莫利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厨子，能为他这个伟大银行家的未来去死，是他的荣幸！
　　“你错了！生命没有贵贱，你这种想法才是最低贱的，你觉得沈白凤当你是狗，其实是你心底肮脏，把自己当成了沈白凤的狗。”司徒颜说完愤然离席，骆少川早带着警局的人守在出口，见司徒颜站起来，冲着他点头，示意接下来交给自己，骆少川将人送上警车，押往警局。
　　颜川在外头目送警车离开，司徒颜看了眼骆少川，“这次，你总算是站在了老百姓这边。”
　　“错！我站在真理和真相这边。”骆少川说着看向司徒颜，二人相视一笑。
　　“小子，不错啊！”司徒颜邻居贺大爷突然出现在颜川背后。
　　骆少川没来由的不喜这人，“你怎么来了？贺大爷，对这个案子这么感兴趣呢！”
　　司徒颜解释，“贺大爷是莫利的朋友，当然关心了。”
　　“我还挺好奇，这个冯陈褚怎么突然有太太了，原来是个假的啊！”骆少川听到贺大爷的话皱了眉头：他认识特务冯陈褚？！
　　司徒颜像没听见这一句似的，“贺大爷，我能冒昧问一下您的名字吗？”骆少川也审视地盯着贺大爷等他的回答。
　　“我啊，贺倪汤。”说完转身离开了。骆少川见司徒颜没什么动作，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也没拦他。
　　“司徒哥哥，谢谢你，多亏了你找到我母亲被杀的真相。”沈华棠柔声细语地对司徒颜道谢。
　　骆少川冲司徒颜挑了个眉，司徒颜没理他，“沈小姐，不过是你把真相推到我面前，又借我的嘴说出来罢了，何必道谢！就像你借陈庆山的手杀于大任一样。”骆少川听了司徒的话一脸不可置信，眼珠子在二人见来回转悠。
　　沈华棠笑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更得谢谢你，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说着朝司徒颜伸出手。
　　司徒颜摇头拒绝了她，“我倒不愿意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告辞，”说着伸手拍了拍骆少川，“走了！”
　　第二天骆少川来找司徒颜，发现他好像心事重重，就拉他去哈尔滨街头散散心，街边长椅上，骆少川感慨，“这个案子，编故事都编不出来这么精彩！等金启明把这一篇见报，咱的破案费又可以翻一番了！”
　　司徒颜若有所思,“从东方快车到现在，我经手的案子，很多凶手都死了。”
　　骆少川安慰道：“你不要感到内疚，不是你让他们死的，是正义和真相，让他们最终走到这一步的。”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他们不是死在应有的审判下，好些都是自尽的！”
　　“人不就是奇奇怪怪无法理解的吗？！行了，行了，放松一点儿，你就是最近太累了！我呢，一会儿还得回家一趟，我小婶儿让我把静萱的接风宴给补上，不然又要叨叨，还连带着翻旧账说我乱花钱买摩托车的事儿！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你们一家人给静萱接风，我去干什么？不去！”
　　“你看见外了不是，你都叫静萱了还瞎客气什么！而且，我妹不就是你妹吗？”骆少川一脸的理所当然。
　　司徒颜摇摇头，“还是算了，我确实累了。”
　　“那行吧！你呢，好好的，改天，带你洗澡去！”骆少川拍了拍司徒颜肩膀笑着离开。
　　司徒颜回去的时候，周墨婉正在下厨，让司徒颜过去喝热茶，随后关于莫利的案子想司徒颜表达了感谢，然后表示自己要离开沈家，回到学校上课，今天亲自下厨，感谢沈夫人和司徒颜这段时间的款待，司徒颜声称要给她算侦探助理的工钱，周墨婉制止了他，表示自己不收钱，因为莫利是自己朋友。
　　晚饭时，沈夫人劝周墨婉留下居住，周墨婉婉言谢绝，沈夫人让周墨婉等等再搬走，茉莉餐厅送来开业邀请函，何万年打算重操旧业，亲自下厨，让茉莉餐厅重新开业，亲自下厨。
　　周墨婉表示震惊，从她来哈尔滨就没听说过何万年会下厨，司徒颜奇怪，“你不是哈尔滨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哈尔滨人？！”周墨婉笑笑。
　　司徒颜追问，“那你是？”
　　“中国人。”周墨婉不欲多说，扭头准备吃饭。沈夫人表示自己疏忽，没有关心周墨婉家里情况，提出让司徒颜陪她回去看看，周墨婉拒绝，支支吾吾不肯提及家人，沈夫人和司徒颜也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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