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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的劝说最终还是没能挽回得了少年的沉浸在黑暗中的心。
鹿丸所带领的队伍被敌方重伤。
与此同时,另一队伍也匆匆从冗长的走廊尽头走来,焦急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此起彼伏。
兵荒马乱之际,两队人马在火影办公室里相遇,几个灰头土脸的忍者互相看了几眼,眼中尽是疲惫。容不得多想什么,鹿丸擦了擦嘴角的伤口,转身走进办公室,他抓紧汇报了关于宇智波佐助和敌人的消息。
纲手皱了皱眉,凝神片刻后才点了点头,她双手撑着下巴,看向另一边神色凝重的小队,“怎么了?”
她细细思索了片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为首的中忍站了出来,他捂着腹部的伤口,晦涩艰深地说道:“报告五代目,任务完成……”他往前走了几步,从忍具袋里郑重地拿出一个小卷轴放在桌子上。
血迹斑斑的卷轴印证着曾发生过的激烈战斗,室内的氛围并没有因为这位忍者的话而缓和下来。
他垂着头,另一只伤痕累累的手在身侧握了又握,良久,他轻轻地说道:“在这次任务中,队长……她和我们失联了。”
相比于鹿丸带领的队伍,显然这一边的伤亡更加惨烈一些,难以想象当时的情况会有多紧急。
似乎不忍细听当时的情况,他身后的另一个忍者撇过了头,他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埋藏在黑暗中。
“死而复生的敌忍?我知道了……”意外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以后,纲手愣了一下,她伸出手来将卷轴握在手中,沉声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会尽快派人去寻找她的。”
鹿丸对源月枝的印象极为深刻,还在不久之前,那个人曾经还在森林里用极为精湛的手里剑术和熟稔的火遁忍术救下了他的一条命。
貌似……还是个上忍。
此刻,却在这边听到了她失踪的消息,鹿丸惊讶地睁大了眼眸。
这一小队的成员应声退下,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昏黄的灯光悄无声息地洒落在面庞上,从窗里向外看去,尽是一片无知无觉的黑暗,仿佛这一室晦暗的灯火就是唯一的光源。
许是这样的寂静太过难捱,静音出声打破了沉默,“怎么会……”她抱紧了怀中的粉红色小猪,喃喃道:“明明……”
“啊……可恶!”纲手疲惫地用手撑住额头,良久她抬起头,才发现这个新晋中忍还未离开,她挑了挑眉,说:“怎么不下去休息,难道你还想再带一次队?”
“啊……嗯?”闻言,穿着绿色马甲的少年眼角一跳,沉默了片刻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虽然听起来好像很麻烦,但是,如果需要我的话……”
怎么说也要报答一下对方的救命之恩吧。
只不过……在那种艰险的情况下,很难不让人想到最坏的结果吧。
———————
源月枝的那双眼睛充满了可变性,木叶高层给予了充分的重视。
甚至因为是否要将她禁足这件事争吵了很久,只不过前提是她能够活着回来。
但事与愿违,派出的搜寻小队在她的队友所说的那个地方搜寻了几番,均空手而归。
几天后,专门为此而组成的搜寻队伍最后一次在火影办公室里汇报结果,澄净的阳光从高远的天空上透过,将树叶都染成金色,窗边几只绒鸟振翅飞过,带起“沙沙”的声响。
“纲手大人,没有任何结果。”带着面具的黑袍暗部半跪在地,不带着任何感情地叙述着最后一次搜寻的结局。
平铺直叙的言语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窒了一下,纲手下意识地就转头去看倚靠在墙壁上从头到尾都在沉默的银发上忍。
银发男人带着阴郁的眉眼都被笼罩在黑暗中,让纲手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你先下去吧,”她说道,“卡卡西,我们应该做最坏的打算,她……”
“啊。”卡卡西沉闷的嗓音从黑色面罩后面传来,他下意识地想要弯起眉眼,却发现自己的眼睛酸涩地厉害,他只能眯了眯眼,说道:“我知道的。”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从窗户上跳走,而是双手插着兜失落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嘁,明明那么在意却要装出这副模样,”纲手看着他的背影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她揉了揉有些突突发疼的太阳穴,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站着的黑衣女子打断了。
“……纲手大人,但是,现在说这些好像不太好吧……”她讪笑着说道。
纲手的脸上写满了“真是没办法”,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她的眼眸在接触到那个银发青年的时候怔愣了一下,融融的暖阳照射在他银色的发丝上,不远处树影斑驳,在风中静静摇曳。
风卷起他的衣角,更显他的背影落寞。
卡卡西没有听到纲手大人的话,他盲目地走着,无视了穿着绿色连体衣的阿凯,他漫无目的地穿梭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直到他的视线里浮现出了一排排灰白的墓碑。
此处的风安静地不像话,他走在草地上,甚至能够听到细草摩擦过鞋底的“沙沙”声,柔软又纤细的草叶在受力塌陷后又重新恢复到了原样。
灰色的墓碑像是预兆着什么,或许在不多久又会重新多出一块。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到了月生的碑前,属于他的那块石碑上落满了尘土,空置的木筒上再也没有了那缀满枝头的小白花。
看来,她真的没有回来过。
他望着碑文,开始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绪,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
不管怎么样,又一次尝到了失去的滋味……
是神明怕自己太久没有失去过了,忘了那种感受吗?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的话,”他的眼睛中露出了一丝慌乱,“你一定会很生气吧。”
风在耳畔吹拂而过,回答他的只有草叶互相摩擦的“沙沙”细声。
像是过了一树花开这么久,身后传来的些微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绪,卡卡西转过头,颇为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学生,此刻他们正站在离他不远的身后,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坏情绪可不能传递给他们啊……
“你们来了啊,”卡卡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用平静的话语去回复他们,“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帮你们修炼的话……现在可没有空哦?”
“卡卡西老师……”小樱喃喃道, “月枝姐她……”
鸣人却打断了她的话,少年的眼底没有颓废和丧气,反而充满坚毅和信心,“我说,卡卡西老师,你也稍微对她有点信心啊……”
“那家伙的哥哥,可是个很强的上忍,月枝她肯定也很强,但是,我们绝对不能放弃寻找她的机会!”
他将缠满绷带的手握成拳头,朝卡卡西那边伸去。
卡卡西滞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把身后墓碑的名字挡了挡,他伸出手握成拳,轻轻地在少年的拳头上碰了碰。
“啊,她一定会回来的。”
—————————
树叶被踩在脚底发出尖锐的破裂声,让月枝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回头看了一眼荆棘密布的丛林,虫鸣和飞鸟振翅的声音让她心底松了口气。
没有再追上来了,那几个带着印记的怪物。
身体发出了警报,月枝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行踪抹去,她喘着气靠在绿叶茂盛的树干上,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眼睛。
金色妖异的眼睛又绽开了一片花瓣,意味着那股力量又突破了一重封印。
她不自觉地想起当时对战的情景,明明已经确认了那三人的昏迷,然而对方却又因为一种奇怪的咒术重新站了起来,甚至变得比以往更强。迫不得已之下,她只能用自己诱敌,让队友活着把情报送出去。
那张布满半张脸的奇怪的黑色印记,瞬间就让她想到了佐助。
胸口泛起的疼痛连带着她的呼吸都不顺畅起来,她的喉咙里泛起了一股甜腥,她咽了咽口水,感觉艰涩异常。鼻尖处萦绕着的铁锈味挥之不散。
显然,月枝极为厌恶这种味道,她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狠狠地在鼻子上揉搓了一番。这一番动作牵扯到了她胸口上的伤口,感觉到更多的液体顺着用于束胸的绷带痕迹汩汩流出。
黑色的衣物看不出血迹,但是缠绕在臂弯处的白色绷带已经被鲜血浸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说不定敌人会根据鲜血的味道追踪到她。
总而言之,现在最好赶紧回到木叶。
“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啊,”月枝咬了咬牙,将咸腥从喉咙中咽下,她回忆着脑海里的路线,喃喃道:“要快点回去……”
好在,已经离木叶村不远了。
夜幕低垂之际,在几经波折后,她终于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家中,潜伏在暗处监视的几个暗部因为她的到来而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是要去禀告什么人吗?
——是哥哥笔下的那批人?
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诡异,她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轻而易举地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几个暗部,他们自以为很是隐秘的行动殊不知早已暴露在了她的眼中。
“不好……”为首的暗部咬牙道。
带着兽首面具的几个暗部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从身后掏出苦无准备迎战,然而已经来不及。
一种奇怪的幻术早已将他们笼罩,不久之前她曾见到过鼬的月读,身体被锋利的刀刃所切开的滋味并不好受,而这双眼睛所赋予她的幻术差不多也能做到如此。
几个被幻术操控的暗部终于沉寂了下来,在她不知道何时已悄然撤退。
月枝平静地擦去了从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她盘腿坐在客厅里,就着月光检查自己的伤势——最为严重的是胸口上那道前后贯穿的刀伤。
敌人的刀刃上带着毁坏性的查克拉,此刻正不断侵蚀着的她的身体,无论怎样都无法愈合的伤口不断地带来失血过多的失重感,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
她伸手拉掉窗帘,在一片漆黑中艰难地脱下套在外面的黑衣,上面沾满了灰尘和泥土,衣领上金色的羽毛早已被凝固的鲜血所覆盖,胸口用于束胸的绷带又被新鲜的血液濡湿。
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
——要倒下了。
舌尖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整个人为之一悚,眼前的景物恢复了片刻的清晰,她喘息片刻后,缓缓地将缠绕在胸口处的绷带揭下,腰部及以上因为长久没有接触到阳光的肌肤在黑暗中白得触目惊心。
“绷带……在哪里?”她喃喃道,转身去找新的绷带。
然,背后传来的声音却让她的动作不由地一顿,寂静中的脚步声显得极为突兀与清晰。
来不及分辨什么,月枝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外套胡乱地披在身上,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苦无飞快地朝来源处射去。
苦无刚一脱手她就后悔了,其实不应该这样的,她应该躲起来,月枝有些懊恼地想,这种状态下,自己根本打不过任何人。
门外的脚步真的因为她的苦无而停下了,像是为了让她安下心一般,来人很快就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月枝瞪大了眼睛,所看到的便是从门缝里倾泻而下的月光,以及那一头看起来就没有好好打理过的银发。
银发之下是她最为熟悉的黑色面罩。
她的眼眸对上了那人漆黑的瞳孔,过于诡异的情形让她不由地握紧了忍具袋里的手里剑,这么快就能追踪到自己,大概率是敌人吧,居然还会用这种招数……
她缩了缩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经开始默默结印。
客厅的灯被人用力打开,她狼狈的身影被照亮,无所遁形地暴露在来人的面前。突然亮起的光源让长久潜伏在黑暗中的月枝有些不适应,她不得不中断结印,抬手放在脸的一侧,来阻挡了光线的照射。
从指缝中,她愕然地看着眼里同样满含惊讶的卡卡西,但很快她反应过来,抬手结印,“火遁………”
“啪”得一声,卡卡西下意识地伸手阻止了少女结印的动作,下一秒苦无挟着风狠戾地往他身上刺来,为了防止误伤,他只好伸手桎梏住她的身体。
待到注意到月枝满含惊恐的金色眼眸,他这才苦恼地发现她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敌人。
有些虚弱的少女在他的手下不停地挣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让人心悸。
受伤了啊……
“啊啊,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他马上抬手松开月枝,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语气却如释重负一般:“但是没必要一见面就这样吧。”
像是为了让她安心一样,他用脚轻轻地碰了碰旁边的沙皮狗,月枝这才注意到帕克居然跟在他的身边。那只带着护额的通灵兽开口说道:“在下敢保证他是真的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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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理解里,卡卡西他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真的很难想象他再去接纳另一个人融入他的生活,况且对方还是一个身处危险边缘的忍者。
包括他自己也是随时有可能在任务中丧命的。
深知离别这种痛苦的他应该也不想让月枝去体会吧,毕竟她也曾经遭受过这种离别之苦,所以他会一直拒绝,想让她找一个不是忍者的伴侣。
总之,他们两个要在一起应该还早吧,至少要等到战争之后。
但是爱这种东西,不是说能掐灭就能掐灭的喂_(:_」∠)_
所以他们都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人都是很复杂的\(//?//)
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小朋友们!笔芯!